余顯斌
閱讀分享:如何使自己的文章文采飛揚,文筆雋永?這是同學們行文期望達到的境界。具體來說,我們可以在文字、句式、修辭等幾個方面來潤色我們的文章。首先,努力追求煉字,即多運用形象生動豐富的詞語,運用貼切的書面詞語會使句子別致文雅;其次,努力實踐煉句,使得文章句式靈活,整句、散句交錯使用,長句、短句交叉使用,句式靈活多變,引人入勝,同時巧妙引用名人名言、詩詞、典故,會增添文章的文學性,有意識地點綴經(jīng)典名句不僅能裝點語言,更能充實內(nèi)容;最后,要恰當運用修辭手法,語言的靈動、形象等效果就會順勢取得。(特約教師:遼寧省鞍山市第六中學 何翠)
文章美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內(nèi)容,給人一種正能量,一種向上的力量;另一方面,則是要注意語言的美,給語言“美容”。汪曾祺老先生的文章,可以說,無論上了年紀的人,還是學生,都極為喜愛。他就注重語言,他曾經(jīng)說過,文章的語言不可輕視,沒有語言一塌糊涂的,文章會成為好文章。而他自己,更是用自己的文章,做了寫作者的楷模。
他的語言,清新,自然,如一條白亮的水流,自然地流淌。
他的語言,潔凈,優(yōu)美,如草地上的蒲公英,幽雅地搖曳著。
他的《葡萄月令》,簡直就是一首唐代的山水田園詩。
其文之美,首在語言
汪曾祺老人語言的美,是寫作界所公認的。他的語言沒有什么繁難的,沒有什么晦澀的,用極為平常的語言,幾乎是口語表情達意。而且,作者的語句不長,幾乎都是短句,可在短句里,不時地插入長句,這樣就讓句子讀起來朗朗上口,如同樂音。
白描手法,簡練多變
汪曾祺老人的文字美,還在于白描手法的運用。這點,是他的古文底子起著很大的作用。中國明代小品文作家,都極善于捕捉事物情態(tài),以及樣子,然后用一支素筆,不加色彩地勾勒事物的情狀,這要求作者要有極深厚的藝術功力,包括觀察能力,包括語言表達能力。明代的張岱,在他的《湖心亭看雪》中,就運用了這樣的筆法:
崇禎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飲。余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
整篇文章很短,但是,由于白描手法運用極妙,因此,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格調(diào),給人一種優(yōu)美清新的意境,讓人讀了,好像置身其中。
一支淡筆,風俗優(yōu)美
作者的文字優(yōu)美,還在于他的筆下的優(yōu)美人情風俗。作者家住高郵,年輕離家,漂泊四方,老來回憶當年,有同學,有親人,有各種各樣的美食,有各種好玩的事情,信手拈來,加以描摹,讓人讀了格外親切。
他寫故鄉(xiāng)舂粉子的情景,如在目前:
舂粉子。有位鄰居,有一架碓。這架碓平常不大有人用,只在冬天由附近的一二十家輪流借用。碓屋很小,除了一架碓,只有一些篩子、籮。踩碓很好玩,用腳一踏,吱扭一聲,碓嘴揚了起來,嘭的一聲,落在碓窩里。粉子舂好了,可以蒸粉、做“年燒餅”(糯米粉為蒂,包豆沙白糖,作為餅,在鍋里烙熟)、搓圓子(即湯團)。舂粉子,就快過年了。
王文華摘自《少男少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