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起床號,打斷了戰(zhàn)士甜甜的夢。
晨曦中跑來一列列威武的戰(zhàn)士,整齊的步伐震顫大地,嘹亮的口號刺破天穹,把太陽從魚肚白般的霧藹中喊了出來。操場一片金黃,戰(zhàn)士揮汗如雨。
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隊列變換,走出了作風(fēng),踢出了頑強,跑出了整齊劃一。
只有步調(diào)一致,才能眾志成城。
迎著朝陽,扛著鋼槍,唱著《血染的風(fēng)采》,走進靶場。
拉動槍栓,送彈上膛,臉貼槍柄,眼睛聚光。三點一線,校正方向。模糊中扣動扳機,“啪”的一聲槍響,子彈飛出槍膛。
反復(fù)體會,不斷修正。持槍時從緊張變?yōu)榉潘?,瞄準時從模糊變?yōu)榍逦?,擊發(fā)時從有意變?yōu)闊o意,呼吸時從急促變?yōu)槠骄彙劬珪?,必然百發(fā)百中。
槍越練越準,眼越練越亮,心越練越紅,時刻準備走向戰(zhàn)場。
專心致志,無堅不摧。
晴空萬里,微風(fēng)習(xí)習(xí)。隆隆的馬達聲從天際傳來,數(shù)十架直升機穿云破霧,“一”字型在天空擺開,拋出五彩“蘑菇”,漫天飄揚,似天女散花。
“紅蘑菇”向東面樹林飄移,“藍蘑菇”向西面山丘靠攏,“黃蘑菇”系著車輛垂直降落,眼花繚亂之際,所有的“蘑菇”在藍天上已悄然消失。
落地的傘兵,迅速收起“蘑菇”,跳上突擊車,向敵人的指揮所、彈藥庫等重要目標奔襲。
“啪啪”幾聲槍響,傘兵與敵人交火。剎那間,敵人的地堡、暗哨等火力點紛紛吐出火舌。傘兵無線電呼叫,炮彈呼嘯,所有暴露目標,瞬間灰飛煙滅。
傘兵騰挪跳躍,迅即消滅殘敵。
馬達轟鳴,傘兵鉆入直升機凱旋。演訓(xùn)場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周圍依然是萬籟俱寂,天空上依然懶洋洋飄著幾朵白云。
奇兵制勝,戰(zhàn)爭不變的法則。
演訓(xùn)場宿營地后,一條彎彎曲曲、坑洼不平的羊腸小道,直通山邊一片小樹林,周圍一條小溪環(huán)繞,不知疲倦地唱著“咕咚、咕咚”萬年不變的歌謠。
晚飯后,太陽還高高掛在老槐樹的枝椏上。休整的戰(zhàn)士們,三三兩兩來到這濃蔭的世界里,盡情呼吸著清爽的空氣,忘掉了多日的疲勞,有的彈吉他,有的吹口琴,有的在溪水里摸魚,有的在看手機、發(fā)短信……
太陽即將落山,飛鳥陸續(xù)歸林,嘰嘰喳喳絮叨著今天飛過的山川大地,看到的人間萬象。
戰(zhàn)士們很自覺,怕打擾這精靈的世界,不情愿地回到了帳篷。
很快,小鳥睡了,小樹林睡了,戰(zhàn)士們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才會有山青水綠、鳥語花香。
坐在群山環(huán)繞中的一塊平整山地上,眺望對面群山,崔嵬崢嶸,樹木蔥郁。和著講解員的介紹,不斷調(diào)整望遠鏡焦距,看清了大約三十公里外一塊突兀山巖周圍的藍軍陣地。
陡峭的山峰四周布滿了碉堡、塹壕、鐵絲網(wǎng)……
三顆信號彈劃破藍天寧靜,緊隨而來的是炮彈的呼嘯,由遠及近,如巨雷滾滾。當(dāng)聲音戛然停止、藍軍陣地掀起團團塵霧時,才聽到炮彈“轟、轟”的爆炸聲。
看不到火炮的口徑,看不到炮彈的型號,更看不到忙碌計算確定彈著點坐標的炮兵,唯一的感覺是膽戰(zhàn)心驚,是炮彈從頭頂飛過發(fā)出的泰山壓頂般的怒吼,震人魂魄,奪人七竅。
煙消云散,舉望遠鏡搜尋,碉堡、塹壕等障礙物,已是一團廢墟瓦礫,巖石周圍插滿了紅旗。
人生如打炮,什么時候都不能偏離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