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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會消失

      2018-05-12 02:54:20劉鴻伏
      美文 2018年7期
      關(guān)鍵詞:礦難村主任村子

      劉鴻伏

      村莊里空掉了許多房子。

      那些房子都很荒涼,失了生氣,瓦楞上長滿野草,門窗緊閉或倒塌。屋外臺階上長著一些矮小的灌木并爬滿藤蘿,有鳥兒在密匝匝的葉片中筑巢,它們很自在快樂地飛揚啼叫。

      屋前的那些路都荒廢著,沒有人跡,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路。也看不見路,可那些路曾經(jīng)每天都被主人的腳趾搔得癢癢麻麻,它們和主人的赤腳最親近。

      隨便走進一所空著的房子,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沖鼻的霉味和成分復(fù)雜的怪味。門楣上盤著蛛網(wǎng),隨風(fēng)落在手臂上和臉上,黏糊,陰冷。屋內(nèi)充滿灰塵,那些老舊的飯桌、木椅、灶臺和碗柜,倒著,歪著,腐爛著,在厚厚一層塵埃中被定格在寂靜的時空里,陷入某種深不見底的往事的回憶。

      灶臺里還遺留著主人生活的余燼,不過已經(jīng)板結(jié)、凝固了。有些柴薪還未燃盡,半截塞在灶膛,爬壁虎在上面溜來溜去,千腳蟲在殘薪下打洞筑巢。半露的灶膛門,像油畫《吶喊》中那個光頭人極力張開的嘴,樣子夸張怪異,卻永遠沒有聲息。

      鍋子上的木蓋已經(jīng)半朽,用手一提,便有一片片木條掉進長滿紅綠銹斑的鐵鍋里。那銹色中還可分辨出菜末和油漬的形狀。

      鐵鍋靜臥在灶臺上,從此再也不會與鍋鏟發(fā)出惱人的碰撞。不再被烈焰燒烤,不再被生活的酸甜苦咸香辣辛諸種味傷著。它就像一個滄桑已過的垂暮老人,一切都放下了,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只在接近虛幻的時間和空間里慢慢被氧化、銹蝕,然后殘骸墜落塵埃,化為烏有。

      有一些農(nóng)具還掛在板壁上,或歪倒在布滿苔蘚與碎影的空坪里。

      掛在壁上的是犁耙和鋤頭。還有破舊的斗笠。

      木犁鋒利的長犁刀已經(jīng)銹壞,銹斑一層層堆積著,像長滿瘤的人臉,看起來有些惡心。一張犁,掛在板壁上,把所有的回憶和漫長的日子銹進刃口,結(jié)成瘢痂,長成丑陋且悲苦的形狀。春天離它已經(jīng)很遠了,明鏡般的水田和暖風(fēng)中的柳絲已離它很遠了。扶犁人的吆喝聲與水牯的哞哞聲從時空的折光里返回,透過層層重銹,微弱地傳來——那壁上的木犁,就仿佛失聰已久的村莊的耳朵。

      所有的農(nóng)具或許都是有記憶的。壁上的那把尖鋤曾經(jīng)將農(nóng)事一次次刻寫在季節(jié)里,復(fù)述著一種關(guān)于土地與農(nóng)人的細枝末節(jié)。鋤頭是農(nóng)夫用來在田野寫豐歉的,艱苦、具體而微地將長長短短的一生寫進板結(jié)的泥土中,汗水落下去的時候,風(fēng)霜雨雪也落了下來,在貧瘠的地里拱出芽來。鋤頭的壽命很短,握在粗糲的大手中起落如風(fēng),風(fēng)一樣快地結(jié)束作為農(nóng)具的使命。而一個農(nóng)夫的一生卻相對漫長,臨死,也會拄著鋤頭,立在夕陽的田壟,無限依戀地看隨風(fēng)起伏的麥浪。他會忘記一生使壞過多少鋤頭,也會忘卻這一生的苦難,眼里只有麥浪。

      無人的空屋。仿佛一張生活蛻下的皮,遺落在記憶的深處、紅塵的那廂。

      布滿苔蘚與碎細陽光的空坪,偶爾有野鳥和長蛇光顧??蛇@里曾經(jīng)雞犬相聞。而且,這屋子所有人的童年,都長進空坪的往事中,永遠不會老去。

      空坪里零亂著主人曾經(jīng)使用過的扁擔(dān)、籮筐。它們很久很久沒有人用過了。扁擔(dān)長在苔蘚中,呈一種寂寞的弧形,中間一段拱起,依然固執(zhí)地透出深紅色澤,那是與肩膀相磨日久。被汗水和血肉滲透出來的顏色。這顏色突兀凸顯在深綠的苔蘚中,仿佛油畫的重彩,令人注目。而旁邊歪倒的竹筐,已在風(fēng)霜雨雪中朽爛,只剩殘骸。竹筐的底穿了一個大洞,依稀還看得出是曾經(jīng)負重所致,洞穿的力量來自主人挑負的重量。零亂的空坪里的這些農(nóng)具已不再是農(nóng)具,只是一種形而上的關(guān)于生存的提示。而失憶與隱藏,才是歲月演示給眾生的最好的啟迪。

      一所空屋,消弭了曾經(jīng)的生存跡象,不等于一切不存在。也許,存在的不存在了,不存在的存在了。

      村莊里很多人出去了,就沒有再回來。

      這些再沒有回來的人口,時間太長就被注銷了戶口。

      他們成為失蹤的人或被死亡的人。

      永遠不回村莊,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死了,一種是死也不肯再回來。

      不過,事情總也有意外。某個曾經(jīng)被注銷了戶口、二十多年不曾回村莊的人,某年秋天忽然出現(xiàn)在稻浪金黃的田埂上。他說他叫某某,就住村西土地廟邊那棟已倒塌的房子。村里的人被他提醒,恍然大悟似的“噢”了一聲,細看,卻不像,懷疑他是冒充某人,而某人已注銷戶口多年。傳說中早已死亡。不過那人卻認真。一再說自己就是某人,小時候光腚在溪里玩水,在村里打泥巴仗,和某某、某某從小玩一塊的。而他提到的某某、某某,卻是早被報人口失蹤了的。村里人愈加不信,眼神里透著懷疑。那人急了,扒了自己褲子,露出一個肥白的長滿痦子的大屁股,對眾人說,瞧見了吧。我左邊屁股上長著一粒紅痣,右邊屁股一塊疤,小時候就有的,還記得吧?我就是某某啊。

      人群里沒誰吱聲,有的似乎在拼命回憶,想:小時候誰的屁股上長了紅痣。誰的屁股上有一塊疤呵?實在想不起來,就又猜測,很多人屁股上都有痣,這也不是什么特殊記號嘛,一塊疤能說明什么呢?農(nóng)村出來的人誰身上沒有傷疤?在山里、地里從小磕磕碰碰長大,受傷留下疤印是常有的事,這也能證明自己就是這村子里的某某?真好笑啊。

      后來那人到底沒能在村里住下,被村人轟走了。

      這事被當(dāng)作笑話說了許多年,也不知是真是假。

      村莊里被注銷戶口的越來越多。熱熱鬧鬧的村子,終于冷冷清清起來。

      有人嘆氣:人都到哪里去了呢?偌大的村莊,怎么就忽然空落了呢?前人說,落葉歸根,可人不是落葉,人是過客,身影子橫過村莊,抬頭就失了蹤跡,比落葉飄得遠,比鳥兒都飛得快呵。飄走了,飛走了,就不再回還,像雨像霧又像風(fēng),那么自然地又有點奇怪地消失了。

      每個人都會消失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可村莊里許許多多人的消失卻還是透著不可思議,他們幾乎都是以失蹤的形式不斷地由出走而集體消失,消失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離出生的村莊遙遠又模糊。他們消失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不再回來,誰也沒有這么說過(決然毅然離開村莊,卻迷霧重重地消失)。

      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就像急促的雨點,帶著響聲落下來,卻在轉(zhuǎn)瞬間失蹤了。

      有時便想,既然每個人都會消失,消失在哪里或在哪里消失,真的很重要嗎?如果不那么重要,又何必要探究他們消失的原因和過程呢?可是村莊卻收藏了他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片段,村莊是從來都不會失憶的。每一棟空廢了的房屋,每一條路,每一塊田土,甚至小溪、樹木、井、橋,都疊印著他們的蹤跡,那些影像如此模糊卻也分外清晰。作為生命的個體,或者是容易讓塵世遺忘的,但作為失蹤或消失的集體,卻是村莊永遠的痛,凸顯的是生的無奈與死的難以預(yù)料。佛家說,人生如幻、如電,亦如露。土地上那么多痛切的消失,卻堅硬如石,不是一切皆空可以解脫得來。

      在村莊里要獲得失蹤者的信息不難。在故鄉(xiāng),我走了兩個村子,得出了近二十年來失蹤與消失(注銷戶口的)人口的總數(shù)。

      黃金村曾是一個大村落,屬于南方挺熱鬧富庶的村子,20世紀(jì)計劃生育未實行之前的人口巔峰期達2600多人。于今村莊常住或留守人口僅425人。近二十年來,從村中外出至今未回、而且絕無消息,不得不注銷戶口的多達579人。這近600人中,有69戶屬于舉家外出,再無音信。他們的田土被重新劃給別的家庭,房屋全部壞掉。村中多年來一直派人或托外出的人打聽蹤跡,全無著落,消失的原因至今不明。如果說這些家庭人口都在外地死亡是不可能的,但幾十年一去不返,且未有家庭成員回村檢視房屋與責(zé)任田地,卻是事實,否則,村里絕不敢將其戶口報注銷、將田地分到別戶。這外出消失的69戶共計人口351人,上至83歲老人,下至半歲嬰兒。余下失蹤的兩百幾十人中,有確切死亡信息的181人,其中外出挖煤窯礦難罹難的73人,車禍及其他意外事故死亡的57人,參與黑幫江湖仇殺、搶劫、販毒等情況被正法的17人,暴病、艾滋病、癌癥死于外地的34人。181名死者中女性35人,男性146人。最年輕者19歲,女,艾滋病晚期患者。

      黃金村在我的印象中屬半丘陵地帶。有平曠的沃野、清澈的小河,有豐茂圓潤的連片小山。饑荒年代,這個村子餓死的人最少,改革開放之后,它比其他村先富起來,外出務(wù)工的人最多,修造的小磚房也最多。

      可是,許多年過去,當(dāng)我走進它的內(nèi)部,深入到每片房屋中去。卻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其實已成半個空村,與其他村莊一樣透著冷清,失去了活氣。村主任報給我的常住人口數(shù),我持懷疑,便問:這400多人真都住在村子里?村長苦笑:哪有這么多呵,常住的也就二百來號人,都是些老人、孩子,現(xiàn)在誰還待在村子里?出去啦,全出去啦。我說:明白了,你是將每年回家過年或幾年回家一次的外出人員算作常住人口了。如果只算留守在村子里的就二百來號人。對吧?村主任說是的。

      我又問:70多人死于礦難,這數(shù)字挺嚇人,不會夸張吧?

      村主任:近二十年來實際死于礦難的村民,還不止這個數(shù),這只是死者家庭上報村部的。好多人根本不會上報,死和活你根本搞不清楚。有些登記的礦難人員還是先聽村里人傳話才知道的,知道了,再上門核實,核實后報告派出所,派出所再跟煤礦核查,最后才能確定。所以這70多個死于礦難的,都是經(jīng)過公安部門最后確認的。

      挖小煤窯很危險,誰都知道,可掙錢多,這就讓外出的不少農(nóng)民工冒險下窯,而不幸事件便經(jīng)常發(fā)生。黃金村如此,其他村子也是如此。每年中國死于礦難的農(nóng)民工,沒有誰統(tǒng)計過,就是統(tǒng)計了,也是瞞報,將蓋子捂死,所以沒人知道這么多年來到底在煤窯、煤礦里冤死了多少苦命人!就是活著的,也有好些人得了塵肺病,生不如死。有誰真正關(guān)注過其中的血淚真相?!

      當(dāng)我將電話打給另一位鄰村的村主任時,他很驚訝,說:兄弟,你怎么想起要調(diào)查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有意思,我可以幫你。

      次日,步行一個小時,到鄰村見村主任,村主任領(lǐng)我進了幾乎可以說是破爛的村部,坐定,很快有人上茶。

      上茶的是村主任老婆,一個矮胖的中年婦人,臉上生著淺淺的幾粒白麻子,很熱情的樣子。

      村主任說:老婆是婦女主任,弟弟是村支書,一家人在村里當(dāng)領(lǐng)導(dǎo),一家人都作犧牲呢?,F(xiàn)在誰也不肯當(dāng)村主任、當(dāng)支書,村里窮,沒有集體經(jīng)濟,也不征地拆遷,連招待客人的茶葉都是自家出。

      我笑了:這茶葉錢不會讓我掏吧?

      村主任:哪里哪里,你是稀客,敢讓你掏錢?不過呢,下次能不能請你幫忙向上面給村里要點經(jīng)費呀?

      我說:哪有這個神通,你找人幫忙沒找對人咧。

      扯了幾句閑談。村主任從灰蒙蒙的一個木柜里找出一個大檔案袋,說,這里面全是近幾年村里注銷戶口了的,我把外出失蹤與死亡人員歸了類,你一看就明白了。

      翻開本子,見到標(biāo)有“失蹤”字樣的檔案,時間從2000年開始,到2015年止,編號從“村失1號”到“村失57號”。也就是說,十五年間本村報失蹤的57人。隨便翻到一頁,上面大約有如下記錄:“王晶,女,19歲,2001年外出至今未歸,家人報失蹤,派出所確認,該女為失足婦女,曾在××市××夜總會××桑拿中心做性工作者5年,后下落不明,疑死亡?!边@個王晶是村主任的堂侄女,我問: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她的任何信息嗎?村主任嘆了一口氣:作孽啊,這妹子長得漂亮伶俐,跟伙伴外出后每年也回一兩次,到2005年再也沒了消息。家里人找得好苦,結(jié)果卻杳無音訊,聽說是死了。也不知死在哪里,怎么死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只能報失蹤了。

      在“村死亡人口”檔案里,發(fā)現(xiàn)了死于礦難的有30多人,也就是這15年間的事。年紀(jì)最大的68歲,最小的16歲,全部男性村民。從2003年到2015年,外出人口死于外地的共有82人,死亡原因清晰,大致可歸類為:礦難、車禍、工傷意外、猝死、病死及其他情況。而死于礦難的比例最大,這點與黃金村調(diào)查所得相類。

      失蹤人口57,死亡82,共139人,15年里每年外出死亡與失蹤9人以上。

      這個村子總?cè)丝跒?05人,除了留守本村的老人、小孩100多人外,全部外出務(wù)工。也就是有四分之三的人口外出,而這四分之三每年又以百分之三消失。這個比例讓我吃了一驚,如果以此推算,這個村子不出50年即成為空村!

      我將這個假定的結(jié)論告訴了村主任,村主任倒抽了一口冷氣,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看完檔案資料,我讓村主任陪我到村子走走,并要求到那些空廢多年的屋子去看看。

      村主任說:有什么好看的,都長滿了草。人養(yǎng)房子,房子養(yǎng)人,房子不住人,三兩年就壞了,何況長久無人居住。房子靠人氣養(yǎng)著,你看幾百年的大宅,只要一直有人住,就不會垮不會壞,而一個新造的房子如果三年沒人住,就基本上只能廢棄了。我們村子空出好多房屋,這些空屋,家里人都外出了,許多人再不會回來了??諒U的房子幾乎成了鬼屋,挺疹人的。人去房空的地方都陰氣重,沒人敢進去,怕撞邪。

      我說:隨便看一兩處就可以了,大白天的,還怕撞鬼?

      村主任笑了:有你擋煞,我怕啥?你是貴人,神鬼都避!

      閑扯著走近一處建造極龐大的長形大木屋。

      那木屋占地甚大,估計建于二十世紀(jì)三四十年代,也就是民國前后。高大廊柱。雕花木窗,黑瓦翹檐,氣慨猶在,卻被四周荒草圍困,無端地透出蒼涼來。

      我說:這么好的大木屋也空廢著,好可惜!

      村主任:這屋子屬于兩兄弟,是祖業(yè),民國時挺興旺。兩兄弟每人一半,夠住。

      但是老弟一家人先后外出挖礦,說是挖金礦,最后只有老弟的一個小兒子發(fā)了財,在省城買了房和車,其他兩個家庭成員有死于金洞,一個吸毒販毒被槍斃,一個女兒遠嫁香港。所以老弟一家人只有一兒一女還活著,但幾乎幾年回不了一次,回了也不住這屋,住鎮(zhèn)上賓館,這屋沒法住了。老兄一家最慘,本來人丁不旺,也就兩兒子,沒女兒。這兩兒子很早就失學(xué),后來和他們爹隨叔叔一家去挖金礦,結(jié)果父子三人全在一次塌井事故中被活埋,他們的娘受不過打擊,在這大屋里一根褲帶上吊死啦!連尸體都是村上出錢挖墳埋的。這家子的事太兇煞,這屋被村里人叫鬼屋,白天都沒人敢靠近!

      村主任不肯進屋去,只遠遠地站在一個土堆上抽煙。我走到大屋的臺階上,身后深及半腰的茅草被踏開一條窄縫,很快就合攏無痕。臺階已有多處塌陷,幾個花窗也掉在地上。朝屋里望去,大白天也黑魃魃的嚇人。忽然想起村主任剛才講述的這家人慘況,便覺得這大屋陰森森的,讓人脊背發(fā)涼。逗留片刻,依然撥開茅草,蛇形鼠竄而出,上了大路才松了一口氣。

      見村主任眼神詭異,便說:果然難以靠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村中這樣空廢的屋子約有十幾棟,用村主任的話講,是都成鬼屋了。

      我說,一個小村子,這么多鬼屋,這村子豈不成了鬼村?!

      村主任沉默有頃,答道:只怕不久的將來,這村子真要被廢棄了,人都空了。村子還成村子嗎?不是鬼村又是啥?依我看,于今也不止咱村,好多村莊都快成空巢了,野兔子比人還多些!

      我在想:若人都消失了,村莊當(dāng)然便消失了,村莊是人的窩巢,就像蜜蜂或鳥兒的窩巢一樣,沒有蜜蜂或鳥兒的窩巢還能算窩巢嗎?萬家煙火,延續(xù)的是生活與血脈。觀照的是時代的興衰。冷火秋煙,不只是村落的寂寞,更是生的寂寞了。

      月光和蟲聲從樹梢上漏下來,梵唄一樣,落在我的身上。穿過荒蕪的田野,我走向紅塵深處?;赝F靄中日漸老去的村落,我只能匆匆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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