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娜
我與湯吉夫先生不打不相識。他從河北省調(diào)到天津我的母校工作,見了我非要讓我稱呼他為“老師”。我說:“我已經(jīng)畢業(yè),你才進師大,我是你的前輩?!惫蚀?,他便報復(fù)性地叫我“宋小姐”。
他卻像師長那樣關(guān)注著我。2004年,我接手梁斌研究會的工作,急需打開局面。他正擔任中國小說學會的副會長兼秘書長,團結(jié)了一批在文學評論界卓有建樹的教授、學者,而這些教授、學者也講授過梁斌的《紅旗譜》。他把這些專家介紹給我——他們各自的研究成果,包括地址、手機號碼和郵箱,幫我很快地與他們建立了聯(lián)系。這使得那年召開的“梁斌的文學道路與成就”研討會成果豐碩。
2015年,針對當前文學界對孫犁的晚年研究中的一些觀點,我寫了一篇隨筆《孫犁被“抑郁”》,發(fā)表在《天津日報》上。他看了,毫不客氣地批評道:“你寫孫犁的那篇文章寫得不好。你不擅長寫論辯式文章,拖沓亦不犀利?!蔽娜酥g,這樣的諍言現(xiàn)在很少聽到了。
近年,我們用微信聯(lián)系。有時候,他會在朋友圈里說一兩句鼓勵的話,有時候就單單問一問:“宋小姐近來可好?”今年的六月和八月,他分別發(fā)了兩次朋友圈,卻都是空片兒:一次全黑,一次全藍。第一次,我點了一個贊;第二次,我評論了一個問號。
聯(lián)系雖少,但我知道他還是那個你開心,他能跟你嘩啦啦大笑,你有事,他能拔刀相助的山東大漢。
(摘自《今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