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鳥鳴，樹冠和沼澤地（外一首）

十五嵐

窗戶對面的樹冠上

我沒去過那里，但一些鳥類

抵達(dá)過——

夏天的搖籃，在獲得一次碧綠后

就離斑駁近了

鳥鳴，仍像一座鬧鐘

在我的臥室和書房外，滴滴答答

對于一天到晚的生活

我似乎，只鐘情于早睡早起

但鳥鳴不是，有時

它們一聲尖厲的叫喚，直接將人

從一場睡夢里，拔出來

夜色那么黑，遠(yuǎn)處的街心偶爾傳來

一陣輪轂?zāi)Σ恋穆曇?/p>

假如真正的生活，是一處沼澤遠(yuǎn)赴另一處沼澤

那么，在鳥鳴的樹冠

誰能體會飛翔的意義，并非是飛翔

想念落雪

在冬天不想念一場雪

是一件憾事

在冬天，一場雪或許就是招魂的雪

它落在屋頂和原野，白的

極像一種遺言，無奈卻又圓滿

在冬天，掃掉一場落雪

何其艱難——

我的祖父曾將自己的身影

從我們家門口一點(diǎn)點(diǎn)移到一口井臺旁

他的手中，每一聲起揚(yáng)的掃帚

都帶有北風(fēng)的喘息，每一聲喘息

都接近一場閃電

在冬天，想念一場落雪

何其遙遠(yuǎn)——

它若落在老地方，我們的屋頂和原野

那將是，它在為我們鋪設(shè)曾經(jīng)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