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
我去聽錢復(fù)和白先勇的講座,兩位先生差不多同齡,都是臺灣有影響力的人物。
錢先生西裝領(lǐng)帶,說的每個詞都清晰準確??赡苁亲鲞^“外交部部長”的緣故,他的語言極為得體。到底是“交往”還是“交流”,是“相識”還是“熟悉”,每個詞都用得一絲不茍。
白先生的身份是留美作家,卻身著長衫。許子東先生評價他時用了一句話——“從百年中國內(nèi)憂外患到百年中文內(nèi)憂外患”。白先生對現(xiàn)代中文有一種憂慮,在我看來,這種憂慮倒不是對文學的,而是因為中文的語言教養(yǎng),正在走下坡路。
我在臺灣的半年里,經(jīng)常遇到臺灣人跟我對“暗語”:“我去”“你妹呀”“擦”“滾粗”“妹子”“威武”。我每次都把這視為一種侮辱,雖然他們的本意可能只是想用一些他們認為大陸人常用的詞語跟我拉近距離。我通常會正色告訴他們,即便在大陸,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說話,而且這種語言真的不美。
漢語是一種很美的語言,不管是臺灣國語還是北京普通話。它的發(fā)聲方式、咬字歸音、氣息吐納都堪稱最美。如果有人一定要用一種陰陽怪氣,內(nèi)心鄙視、嘴上卻覺得有趣的腔調(diào)來跟我對話,我會看破他的“敵意”,并堅決回擊。
編輯/林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