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
河畔的垂柳輕柔地揮著手,送別了戀戀不舍的夕陽;天空做好了夢的顏色的襁褓,等待夜的歸來;夜無情地吞噬了最后一抹殘陽,夏夜來了。
夏夜十點鐘。“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nèi)ツ睦锪恕卑殡S著空靈般夢幻的歌聲,我慢慢地進入夢鄉(xiāng)……
夢中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每當我睡不著覺的時候,外婆便會為我搖著扇子。那是一柄芭蕉扇,已經(jīng)很破舊了,上面還有些補丁。記憶中外婆和那柄扇子是分不開的,我曾問外婆為什么不換一柄新的,外婆卻說上面有時間的味道??墒俏衣劻寺劊裁次兜酪矝]有。外婆依舊輕搖著扇子,并不說話。涼風(fēng)伴著扇子而來,我只感到一陣陣清涼,那清風(fēng)仿佛要一直吹到我的心底。
氤氳的夜色浸染著紫色的窗格,外婆的扇子帶來的清涼似一道澄清的柔波。
今年暑假我又回到了外婆家。外婆很高興,忙前忙后,滿桌的美味佳肴全出自她一人之手,味道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美好。放下碗筷,不經(jīng)意間,外婆那蒼老的、爬滿皺紋的手映入我的眼簾。
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指縫間有著大大小小的裂痕,見證著歲月的流逝。手指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疤,那是外婆多年來辛勞的日積月累。本來我還想讓外婆再為我搖一次扇子,但終究未說出口。
我終又見到了那柄扇子,它的顏色又深了幾分,是因為這么多年跟著外婆被風(fēng)吹日曬?還是因為它也抵擋不了歲月的流逝?我不知道。那一刻我驀然明白了,外婆那么多年來的付出為的不就是我們嗎?我走到正在洗碗的外婆面前搶著要干活,過了良久,外婆緩緩將抹布遞了過來,那雙手刺痛了我的心。外婆坐在我身旁,我們閑聊著家常,原來變的,不只是我。
夏夜,十點鐘,小院里,外婆又給我搖起了扇子。對外婆的眷戀依舊沒有改變,而我又增添了幾分成熟和對外婆的感恩。外婆為我輕搖扇子的情景永遠是我心弦上不逝的風(fēng)景。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nèi)ツ睦锪恕蔽矣州p唱起這首歌,長久地凝視著遠方,我想念的到底是那柄扇子帶來的清涼還是外婆?
(指導(dǎo)教師:李夢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