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東
(中國鐵路設計集團有限公司,天津 300142)
高速鐵路工程常用的擋土墻形式包括重力式、懸臂式、扶壁式等。其中,扶壁式擋土墻作為一種輕型支擋結構,具有構造簡單、墻身截面較小、自身質量輕等優(yōu)點,可以較好地發(fā)揮材料的強度性能,適應承載力較低的地基。以往關于扶壁式擋土墻的研究多集中于采用有限元數(shù)值模擬的方式來分析計算土壓力[1-4],以及對于扶壁式擋土墻施工新工藝與新技術的應用[5]。而對扶壁式擋土墻在改變路基填高、墻體結構尺寸、地基容許承載力等情況下的受力變化研究相對較少。因此,對一般地區(qū)高速鐵路扶壁式擋土墻的受力變化規(guī)律進行研究十分必要。
扶壁式擋土墻由墻面板、墻踵板、墻趾板、扶臂四部分組成(見圖1)。沿墻每隔一定距離設置一道扶壁,扶壁與墻面板通過水平鋼筋錨固,以阻止墻內(nèi)填土側移。墻踵板主要承擔填土產(chǎn)生的豎向應力并沿縱向傳給扶壁;墻趾板則對扶壁式擋土墻整體結構的穩(wěn)定性起重要作用[6-7]。
圖1 一般扶壁式擋土墻結構示意
依據(jù)《鐵路路基極限狀態(tài)法設計暫行規(guī)范》[8],采用極限狀態(tài)法進行扶壁式擋土墻設計。
γ0Sd,dst=Sd,stb
(1)
Sd,dst=γE1Ex
(2)
Sd,stb=(γG1W+γE2Ey)f′
(3)
式中γ0——結構重要性系數(shù),安全等級一級,取值1.1;
S(d,dst)——不平衡作用的設計值;
S(d,stb)——平衡作用的設計值;
γE1——水平分力分項系數(shù),取值1.2;
Ex——墻后總水平分力/kN。
γG1——墻體重力分項系數(shù),取值0.85;
W——墻體重力/kN;
γE2——豎向土壓力分項系數(shù),取值0.55;
Ey——墻后總豎向土壓力/kN;
f′——基底與地基層間的摩擦系數(shù)標準值,宜根據(jù)試驗資料確定,在有經(jīng)驗時,也可按f′=f×1.5計算,f按《鐵路路基支擋結構設計規(guī)范》[9]取值。
γ0Sd,dst=Sd,stb
(4)
Sd,dst=γE3ExZx
(5)
Sd,stb=(γG2WZw+γE4EyZy)f′
(6)
式中γE3——分項系數(shù),取值1.5;
γG2——墻體重心分項系數(shù),取值1.00;
Zw——墻身重心至墻趾的距離/m;
γE4——豎向土壓力分項系數(shù),取值0.85;
Zy——墻后總豎向土壓力作用點至墻趾的距離/m;
Zx——墻后總水平土壓力作用點至墻趾的距離/m。
Cd=γσσα
(7)
式中Cd——設計對結構達到正常使用所規(guī)定的相應限定值,包括最大裂縫限定值、撓度或位移限定值、淺基礎和深基礎地基承載力特征值等;
γσ——基底承載力特征值調整系數(shù),驗算墻趾地基承載力及地基平均承載力時取1.0,驗算墻踵地基承載力時取1.3;
σa——地基承載力特征值。
Sd=γGSGK+γQSQK
(8)
式中Sd——結構作用效應設計值,包括彎矩、剪力等;
γG——土壓力作用效應分項系數(shù),取1.35;
SGK——土壓力產(chǎn)生的彎矩或剪力;
γQ——路基面以上荷載作用效應分項系數(shù),取1.4;
SQK——路基面以上荷載產(chǎn)生的彎矩或剪力,結構構件正常使用極限狀態(tài)設計包括以最大裂縫寬度及撓度檢算。
一般地區(qū)高鐵扶壁式擋土墻受力示意如圖2所示。扶壁式擋土墻所受土壓力由軌道列車荷載產(chǎn)生的土壓力、填料產(chǎn)生的土壓力、假想墻背與墻面板間填料產(chǎn)生的土壓力三部分疊加得到。
圖2 高鐵扶壁式擋土墻示意
不同設計速度與軌道形式的高速鐵路,作用在路基面上的荷載也各不相同,如表1所示。選取有砟軌道條件下的荷載進行計算。
表1 高速鐵路軌道列車均布荷載
根據(jù)相關試驗結果[10-11],列車荷載所產(chǎn)生的土壓力在墻面板與墻踵板上的分力并非是線性分布,且墻面板上部所受應力要大于墻面板下部,因此,相較于庫倫理論,采用彈性理論計算軌道列車荷載產(chǎn)生的土壓力更為準確,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1)軌道列車荷載換算條形均布荷載產(chǎn)生的水平土壓力
(9)
式中σhi——荷載在hi產(chǎn)生的水平土壓應力/kPa;
k——荷載內(nèi)邊緣至面板的距離/m;
hi——墻背距路肩的垂直距離/m;
h0——荷載換算土柱高/m;
l0——荷載換算寬度/m;
γ——填料重度。
(2)軌道列車荷載換算條形均布荷載產(chǎn)生的豎向土壓力
(10)
(11)
式中σv——荷載在踵板上產(chǎn)生的垂直壓應力/kPa;
x——計算點至荷載中線的距離/m;
H1——墻面板的高度/m;
Hs——墻頂以上填土高度/m。
對于扶壁式擋土墻,假想墻背為墻面板頂部與墻踵板底部的連線,墻背俯角為墻面板與假想墻背間的夾角。當扶壁式擋土墻墻背較陡時,墻后填料會沿著假想墻背滑動,墻后土壓力可采用庫倫理論進行計算。但當墻背較緩(即破裂面傾角小于墻背俯角)時,墻后填料會沿著某一假想面滑動[12-13],此時如采用庫倫理論進行計算并不符合實際情況。因此,當扶壁式擋土墻俯角超過臨界破裂角時,墻后填土產(chǎn)生的土壓力按照第二破裂角理論進行計算,計算公式為
(12)
(13)
(14)
(1-tanφtanθ)
(15)
h″=(H+a)sinβ(cotβ+tanαi)
(16)
式中β——路基邊坡傾角/(°);
αi——第二破裂角度數(shù)/(°)。
在計算出第二破裂角度數(shù)后,應重新確定滑動面位置,再計算墻后土壓力大小。
當墻后填料沿假想墻背滑動時,假想墻背與墻面板間土體產(chǎn)生的土壓力為土體自身重力,作用方向為豎直向下。
當存在第二破裂角時,墻后填料會沿某一斜面滑動,此時實際滑動斜面與墻面板間土體產(chǎn)生的土壓力的計算公式為
(17)
(18)
計算基于一般地區(qū)的雙線高鐵路基結構,采用的設計參數(shù):邊坡坡率為1∶1.5;填料重度與填土內(nèi)摩擦角分別為20 kN/m3和35゜;地基摩擦系數(shù)為0.4;線間距為4.6 m;軌道列車荷載選用有砟軌道情況,雙線換算土柱高度為2.705 m。
根據(jù)《鐵路路基支擋結構設計規(guī)范》[9]規(guī)定,作用在擋土墻上的土壓力為主動土壓力。填料高度分別取0.5 m、0.7 m、1.0 m;墻高取6~12 m進行計算,計算結果如圖3所示[14-15]。
圖3 墻后土壓力隨墻高與填料高度的變化曲線
由圖3可知,扶壁式擋土墻所受土壓力與填料高度、墻高成正比例關系,且增幅不斷增大。主要原因是扶壁式擋土墻墻高較小時,部分土體未產(chǎn)生土壓力,土壓力的變化幅度較??;而隨著墻高增大,不再形成第二破裂角,因此土壓力增幅不斷加大。墻高對于土壓力變化的影響明顯大于填料高度,且豎向土壓力值明顯高于水平土壓力值,這是由于扶壁間填料的重力作用,使得豎向土壓力大于水平土壓力。
墻趾板寬度主要控制扶壁式擋土墻的抗滑移與抗傾覆能力,而墻踵板寬度還會影響墻后土壓力的大小。以下采用極限承載力法計算填料高度0.7 m,墻高9 m條件下,不同墻踵板寬度的扶壁式擋土墻所受的土壓力,計算結果如圖4所示。
圖4 墻后土壓力隨墻踵板寬度的變化曲線
由圖4可知,墻后土壓力與墻踵板寬度成正比關系,其中豎向土壓力變化較為明顯,與墻踵板寬度近似成線性變化關系;水平土壓力雖然也有增大的趨勢,但是趨勢并不明顯。因此,減小墻踵板寬度可以有效減小所受土壓力。
圖5 最優(yōu)墻底板寬度隨墻高變化曲線
但減小墻踵板寬度同樣會降低扶壁式擋土墻的穩(wěn)定性與安全性,還應綜合考慮穩(wěn)定性因素來確定墻底板寬度。通過極限狀態(tài)法的計算發(fā)現(xiàn),基底承載力為影響扶壁式擋土墻穩(wěn)定性的控制因素。選取地基容許承載力150 kPa、200 kPa、250 kPa三種情況,在達到相應地基容許承載力85%的限值條件下,對不同墻高對應的最優(yōu)墻底板尺寸進行計算,計算結果如圖5所示。
由圖5可知,在墻底板最大壓應力達到地基容許承載力的85%時,墻趾板寬度、墻踵板寬度與墻高近似成線性變化趨勢,墻趾板寬度約為墻高的20%~25%,墻踵板寬度約為墻高的45%~48%。地基容許承載力較低時,部分墻高8~12 m的高大扶壁式擋土墻將無法滿足要求。因此,對于地基容許承載力較低地區(qū),不宜采用高大扶壁式擋土墻。
(1)扶壁式擋土墻所受土壓力與填料高度、墻高成正比例關系,且隨墻高變化的增幅不斷增大。當墻高在6~8 m范圍內(nèi)時,墻后填料會產(chǎn)生第二破裂角,采用庫倫理論計算土壓力誤差較大,應選用第二破裂角理論計算土壓力。
(2)扶壁式擋土墻所受土壓力與墻踵板寬度成正比例關系,且豎向土壓力隨墻踵板寬度近似成線性變化關系。
(3)通過計算可知,[σ]=150 kPa時,墻高8~12 m擋土墻無法滿足承載力條件;[σ]=200 kPa時,墻高12 m擋土墻無法滿足承載力條件。綜合考慮實用性與安全性,對于承載力較低地區(qū),不宜使用8 m以上的高大扶壁式擋土墻。
(4)地基容許承載力為影響擋墻的控制因素,綜合考慮墻高與基地壓應力條件,最優(yōu)墻趾板寬度約為墻高的20%~25%,最優(yōu)墻踵板寬度約為墻高的45%~48%。可以此為基礎,進行不同地區(qū)的高鐵扶壁式擋土墻最優(yōu)結構尺寸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