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濱 故 人

編?。哄谈駸?/p>

1.某監(jiān)獄大門口 日

側(cè)門“當啷”一聲開了，李志遠背著自己的東西走出監(jiān)獄的大門，后面跟著一名老獄警。

李志遠要回頭，老獄警說：“不要回頭，永遠不要回頭，到社會上去好好做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p>

李志遠使勁攥攥拳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2.靠近金沙灘的站點 日

長途車停靠，李志遠等乘客先下車，車開走后，李志遠沿路向前走。

3.拐彎處 日

李志遠拐過公路，他往前看，不遠處是海灘，遠處能看見大海，伴著海浪聲，還有海鷗飛，伴著海鷗的叫聲。

疊出字幕：海濱故人。

4.金沙灘 日

字幕：七年前。

藍天，白云，這片海，海鷗翔集，游人在水里嬉戲。

海灘上人來人往，還有游客涌入海灘。

5.海灘售賣區(qū)飲料店前 日

曉月飲料店、兄弟飲料店比鄰而居。

聶曉月在曉月飲料店門前招攬生意：“新鮮的椰子汁，五塊錢一杯啦??！游客快來買啦！”

王虎和王豹兄弟則在兄弟飲料店門前招攬生意。

王虎守著煮玉米的鍋：“熱乎苞米，純天然，無公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

有一位女游客經(jīng)過兄弟飲料店。

王虎上前搭訕：“嗨，美女，來一棒吧，美容養(yǎng)顏吶！”

女游客往后倒了兩步，繞著走。

王虎：“真的！你試試？怎么走了呢？”

女游客經(jīng)過曉月身邊，曉月會心一笑：“您想吃點兒什么，還是喝點兒什么？”

女游客：“來杯椰子汁?！?/p>

曉月拿起椰子汁遞給女游客，女游客給曉月五元錢，走了，曉月又招攬起生意來。

王虎看了一眼，罵了一個臟字。

6.旅游大巴 日

旅游大巴在濱海大道上行駛，一邊是峭壁，另一邊驚濤拍岸。

車上，李志遠、張強及其他同學(xué)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看著車窗外。

張強：“哇，太美了！”

李志遠笑笑：“可不！今天咱算是來著了?！?/p>

7.靠近金沙灘的站點 日

旅游大巴停住，李志遠、張強等人手提行李包從車上下來，前呼后擁地走向金沙灘。

8.曉月飲料店前 日

曉月拿著水杯喝水。

王虎走過來：“哎哎哎，你用得著這么賣力氣嗎？”

曉月不語。

王虎：“賺了錢找婆家呀你？”

曉月臉一紅，忽地杏眼圓睜，把水潑出去，王虎躲閃不及，身上濕了一大片。

旁邊路過的人看到了，掩口偷笑。

王虎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上前去抓曉月的頭發(fā)，曉月用手招架，可還是讓王虎抓住了辮子，拽倒在地。

王虎：“你不是橫嗎？再橫一個給我看看？”

經(jīng)過這里的李志遠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把包推給張強，沖上前去厲聲喝道：“放開那個女孩！”

李志遠近旁的王豹推搡了他一把：“外地來的吧？大學(xué)生？滾一邊去！少管閑事??！”

李志遠抓住王豹的胳膊順勢一拉，王豹就摔倒在沙灘上。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好，張強也在中間。

王虎放開曉月，迎上來。李志遠與王虎胳膊抱胳膊，展開較量。李志遠拽起王虎的膀子，一個側(cè)身，把王虎摔了出去。

這時，張強喊了一聲：“小心！”

李志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挨了王豹一棍子，摔倒在沙灘上。王豹上前，用棍子守著躺倒在地上的李志遠。

曉月躲開，趕緊撥打110。

王虎上前，揪住躺倒在地上的李志遠，手里攥著一塊尖利的石頭：“今天，看我不把你弄花了！”說著，欲往李志遠臉上劃。

李志遠勾起一把沙子，向王虎臉上揚去，然后起身抓過王虎手里的石頭，同時把王虎摁倒，要砸王虎。

警察到了：“住手！不準行兇！”

李志遠揚起的手在半空停住了。

警察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奪過他手中的石頭，然后給他戴上手銬，把他押上警車，其他警察押著王虎、王豹緊跟其后。

9.某大學(xué)布告欄前 日

布告欄上貼著一個紅頭文件：

青島農(nóng)業(yè)大學(xué)文件——青農(nóng)大校字[2007]163號——關(guān)于給予李志遠開除學(xué)籍處分的決定。

李志遠，男，1986年12月出生，青島市四方區(qū)人，藝術(shù)學(xué)院音樂專業(yè)2006級1班學(xué)生。

該生組織紀律觀念淡薄，6月7日，未經(jīng)批準擅自離校，在金沙灘與人打架斗毆。根據(jù)《青島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學(xué)生違紀處分條例》第十一條第四款，第十二條第七款之有關(guān)規(guī)定，經(jīng)研究決定，給予李志遠開除學(xué)籍處分。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日。

主題詞：學(xué)生、處分、意見。

青島農(nóng)業(yè)大學(xué)校長辦公室2007年6月11日印(共印20份)

看完布告的張強轉(zhuǎn)過身走了。

10.宿舍 日

張強來到李志遠的宿舍，李志遠已收拾停當。

張強：“明明是打抱不平，說什么打架斗毆？學(xué)校怎能是非不分呢？咱去找找學(xué)校不行嗎？”

李志遠：“我去找了，沒用的?！?/p>

張強：“要說打架斗毆，也是他們先惹的。一點兒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嗎？”

李志遠搖了搖頭：“我認了?！闭f完，背起行李，離開。

張強看著李志遠離去的背影，一陣惋惜。

11.行駛的車里 日

李志遠鼻子一酸，淚如雨下，他倔強地擦掉淚水，頭微仰，看向窗外?？墒茄蹨I不爭氣，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12.家屬區(qū)門口站點 日

車到站，停下來。

李志遠提著行李下車，車走了，他背上行李沿路走向家屬區(qū)門口。

13.李志遠家門外 日

李志遠在302室房門口，猶豫了一下，然后拿出鑰匙來開門。這時，李父來開了門。

李志遠：“爸?！?/p>

李父低沉的聲音：“哎?！?/p>

李父把李志遠讓進門來。

14.客廳 日

李母坐在沙發(fā)上哭泣，她一抹眼淚，指著李志遠憤怒地說：“你還回來干什么？”

李志遠尷尬地停在了門口，看著母親。

李母：“好不容易考上個大學(xué)，你好事不學(xué)，卻打架斗毆去了。盼著你畢了業(yè)，找份像樣的工作。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p>

李志遠把頭扭向旁邊。

李母霍地站起來，用手在自己臉上“啪啪”拍了幾聲：“丟人吶！老李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李志遠轉(zhuǎn)身要走，李父抓住他的胳膊不讓走。

李母：“你讓他走。有本事，出了這個門，以后就別再回來！”

李志遠使勁掙脫父親，奪門而去。

15.樓道里 日

李志遠噔噔噔下樓梯。

李父在后面追趕，口里喊著：“你回來！”

16.樓門口 日

李志遠跑出樓門口，繼續(xù)往前跑。幾秒鐘后，李父跑出樓門口，繼續(xù)追趕。

17.陽臺 日

李母站在陽臺上，往下看著這一切。她用頭在防盜網(wǎng)上硬撞，嗚嗚地哭起來：“娘??！”癱倒在地上。

18.家屬區(qū)門口 日

李志遠跑出門，躲在門垛后面。

李父跑出門，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然后跑向公交車站點。

李志遠不斷調(diào)整著位置，以防遠處的李父看到。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出租車，他弓著腰，快步走進去：“師傅，開車。”

司機：“去哪里？”

李志遠：“去長途汽車站?！?/p>

出租車開出去。

19.出租車內(nèi) 日

出租車靠近公共汽車站點，離李父越來越近了，李志遠用衣服遮住自己的頭部。出租車從李父身邊經(jīng)過，李父到處尋找卻沒有看到。出租車過去了，李志遠把衣服從頭部拿開，轉(zhuǎn)頭回看，只見李父還在張望。

20.海濱 晨

海浪洶涌澎湃。

李志遠漫無目的地走在海邊，海風(fēng)吹拂著他蒼白的、沒有表情的臉。

21.金沙灘上曉月飲料店 晨

曉月騎著電動三輪車來到店門前，她先把店門打開，然后很吃力地把箱子從三輪車上搬到店里去。

李志遠看到了，上來幫她搬箱子。

曉月看到是他，把箱子一放：“呀！怎么是你？”

李志遠慘然一笑：“我不上學(xué)了?！?/p>

曉月抱歉地說：“都是因為我?！?/p>

李志遠裝作輕松的樣子：“沒事兒?！?/p>

曉月：“那你這是……”

李志遠：“浪跡天涯?！?/p>

曉月笑了：“不如你來幫我吧，我這里正好缺個人手?！?/p>

李志遠：“真的嗎？”

曉月點了點頭。

李志遠：“那太好了，謝謝你??！”

曉月：“不客氣?！?/p>

他們抬起箱子，向店里走去。

22.隔壁的兄弟飲料店前 晨

王虎側(cè)目看曉月、李志遠忙里忙外。

王豹從飲料店里出來，也湊上來看：“喲，又來了哎！”

王虎：“可不？”很不屑地走開了。

23.金沙灘 日

太陽升高了，金沙灘上海鷗飛，游客也增多了，還有游客正步入海灘。

24.曉月飲料店 日

李志遠在曉月飲料店前招攬生意：“新鮮的椰子汁，五塊錢一杯啦??！游客快來買啦！”

有客人表現(xiàn)出進店的意圖，他就做出請的手勢，客人進店。

曉月笑臉相迎：“您來點兒什么？”

客人一指椰子汁。

曉月給客人端過來一杯，示意她到座位上就座：“您慢用。”

25.兄弟飲料店前 日

王虎在兄弟飲料店前招攬客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椰子汁，五塊錢一杯。熱乎苞米，三塊錢一棒。還有各種飲料，要什么有什么，總有一款適合您?！?/p>

可是，游客經(jīng)過兄弟飲料店前又過去了，弄得他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王虎走向曉月飲料店。

26.曉月飲料店 日

王虎走到曉月跟前，用兩個胳膊肘拄著柜臺，對曉月：“喲，有幫手了，就是不一樣啊?！?/p>

曉月霸氣地：“那是！”

李志遠拿著冰激凌經(jīng)過。

王虎不陰不陽地對他說：“這位兄弟，你這么幫她，我們怎么辦？”

李志遠面無表情：“這個我管不著?！?/p>

王虎起身，憤然離去。

曉月看在眼里，得意地笑了。

27.曉月飲料店前 日

暫時沒有游客經(jīng)過，曉月拿著冰激凌過來，遞給李志遠一支，自己吃另一支：“悠著點，別累著。”

李志遠微笑：“不累！”

28.兄弟飲料店前 日

王虎看在眼里，低聲罵了一句：“操，這一對狗男女！”走進冷飲店歇息去了。

29.金沙灘 黃昏

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天，光線暗下來。

30.曉月飲料店 黃昏

李志遠把曉月飲料店前的布告牌搬進屋里，屋里的曉月把窗戶關(guān)上，然后他們出門，曉月把門帶上來鎖上。

31.停車處 黃昏

曉月、李志遠來到停車處，曉月用電動鑰匙給電動自行車解鎖，然后騎上三輪車，李志遠在后面推，就這樣他們一起往平路上走。

32.平路 黃昏

上了平路，曉月下來：“你拉著我吧！”

李志遠：“我不會騎呀。”

曉月：“在我這里干活，你就得學(xué)會騎電動三輪車。不學(xué)，你永遠不會?！?/p>

李志遠上前。

曉月指著開關(guān)：“這是電源開關(guān)?！遍_了一下，又關(guān)上，“這是開，這是關(guān)?！敝钢沂职眩斑@是加速器?！彼齺砘匦D(zhuǎn)了一下，“這是加速，這是減速?！庇治兆蟀焉系膭x車，“剎車要輕握。除非碰到緊急情況?！?/p>

李志遠：“好，我試試?！彬T上三輪車。

曉月坐到后面，看著他開電源，起步，前進。他們出發(fā)了。

33.鄉(xiāng)間小路 黃昏

三輪車越跑越快，李志遠很認真地開車。曉月從后面看著這個男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34.農(nóng)家院門口 黃昏

電動三輪車停下來，曉月的奶奶為他們推開門，曉月進門指揮，李志遠騎車進門。

35.院子里 黃昏

李志遠停下車，關(guān)掉電源，下車，走到奶奶身邊：“奶奶好！”

奶奶：“好，好。你是……”

李志遠：“我叫李志遠，從今天開始在曉月的店里做事?！?/p>

曉月：“奶奶，他就是上次救我的那個大學(xué)生?！?/p>

奶奶：“一定餓壞了吧。洗洗吃飯吧?！闭f完，奶奶進屋了。

曉月把缸里的水舀到洗臉盆里：“你先來?！?/p>

李志遠挽袖子洗手。

曉月拿來毛巾遞給他，他擦干凈了手。

曉月接過毛巾：“你先進去吧。”

李志遠進屋，曉月把毛巾搭在肩上，洗手。

36.屋里 夜

李志遠站在墻上掛的相框前看。

曉月進來，走到相框跟前，指著一張比較大的全家福上的人說：“這是我爹，這是我娘，這是我弟弟?！?/p>

李志遠：“他們?nèi)四?？?/p>

曉月：“弟弟上大學(xué)去了。我爹和我娘到外地打工去了。要不是為了照顧奶奶，我也出去打工了?！?/p>

李志遠：“這里不也挺好的嗎？為什么要外出打工呢？”

“外面賺錢多呀?！睍栽聡@了一口氣，“爺爺去世前得了重病，為了給他治病，爸爸到處借錢，把能借的親戚朋友、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借遍了。后來，人走了，可賬還得還??！”

這時候，奶奶端上飯來，他們坐下來，一起吃飯。

37.農(nóng)家院 夜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月光灑滿農(nóng)家院，與之相伴的是夏蟲的歌唱。

曉月領(lǐng)著李志遠從屋里出來，走向西廂房。

38.西廂房 夜

曉月推門進來，李志遠緊跟著進來。

曉月從大衣櫥里拿出枕頭、薄被子等放在床的一側(cè)：“這是我弟弟的，洗過了，你用吧?！?/p>

李志遠攥著自己的手：“這怎么好意思呢？”

曉月：“沒關(guān)系的?！?/p>

李志遠看到墻上掛著吉他，上去撥弄了一下，吉他發(fā)出聲響：“這也是你弟弟的嗎？”

曉月：“嗯。你也會彈？”

李志遠笑了：“在大學(xué)里我學(xué)的就是這個。”

曉月：“真的嗎？”

李志遠：“真的。不信？有機會我彈給你聽?！?/p>

曉月：“好啊好啊?！闭f完，離開了。

39.西廂房 夜

李志遠關(guān)上門，接著，里面的燈也滅了。

40.農(nóng)家院門口 日

農(nóng)家院的門開了，李志遠騎著三輪車帶著曉月以及貨物出來了，然后一直往前走。

曉月坐在車上，臉上映著朝霞，一看就是很甜美的樣子。

41.曉月飲料店 日

他們來到海灘上曉月飲料店前，傻眼了。但見，門墻上有多處涂鴉，什么“一對狗男女”“兩個丑八怪”“大傻逼”“欠債還錢”……

不遠處，兄弟飲料店前的王虎兄弟冷眼旁觀，嘴角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壞笑。

曉月很生氣地來到王虎兄弟身邊：“是不是你們干的？”

王虎：“不是?！?/p>

曉月：“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王虎：“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你說是我們，你拿出證據(jù)來呀！”看著曉月，“拿不出證據(jù)來吧？”正色道，“那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李志遠過來拉走曉月。

42.曉月飲料店 日

李志遠拉著曉月進來，把曉月按在椅子上坐下。

曉月郁悶地哭了：“他們太欺負人了！”

李志遠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說：“我有主意了?！彼伊藦埓蠹堜佋谧雷由?，然后把凳子拽到桌子跟前坐下，拿起筆，在紙上畫起來。

43.曉月飲料店前 日

游客經(jīng)過曉月飲料店，看到門墻上的涂鴉，有的往里張望，有的拿著手機拍照，還有的轉(zhuǎn)到兄弟飲料店去了。

44.曉月飲料店 日

李志遠放下手中的筆，拿起畫紙轉(zhuǎn)身給曉月看：“怎么樣？”

曉月看畫紙。

畫紙上是曉月飲料店的嶄新設(shè)計，比以前的好多了。曉月破涕為笑。

45.新的曉月飲料店 日

畫面疊化出按照李志遠的效果圖裝修出來的新的曉月飲料店。

鞭炮響過，不少顧客涌入，曉月在柜臺前忙著給顧客點東西，李志遠則給落座的顧客端過去。

46.兄弟飲料店前 日

王虎向曉月飲料店這邊張望，他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給門口坐著的客人送飲料的李志遠看到了這一幕，他若有所思。

47.金沙灘 黃昏

太陽西下，海浪翻騰，海灘上的人不多了。

48.曉月飲料店 黃昏

李志遠把布告牌搬回屋里，曉月在數(shù)錢，李志遠走到窗下把窗戶關(guān)嚴實了。

曉月數(shù)完錢，很高興地說：“你猜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錢？”

李志遠：“多少？”

曉月：“毛收入1300多元，比以前的兩倍還要多！”

李志遠笑了：“那好了，別掉了?！?/p>

曉月：“哎?！卑彦X放到包里，挎著包走出門。

李志遠把門帶上，鎖上，他們一起往前走去。

49.西廂房 夜

(夢境)王豹往曉月飲料店門上、墻上潑著汽油。

王虎拿著火把，火把照著他面目猙獰的臉。他把火把往曉月飲料店一扔，曉月飲料店的火就燒起來了。

一旁，王虎、王豹邪惡地大笑。(夢境結(jié)束)

李志遠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火?。　彼犻_眼睛，環(huán)顧四周。

窗戶透進來月光。

李志遠這才松弛下來。

50.廂房門口 夜

李志遠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關(guān)上房門。

51.農(nóng)家院門口 夜

李志遠輕輕地把門打開，把三輪車推出來。他打開三輪車的電源，三輪車發(fā)出“啾啾”的聲音。他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曉月已經(jīng)站在門口。

曉月小聲地：“干什么去？”

李志遠小聲：“我到店里去睡?！?/p>

曉月：“為什么呀？”

李志遠：“我睡不著，擔心王虎、王豹晚上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搞破壞?！?/p>

曉月：“會嗎？”

李志遠：“這可說不準。”

曉月：“你一個人，能行嗎？”

李志遠：“沒事兒?！?/p>

曉月：“我跟你一起過去吧?！?/p>

李志遠：“不用！”

曉月還是關(guān)上門，坐上三輪車，李志遠騎上三輪車，上路了。

52.金沙灘曉月飲料店 夜

曉月飲料店的門輕輕地開了，李志遠和曉月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關(guān)上門。李志遠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著路走到店里的小隔間，關(guān)上小隔間的門。隔間里有一張床、一張可折疊的長沙發(fā)。

李志遠把長沙發(fā)放平，曉月給他放上枕頭、床單，他躺上去，和衣而睡，曉月則躺在那張床上。

53.金沙灘 夜

起風(fēng)了，海邊的樹木在晃動，狗一頓狂叫。

54.小隔間 夜

曉月被狗叫聲驚醒了，她蜷縮在床上，臉上是緊張的表情。外面又傳來急促的狗叫聲，她嚇得躥到李志遠的沙發(fā)上，抓住李志遠的胳膊。

李志遠也醒了，他抱住她。

外面的狗叫聲停止了。

曉月這才覺得不妥，企圖掙脫。可是李志遠抱得更緊了，親吻她。她慢慢放棄了反抗，與之親吻起來。李志遠解她下面的衣服，然后兩人滾到了床上。

55.金沙灘 晨

太陽出來了，金沙灘上又是一個明亮的世界。

56.小隔間 晨

曉月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李志遠懷里，看見李志遠仍在熟睡中，她愜意地笑了。她一摸身下，抬手一看，是血，她一陣慌張。

57.曉月飲料店門口 晨

門開了，曉月搬著布告牌出來。她把布告牌放到門口顯眼的位置，然后伸伸胳膊，踢踢腿。

58.小隔間 晨

李志遠醒來，太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刺著他的眼睛，他爬起來，然后把腿腳放下床。

59.曉月飲料店門前 晨

曉月在窗前開窗戶，窗戶夾得太緊了，曉月推了兩下沒推開。

李志遠走過來，用手掌根部稍微用力拍了窗戶兩下，窗戶開了。他把窗戶開到一定角度，然后固定住。

曉月悄悄看了他一眼，臉羞得緋紅。

60.金沙灘 日

金沙灘上游客多了起來。

61.曉月飲料店前 日

李志遠調(diào)試了一下吉他，然后彈起了《如果再回到從前》的曲子。一段前奏之后，他跟著唱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有的坐下來，有的駐足靜聽，曉月過來送飲料。有一個中年男子聽著聽著流下了眼淚。

一曲終了，聽眾熱烈鼓掌。

62.海灘上 夜

天空繁星點點，與海面上的航標燈連在一起。

李志遠與曉月相攜走在海邊。

不遠處的海面上波濤洶涌，伴著潮汐聲。

63.礁石上 夜

李志遠邁上一塊礁石，回頭伸手把曉月拽上來，他們走到礁石伸向海里的部分，看看驚濤拍打著礁石。

曉月拉李志遠退后兩步坐下，偎依著李志遠，他們看向遠處。

遠處，海面上的漁火一閃一閃亮晶晶。

64.曉月飲料店門口 夜

有兩個蒙著臉的人溜到曉月飲料店門口，一個人用石頭砸小店的窗戶，接著是窗戶破了的聲音。另一個人則把油漆潑在門上。

65.礁石上 夜

聽到聲響，李志遠扭頭看：“不好，有人搞破壞了！”他放開曉月，霍地起身，飛快地跑過去。

曉月起身，跟在后面。

66.曉月飲料店 夜

李志遠跑過來，大喝：“住手！”

兩個蒙著臉的人撒腿就跑，李志遠追，抓住了跑在后面的一個，掀開他的頭套，用手電筒往臉上一照，是王豹。

這時候曉月也追過來了。

李志遠揪住王豹的衣服領(lǐng)子往前拽：“走！跟我們?nèi)ヅ沙鏊！?/p>

王豹乖乖地往前走。

67.街道上 夜

李志遠揪著王豹往派出所走，曉月跟在后面。

王豹看到前面是臺階，他的一只腳絆在臺階上，順勢一倒：“哎喲！”躺下抱著腿不起來了。

李志遠：“真的假的呀？快起來！”

王豹：“起不來了。我要上醫(yī)院，你還得賠我醫(yī)療費！”

曉月過來：“這兒離派出所不遠了，咱們還是找警察過來請他吧。”說著，曉月拉李志遠往前走。

曉月、李志遠拐了一個彎兒，王豹看不見他們了，曉月、李志遠馬上躲到拐角處往王豹這里看。

王豹喊著疼，起身眺望，然后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68.拐角處 夜

等王豹跑得沒影了，李志遠、曉月放松下來，他們起身。

李志遠：“還是你有辦法?！?/p>

曉月：“走，咱們回去吧?！?/p>

他們往回走。

69.曉月飲料店 日

曉月用水清洗門墻上的油漆，李志遠給窗戶安玻璃。

70.兄弟飲料店前 日

王虎遠遠地看著曉月、李志遠，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跟我斗，小樣兒，也不看看我是誰！”

妝化得過濃的葉葉背著吉他走到王虎跟前。

王虎對她說：“過會兒給我使勁唱，一定要壓過他們！”

葉葉點頭如搗蒜。

71.海灘 日

海鷗飛翔，海浪翻滾。

有兩個人在放風(fēng)箏，一個人拿著線，另一個人放。

72.曉月飲料店前 日

李志遠背著吉他來到店前，他撥動琴弦，開始演唱《一無所有》。

73.兄弟飲料店前 日

王虎示意葉葉：“快快快！”

葉葉邊彈邊唱《月亮之上》，聲音很大，把李志遠的歌聲給壓下去了，可是也很聒噪，經(jīng)過的客人都繞著走開了。

警察過來對著他倆用手做往下壓的動作：“聲音太大了！小聲點兒??！”

葉葉只好降低了聲音。

那邊，李志遠深情地唱起了《天路》，有幾個中老年人駐足傾聽李志遠的演唱。

葉葉撇腔濫調(diào)的毛病顯現(xiàn)了。

有個青年人經(jīng)過，一撇嘴：“就這水平還唱吶？下去吧！”

同伴起哄，吹口哨。

葉葉一使性子，灰溜溜地逃到兄弟飲料店里去了。

王虎眼瞅著葉葉敗下陣來，恨恨地把手里的飲料瓶扔掉。

74.曉月飲料店 黃昏

李志遠進店，曉月正在數(shù)錢，李志遠趴在柜臺上觀看。

曉月數(shù)完了錢，拿起筆來記在本子上，把幾個數(shù)一加，寫上“1860”，很高興的樣子。

李志遠：“看把你樂的。”

曉月：“那是！你知道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錢嗎？1800多塊呀！我要把我們賺的錢存起來，等存夠了，我們也在海邊買一套大房子。”

李志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王虎肯定會過來報復(fù)的?！?/p>

曉月憂慮地：“那怎么辦？”

李志遠想了一下：“我有辦法了?！?/p>

曉月：“什么辦法？”

李志遠：“你不用管。”

曉月看著李志遠：“好吧?！?/p>

75.曉月飲料店門口 黃昏

李志遠鎖上門，與曉月一起離開。

王虎、王豹冷眼旁觀。

76.停車處 黃昏

曉月騎在車上，李志遠在后面推著往前走。

王虎、王豹還在張望。

77.曉月飲料店門口 夜

李志遠打開門鎖，輕輕地推門進去，然后關(guān)上門。

78.曉月飲料店 夜

李志遠用手電筒照著，他把帶電線的插頭，一頭接在店門上，一頭插在插座上，然后打開插座的開關(guān)，便到小隔間里去了。

79.小隔間 夜

李志遠拉上小隔間的窗簾，又拽了拽沒蓋嚴實的一角，走到電視跟前，打開電視，調(diào)低音量，然后坐在電視近旁，看起電視劇來。

80.曉月飲料店門口 夜

有個看起來很猥瑣的人上前，他左瞧瞧，右看看，然后來敲門，手碰到門，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就倒下了。

81.小隔間 夜

電視忽地滅了。

李志遠趕緊站起來，跑出去。

82.曉月飲料店 夜

李志遠用手機照著，關(guān)上接線板，拔下電線連著的插頭，然后打開門。

83.曉月飲料店門口 夜

猥瑣男躺倒在曉月飲料店門口。

李志遠有點兒慌了，他緊張地撥打了120。

84.街道 夜

燈火闌珊，街上行人也不多了，一輛120車的警報聲劃過夜空。

85.曉月飲料店門前 日

曉月飲料店旁停了一輛警車，曉月飲料店門前圍了很多人，王虎兄弟也站在里面。

警察站在李志遠、曉月面前：“昨天夜里王大河在你們店的門上觸了電。有這事吧？”

李志遠：“有。”

警察：“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曉月鎖上門，掛出歇業(yè)的牌子，跟在李志遠、警察身后。

警察上車，發(fā)動警車，拉著警報開走了。

86.曉月飲料店門前 日

人群慢慢散去，王虎盯著曉月飲料店的門不寒而栗。他看到王豹不但像沒事人似的，還有點兒得意，趕快拉著王豹回兄弟飲料店。

87.兄弟飲料店 日

王虎：“兄弟，這王大河的罪是替咱兄弟受的，要不是他，趴下的就是咱們了?！?/p>

王豹：“李志遠這小子，也忒狠了點兒?！?/p>

王虎點了點頭：“這小子不是個善茬，以后還是不要惹的好?！?/p>

王豹：“將來？他還有將來嗎？”

王虎：“就是判個十年八年的，他不還得出來嗎？”

王豹著急：“等他從監(jiān)獄里出來，會不會報復(fù)我們呀？”

王虎：“難說。想想咱們以前怎么對他們的，等他從監(jiān)獄里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p>

王豹更著急：“那該怎么辦？”

王虎若有所思：“你也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88.派出所 日

門開了，曉月走出來。

外面天高氣爽，她看了看自由的天空。

疊出字幕：經(jīng)審理，案件發(fā)生時，聶曉月并不知情，故不承擔刑事責(zé)任。

89.山東省青島監(jiān)獄 日

警車進了院子，停下來。

李志遠從車上下來，獄警押著他走向建筑物的門口。

90.更衣室 日

李志遠穿上囚服上衣，被獄警帶著往外走。

91.走廊里 日

李志遠被獄警帶著走在走廊里。

疊出字幕：李志遠因間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7年。

92.金沙灘 日

李志遠背著行李走上海灘。他一邊走一邊深情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它們變化不大，他卻陌生了許多，他用好奇而又有幾分膽怯的心情看著這一切。

93.小豹子飲料店 日

李志遠來到當年曉月飲料店的位置門前，抬頭看到門頭上的新招牌，又看到王豹在那里招攬客人。

這時候，王豹也看到了李志遠。他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像見到了親人：“喲，李哥，你回來了？”

李志遠下意識地把手抬到胸部：“怎么是你？這里不是……”

王豹拽著李志遠的胳膊：“走，進去說?！卑牙钪具h帶進屋里去。

94.小豹子飲料店 日

王豹倒了一杯水，端給坐著的李志遠：“你走以后沒多久，曉月就把這個店頂給了我們。接著，我和我哥也分了家，一人經(jīng)營一個店。”

李志遠放下水杯，起身：“哦，那我先走了?！?/p>

王豹：“李哥，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去找曉月？”

李志遠：“嗯?！?/p>

王豹：“你還不知道吧？她不住原來那個地方了，她們村拆遷了。”

李志遠：“那她們現(xiàn)在住哪兒呢？”

王豹：“我哥知道。走，咱去問問我哥?！?/p>

他們走出小豹子飲料店。

95.王哥飲料店 日

飲料店前，陸續(xù)有客人進店，王虎做出里面請的手勢：“您里面請！”

王豹領(lǐng)著李志遠走來，王虎看到了，迎上前：“這不是志遠嗎？”握手，抱住李志遠耳語道，“兄弟，以前的事兒對不住了，你別往心里去??！”

李志遠：“唉，該說抱歉的是我?！?/p>

他們松開。

王豹上前：“哥，志遠有事兒找你?！?/p>

王虎對李志遠：“那好，我們進去說?！鳖I(lǐng)著李志遠進屋。

96.王哥飲料店 日

李志遠與王虎落座。

李志遠：“王哥，你知道曉月現(xiàn)在住哪兒嗎？”

王虎：“知道。這會兒她家里恐怕沒人。過會兒吧，我?guī)氵^去。”拿起茶壺給李志遠倒水，然后又給自己倒水：“你走七年多吧？”

李志遠：“七年零六個月?！?/p>

王虎：“這七年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兒。”

李志遠靜聽。

王虎：“你前腳走，一幫自稱是‘王大河’親屬的人便找上門來……”

97.曉月飲料店柜臺前 日(回憶)

門被踢開，有四個人闖了進來，圍住曉月，兩個人坐在凳子上，王二江和另一個人則站著，很張狂的樣子。

王二江：“王大河是在你店門口受的傷，你承認吧？”

曉月膽怯：“我……我承認?！?/p>

王二江：“他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你看怎么辦吧？”

曉月：“你們想怎么辦？”

王二江：“賠償醫(yī)療費呀！”

其他人附和著。

曉月：“多少錢？”

張二江把各種單據(jù)往柜臺上一扔：“醫(yī)療費、誤工費、營養(yǎng)費等等等等，加起來一共98000塊！”

曉月一震，拿起各種單據(jù)，翻看了幾頁，然后她把各種單據(jù)放到柜臺上，拿過計算器，左手翻著單據(jù)，右手用計算器算數(shù)。

這時候，門里門外圍著很多看熱鬧的人，王虎也在其中。

曉月加上最后一筆，計算器顯示98000元，她抬起頭：“你們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這筆錢給你們?！?/p>

王二江：“什么時候？”

曉月：“后天，到這里來取吧。”

王二江把拳頭在曉月眼前晃了一下：“后天我來，我要是拿不到錢，有你好看的！”

王二江一擺手，帶其他三人離開。

看熱鬧的人散去，王虎也離開。

98.兄弟飲料店 黃昏

客人走了，店里空了，王虎坐下來歇息。

曉月走進來。

王虎起身：“你……有啥事？”

曉月：“我想把店賣了，你買不？”

王虎：“為啥呀？”

曉月：“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才湊了3萬塊錢，我實在拿不出98000塊錢，也只有把店賣了?！?/p>

王虎：“那你以后怎么辦？”

曉月嘆了一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p>

王虎：“98000減去30000……還差68000塊錢吶！這個店怎么也不值這個數(shù)呀！你要多少錢？”

曉月：“你看著給吧?！?/p>

王虎：“你先回去，我跟小豹子商量商量?！?/p>

曉月鞠了個躬：“謝謝。”離開了。

99.兄弟飲料店門口 黃昏

曉月走出兄弟飲料店，她抬頭往西看。

殘陽如血。

這時候，王豹與曉月擦肩而過：“曉月，走??？”

曉月：“哎！”走了。

王豹進了飲料店。

100.兄弟飲料店 黃昏

王豹進店：“哥，剛才曉月來了？”

王虎：“嗯，她想把店賣了。”

王豹：“賣給咱？”

王虎：“有這個意思?！?/p>

王豹：“她要多少錢吶？”

王虎：“你看能值多少錢？”

王豹略一思考：“5萬塊錢？5萬左右吧。”

王虎：“跟我估摸的差不多?？墒菚栽逻€差68000塊錢呢！咱要是給她5萬元，剩下的18000元她到哪里去湊?。恳贿@樣，咱給她68000塊錢，其中的5萬元，咱一人負擔一半，剩下的18000元，由我一個人承擔。”

王豹笑了：“哥，你說什么呢？給她68000塊錢，咱一人一半?！?/p>

王虎使勁攥住王豹的手：“兄弟，好樣的?！?/p>

101.曉月飲料店 黃昏

王虎走進曉月飲料店：“曉月，我和小豹子商量好了，就68000元?！?/p>

曉月又驚又喜：“太謝謝你們了！”

王虎：“嗨，這檔子事兒也是因我而起的，幫你分擔也是應(yīng)該的。”

曉月：“王大哥，快別說了，這事兒是我們咎由自取，和你們無關(guān)。”

王虎：“以前，我們兄弟倆老覺得同行是冤家，與你們?yōu)閿?，給你們下絆子。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我們兄弟倆簡直不是人！”

曉月：“王哥，快別提以前的事兒了，都過去了?！?/p>

王虎：“要不你留我個手機號碼吧，有事情盡管找我?！?/p>

曉月拿起手機，王虎說著手機號，曉月輸入在手機上。(回憶完)

102.王哥飲料店 日

王虎：“第二天，我和曉月就簽署了轉(zhuǎn)讓合同，我把錢交給她，她把店轉(zhuǎn)給我。然后，我和小豹子也分開了，一人經(jīng)營一個店?！?/p>

李志遠：“沒有了飲料店，曉月怎么生活呀？”

王虎：“是挺苦的，到處打零工。最主要的是，后來又出現(xiàn)了新的變故?！?/p>

103.王虎家臥室 夜(回憶)

王虎在床上睡覺，葉葉睡在他身旁。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王虎醒來，接起了手機：“喂！”

電話里曉月：“王哥，快來呀，我奶奶快不行了。”

王虎：“我馬上來，你先撥打120?！狈畔码娫?，急匆匆地穿衣服。

葉葉睡眼惺忪：“誰呀？深更半夜的。”

王虎：“是曉月，她奶奶快不行了。就她一個人在家照顧，我得過去看看。”

葉葉：“路上慢點兒?。　?/p>

王虎：“好，睡你的吧?！毕蜷T口走去。

104.曉月家臥室 夜

王虎推門進來，見奶奶已經(jīng)氣息奄奄了，而曉月肚子已經(jīng)老大了，她坐在奶奶身旁。

曉月起身：“王哥?！?/p>

王虎對曉月：“打120了嗎？”

曉月：“打了。但是咱這兒太偏僻，過會兒才能過來?！?/p>

王虎俯下身來：“奶奶，一定要挺住啊?！?/p>

奶奶抓住王虎的手：“虎子，我不行了……最放心不下的是曉月。志遠還在服刑，曉月又快生了，她一個人怎么能行呢？奶奶拜托你個事兒。”

王虎：“奶奶，您講?！?/p>

“幫……我……照顧……曉月?！蹦棠虤馊粲谓z，死死地盯住王虎。

王虎使勁點了個頭：“嗯，我答應(yīng)?！?/p>

奶奶含著笑，咽氣了。

曉月上前：“奶奶！”痛哭起來。(回憶完)

105.王哥飲料店 日

李志遠悲戚的樣子：“這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我在她家住的時候，吃的飯都是她做的，衣服破了，也是她給補的?？墒撬ナ赖臅r候，我卻……”他快要哭了。

王虎扶著李志遠的肩膀：“人總是要死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有時間，到她老人家的墳上去看看，讓她知道你回來了，曉月的日子也好了，她在九泉之下就放心了。”

李志遠：“嗯。你剛才說，曉月懷孕了？”

王虎：“是呀。奶奶去世那會兒，都快十個月了。一料理完奶奶的后事，我就陪著曉月去了一趟醫(yī)院?！?/p>

106.醫(yī)院門口 日(回憶)

王虎小心謹慎地扶著曉月慢慢走進醫(yī)院。

107.診室 日

婦產(chǎn)科醫(yī)生一拉簾子，從小隔間里走出來，曉月跟在后面。

醫(yī)生對王虎說：“不要回去了，進產(chǎn)房準備生產(chǎn)吧?！?/p>

王虎有些興奮地看看醫(yī)生，又看看曉月：“真的嗎？這么快！”說完，護著曉月離開。

108.產(chǎn)房 日

曉月站在門口，王虎對著她：“你放心進去生吧，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有我呢。”

曉月：“謝謝王哥?！?/p>

王虎擺手：“快進去吧?！?/p>

曉月進入產(chǎn)房。

王虎轉(zhuǎn)身撥手機：“喂，葉葉，曉月快生了，你趕快過來?！?/p>

電話里葉葉：“我走了，店怎么辦？”

王虎：“讓小豹子過來照顧一下。再不行就歇業(yè)?！?/p>

109.產(chǎn)房門口 日

葉葉提著水果急匆匆跑來：“怎么樣了？”

王虎：“進去好長時間了，快了?！?/p>

這時，產(chǎn)房的門開了一小半，一個醫(yī)生從里面走到門檻處：“誰是聶曉月家屬？”

王虎、葉葉上前兩步：“我們是?！?/p>

醫(yī)生：“她生了，母子平安?！?/p>

王虎：“謝謝醫(yī)生！謝謝！”

產(chǎn)房的門徹底開了，醫(yī)生趕快閃到一邊去，一個護士抱著嬰兒走出來。

王虎對葉葉：“你來抱。”

葉葉上前，欣喜地接過孩子：“男孩？”

護士嫣然一笑：“男孩！”

這時，兩個護士把載著曉月的擔架車推出來，王虎上前接替她們推車，他們一前一后向病房走去。

110.病房 日

曉月躺在病床上，葉葉正給她喂湯，旁邊是嬰兒床，上面躺著的嬰兒正在熟睡。

王虎饒有興致地端詳著嬰兒，他抬起頭來：“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志遠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p>

曉月：“別，還是等他出來再說吧。”

王虎：“好。”

曉月禁不住流出了眼淚。

王虎：“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啊。我和葉葉早就商量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話，就讓我當他的爸爸吧，我說的是干爸。以后我和葉葉隔三差五到你家里去一趟，給孩子補足爸爸這一課。”他看了一眼葉葉，然后他們都看著曉月。

曉月含著淚：“王哥、葉葉，你們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p>

王虎：“快別這么說，這么說就見外了。”

葉葉：“你同意嗎？”

曉月使勁點了點頭：“嗯！”(回憶完)

111.王哥飲料店 黃昏

李志遠拉著王虎的手：“王哥，這些年多虧了你啊?！?/p>

王虎：“兄弟，不必客氣?！?/p>

這時，墻上的鐘表響了。

王虎一看，五點半了。他走到窗口，關(guān)上窗。

112.王哥飲料店門前 黃昏

王虎拉下卷簾門，和李志遠來到飲料店旁邊的停車區(qū)。王虎掀開小轎車的后備箱，幫李志遠把行李放進去。

李志遠和王虎都上了車，王虎發(fā)動車，小轎車開走了。

113.小區(qū)門口 黃昏

小區(qū)的欄桿抬起來，王虎的小轎車進了小區(qū)。

114.小區(qū)樓下 黃昏

車在小區(qū)樓下停下來。

李逢在門口玩兒，見到王虎迎上來，喊了一聲：“爸爸?！?/p>

王虎上去拍拍他的腦袋：“好兒子。你媽在家嗎？來客人了，貴客！”

李逢：“在家呢?！憋w快地跑進去。

王虎和李志遠也跟著進去。

115.201室門口 黃昏

王虎和李志遠上了二樓。

曉月系著圍裙拿著鏟子出來，看到李志遠，手里的鏟子“啪”地掉了：“你……”

李志遠苦笑：“我回來了?！?/p>

曉月上前抱住他的雙臂：“你終于回來了?！迸吭诶钪具h的肩頭抽泣起來。

李志遠歉疚地說：“你受苦了?！?/p>

這時，李逢拉媽媽的衣角，曉月看兒子。

李逢：“媽媽，他是誰呀？”

曉月：“他是你爸爸?！?/p>

李逢指著王虎：“那……”

王虎爽朗一笑：“我是你的干爸爸，他才是你的親爸爸?！?/p>

李逢：“啊？”

王虎開玩笑：“幸福來得太突然，不適應(yīng)了吧？以后你會慢慢適應(yīng)過來的?！?/p>

曉月：“王哥，快進屋吧?！?/p>

王虎：“我就不進去了。走啦。”

李志遠：“進來坐坐吧。”

王虎：“咱們常來常往，誰都不用客氣。”說著，往樓下走去。

李志遠、曉月、李逢跟著下樓。

116.樓下 黃昏

王虎發(fā)動起汽車來，汽車喇叭響了兩下：“快回去吧?！?/p>

李逢：“干爸再見！”

曉月：“王哥，常來啊?！?/p>

王虎：“好的。志遠，有空找我喝酒去，我們再好好嘮嘮?！?/p>

李志遠：“好的，一定去?！?/p>

車起步，開走。

李志遠等人目送著車消失。

曉月一手牽著李志遠，一手牽著李逢，他們相攜向樓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