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潔
“格”是加在名詞性成分上的形態(tài),用來標注其與謂語動詞的關系。格標記標示所從屬的名詞短語的句法或語義角色,如標示主語或施事等。一般情況下,語序越靈活,格標記的作用就會越突出。
在動詞的論元句法配置模式上,人類語言中有兩種不同的基本配置:一種是主賓格配置的語言,另一種是施通格配置的語言。多數(shù)語言都同時存在主賓格和施通格兩種配置。
Dixon使用A、S、O三個術語分別指及物動詞的主語、不及物動詞的主語、及物動詞的賓語。Dixon的O和Comrie的P是等同的,均表示受事。(1)S=A≠P,屬于主賓格配置,(2)S=P≠A,屬于施通格配置,S=A表示S和A使用相同的格標志,即同等看待S和A。
施通格語言是根據(jù)形態(tài)來判定的。屈折是形態(tài),句法分布也是形態(tài),屈折或粘著形態(tài)與語序在類型學上具有互補性。在A、S、O三者之中,S不需要區(qū)分,而區(qū)分A、O可以憑借語序(如英語),格標記(如拉丁語)等。另外有些不及物動詞(如speak)的S是施動者,而有些不及物動詞(如die)的S是受動者,那么這兩類S可以分別記作Sa、So。
我們再來看施通格語言中施格與通格的厘清。施格,作格,非賓格這三個概念都是指ergative(李靜波2016)。ergative語言就是施事帶有ergative格標記的語言,所以ergative應被稱為施格才更準確,與其相對的成分為通格,因此這種句法組配形式的語言應該被稱為施通格語言,在句法上相對應的是施格結構和通格結構。根據(jù)Dixon的說法,它們可以具有形態(tài)表現(xiàn)(形態(tài)施通格)和句法表現(xiàn)(句法施通格)。通常情況下,施通格語言中及物動詞的賓語和不及物動詞的主語叫做通格且無標記。
主賓格語言的賓格標記:多數(shù)SOV語序語言都帶有賓格標記,以防混淆,稱為“區(qū)別性規(guī)律”。典型的受事是定指度和生命度低的名詞,這反映在SOV語序語言的賓格標記上若其賓語的定指度、生命度高,就需要使用賓格標記。
關于主賓格語言和施通格語言的主語問題:無論是主賓格語言還是施通格語言,Dixon把主語界定為A和S的集合,也就是指能夠實施動作的名詞短語。而我們認為主賓格配置語言的主語,無論從語義(施事)上看還是從句法(必須的句法成分且無標記)上看,都是指A或S。而施格語言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因為典型的施通格配置的語言是S與P匹配同等對待且采用零編碼標記(因為通格名詞短語在句子中是必須的),A單獨使用形態(tài)標記。從語義上講,施事成分是A,從句法上講,無標記的成分是S、O。例如“中國隊打敗了韓國隊”和“韓國隊打敗了”,論元“韓國隊”在動詞“打敗了”前后可以自由移動并且其句法角色不發(fā)生任何改變,這時若將S視為主語將會涉及到與S匹配格標記的P是什么成分的難題,而若將A視為主語,卻又違背語法關系項等級。因此我們說能在動詞前后自由移動并且其句法角色不發(fā)生任何改變的論元,它們既不是主語也不是賓語,而是通語。
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及其論元與施格、通格:當事一般被認為是不及物動詞的論元成分。主賓格語言典型的主語指的是及物動詞的施事以及不及物動詞的當事,典型的賓語指的是及物動詞的受事。施通格語言中,通格(又稱“通語”,absoluject)指的是不及物動詞的當事以及及物動詞的受事,施格(又稱“施語”,ergaject)指的是及物動詞的施事。英語和漢語的施格動詞有一條操作規(guī)則:如果施語不出現(xiàn),通語可以前移至施格動詞前(金立鑫、王紅衛(wèi) 2014)。施語出現(xiàn)時,不允許動詞前后的施通語轉換。
本文起始于語言配列模式中的主賓格配置和施通格配置,采用主語,賓語,施語,通語的句法成分,避免了以往局限于主語和賓語兩分句法成分的矛盾處理。綜述了關于主賓格語言和施通格語言的主語問題,通過對比施通格結構和及物結構的,比較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及其論元與主賓格,施通格語言的施格動詞,通格動詞及其論元的異同,為讀者了解主賓格,施通格語言做鋪墊,提供參考。由于時間和水平有限,本文也留下很多問題,對于話題與受事主語,受事前置與動補結構,中動句,把字句,被動句,逆被動的研究還沒有開展。
[1]金立鑫,王紅衛(wèi).動詞分類和施格、通格及施語、通語[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1):45~57.
[2]李靜波,作格在類型和形式學派中的概念內(nèi)涵差異[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4):94~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