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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為那些衣不遮體的愛情,流淚痛哭。
火焰不是一把溫暖的火。時間打敗了所有的童話。我越來越討厭理想與現(xiàn)實(shí),但不討厭活著與死亡。我討厭別人,但不討厭自己,以及不會說話的愛情。
丹江上的靜水為誰停留?它靜靜流走,無懼生死,將藍(lán)天上的天書,一字一詞、一筆一劃盜版在萬里平原之上。很快,這部與愛情有關(guān)的情歌,水跡干涸,人間蒸發(fā)……我也蒸發(fā)了自己,體內(nèi)一部分,疾馳的鹽。
剪刀在愛神手里,比風(fēng)更加銳利。它剪傷了所有愛我和我愛的人,也剪傷一匹遠(yuǎn)方送信的馬,剪斷了終成眷屬的前生來世。
世俗的大樹,逼我靜坐下來,逼我自己矮成一株野草。
啊,這些令人生死不能的愛情,何時還我一束奔放如注的火把。
掛在樹上的柿子,遲遲不肯向一把鐮刀認(rèn)錯。
遲來的冬天,我將一枚結(jié)霜的葉子的正面,翻向它空虛的反面。
將近而立的年紀(jì),鐵在身體里早已生銹,即使春天很快到來,它也露不出我身上嫩芽畢露的鋒芒,以及春草激動時動情的呻吟。
北風(fēng)是一只貪婪的貓。它對山頂?shù)暮谝购蜖t火里的暖被,越來越依賴,越來越私心膨脹。
先天的耳疾是一種一去不返的恐懼,是一種久治不愈的病痛。冬日的陽光,無論坐在哪里,每一個人的背影,都帶有長短不齊的瘀傷。寒冷是河岸最明顯的病句。
我越來越熱愛這些被麻雀驅(qū)散之后陽光下的搖椅、殘留下來的每一寸荒蕪。它在晨光身上,替我許下一個微弱的愿望。
牧羊的老者,和不合群的山野,最后還是聚到了一起。
幼小的羔羊逃離了一切可以逃離的城市、人煙、狼跡。
喧囂,是風(fēng)景深處最疼的傷口。腦袋里晶瑩發(fā)亮的鹽粒,在傷口上肆意閃爍。我的耳朵,被蹂躪成一朵廢墟上的牽?;ā?/p>
占山為王是這個時代最美的背叛。從明天開始,我所抵達(dá)的地方,每一處都會隱藏著翅膀,疾馳怒放。
風(fēng)原諒了軟化的石頭,但我無法將往事生硬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