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環(huán)
65年前的7月20日,媽媽在伏天里生下了我。家里的女孩我最小,因而受到了媽媽的偏愛,總是能穿上新衣服、玩新的玩具。慢慢地我長大了,媽媽又開始關(guān)心我的學習,老師建議購買的課外書,她都會給我買全,《雷鋒的故事》《曹沖稱象》等書,我一直記憶猶新。
媽媽很注意我們的業(yè)余生活,記得上世紀60年代,爸爸和媽媽花70多元,買回了一臺牡丹牌電子管臺式收音機,那可是爸爸半個多月的工資?。∥覀兘?jīng)常聽《電影錄音》和《孫敬修爺爺講故事》節(jié)目,尤其愛聽《小喇叭》。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收音機可是貴重的家用電器呢。
媽媽對我們疼愛有加,對外也是寬厚待人。當年我們家住在四合院里,屋前有一塊小空地,每當春天來了,媽媽就會種上扁豆、絲瓜、玉米和向日葵,還有草茉莉。當草茉莉花盛開時,五彩繽紛,夜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花香相伴,很是溫馨。每到秋季,我家的“自留地”還會收獲眉豆。眉豆莢呈寬扁狀,開著紫色的花,我們叫它“老婆子耳朵”。媽媽會給院里的8家鄰居送去一些眉豆。而我最喜歡媽媽用這種寬扁豆做燜面,又香又好吃。絲瓜也種了很多,有時摘下來是苦的,不能吃,媽媽就把絲瓜曬干,刷碗用,也送給鄰居一些。記得“文革”期間,有一天,院里來了個陌生人,要母親送給他一些絲瓜,說是用偏方治病,母親讓他隨便摘,那人摘了一大口袋。過不久那人又來了,為感謝母親,送來了好多當時很難搞到的毛主席紀念章和寫有“為人民服務”的紀念章。
我16歲時正趕上上山下鄉(xiāng),要去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大東北,媽媽日夜為我準備行囊。那時買木箱都要票,就是有了票也不好買,媽媽只得求街坊幫忙,買到一只人家用過的舊木箱。我?guī)е鼇淼胶邶埥?,成為一名生產(chǎn)建設兵團的戰(zhàn)士。
1989年,媽媽因病去世了,那時我還在東北,沒有見到媽媽的最后一面,傷心欲絕,真是兒欲養(yǎng)而親不待??!遙望茫茫夜空,母親對我的恩情就像繁星點點,難以數(shù)清。
媽媽,在您當年的教導下,我經(jīng)過努力,已是一名畫家,而且還是幾個藝術(shù)協(xié)會的負責人,您一定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