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立夫
作為“重慶十大文化符號”的紅巖村無疑是一個接受紅色教育、感受紅色文化的好去處。
紅巖村,原名“紅巖嘴”,是重慶市渝中區(qū)化龍橋街道辦事處的下轄社區(qū),于2012年6月成立,是由原紅巖村社區(qū)、江南村社區(qū)以及黃桷村社區(qū)(部分)組成,東臨重慶小鎮(zhèn),西與沙坪壩區(qū)(滴水巖)交界,南靠石油路街道,北與江北區(qū)隔江相望。轄區(qū)占地面積約0.7平方公里。
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共中央南方局和八路軍駐渝辦事處設于紅巖村。周恩來、董必武、葉劍英、博古、吳玉章、王若飛、鄧穎超等中共領導人曾在此生活、工作歷時8年,為中國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毛澤東親赴重慶,蒞臨紅巖40日。重慶談判、上黨戰(zhàn)役,毛澤東坐鎮(zhèn)紅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為紅巖的歷史增添了光輝的一頁。著名的八路軍重慶辦事處舊址、紅巖革命紀念館等都坐落在這里。
由于所學專業(yè)的原因,在這里最讓我感懷的是毛澤東的那首《沁園春·雪》。我們就在毛澤東重慶談判時在紅巖村的住處重溫了這首著名的詞。
在1945年8月14日、20日、23日三天,蔣介石三次致電毛澤東,邀請他到重慶共定大計。8月28日,毛飛抵重慶。從8月29日至10月10日,經(jīng)過43天談判,國共雙方達成《政府與中共代表會談紀要》,即《雙十協(xié)定》。毛在重慶一共待了43個白天,44個黑夜。
毛到重慶談判,如同身入虎穴,令中共和解放區(qū)人士憂慮不安,陪同他前來的周恩來更是為他的安全問題大傷腦筋。桂園、林園、德安里三號是重慶談判的三軸心。張治中說:“我既然接毛先生來,當然負責送回去。”在重慶,中共方面有兩處宅院,一是紅巖村八路軍駐渝辦事處,一是曾家?guī)r50號中共機關所在地。紅巖村坡陡級多,會客不便;曾家?guī)r又太狹小,顯得起居很拘束。周恩來只好去找張治中商量。沒料想,張治中當即把自己的官邸——上清寺桂園騰出來給毛,他一家則全搬到復興關中訓團的一所平房去住。桂園是一處極理想的地方,這里距曾家?guī)r、紅巖均不遠,而對面就是蔣介石的官邸,于內(nèi)于外都很方便。毛白天就在桂園辦公、會客和休息,晚上則回紅巖八路軍辦事處。除了受邀在蔣介石的官邸——林園的一天兩夜以外,有42個黑夜,毛澤東是住在紅巖村的。
9月6日,毛拜訪了“闊別羊城十九秋”的老友柳亞子,在此期間,柳亞子多次贈毛詩歌,柳認為毛既然能作出《七律·長征》,足見精于此道,一定會有他作,便三次索要。毛感其誠,便于紅巖村手書舊作《沁園春·雪》送給他。并致信說“初到陜北看見大雪時,填過一首詞,似與先生詩格略近,錄呈審正?!庇谑?,《沁園春·雪》開始輾轉(zhuǎn)傳抄,1945年11月14日,吳祖光根據(jù)抄件在《新民晚報》上首先刊登了這首詞,并附上了一段按語“毛潤之先生能詩詞,似鮮為人知,客有抄得其《沁園春·雪》一詞者,風格獨絕,文情并茂,而氣魄之大乃不可及。毛氏自稱,則游戲之作,殊不足青年法,尤不足為外人道也。”
在《沁園春·雪》發(fā)表前,畫家尹瘦石在柳亞子家看到了毛澤東的手跡和柳亞子和詞的底稿,當即向柳索要,柳礙于交情不得不忍痛割愛,并提筆為毛澤東的《沁園春·雪》寫了跋文。在跋文中柳氏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73年的時光過去了,毋庸置疑,《沁園春·雪》即便是在毛澤東詩詞被公認寫得最好的三首作品里仍可視作翹楚,這是一首可以傳之后世并恒久流傳的作品。時間會給所有的爭論一個最完美的答案。
就在紅巖村毛手書舊作《沁園春·雪》的房間,講解老師號召我們這期紅色文化主題培訓班的所有學員起立,她用地地道道的重慶話跟我們講:“我們一起來讀一下主席的這首《沁園春·雪》,要讀出氣勢,更要讀出氣魄,大家說要不要得?”我們齊聲回答,“要得??!”然后誦讀《沁園春·雪》的聲音便響起在紅巖村,四面青山側(cè)耳聽,誦讀聲顯得越發(fā)高亢,也特別特別的響亮。
也許73年前,毛澤東在這里為柳亞子抄錄時,也曾用濃重的湖南口音高聲誦讀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