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北京,無所思。
過天津,想起快板書、袁世凱、枕劍夢凱旋。
滄州。林沖、長槍、風雪。
泰安。杜甫、登高、青未了。
曲阜??鬃印⒃娊?jīng)、修齊治平。
滁州。歐陽修、沉醉、山水間。
南京。袁枚、隨意、秦淮河、桃花扇、屠城。
鎮(zhèn)江。米醋、嫉妒、愛。
無錫。阿炳、月光、太湖、春甕、魚鱗。
蘇州。沈復、陳蕓、浮生如夢……
抵上海,萬象歸結于自我。
一次出行,是地理學、政治學、史學、詩學的
一次哀挽和復活——
我鬢發(fā)斑白,如同搖籃邊的拂曉
更近似于安撫墓冢的連天衰草。
一條鐵路是敘述的一種角度。
在京滬間,我反復練習高速度的別與歸
發(fā)現(xiàn),一支鋼筆的秘密屬性就是
一條小鐵路,寫下一個字
所有疼痛都會從鋼筆兩側景色中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