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華杰

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這是我很早就想寫的一篇文章。近日，我在整理著去年9月去新疆的游記，“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的歌聲又觸動著我的心弦，是因為這首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老歌，在我的想象中，這歌聲也表達了當今眾多的人群為追求純真、尋找自然潔凈氣息和情感發(fā)出的心聲;這歌聲，在風靡了半個多世紀后，如今承載著人們美好的向往，仍然在繁華的都市和美麗的鄉(xiāng)村，在那遠離人間塵囂的冰山以及遼闊、悠遠的沙漠草原和湖泊中蕩漾著。

2017年9月17日晚，飛機從杭州到達烏魯木齊作短暫的停息后，再飛一個小時到達了南疆的阿克蘇市。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們十幾個人的團隊一下飛機，隨即入住預(yù)先已安排好的酒店。

阿克蘇——我心中非常熟悉的一座城市。因為我已故的妻子就是在這個城市里生活長大的，過去經(jīng)常聽她和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及其他親戚講述這個城市的風土人情。多年前，我的老岳父在世時，經(jīng)常在我面前贊美這座城市，還講述那里有全國各地的援疆人與新疆各族人，如同一家人一樣的融合親熱等等。當然他對我說得最多的還是上海人在新疆的情況，因為我的老岳父是上世紀60年代作為上海醫(yī)生援疆到阿克蘇，在新疆建設(shè)兵團農(nóng)一師工作，當時與他一起移居新疆的有援疆企業(yè)和科技醫(yī)療人員，還有上海知青等等。據(jù)悉，我的老岳父在新疆時，不但有很多建設(shè)兵團和漢族的朋友，還有很多維吾爾族和其他民族的朋友，大多是他作為醫(yī)生在行醫(yī)時結(jié)識的。他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向我炫耀他在新疆期間的輝煌歷史，說新疆人的人際關(guān)系簡單樸實，全國各地人和各族人相互團結(jié)建設(shè)新疆，他作為醫(yī)生是多么受人尊敬等等。他退休回到故鄉(xiāng)寧波象山居住后，只要遇到新疆來的人，不管是漢族還是少數(shù)民族，他總是很客氣地問候，了解一些新疆的情況。他還喜歡講新疆的西瓜、哈密瓜、葡萄是多么的鮮口，還有駝絨、羊毛、棉花的御寒性是如何的好。最值得他強調(diào)的是講阿克蘇城市的繁榮以及像江南一樣的氣候，生怕別人講新疆地廣人稀的荒涼和氣候條件的惡劣。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經(jīng)常講：“阿克蘇是南疆的重鎮(zhèn)，像江南一樣的氣候，吃的是品質(zhì)很高的大米，比家鄉(xiāng)還要好?！?/p>

阿克蘇真的像他老人家說的那么好嗎？我當時是懷疑的。我看到當時我的老岳母會經(jīng)常拿出一張他們?nèi)以诹甏幼∩虾r的照片，這明顯是在懷念上海的美好生活，她還經(jīng)常埋怨我的老岳父帶著全家援疆的舉動，講述住在上海時的美好記憶。

正因為對阿克蘇有這么多的懸念，我早就想到這里來看個究竟。早在八十年代我就想到新疆來看看，因為那時事情太多太忙，沒有決心也沒有機會到新疆。至2006年初，我妻子也提出想到新疆，她的第二故鄉(xiāng)去看看。我們決定在那年的八月到阿克蘇來看看，可那時她突然身患重病而未能實現(xiàn)，2007年她去世后，我也暫時打消了到新疆旅游的念頭。直到這次，我才踏上阿克蘇的土地。帶著前妻在世時的遺憾，我遙望著阿克蘇的夜景，彎彎的月亮掛在天邊，默默地想起了蘇東波的一首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v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敝两?，前妻的兄弟姐妹還有侄子外甥仍在阿克蘇。還有很多像我前妻一樣隨父母從上海、從全國各地援疆的后一代人以及她的同學、同事還能找到嗎？還有一代一代的援疆后人，現(xiàn)在情況怎樣呢？此時，我心中確信，他們的生活一定是美好的！在我腦海中又響起了“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的歌聲。阿克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城市，要看個究竟。

阿克蘇印象

9月18日清晨，從阿克蘇國際大酒店這座高樓，透過窗戶向外眺望，火紅的朝霞已經(jīng)映紅了天空。早餐后，一位披著長發(fā)的漂亮阿克蘇導游姑娘已經(jīng)在酒店門口等候，她用親切的聲音說道：“寧波象山援疆考察團的游客，請跟我來！”我們十幾個寧波象山的游客跟著這位導游姑娘上了一輛巴士。導游稱呼我們是援疆考察團，可以說還是得體的。我們這十幾個人大多數(shù)是企業(yè)的老板。浙江巨鷹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早在十幾年前已經(jīng)在阿克蘇投資經(jīng)營棉紡織企業(yè)，至今仍在擴大投資，該公司傅總作為這次帶隊的，對其他到新疆考察旅游的老板起著引導作用。因為他經(jīng)常來阿克蘇，對這里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介紹說：“阿克蘇這個城市的氣候條件也很好，夏季、秋季是個很好的休閑之地，冬季有暖氣，不覺得寒冷，只在春季有幾次沙塵暴的惡劣天氣?！?/p>

汽車向市區(qū)行駛，一路上街面馬路整潔，我注視著這里的馬路街頭，看到多處寫著“水韻森林之城”，“龜茲”和“多浪”的字樣。一轉(zhuǎn)眼，到了多浪河邊。

阿克蘇，維吾爾語的意思為“白水之城”，就是由眼前的這條泛著白色水波的多浪河穿城而過得名的。據(jù)有關(guān)資料表明，其歷史可以上溯至兩漢時期，唐玄奘和尚，就是《西游記》中的唐僧，在《大唐西域記》中記載：“白水城，城方六七里，氣候所宜?！蔽以诤舆呁@寧靜與美麗的多浪河，秋日早晨陽光下和煦的微風輕輕地吹過，河邊的花兒開得鮮紅艷麗，河面碧波蕩漾，樹影婆娑倒映在河里，在河面中閃耀著動人的色彩。我不禁感嘆，這里確實與江南的景色很像呀，雖不能與西湖相比，但其景色卻有相似之處。過去，我對新疆的印象是干旱、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而這里的景色卻完全打消了我的這一印象，這是新疆水資源最為豐富的地區(qū)之一。剛才看到在街頭馬路上寫著“水韻森林之城”的含義就無需解釋了。在多浪河畔，就與江南故鄉(xiāng)一樣的感覺。一排排、一座座新建的高樓大廈，還有帶著秋天淡黃色樹葉的楊柳、銀杏、榆樹等樹木以及鮮花，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疤焐矫贰?、“水韻明珠”、“蘇杭佳苑”等小區(qū)的名字和建筑風格，確實可以與江南的城市景色媲美。

多浪河岸邊是個寬廣的公園。我們在這里悠然漫步觀賞著難得的景觀。我聽到在旁邊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與站在輪椅旁的另一位老人正在很投入地聊天，聽他們的口音是四川人。我聽到聊的內(nèi)容大概意思，他們是四川老鄉(xiāng)，在這公園里遇到了，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是由他在阿克蘇從商的子女接來養(yǎng)老的，他們還講到這里的物價不高、氣候環(huán)境和公共設(shè)施也不錯等等。

在我眼前，這個風光秀美、休閑平和的城市確實很吸引人。過去，我的老岳父對阿克蘇的贊美是真的。那導游姑娘介紹說：“這個地段是阿克蘇最好的地段之一，高檔的小區(qū)，房價每平米約3000元?！彼钢嗬撕舆叺囊蛔邩抢^續(xù)說道：“這就是浙江巨鷹集團公司開發(fā)的高檔住宅區(qū)‘天山名苑。”我立即對巨鷹集團公司傅總說：“我想買一套這里的房屋?！备悼偢嬖V我，這個樓盤的房屋已經(jīng)賣光了。

中午，浙江巨鷹集團公司傅總帶領(lǐng)我們到阿克蘇巨鷹棉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參觀。汽車在街道上慢速行駛，街面上多次出現(xiàn)標有浙江的名稱：浙商大酒店、溫州飯店、臺州會館，還有川豫菜館、河南燴面、魯豫美食等匯集了各地特色風情的店面。在實體經(jīng)濟下行的當下，與我一起坐在車上的十幾個寧波企業(yè)家，似乎看到了在這個歷史上曾經(jīng)是“絲綢之路”連接地的阿克蘇，正在快速發(fā)展的工業(yè)化與城鎮(zhèn)化那熟悉的經(jīng)濟氣息?！皶鴮懸粠б宦方ㄔO(shè)新疆篇章”、“積極打造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核心區(qū)”等標語，使我想到當下在這古“絲綢之路”上，會有更多人、財、物的聚集，會有更多的資金流向這里。

汽車進了阿克蘇巨鷹棉業(yè)公司停下了，這是隸屬于浙江巨鷹股份有限公司的一個子公司，是我們象山人在十幾年前投資的企業(yè)。該公司王經(jīng)理和財務(wù)總監(jiān)已在門口等待我們的到來。經(jīng)她們介紹，阿克蘇巨鷹棉業(yè)公司現(xiàn)擁有一家4.5萬錠的棉紡廠、四家年產(chǎn)4000噸皮棉的軋花廠和一家2萬畝的產(chǎn)棉基地農(nóng)場。我們參觀了辦公區(qū)和部分車間，上班的職工有漢族，也有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等少數(shù)民族。王經(jīng)理自我介紹說，她是阿克蘇本地人，管理著公司現(xiàn)有600余名員工，每天工作既緊張又充實。緊接著她還要帶我們到阿克蘇紡織工業(yè)城（開發(fā)區(qū)）參觀，巨鷹集團公司傅總向她介紹我已故太太曾經(jīng)是阿克蘇人時，對我特別的熱情和親切。她要開著自己的轎車為我們的旅游巴士帶路，叫我坐到她的車內(nèi)。王經(jīng)理與我在車上講起了阿克蘇一些風土人情，她還聽說過我的老岳父過去在阿克蘇是個較有名氣的醫(yī)生。我告訴她，在阿克蘇還有內(nèi)侄、外甥等，還有在巨鷹棉業(yè)公司做管理的其他親戚。因為在六十年代從上海遷移到阿克蘇的棉紡廠的廠長就是我已故太太的親戚。王經(jīng)理很高興，要在晚上請我在阿克蘇的親戚們一起，共聚晚餐。

汽車行駛不到20分鐘，就到了阿克蘇紡織工業(yè)城，這是個覆蓋阿克蘇市與溫宿縣部分區(qū)域、規(guī)劃占地總面積54.58平方公里的開發(fā)區(qū)。根據(jù)王經(jīng)理的介紹，2016年阿克蘇巨鷹棉業(yè)公司在阿克蘇紡織工業(yè)城上了一個20萬錠棉紡項目，新增產(chǎn)能1.5萬噸，年生產(chǎn)增加銷售收入3.2個億。我為家鄉(xiāng)人能在這個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核心區(qū)占據(jù)著這樣的一個項目而自豪。

晚上，我們一起到了一個酒店共聚晚餐。我的內(nèi)侄和外甥都來了，他們在阿克蘇見到我，尤為高興。因為過去我們是在寧波象山或者上海見面的。我過去曾經(jīng)與他們講過多次，要到阿克蘇來看看，今天終于來了，可以印證了他們曾經(jīng)說過阿克蘇是個好地方這個事實。

經(jīng)常聽到新疆的羊肉味道是如何的鮮美，現(xiàn)在桌上擺著很多的羊肉。新疆孜然烤羊排，還有燉羊肉、烤羊肉串、蘿卜燜羊腩，各種色香味美的羊肉擺在面前，真有大飽眼福的感覺。第一次品嘗真正的新疆羊肉，這味道可謂膾炙人口。傅總見我大口吃肉、津津有味的鏡頭，就把一盆紅燒羊肉搬到我面前問道：“這新疆的羊肉味道怎樣？”我連連點頭稱贊。

上來的菜肴和美味有老虎菜、手抓飯、大漠香餅、紅燒河鯽魚。都是新疆特色的美味佳肴。其中有一道菜是我過去在家里吃得很多的，那就是紅燒河鯽魚。也有十年沒有吃到這么可口的河鯽魚了，那久違了的味道在阿克蘇再次得到了品嘗，意味深長。坐在我旁邊的內(nèi)侄好像看出了我在思念什么，就把一塊馕夾到我的盆子里介紹說：“姑父，這個馕你一定聽說過，但沒有吃過，這是新疆的特產(chǎn)，用小麥粉制成餅后，貼入馕坑中烤制而成，又酥又軟，容易消化，對治療胃病有一定的療效，還有抗腫瘤的作用?！蔽页粤艘恍K馕，真的清香可口，回味在口中。

晚上，我們乘車再次路過多浪河邊，燈光色彩和天上的星星把這道華麗的河流映照在璨爛的夜空，打開車窗，欣賞著這美好的夜景，秋風輕輕地吹過，夜氣清潔，有沁人心扉的感受。

神奇的戈壁明珠與大峽谷

2017年9月18日，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但在西部的新疆正是太陽當空的時光。聽說天山神木園有很多神話故事，所以我們一定要去那里看看。從阿克蘇市郊乘坐大巴一個多小時，約60多公里的路程，到了天山神木園。下車觀望著眼前的這片綠地，便覺得這地形、清泉、古樹真的神靈。

天神神木園也稱為“戈壁明珠”。從地形上看，四周都是戈壁荒灘，唯有一個占地面積為700余畝、高出地面幾十米的土丘，卻是一片綠洲，生機勃勃的景象。

這是什么原因？傳說在公元11世紀，有位名叫蘇力坦庫爾什賽依德的沙特伊斯蘭教首領(lǐng)，帶著2000多名教徒，來中國西域傳教，受到當?shù)厝思胺鸾虅萘Φ牡种贫饹_突，敗退此地。教徒們在干渴、饑餓和勞累中掙扎。那位首領(lǐng)就用默罕默德送給他的一根手杖插在沙丘上，泉水就神奇般地涌了出來。后來，他又把手杖分別插入各處，凡手杖插過的地方，泉水就奇跡般地涌出來。從此，這里便泉水涌流，神樹縱橫，成為戈壁荒灘中一塊神靈的綠洲。

我在樹林中仔細看了介紹，有的古樹樹齡已有兩千年之久，原來這里很早就是一片綠洲。我作為法律人的職業(yè)思考習慣，立即認識到，從時間上推斷，所謂在公元十一世紀那位宗教首領(lǐng)，用手杖在這里引水的神話，是不真實的。我明白，這片綠洲是自然界的安排，物質(zhì)先于精神存在，宇宙世界在運動中發(fā)展，運動是有規(guī)則的。到底是意識先于規(guī)則存在，還是規(guī)則先于意識存在？我對此未作研究，但根據(jù)實地的直觀推測，這個700余畝的土丘，有水、有樹林，在公元十一世紀，那位名叫蘇力坦庫爾什賽依德的宗教首領(lǐng)，帶著敗退的教徒，把此地作為落腳點，無疑是個很好選擇。到了古墓附近的地方，導游神秘地提醒我們不要大聲說話?，F(xiàn)在尚存古墓數(shù)十座，導游介紹說，其中呈圓形的最大的一個是蘇力坦庫爾什賽依德的墳?zāi)?，這些墳?zāi)?，年代已久，仍然保持著穆斯林的古老墓式。我們在遠處望了望這片墓地，繼續(xù)走向樹林中游覽。

園中的古樹，蘊藏著更為豐富的傳奇故事。主要的古樹都有名字，如：鴛鴦古樹、圣水流芳、千年圣泉、臥龍柳、馬頭樹、千年神木等30余棵。其中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株是“臥龍柳”。據(jù)介紹，這棵樹在十幾年前遭雷電襲擊，倒地后仍然堅強地活著，又從樹根上慢慢地長出四根樹干，樹干如同龍爪，整個大樹猶如一條正想騰空而起的巨龍，令人感嘆不已！還有一株是“馬頭樹”，其形狀很像西游記中的白龍馬。這就使我聯(lián)想到唐僧去西天取經(jīng)時，曾經(jīng)路過這里的感受，那匹白龍馬就在此地落腳的景象，更增添了一層活生生的神話味道。

在景區(qū)北部高處，是一處泉水，流量很大，還有清泉噴涌，我俯下身體喝了一口這里的泉水，清香甘甜。泉水旁長滿了各種花草和古樹，望著千年古樹相互包容，任憑風雨雷電，堅強地合并生長壯大，嘆為觀止！我不禁感慨，這景象正是象征著我們中華民族精神的堅強團結(jié)和偉大！

回到景點門口，我再次看了一遍我國已故著名畫家張仃寫的一首散文詩《巨木贊》：“想巨木受日月之精華，得天地之正氣，因生命之需求，不屈不撓，或死或生，或再抽罕物，民族精神之象征。”

2017年9月19日早上，迎著朝霞，我們乘坐旅游大巴從阿克蘇市區(qū)出發(fā)，沿314國道，向100公里外，位于天山山脈中段南麓前山區(qū)的溫宿大峽谷行駛。大巴到景點門口停下了，用當?shù)厝说脑?，這里被稱之為“驚險、神秘”的大峽谷，我以為已經(jīng)到了這個“驚險、神秘”之地，好奇地向車外張望，但導游告訴我們，進入大峽谷還有一段路程，要換乘另外的車輛。我們要坐的另一輛車就停在不遠處，是一輛四驅(qū)動、大輪胎、車身高而結(jié)實的越野面包車，看上去就像是一輛裝甲車。上車后，駕駛員要求每個人系好安全帶。

越野車在沒有道路、崎嶇不平的沙漠上行駛。我第一次體念到越野車在沙漠上自由奔跑，左右擺動，上下顛簸，驚險刺激，沙塵滾滾的感受。一路上沒有人影，也沒有其它的車輛，具有荒涼、悠遠的感覺。我問導游：“這里是不是新開發(fā)的景點？”導游點點頭告訴我，旅行社一般的話不會安排到這個景點，因為這里不能與附近的其它景點關(guān)聯(lián)捆綁在一起，但像我們這個“援疆考察團”類的團隊是例外。

越野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后，在一片紅褐色的山巖腳下停下了。這里屹立著兩棵高大的胡楊樹，一棵挺拔青翠，枝繁葉茂，一棵已經(jīng)干枯。導游介紹說，這兩棵樹叫“胡楊雙雄”，已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在這沙漠上，望著那棵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的胡楊古樹，我對它的頑強生命力贊嘆不已。

我們下車后，踏上彎彎曲曲、崎嶇不平的山路向高峰攀登。大峽谷千姿百態(tài)的奇峰林立，色彩強烈，嶙峋怪異的絕壁，眼前仿佛展現(xiàn)出一幅精美的立體天然圖畫，令人震撼。我看到在路邊立著一塊約一平方米大的牌子，寫著《峽谷地貌形成的條件和過程》，其中記載：“主要為古近系與新近系，巖層顏色鮮艷，形態(tài)奇特，峽谷時而開闊時而逼仄形成場面奇?zhèn)バ蹓??！蔽矣檬謾C拍下了這段介紹。我們十幾個人在這幽靜、神奇的山路上行走了幾十分鐘，站在一個山巖的高峰，望著層層疊疊、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壯觀奇峰絕壁，一起高喊了幾聲，喊聲在峽谷中久久地回蕩著。

下山后，我們再坐上那輛越野車繼續(xù)向峽谷深處駛?cè)?，到了一個只有幾米寬的狹窄地帶，汽車不能再往前開了。我們在松散的沙地上行走，進入一條狹窄的峽谷。兩側(cè)是高聳的山巖絕壁，這是經(jīng)過億萬年歲月的刷新，形成一幅幅具有傳神色彩的壯觀奇景，令人遐想無限。根據(jù)介紹，大峽谷現(xiàn)已開發(fā)的這種路段約10幾公里長，南北向，寬的地方約200米，狹窄處僅可一人通過。很多巖壁的造型如同景物和人物，羽羽如生、惟妙惟肖。如：千年古堡、一線云天、英雄谷、幽情谷等具有上百處生動而神奇形象，嘆為觀止。進入此地，就如同進入迷宮一樣。當我們路過一線云天時，就只能一個人通過，兩側(cè)是幾十米高的絕壁，這是真正的通過一線天的感受了。峽谷總長是10公里的路段，且只有南北一條道，因而不必擔心迷路。這里的情人谷、英雄谷，男人谷等象征著生命源泉的和陽剛之氣的形象，觀看后使人增添勇氣和力量。

我們正要返回時，卻下雨了。我在峽谷深處看到曾經(jīng)被洪水沖垮的一根幾十噸重的石柱，心想今天的運氣真好，這里要是天氣不好是不能游覽的。大峽谷雖然地處沙漠，但在九月正是缺水的秋季，進入峽谷，路上有水，在山巖縫隙到處可見到野草的生長，使這個沙漠峽谷充滿生機和活力。

因為這里有水源，從天山冰雪化成的水流淌到這里，就有了生命的源泉。據(jù)介紹，在古代，這里曾是通往南北天山的驛道，眼前的情景使人遐想聯(lián)翩，我仿佛聽到了古代的駝隊從這古驛道上經(jīng)過的駝鈴聲，駱駝背上馱著滿滿的絲綢、茶葉等物資向西而行的景象。聯(lián)想到張騫接受漢武帝的旨意，出使西域聯(lián)絡(luò)烏孫國，促進了各民族的經(jīng)濟文化交流和文明的融合，促進了絲綢之路上多國關(guān)系的發(fā)展的情景。

離開大峽谷，我們乘坐旅游大巴向喀什方向行駛。沿路上，向車外瞭望，感受著新疆的一片廣闊天地。觀看秋收的景象。路邊有收棉花的，也有摘核桃的，但是村莊和人口顯得稀疏，偶爾收到短信，是建設(shè)兵團農(nóng)一師發(fā)來的短信。我們這個“援疆考察團”的人士一邊欣賞著一望無際的景色，一邊議論著。有位年輕的公司老總說：“這里原來可能是荒涼的戈壁灘，是建設(shè)兵團來開發(fā)了果園和棉花地吧？”他的話音剛落，馬上有人接著說“五十年代的青年來到新疆，像歌詞唱的，是用了青春的血液來澆灌。你可以來這里再次創(chuàng)業(yè)，找個新疆姑娘在此安家。”大家說得很開心。我突然想到昨天一個沒有撥通的電話，是撥給阿克蘇地區(qū)一位基層法院的同志，在前年他到我院來掛職，曾給我留下電話號碼，他告訴我，如果到阿克蘇要打電話給他，還介紹了他們這里每個機關(guān)干部都有招商引資的任務(wù)。我再次撥打他的電話，可是沒有打通。

昆侖景色

2017年9月20日上午7時，我們從喀什市出發(fā)，乘著大巴進入昆侖山脈，前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族自治縣。在小時候看過電影《冰山上的來客》，聽說所寫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個地方，今天能到實地游覽這個神奇的邊境地區(qū)和美麗景色，心中不免興奮。

途經(jīng)蓋孜峽谷，汽車沿著山路、巖石、溪流行駛了幾個小時，見不到村莊，真正空曠荒涼的感受。到了一個檢查站，我們都要下車檢查證件。這里總算看到了一棟樓房，是邊防檢查站的新樓房。我聽到有人在高聲地說道：“在山崗上好像有兩位站崗的邊防女戰(zhàn)士！”我立即拿出手機想拍照，導游阻止說：“這里規(guī)定不能拍照片！”只聽“咔嚓“”一聲，我已經(jīng)拍了一張，但沒有拍到邊防女戰(zhàn)士站崗的形象。此刻，電影《冰山上的來客》的鏡頭又映入我的腦海，五十年代初，在這帕米爾高原上，與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等國境線接壤的邊境縣，國際反華勢力和國內(nèi)武裝叛亂分子通過這里的邊境線，進行顛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活動，我邊防戰(zhàn)士在艱苦、荒涼、惡劣的條件下，為保衛(wèi)國家安全而獻身的感人故事。

大巴繼續(xù)緩慢地前行，我們在車上往遠處瞭望，是一座座高聳的雪山冰峰，近處看是地勢險峻、陡峭的山崖，汽車艱難地在陡坡上行駛，往下看，陡壁林立，百米深的山溝，我真的有點心發(fā)慌了。很多路段正在修建，出現(xiàn)了一些施工的車輛，兩車交會有點困難。有很長的路段已經(jīng)建成了高架，我心想，如果下次再來，車輛就可以在寬敞的高架上高速行駛了。導游介紹說：這里連接幾個國家的國境線，在漢朝期間，曾在蓋孜設(shè)立驛站等等。

前面的道路平坦了些，大巴在中巴友誼公路上快速行駛。經(jīng)過沙山，我們下車游覽了白沙山和白沙湖。潔白的白沙山，沒有樹木和花草，全是白沙環(huán)抱著潔凈清澈的湖水，這就是白沙湖。

我們再向前行使，經(jīng)過了海拔3600米的卡拉庫里湖。由于駕駛員第一次到這里，不熟悉路程，沒有在卡湖風景區(qū)停車，仍然駕著旅游大巴，沿著湖畔的中巴友誼公路快速行駛。在卡湖邊上，我們看到的是一片綠色茂盛的草地，還有牦牛、駱駝、馬和羊等牲畜在草地上吃草、奔走。大巴大約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早已過了卡湖風景區(qū)。我們看到迎面開來巴基斯坦軍隊的六輛吉普車，飛速地與我們擦肩而過。我以為已經(jīng)到巴基斯坦了，導游和司機都知道已經(jīng)過了景點，就立即停車。這里的海拔高度將近4000米，離國境線不遠了，我們下車游覽了這里的風景，看到了生長在海拔4000米高的昆侖雪菊，還有黑枸杞。

大巴調(diào)頭回到卡湖風景區(qū)。在景區(qū)門口的湖邊，搭有氈房和木板房，還提供方便面和菜肉等午餐。已經(jīng)是下午2點了，我們在車上游走了將近8個小時，已經(jīng)在車上吃了預(yù)先準備的點心和水果，一點饑餓感都沒有，下車就忙著拍照片。

眼前是著名的卡拉庫里湖（簡稱卡湖），又被稱為“變色湖”或“黑水湖”，四面被一座座雪山、銀白色的巍巍奇峰環(huán)抱著，南面就是海拔7509米高、被稱為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峰，這個世界上著名的山峰，自然形成了卡湖神奇、美妙的色彩。湖邊是一片綠色的草原，還有一群群奔走的畜牧，與冰山雪峰一起，倒影在帶著色彩的碧水湖面上，形成了銀山、碧水、草綠混為一體的奇觀美景，真正領(lǐng)略了在帕米爾高原上、那銀光山色、碧水綠草和鮮花，純凈得“使人不能離去”的感受。

大巴又在中巴友誼公路上行使，根據(jù)導游介紹：這條路用友誼兩字命名，是中國和巴基斯坦兩國政府根據(jù)協(xié)議，從1966年開始共同修建至1978年通車，它跨越帕米爾高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全長1200多公里，為修建這條公路，中巴兩國獻出了700人的生命。

在返程的路上，我再仔細地望著很多路段正在建筑中的高架，現(xiàn)在尚未連接通車，估計不遠的將來就可以連接通車，稱為高速公路了。這里位于古“絲綢之路”南道咽喉地帶，是通往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等國的沿岸要道。共建“一帶一路”，提升道路通達水平，共同推進國際骨干通道建設(shè)，是實現(xiàn)國際間運輸便利化的基礎(chǔ)。此時，我記得在前幾年，曾經(jīng)審理過喀什地區(qū)的一家食品公司與寧波的一家食品機械設(shè)備加工企業(yè)的合同糾紛。事情是這樣的，從寧波用汽車運送到喀什（邊境地區(qū)），安裝調(diào)試食品機械設(shè)備，用于加工西紅柿等新鮮蔬菜。設(shè)備在運輸途中就要一個多星期，結(jié)果由于修路以及天氣的原因，造成設(shè)備未按時送到。等設(shè)備運到了目的地，就過了生產(chǎn)的季節(jié)，因而引起糾紛。新疆有豐富的自然資源，比如紅棗、核桃、香梨還有棉花等等，有很強的季節(jié)性，運輸條件的快速、便利是促進邊疆與內(nèi)地、沿海地區(qū)以及邊境貿(mào)易和經(jīng)濟交流發(fā)展的基礎(chǔ)條件。經(jīng)歷了這次游覽，使我更感悟到道路建設(shè)的重要性。在車上，我不由自主地從包里拿出幾顆在這昆侖山的路上采摘來的野花和枸杞子，望著穿越千峰萬壑、在帕米爾高原上采摘的珍品，那一幅幅美麗動人的珍貴自然美景，又在我腦海里重演。

喀什風情

2017年9月20日晚上，回到喀什城區(qū)已經(jīng)是晚上9點多了。剛下車，家里的一位朋友打來電話，他知道我在新疆，很關(guān)切地問我：“新疆的社會治安怎樣，特別是在南疆，你要注意安全哦！”我答道：“這里的社會治安沒問題呀！”。其實，我對這里的情況是不甚了解的，只是看資料了解一些。我們?nèi)胱【频旰?，吃好晚飯已?jīng)深夜12點了，但是在喀什，卻是夜市正旺的時光。大家都提出要去逛一逛喀什的夜市，游覽一下城區(qū)的夜景。導游已經(jīng)休息了，我們自由安排夜游。我隨幾個年輕的“考察團”伙伴一起到了喀什的大街，街面燈火通明，市容整潔，迎面飄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我知道喀什是個多民族聚居的城市，漢族的人口不到全市人口的10%，在這里，漢族成了少數(shù)民族，主要民族有維吾爾族、塔吉克族、回族、哈薩克族、俄羅斯族等。逛夜市的人很多，有當?shù)氐木用瘢灿新糜蔚膱F隊，一派繁榮的景象。我們途經(jīng)吐曼河河畔，河面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倒映著美麗多彩的光亮，與岸邊的綠樹相互照映。早就聽到過傳說，到了喀什，“白天像中東，晚上像浦東”。說這里的晚上像浦東，這夜景太像浦東了?？梢韵胂?，在白天，這里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維吾爾族、塔吉克族、回族、哈薩克族、俄羅斯族等民族的居民，不同膚色、不同長相和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風情，真的好像到了中東。

我們到了一個茶館門口，只見里面有個小舞臺，有幾個維吾爾族和其他民族的中年人彈琴、唱歌、跳舞。我們也進去喝茶，欣賞他們的演唱。茶館里各民族的顧客、服務(wù)員和演唱者對我們都非常親熱友好，有位維吾爾族姑娘為我們倒茶、遞餐巾紙，服務(wù)非常細致周到。此時，我真實感到，對這里社會治安問題的擔憂是多余的。

已經(jīng)是凌晨2點了，我想回賓館休息，但其他人仍然想繼續(xù)欣賞這里的演唱和歌舞。我就一個人走來到了茶館門口，叫來一輛的士，司機是位維吾爾族的青年，他笑著向我點頭表示歡迎，并伸出五個手指頭，用硬邦邦的普通話說道：“起步價5元?！蔽腋械竭@起步價很低，立即回答：“好的！”就把我所住的賓館名稱告訴他。在車上我表揚他：“你的普通話講得可以?！彼鸬溃骸爸v得不好！過去不會說普通話，也認不了幾個漢字，是近幾年才學會的?！钡氖靠斓搅宋易〉馁e館，司機在一個路口停住對我說道：“這里可以下車了，向左走200多米就是賓館，因為這里有隔離帶，我的車要繞2公里才能到賓館，要多付3元錢?！彼贿呎f，一邊用手勢比劃著。我對他說道：“你給我繞路吧，多3元錢沒關(guān)系，要把我送到賓館門口。”車子到了賓館門口，我拿出一張10元的紙幣給司機說：“謝謝你，給你10元，不用找了?！彼緳C立即再拿出兩元錢找給我說：“收8元錢，謝謝！再見！”

2017年9月21日早晨，我們按約定于8點半在賓館大堂集合。一位喀什旅游公司的小伙子導游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我們了。他自我介紹說：“我姓邢，叫我邢導吧。”

那天剛好下雨，我們上了旅游大巴，先去喀什噶爾古城游覽。邢導對我們說：“今天你們都是尊貴的客人，因為你們的到來，現(xiàn)在下雨了?！蔽议_始不明白導游所說的意思。他接著說道：“喀什年降水量僅65毫米左右，難得下雨，今天下的雨不小，你們帶來了珍貴的雨，就是尊貴的客人。”他指了指車窗外繼續(xù)說：“現(xiàn)在大家看大街，盡管下著這么大的雨，但沒有看到打傘的人，喀什人很喜歡淋雨，因為很難得，淋到雨將會帶來好運。如果你們看到有打傘的人，那肯定不是喀什本地人?！蔽彝蠼?，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上班族有步行的，也有騎車、駕車的，沒有看到打傘的人。路上的人都帶有笑容，實景證明了導游所介紹的事實。邢導在車上不斷地介紹喀什的人文歷史和自然風光，

喀什，全稱為“喀什噶爾”，是南疆最大的城市，是我國古代絲綢之路西部的交會點，歷史上是中西交通樞紐和商品交易集散地。公元前128年，西漢特使張騫從大月氏返回到這里，曾記載當時的一些狀況，使這個城市增添了繁華和具有詩意的色彩，留下了豐富的人文景觀畫面。這天我們游覽了艾提爾尕清真寺、香妃墓、喀什大巴扎國際貿(mào)易市場等景點。

使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在早上游覽的第一個景點“喀什噶爾古城”。到了古城門口，開城儀式剛開始，只見人頭攢動，大都是旅游的人群。盡管雨下得很大，但我心里卻很高興能與喀什人一起分享難得的下雨喜悅。很多游客與維吾爾族大爺一起跳起了新疆舞，音樂歡快動聽，笑聲高興熱烈，舞步輕柔矯健。

進入古城，就如同真的回歸到古代西域古城的感受。我不懂古建筑，但這里給我的印象是西域古建筑的風格畫面，很精致。這里的商品很多，整個古城的市場非常繁榮，散發(fā)著濃郁的歷史文化和民俗風情。有馬蹄鐵加工鋪，難得見到原汁原味的鐵匠正在加工馬蹄鐵，有維吾爾族手工地毯、樂器、織布等珍貴的物品，還有很多的土特產(chǎn)商鋪。

在游覽香妃墓的時候，引起了我的很多想象。這里介紹了香妃的很多故事，還有照片。香妃是否安葬在這里，我沒有考證，但她是乾隆皇帝的維吾爾族妃子容妃是事實。容妃死亡雖然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但民間野史，還有詩詞、戲劇，編造了她的很多故事。我很佩服這些文人騷客的才能，有的故事編得極為真實，可以說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在游覽中，我想到了香妃與乾隆的婚姻故事，有別于中國歷史上其他皇族婚姻。在中國歷史上，很多皇帝的女兒即公主，嫁到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用姻親關(guān)系維系民族融合關(guān)系，而香妃卻是少數(shù)民族嫁到了北京的皇宮。是我們中華民族大家庭融合的重要歷史事件。

游覽結(jié)束后，我想起了在一年前，我們象山的一位年輕企業(yè)主曾對我說過的話：“以后到新疆喀什娶一個維族的妻子?！蔽艺J為他的話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因為這位年輕的企業(yè)主從事食品機械制造，他的產(chǎn)品多數(shù)銷售到喀什地區(qū)，有加工紅棗、蔬菜等設(shè)備、也有加工葡萄酒設(shè)備。他很多時間在喀什，可能有一位可愛的維族姑娘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的心中。

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xiāng)

在新疆共8天的旅游“考察”結(jié)束了。后來的三天時間里，我們在烏魯木齊市區(qū)逛商場，吃小酒，還游覽吐魯番的坎兒井、交河故城、火焰山，還有天池、南山牧場等多處名勝古跡。雖然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地匆匆而過，但我還是要寫下在這珍貴的時光，因為這是實現(xiàn)了我多年想來新疆的心愿，也表達了對已故愛人生前曾經(jīng)在新疆生活過、后未能再到新疆一游的哀思。

“沒去過新疆你不知道新疆有多大?！睆陌⒖颂K到喀什、昆侖山、再到吐魯番、天池和南山牧場，這一路上真正體念到這廣闊天地的博大。9月24日中午，我們從烏魯木齊乘飛機返回杭州，飛機飛越天山時，我從飛機的窗口俯視著天山山脈，山頂近在咫尺，飛機似乎就在山頂上飛越。我想再看看被稱為“天山明珠”、“人間瑤池”的天池美景;再領(lǐng)略一下在吐魯番維族家庭吃葡萄和瓜果、看維族兒童游戲的情景。這天山腳下住著勤勞、善良的各族人民，歷代在天山腳下農(nóng)耕勞作。我國古代三大工程之一的坎兒井，被譽為地下長城，把天山的水引入農(nóng)田。還有在公元前2世紀至5世紀由車師人開創(chuàng)和建造的交河故城遺址，雖然是廢棄的故城，但可以想象當年這里的威武雄壯和興旺。使我最興奮的是，在南山牧場我騎了一個小時的馬。多年來，我是多么想在沙漠或草原上騎著馬奔跑。也許是很久就想著騎馬的原因，我一騎上馬就可以奔跑，總算過一回騎馬的癮。

天山山脈把新疆分為北疆和南疆，天山以北稱為北疆，天山以南稱為南疆。1949年10月由王震將軍帶領(lǐng)曾經(jīng)在延安開荒的三五九旅的老英雄模范，在南疆和北疆的要地開發(fā)農(nóng)業(yè)，把沙漠變成了農(nóng)田。建國后新疆的人口大幅度增長，一代一代的傳承和發(fā)揚光大，使各民族的經(jīng)濟、文化更為融合和諧。此刻，我又想起了我在新疆的親戚，還有近年來到新疆投資開發(fā)建設(shè)的創(chuàng)業(yè)者，還有援疆干部，包括我們法院的援疆干部。很想再來看看這親切的面容，美麗如畫的風景。

飛行的時光一閃而過，天山將要離開我的視線。一首熟悉的歌聲在耳邊響起：“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xiāng)，當我離開他的時候，好像那哈密瓜斷了瓜秧?！蔽业囊暰€還注視著漸漸遠去的天山。這次，我們僅僅游覽了南疆，因時間關(guān)系，沒有到北疆一游。我自己默默地說道：“一定再來，北疆與南疆都要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