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咸①謂板橋②讀書善記,不知非善記,乃善誦耳。板橋每讀一書,必千百遍。舟中、馬上、被底,或當(dāng)食忘匕箸③,或?qū)筒宦犉湔Z,并自忘其所語,皆記書默誦也。書有弗記者乎?
——《鄭板橋集·板橋自述》
注釋
①咸:都,全。②板橋:鄭板橋(1693-1765),原名鄭燮,號板橋,人稱板橋先生,先是山東范縣、濰縣縣令,政績顯著,后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為“揚州八怪”重要代表人物。其詩、書、畫,世稱“三絕”。③匕箸(bǐ zhù):食具,調(diào)羹和筷子。
今譯
人們都說我讀書善于記憶,卻不知道我不是善于記憶,而是善于誦讀罷了。我每讀一本書,一定要讀上千百遍。有的時候在船上,馬上,被子里,有的時候在吃飯時忘記拿勺子筷子,有的時候?qū)χ腿藚s不聽他們的話,并且還忘記了自己說的話,都在記憶書,并且默默地背誦。這樣書還有不被記住的嗎?
品讀
最后一句平常話是點睛之筆:“書還有不被記住的嗎?”是的。這樣讀書,還有啥樣的書記不住?突出了板橋善誦的特點:重視誦讀,要多次反復(fù),尤其要全神貫注。而這又是我們?nèi)巳硕寄軌蛴侄紤?yīng)該做到的。我們不必照搬他的具體做法,但必須具備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