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個主題

@ 許鋒

周末我想和哥幾個聚聚。

一哥們問，什么主題？我說沒什么主題，就是聚聚。一定有主題，說吧。真的沒主題。那就是別人有主題？沒主題，真的沒主題。沒主題浪費那時間干啥。

既然如此，那就自家人聚聚。

接兒子時，我把周末聚會的事說了，他拍著手歡呼，問，爸爸，什么主題？我好做準備。我一愣，說，真沒什么主題，你看大家都辛苦工作學習一周了，聚一聚，吃吃飯，不是挺有意思嗎？兒子一拍巴掌，這也是主題，您是想通過這個方式安慰一下大家疲憊的心靈，您可真狡猾。還有，我昨晚聽您和媽媽說，咱家準備換大房子，但是缺首付，您大概也想早點溝通溝通然后張嘴借錢吧？

我一下子被流彈擊中似的怔住了。

我為一位剛?cè)肼毜拿琅S修電腦，她悄悄問我，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四川麻辣粉。我問，還有什么主題？美女瞪了我一眼，走了。老板叫我去，遞給我一個包，說，這是別人送我的，我有好幾個，送你一個。我接過包，顫抖著雙手問，有什么主題？老板笑道，沒什么主題。老板您一定有什么主題，您說，我記下。老板說，你這人，怎么婆婆媽媽，我說沒什么主題就沒什么主題。

老板召集開會，老板坐在正中央很隨和地說，我就想和大家伙說說話，大家暢所欲言。

鴉雀無聲。

老板說，那就晚上聚餐，大家在飯桌上說。

散會后，大家炸窩似的打聽晚宴的主題。

晚宴上，大家大眼瞪小眼，場面有些尷尬。老板見狀，舉起杯，說道，其實，今天我要向大家道歉，公司這兩年來經(jīng)營情況不好，效益大幅度下滑，今天這飯，是散伙飯。

好——有主題了！

大家踩了彈簧似的拋開戒備與防范，歡笑聲連成一片，一時間，酒杯“叮叮當當”地響，如同春天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