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賢先生的中學歷史教育思想述論

[關鍵詞]吳景賢，學術人生，歷史教育思想，貢獻

[中圖分類號]K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0457-6241（2019）04-0054-09

20世紀7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是我國歷史教育恢復發(fā)展時期。白壽彝、蘇壽桐、趙恒烈、吳景賢、王鐸全、于友西、周發(fā)增等老一輩歷史教育家積極投身歷史教育學科體系的建設工作，為我國歷史教育學科體系的構建和發(fā)展奠定了重要的基礎，實有篳路藍縷之功。在深化歷史教育改革、推進學科體系建設和加強歷史教育史研究的當下，梳理、總結、吸收老一輩歷史教育家關于中學歷史教育教學的研究成果顯得尤為重要。

學界對老一輩歷史教育家及其教育思想的研究，已經(jīng)取得一定成果。①但既有研究仍存在不足，如忽視教育實踐活動、人物對象單一，等等。②就著名歷史教育家吳景賢先生（1910—1997年）而言，目前關于其人生與學術的研究近乎空白，除了一些論著對其生平、著作以及歷史教育思想有所提及外，③尚無專題論文對吳景賢先生的學術人生與中學歷史教育思想進行較為系統(tǒng)的梳理?？梢?，有關吳景賢先生的學術人生及歷史教育思想的研究尚有可為之處。

一、吳景賢先生的學術人生述略

吳景賢，原名吳尚禮，1910年出生于安徽合肥東鄉(xiāng)六家畈。吳氏“自幼家貧，八歲時，父兄相繼物故，依母氏及兩姊種旱地及紡棉為生”。④經(jīng)此變故，立志苦讀成名。⑤1926年中學畢業(yè)后，遂舍升學之愿，教書以贍養(yǎng)家人，開始了其長達近70年的教學生涯。吳景賢先生從此不再有接受大學教育的機緣，但仍不忘兒時之志，始終堅持自修。

1927年初至1930年末，吳景賢先生先后任教于合肥私立養(yǎng)正小學、湖濱中學。在此期間，吳景賢先生開始接觸新的學術思想，尤其是康有為的《大同書》、梁啟超的《中國歷史研究法》和胡適的“讀書法”等。這使他對新思想影響下的文史之學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堅定了心所向往的學術之路。①1931年1月，經(jīng)友人介紹，吳景賢先生進入安徽省立圖書館工作，先后任館員、流通股主任、《學風》月刊編輯，以及安徽圖書館協(xié)會監(jiān)察委員等職。在館七年間，吳景賢先生因文采出眾、有志上進，深受館長陳東原的賞識和器重，得以“盡量擺脫事務性工作”而多讀書自學，并在胡適、陳東原的指導下以實證、考據(jù)之法整理安徽文獻，兼及歷史、教育研究，②彌補了吳景賢先生未受大學教育之憾，使其有著扎實的學術基礎，能對“中國文史之學粗有所識”。③

1937年12月底，日寇自浙西攻入皖東，宣城陷落。吳景賢先生流亡至長沙、武漢等地，后以流亡教員身份被教育部委派為督運職員，協(xié)助保管、押送安徽大學、山東大學遷出之部分儀器、校具至湖南藍田，以供新建之國立師范學院應用，因工作出色，到院后即被留用。吳景賢先生先后任教務處職員、史地系助教、講師，負責籌辦圖書館及出版事務、講授中國史課程等。④1942年8月，吳氏輾轉至重慶，先后擔任中央政治學校講師、副教授、國立中央政治大學教授，期間曾兼任國史館協(xié)修近兩年，與陳東原、但燾、柳詒徵、黃稚荃、鄭鶴聲、孫大雨諸先生多有交誼。⑤1948年秋，吳景賢與好友陳東原同往湖南南岳國立師范學院，擔任史地系教授兼總務處主任。時值內戰(zhàn)，幣值崩潰，學校經(jīng)費困難，乃于次年秋回到重慶，先后任國立女子師范學院史地系教授兼總務主任、西南師范學院史地系教授。⑥

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吳景賢先生被調入重慶西南軍區(qū)師范學校史地系，教授中國通史等課程。1956年8月調入成都四川師范學院歷史系，擔任中國古代史中世紀史教研組長、中國近代史教研組長和歷史教學法教研組長，負責中國近現(xiàn)代史、歷史教學法的教學和科研工作。1964年8月調入南充師范學院政史系，講授中學歷史教材教法等課程，直至1972年退休。這二十年間，因政治和教學問題，吳景賢先生在一系列思想改造運動中多作為被批判和改造的對象，重在學習歷史唯物主義以改造自己“資產(chǎn)階級的世界觀”“反動的社會學觀點”“脫離群眾”與“客觀主義的教學”等問題。⑦

1978年初，年近古稀的吳景賢先生再次回到工作崗位，致力于歷史學科教育體系建設、歷史教學法教學與研究和學科人才的培養(yǎng)，兼任全國歷史教學研究會常務理事、四川省歷史教學研究會理事長、南充師范學院教育科學研究會會長等職務。常與周春元、茅蔚然、丁西玲、趙恒烈、于友西、金相成等往還論學，撰寫了大量歷史教育類論著。⑧

吳景賢先生崇尚中庸之道，為人謙遜，主張貫通之學，即其所謂“取各家之長，融會貫通，鑄于一爐”，⑨是一位自學成才、視域廣闊、成果豐碩的學者，其學術生涯可分為三個階段。1927年到1937年的十年，是其學術積累和研究的第一個階段，重在整理文獻、實證考據(jù)，為其學術研究打下了扎實的史學基礎。1938年至1949年的十余年，是吳景賢先生史學生涯的第二個階段，重心在于民族主義史學和中國通史研究。1978年到1997年的近二十年，是吳景賢先生學術人生的第三個階段，其研究方向和重心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史學研究轉為歷史教育教學研究。可見，歷史教育教學研究既是吳景賢先生治學的歸宿，也是其用力頗深的領域之一。吳景賢先生對歷史教育教學的研究成果主要體現(xiàn)在其對歷史教育的目的、歷史教材以及歷史教學方法的認識和見解上。這些認識和見解，構成了吳景賢先生中學歷史教育思想的主體內容，對我國歷史教育的發(fā)展、歷史教育學學科體系的構建都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二、吳景賢先生的中學歷史教育目的觀

吳景賢先生所闡述的中學歷史教育目的觀，概言之，主要是由相互聯(lián)系、不可偏廢的三個方面組成，即傳授歷史知識、培養(yǎng)學生能力、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政治教育。①

（一）傳授歷史知識

吳景賢先生所說的“歷史知識”語義近于“歷史基礎知識”，但又要比常人所謂的“歷史基礎知識”更為豐富。概括而言，它既是構成歷史學科體系的基本知識，同時也是中學生所必需的基本知識，根據(jù)學生心理特征和認知發(fā)展規(guī)律可劃分為基本史實、基本歷史概念、基本歷史規(guī)律三個方面。

吳景賢先生認為，掌握史實是學習和研究歷史的先決條件，因而必須首先讓“學生掌握基本的歷史知識，了解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的重要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②學生只有了解了基本史實才能進一步形成簡單的歷史概念，由淺入深過渡為復雜的概念，最終形成完整的歷史概念。學生在具備基本史實的基礎上，運用歷史概念進行判斷和推理，而產(chǎn)生出的合乎邏輯的結論就是基本的歷史規(guī)律?？梢哉f，“只有學生掌握了基本的歷史規(guī)律，才能使他們真正獲得學習歷史和其他社會科學、認識世界形勢的基本知識”。

此外，“歷史知識”的傳授與歷史基本技能的訓練是不可分的，只有將二者結合起來，學生才能切實地掌握和運用“歷史知識”。因此，在教學過程中，教師必須根據(jù)學生心理認知特征，循序漸進地訓練和培養(yǎng)學生的閱讀能力、觀察想象能力、記憶理解能力、分析總結能力和表達能力等。③

可見，吳景賢先生所倡導的“歷史知識”乃是從史實出發(fā)，遵循學生心理特征和認知發(fā)展規(guī)律的，史論結合的、學以致用的、體系完備的學科知識。

（二）培養(yǎng)學生能力

新中國成立初期，由于傳統(tǒng)的教育思想的影響，歷史教學忽視或者說沒有自覺地進行智力的培養(yǎng)。“文化大革命”結束后，為改變中學歷史教學這一現(xiàn)狀，很多教師主張加強“雙基”并落實到教學實踐中，歷史教學工作遂逐漸走向正軌。20世紀80年代初，隨著教學質量的提高和國外教育心理學說的引進，人們逐漸認識到片面加強“雙基”，忽視了對學生智能的培養(yǎng)，其后果突出表現(xiàn)為學生對歷史基礎知識的掌握不系統(tǒng)、不牢固，對歷史問題的綜合分析能力不強等。④

基于此，1980年8月，吳景賢先生發(fā)表了《略論歷史教學與智力培養(yǎng)》一文，⑤首次明確地指出“當前學習工作應該把培養(yǎng)智力作為一項根本任務來抓”，闡釋了啟發(fā)式教學原則與培養(yǎng)學生智力的關系，并著重論述了中學歷史教學如何培養(yǎng)學生智力的問題。吳景賢先生所闡釋的發(fā)展學生智力的觀點，概括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四點：（1）智力是對一般能力的綜合運用，是能夠靈活地解決所面臨的一切問題的更高一級的能力，即一種高級的、綜合的能力。如“觀察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等。（2）歷史教學不僅要培養(yǎng)學生的一般能力，更要培養(yǎng)學生的智力。（3）培養(yǎng)學生智力應提倡啟發(fā)式教學原則，即以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讓學生積極參與教學實踐活動。（4）學生智力的培養(yǎng)是通過各學科和整個教育活動實現(xiàn)的，無固定的模式和方法?？梢哉f，吳景賢先生所提倡的智力觀，其實是一個包含一般能力以及智力的完整系統(tǒng)，所強調的是要重視培養(yǎng)學生能力，發(fā)展學生智力，而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單純的“智力”培養(yǎng)。

一定意義上而言，吳景賢先生拉開了20世紀80年代歷史教育界智能問題大討論的帷幕，⑥為沖破傳統(tǒng)的中學歷史教學兩大基本任務說（即基礎知識、思想教育），推動如“啟發(fā)式教學原則”等中學歷史教學法的研究奠定了重要的基礎。尤需注意的是，吳景賢先生所倡導的培養(yǎng)學生智能的觀點最終成為當時歷史教育界的共識。

（三）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政治教育

歷史教育要讓學生批判地繼承人類文化遺產(chǎn)和歷史經(jīng)驗。吳景賢先生指出，歷史之所以發(fā)展至今，是歷史上的人們繼承并不斷發(fā)展前人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的結果。學習歷史，就是了解前人的歷史并總結他們的經(jīng)驗教訓，以便古為今用的重要途徑。因此，他認為歷史教育“要引導學生從具體史實中總結人類的文化遺產(chǎn)、歷史經(jīng)驗，以便于學生繼承和發(fā)揚它們，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特別是要為當前我國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服務”。①換言之，歷史教育要讓學生認識歷史經(jīng)驗和文化遺產(chǎn)的現(xiàn)實意義，以古為今用。歷史經(jīng)驗、文化遺產(chǎn)具有豐富性、歷史性等特點，在歷史教學中要使學生認識其現(xiàn)實意義，“就必須在講清歷史事實的基礎上，用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方法加以分析、總結，聯(lián)系實際”，引導學生繼承和發(fā)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批判地吸取外國的歷史經(jīng)驗、文化遺產(chǎn)。②

歷史教育要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我國古代歷史教育有著“垂訓鑒戒”“資治教化”“明道經(jīng)世”等社會功能，在教民化俗、維護社會秩序、鞏固統(tǒng)治等方面都起著重要作用。③吳景賢先生指出，在新形勢下我們應繼承和發(fā)展古代歷史教育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堅持正確的思想導向和價值判斷，對學生進行必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即運用唯物主義的方法對人類歷史給予分析總結，讓學生認清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明確我們現(xiàn)處的社會從何處來，又將向何處去的堅定不移的方向”，④增強學生的歷史使命感和對中華民族、國家、中國共產(chǎn)黨以及社會主義道路的認同感，增強學生的世界意識，拓寬國際視野。思想政治教育主要包括社會主義政治方向教育、無產(chǎn)階級世界觀和共產(chǎn)主義道德品質教育、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教育、民族觀教育等。⑤具體而言，在歷史教學過程中，首先要緊密聯(lián)系現(xiàn)實，進行中外對比，深入持久地進行以愛國主義、共產(chǎn)主義為中心的理想教育、人生觀教育、道德品質教育和法制、紀律教育，用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抵制精神污染，使學生堅定對社會主義、共產(chǎn)主義的信念。⑥其次，通過學習和研究活動，使學生了解祖國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無產(chǎn)階級革命烈士和民族英雄的事跡，以激發(fā)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認同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熱愛人民當家作主的新中國，熱愛締造新中國的中國共產(chǎn)黨，熱愛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此外，我國各族人民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個組成部分，祖國的歷史，是由各族人民共同創(chuàng)造的。因此，通過歷史學習，以使學生明了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發(fā)展趨勢，形成對中華民族的強烈認同感和正確的民族觀，是很必要的。⑦

三、吳景賢先生的中學歷史教材觀

歷史教材是歷史基本知識的載體，是教師進行教學的基本憑借，是學生學習歷史的主要工具。歷史教科書是學校歷史教學中最主要、最基本和最常用的一種歷史教材。⑧可以說，“教育之良否，教科書關系最巨”。⑨

1978年，新中國實行第五次中學歷史課程改革，頒布了《全日制十年制學校中學歷史教學大綱（試行草案）》，中學恢復了歷史課程，“采用‘先中后外、‘直線式設置”，⑩以避免重復，減少學時。緊接著，依據(jù)新的教學大綱編寫的新編中學歷史教科書?陸續(xù)發(fā)行?；谶@一背景，吳景賢先生對新編歷史教科書的功用、新編歷史教科書的特點，以及新編歷史教科書的使用等問題進行了論述。

（一）新編歷史教科書的功用

吳景賢先生認為新編的“教科書是教師傳授知識的依據(jù)，也是學生獲得知識的源泉”。①歷史教科書不同于一般歷史著作，“是在黨的教育方針和中學教育目的的指導下，以‘中學歷史教學大綱為準則”，吸取史學的最新成就，總結中學歷史教學的實際經(jīng)驗編寫出來的“標準教材”。②

在吳景賢先生看來，新編歷史教科書是學科知識的濃縮和再現(xiàn)，即“標準教材”，對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具有絕對的權威性。因此，新編歷史教科書必須切實落實中學歷史課程的基本理念，貫徹黨的教育方針，體現(xiàn)中學歷史教育目標。由此觀之，新編歷史教科書是達到教育目標的主要工具。再者，從教學過程看，新編歷史教科書為教師開展教學，如備課、上課、考試測評等提供了基本材料，也為學生獲得歷史知識、培養(yǎng)能力等提供了學習素材。從這個角度而言，新編歷史教科書既是教師實施教學的最重要媒介和資源，也是學生學習的最重要載體和工具。此外，由于新編歷史教科書是以教學大綱為依據(jù)，吸取最新史學研究成果，總結中學歷史教學的實際經(jīng)驗而編寫出來的“標準教材”，故而新編歷史教科書還能夠確保學科教育的基本品質。

（二）新編歷史教科書的特點

吳景賢先生認為，新編歷史教科書力求“以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正確敘述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的基本知識，闡明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做到革命性和科學性的統(tǒng)一，觀點和材料的統(tǒng)一”。③新編歷史教科書的特點，具體表現(xiàn)為：

其一，新編歷史教科書采用通史體例按年代順序編寫，略古詳今，即按照年代順序，具體地敘述人類社會各個階段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情況，同時，對近現(xiàn)代史部分，作較詳盡的敘述，堅持“厚今薄古”的原則。

其二，新編歷史教科書以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新編歷史教科書，堅持用歷史唯物主義觀點敘述和分析歷史，既突出了勞動人民的革命斗爭，也適當反映了歷代開國統(tǒng)治者的活動和他們采取的政治、經(jīng)濟措施;既著重敘述勞動人民在各個時期的活動，也敘述了許多杰出人物的活動，部分肯定了他們的歷史作用;既體現(xiàn)了經(jīng)濟基礎對上層建筑的決定性作用，也闡明了上層建筑對于經(jīng)濟基礎的反作用。

其三，新編歷史教科書力求把中國歷史寫成中華民族人民的歷史，把世界歷史寫成世界各國人民的歷史;注重揭露侵略者的罪行，歌頌反侵略的斗爭;加強了對古代科技成就的介紹，突出了我國古代科學技術的成就及其在世界的先進地位;注重吸取歷史學科的最新成果，特別是考古學和史學研究的成果，以更新、充實教材內容。

其四，新編歷史教科書從教學方法的原則出發(fā)，加強了基礎知識教學的要求，注重史實的敘述。并且，教科書輔助系統(tǒng)還增選了很多新的插圖，注意用簡短、形象的文章、人物對話，并引用詩歌描述史實，增強了教材的生動性和形象性。此外，依據(jù)論史結合、寓論于史的原則，把對于史實的總結體現(xiàn)在邏輯聯(lián)系之中。

（三）新編歷史教科書的使用

對于如何使用新編歷史教科書和運用好鄉(xiāng)土教材，吳景賢先生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基于對歷史教科書功用的認識，吳景賢先生認為：“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必須注意鉆研中學歷史教科書，正確地掌握它的內容體系、精神實質和教學法意圖，才能保證教學質量，完成教學任務。”④具體而言，首先應樹立大綱意識，對照歷史教學大綱去體會歷史教科書的精神實質，以歷史教學大綱為中心選擇和理解歷史教科書的內容。歷史教師必須對“教學大綱認真鉆研，用它作為自己的教學依據(jù)”，明確教學的目的和方向，但不能過分受其限制，應采取積極的態(tài)度，在教學大綱的指導下進行創(chuàng)造性教學。其次，教師必須在教學大綱的指導下，通讀歷史教科書，把握歷史教科書的完整體系、結構和思想內容，進而明確各部分歷史教科書的地位和作用，并掌握各部分教科書內容的基本線索和中心思想，將教學目標最終轉化為課時目標。再次，領會教科書的教學法意圖，掌握教科書的敘述特點、課文的邏輯、課文輔助系統(tǒng)與課文的關系，以便正確處理教科書內容，選擇恰當?shù)慕虒W方法。最后，把握歷史教科書的重點和難點，注重學生的主體地位，找出學生學習上的障礙，考慮指導學生閱讀教科書的方法，引導學生主動、直接利用教科書，進行預習復習，擴大和鞏固所學知識。

關于鄉(xiāng)土教材的運用。鄉(xiāng)土教材是學生的親身見聞，能夠加深學生對整個歷史的理解，增加歷史課的趣味性，能夠“引導學生自主、合作、探究式學習”，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①而且，通過學習和探究鄉(xiāng)土歷史，還能養(yǎng)成學生“對家鄉(xiāng)、民族、國家的認同感”，②激發(fā)愛國主義思想感情和建設祖國、保衛(wèi)祖國的愿望。在吳景賢先生看來，鄉(xiāng)土教材具有很強的靈活性，有助于學生了解祖國歷史的動態(tài)，增進學習歷史的興趣，突顯歷史教學的活力。因此，教師應注意隨時了解社會歷史的普遍例證和活的標本，收集資料并加以整理，以用于歷史課堂教學。在歷史教學中運用鄉(xiāng)土教材，可采取集中講授的方式，也可將之與新編歷史教科書配套使用，將鄉(xiāng)土教材穿插講授，還可以組織學生參觀、訪問歷史博物館和歷史遺跡等。

四、吳景賢先生的中學歷史教學觀

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受前蘇聯(lián)凱洛夫的《教育學》影響，我國中學歷史教學強調加強“雙基”教學，注重講授法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運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中學的歷史教育。但過分強調“注入式”的講授法與片面強調“雙基”的局限，亦引出了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如教學目標單一，教學過程僵化，教學方法單一，忽視學生智力的培養(yǎng)等?；诖?，吳景賢先生在20世紀80年代前后積極開展歷史教育教學研究，集中論述了中學歷史的教學過程、教學原則、教學方法等“怎樣教歷史”的問題。

（一）依據(jù)學科知識特點，創(chuàng)新中學歷史教學過程理論

吳景賢先生認為，中學歷史教學過程不僅要符合一般教學過程的普通規(guī)律，更要符合歷史教學過程的特殊規(guī)律。由于中學歷史學科知識具有科學性、階級性、系統(tǒng)性、具體性、間接性、規(guī)律性和現(xiàn)實性等特點，③歷史教學必須首先使學生明確學習歷史的目的，即解決學生學習動機與興趣的問題，以養(yǎng)成學生良好的學習態(tài)度，使其在學習、觀察和思維過程中都處于積極主動的狀態(tài)。其次，引導學生積極感知歷史教材，形成鮮明的歷史表象，即結合直觀教學法，讓學生主動參與感知教材的實際活動，使其獲得鮮明的、深刻的歷史表象，初步把握相關史事及其時空聯(lián)系，養(yǎng)成其感性認識。其三，啟發(fā)學生積極思維，形成歷史概念，即發(fā)展學生思維能力，使學生對知識的感性認識，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地上升為理性認識，逐步形成不同層次的歷史概念。最后，鞏固和運用歷史知識。不僅利于學生形成歷史知識體系，而且利于發(fā)展學生智力，培養(yǎng)其觀察和分析歷史與現(xiàn)實問題的能力。④

（二）根據(jù)歷史學科的特點，提出中學歷史的教學原則

吳景賢先生結合史學研究，從歷史教育角度提出了中學歷史教學的五條原則，即按年代順序教學的原則、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歷史的原則、史論結合的原則、階級分析和歷史主義結合的原則、古為今用的原則。⑤具體地說，“按年代順序教學的原則”強調，歷史教學必須以時間順序為系統(tǒng)組織歷史教材，講述具體史實，反對主觀臆斷、割裂歷史、牽強附會地說明某些理論概念、用政治運動為綱組織教材等?！笆氛摻Y合的原則”要求教師要用具體史實來體現(xiàn)歷史的本質和發(fā)展規(guī)律，要用唯物史觀來統(tǒng)御史料;既不能堆砌史料，亦不能用一般原理代替具體歷史。并且，要求教師尋求具有典型性的材料以敘述史實，得出正確的結論。“古為今用的原則”指出，歷史教育要注重總結我國的文化歷史遺產(chǎn)，批判吸收外國經(jīng)驗;普及歷史學科知識，充分發(fā)揮歷史教育的社會功用等。這幾個教學原則不僅對20世紀70年代末特定政治環(huán)境下的歷史教學有著極強的指導作用和正本清源之效，而且對當下中學歷史學科教育教學也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

筆者認為，吳景賢先生在20世紀80年代首本《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中首次提出的這幾條教學原則，盡管現(xiàn)在看來還有待進一步完善，但考慮到書稿于1979年8月寫成，其時剛剛粉碎“四人幫”，學科教育學方面的教材在當時極為匱乏，而“能從史學的角度提出與歷史教育緊密結合的歷史教學原則，是難能可貴的”。⑥并且，部分教學原則對于當下歷史教育學學科的發(fā)展仍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如歷史教學法、歷史教材學等如何更好地結合歷史學科特點進行研究，如何從歷史教育的角度來進行研究，如何將教育與歷史有機結合起來，等等。

（三）借鑒國內外教學理論，變革中學歷史教學方法

怎樣變革中學歷史的教學方法？吳景賢先生在研究中借鑒國內外教學理論，倡導啟發(fā)式教學、直觀教學法等教學方法，改進中學歷史課堂教學。

關于啟發(fā)式教學。吳景賢先生指出，啟發(fā)式教學，既是一種教學原則，也是一種教學的方式方法。這種教學方法，要求在教師充分發(fā)揮主導作用的前提下，以學生為學習的主體，讓學生積極參與教學實踐活動。這種教學，是以激發(fā)學生學習的積極性、自覺性為起點，以按照認識規(guī)律引導學生思維、訓練學生思維方法為手段，最終達到培養(yǎng)學生具有堅實的知識基礎、良好的自學興趣、習慣和方法，并能獨立地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為目的的教學活動。在這樣的教學活動中，教師的主導作用表現(xiàn)在教會學生掌握學習方法，啟發(fā)學生開動腦筋，積極主動地學習歷史。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只能充當引路人，而不是抱著學生走，只能引導學生自己動腦、動口、動手，自覺地學習，而不是包辦代替，把現(xiàn)成的知識硬塞給學生。吳景賢先生認為，在這個原則指導下的教學，不但能使學生通過自己學習、自己思考，掌握牢固的知識，并且能夠在歷史學習過程中逐步培養(yǎng)出良好的智力，可以繼續(xù)不斷地探索新知識，解決新問題，逐漸成為有所發(fā)明、有所創(chuàng)造的人才。①吳景賢先生所倡導的啟發(fā)式教學，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以教師為中心的啟發(fā)式教學，而更近于今天我們所倡導的“以教師為主導、以學生為主體”的新的歷史課程教學觀。

關于直觀教學法?！叭祟惖闹庇^是一切認識之基礎。人借助被動的直觀，將客觀的外在世界的現(xiàn)象攝入自身之中;借助能動的直觀，則是通過心智的力量去形成理性的認識。這樣，心智是從感性印象開始，造成明確的概念的?！雹趨蔷百t先生深諳直觀教學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重要性，故而倡導綜合運用直觀教具實施教學。他指出：“學生對歷史的認知活動，作為心理現(xiàn)象來說，仍然是客觀事物以其特性在學生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各個分析器引起興奮的過程?！雹垡虼?，直觀教具是學生獲得歷史表象的重要工具，在幫助學生對歷史表象、歷史事件的認識進一步抽象和概括的過程中，也具有重要的作用。吳景賢先生指出，歷史教學中的直觀教具，除歷史年表、歷史地圖外，還包括歷史遺物、模型、圖片、表解、統(tǒng)計圖以及幻燈與電影等。

我們知道，“任何歷史現(xiàn)象和歷史事件都離不開它的時間性和空間性”。④時空觀念的培養(yǎng)對于中學生尤為重要，而運用歷史年表與歷史地圖等直觀教具便能有效地發(fā)展學生的時空觀念。因此，教師在教學中應結合不同類型的歷史年表指導學生掌握紀年知識、記憶歷史年代的方法和理解歷史時間運動的方法，以發(fā)展學生的時間觀念。⑤同時，教師還要要善于利用學生的地理知識，根據(jù)歷史地圖講述歷史事件，適當?shù)厥褂冒瞪涞貓D和自然地圖，指導學生記憶地名，以培養(yǎng)學生的讀圖能力和發(fā)展空間觀念。⑥吳景賢先生倡導通過直觀教學法，切實開展學生的學習實踐活動，可以很好地創(chuàng)設真實教學情境，增強學生的注意力，激發(fā)學生學習興趣，更好地順利實現(xiàn)課堂教學目標。

（四）基于歷史教育實踐經(jīng)驗，探索教師專業(yè)發(fā)展路徑

吳景賢先生認為，歷史教育教學目的和任務的完成，主要取決于教師正確的世界觀、豐富的歷史專業(yè)知識、教育教學的理論知識、道德品質和工作作風。因此，教師要做到有備無患、學然后教，堅持進修與自主學習，以實現(xiàn)教學相長。是謂“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強也”。⑦

首先，學然后教。吳景賢先生指出，在教學之前，教師要勤奮學習，汲取各種有關知識，作為準備教學工作的基礎。⑧也就是說，為人師者，須有豐富的學識，對于歷史文化及當代的環(huán)境，均應有廣博的認識，對于自己所任的科目，尤須有專精之研究。

其次，備課無止境。吳景賢先生指出，一位名副其實的合格教師，就必須做好教學準備，即備好課。教師只有備好了課，才能保證教學內容的科學性與先進性和教學過程的有序性。具體而言，教師的備課主要包括學期備課和課時備課兩方面。學期備課必須全面系統(tǒng)地鉆研歷史教學大綱和教科書，提前調查了解任課班級的學生情況，確定好學期教學目標，制定好學期教學計劃。課時備課必須深入鉆研歷史教材，確定單元與課時教學目標，確定教學重難點，決定歷史課堂類型，編寫好歷史教學提綱，補充和精簡歷史教材，選擇適宜的教學方法，編寫完整的歷史課時計劃等。吳景賢先生對于備課的認識在當下仍值得借鑒，如教師備課要“具有課標意識，要先鉆研課標”，后備課本，不能本末倒置。①又如，備課要“具有整體意識”，不能忽略歷史教材的整體性，要做好學期教學計劃，通盤處理教材，不能備一課講一課，備一節(jié)講一節(jié)。②

再次，堅持自主學習。吳景賢先生指出，教師的進修，除參加廣播、電視、各種訓練班、進修班等的學習外，最可靠、最有效的是通過歷史教學工作實踐，即當下倡導的“校本研修”，堅持自學研修。就教師自學而言，第一應從自身實際出發(fā)制定切實可行、目標明確的個人進修計劃。第二應加強理論學習和歷史學與教育學等學科專業(yè)知識的學習。第三應積累、整理、分析教育、教學相關材料。第四應將所學理論知識、整理的教育教學材料與日常教學實踐相結合，熔于一爐。第五應總結經(jīng)驗并進行歷史教育教學研究。③

概而觀之，吳景賢先生認為教師在進修和自主學習中應當做到兩個結合，即“理論與實踐結合、教學與教研結合”。④理論聯(lián)系實踐、學用結合是基本方法。具體而言，就是把經(jīng)典書籍中所講的理論和介紹的經(jīng)驗，運用于歷史教學實踐中，并進一步總結經(jīng)驗、改進教學。與此同時，還要在歷史教育教學實踐的過程中，把教學活動與教學研究結合起來，并進一步發(fā)揮創(chuàng)造精神，提高自身教學水平和教學研究能力，使自己逐步成為“研究型”教師，適應當下倡導的研究性教學。

五、余論

吳景賢先生指出，歷史學作為“一門綜合性的科學，它既包括一切科學的基礎知識，又提供了歷史主義的方法，并且又指出了社會發(fā)展的方向”。⑤也可以說，歷史學具有探尋歷史真相、總結歷史經(jīng)驗、揭示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傳承人類文明、提高公民素養(yǎng)等社會功用和育人價值。史學功用與價值的實現(xiàn)則主要依賴于歷史教育，尤其是歷史學科基礎教育。中學歷史課程作為“中學必不可少的一門基礎”課程，⑥它承載著史學的教育功能，具有思想性、基礎性、綜合性、人文性等特點，對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和終生發(fā)展有著重要的意義。⑦因此，我們不僅要繼承和發(fā)展重視歷史教育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發(fā)揮史學“鑒往知來，傳承文化，資治育人”的功用。同時，還要立足于現(xiàn)實，明確中學歷史教育應該培養(yǎng)怎樣的人、為誰培養(yǎng)人等問題，以更好地在當時那個時代“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特別是要為當前我國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服務”。⑧

由此可見，吳景賢先生的歷史教育思想既是其長達70余年的教學生涯經(jīng)驗的總結，也是其對史學功用、歷史教育社會功能與現(xiàn)實問題關聯(lián)性思考的產(chǎn)物。綜合吳景賢先生的諸多論述來看，“傳授歷史知識”“培養(yǎng)學生能力”“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構成了其歷史教育目的觀的三個不可偏廢的部分。為實現(xiàn)這一目的，吳景賢先生主張認真鉆研歷史教學大綱與歷史教科書，并綜合運用歷史教科書與鄉(xiāng)土教材;依據(jù)歷史學科知識特點，構建中學歷史教學過程理論;根據(jù)歷史學科的特點，創(chuàng)新中學歷史教學原則;借鑒國內外教學理論，變革中學歷史教學方法;基于歷史教育實踐經(jīng)驗，探索教師專業(yè)發(fā)展路徑。

可以說，吳景賢先生對中學歷史教育的探討，構成了“文化大革命”后歷史教育改革的重要內容，⑨對推動我國中學歷史課程改革發(fā)揮了不可忽視的積極作用，其部分歷史教育思想至今仍有積極的借鑒意義，如發(fā)展學生能力、依據(jù)學科知識特點構建中學歷史教學過程理論與創(chuàng)新基于學科特點的中學歷史教學原則等。每個時代的作品與思想，總是當時社會背景的反映。⑩以今視之，吳景賢先生的中學歷史教育思想，仍有許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如其“智力”觀較為狹隘，既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對人的發(fā)展具有同等重要性的其他方面，如人際交往智能、自我反省智能等，也缺乏對意志、動機、興趣等非智力因素更深意義上的深入研探。

尤須特別需要指出的是，吳景賢先生還為我國“歷史教學法”學科建設，尤其是該門課程的教材建設作出了有益的貢獻。1979年吳景賢先生編寫的一本供全國各地師范院校的學生選用的歷史教學法專著《中學歷史教學法講義》是迄今所能見到的、撥亂反正后我國歷史教育界首部教學法著作。由于著者認為此書倉促而成，水平有限，內容體系不完備而未正式出版，①但這并未影響該書對中學歷史教學與教學法研究在結構、要素等方面的重大影響。此外，年逾古稀的吳景賢先生在20世紀80年代還擔任了首屆全國歷史教學研究會常務理事、四川歷史教學研究會理事長等職務，積極參加、組織學會活動，培養(yǎng)歷史學科教學論碩士研究生等高級別人才，提攜后生，對高校歷史教育學學科體系的建構有著重要的貢獻。②

The Review of Mr. Wu Jingxians Middle School History

Education Thought Theory

Abstract： Wu Jingxian was a famous Chinese history educator， was engaged in the teaching and research of history education.He has been a professor of history in Chongqing Central Political School， Nanjing National Political University， Hunan National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 National Womens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Sou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present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Southwest Military Normal School， Chengdu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present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Normal University （present Xihua Normal University）， and he has written a lot of books about education in history. The article combines the life story of Mr. Wu Jingxian， from objective view of historical education， textbook view of historical education and teaching view of historical education three aspects to summarize and analyze Mr. Wu Jingxians historical education thoughts. And this paper further combining its history of education related practices，summarizes Wu Jingxians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discipline system of historical pedagogy. Although Wu Jingxians historical education thought has certain historical limitation， its historical education thought has certain reference value and function to the current historical education reform.

Key Words： Wu Jingxian， Academic Life， History Education Thought， Contribution

① 例如，李傳印的《白壽彝先生歷史教育思想再認識》（《史學史研究》2002年第1期），丁麗的《蘇壽桐中學歷史教科書編撰思想與實踐研究》（湖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6年），馮素娟的《趙恒烈中學歷史教育思想初探》（四川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等論著，對白壽彝、蘇壽桐、趙恒烈等歷史教育家的歷史教育的目的觀、歷史教材觀、歷史教學觀等都進行了較為全面系統(tǒng)的分析和論述。

② 既有研究主要集中于白壽彝等少數(shù)歷史教育家，缺乏對吳景賢、王鐸全、于友西、周發(fā)增、白月橋等先生的歷史教育思想的論述。

③ 這方面的論文主要有：拙文《構建歷史教育體系 推進研究人才培養(yǎng)——追憶著名歷史教育家吳景賢先生》，《中學歷史教學參考》2015年第12期;江貽?。骸秴蔷百t與安徽省立圖書館》，《安徽文學》（下半月）2017年第3期，等等。

④ 吳景賢：《吳景賢自傳》（手稿），1951年。

⑤ 參見吳景賢：《吳景賢材料綜合》（手稿），1953年9月。

① “當時對我影響最大的是中國歷史研究法和胡適的讀書法……康有為的大同書我也是非常欣賞。梁啟超、胡適的學習方法對我后來有很大的影響，康有為的大同書對我以后的政治方面影響很多?！眳⒁妳蔷百t：《全系交心會》（手稿），1958年5月5日。

② 在此期間，吳景賢與胡適、劉文典、周予同、陳東原等師長，李則綱、劉復明（后改名劉丹）、蔣元卿、羅根澤等友朋過往甚密，而師長啟迪、朋輩切磋正是其學問精進的重要助力。此間吳景賢著有《對日外交學生運動紀》（1932年）、《安徽書院志》（1932年）《一九三二的中國學潮》（1933年）、《吳敬梓及其社會觀》（1933年）、《金正希評傳》（1935年）、《明清之際徽州奴變考》（1935年）、《陳東與張溥》（1936年）、《復社名流吳次尾》（1936年）、《近代中國歷史研究法與通史之檢視》（1935年）等40多篇百萬字的論著。

③ 吳景賢：《入黨志愿書》（手稿），1984年3月18日。

④ 期間，與廖世承、錢基博、孟憲承、任孟閑、周澄、李則綱、汪梧封、高昌運、姚雪垠、陳青蓮諸先生多有往來，切磋問學。參見吳景賢：《吳景賢自傳》（手稿）。

⑤ 黃稚荃：《杜鄰存稿》，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66頁。

⑥ 其間著有《清代史學與民族思想》（1948年）、《清初三老之民族主義史學》（1948年）、《章太炎之民族主義史學》（1948年）、《近代民族主義史學淵源》（1948年）、《近代中國民族主義史學》（手稿）等論著。

⑦ 參見吳景賢：《整風運動思想總結》（手稿），1958年7月。

⑧ 著有《中學歷史教學教材講義》《淺談歷史教學中培養(yǎng)學生智力問題》《祖國歷史是進行愛國主義思想教育的重要教材》《試論中學歷史教學的任務》《歷史教學的目的——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教育》《我國古代歷史教育社會功能觀》等論著。

⑨ 茅蔚然等編：《歷史教學法研究》，杭州：杭州教育學院，第15頁。

① 吳景賢：《培養(yǎng)學生智力，是歷史教學的任務之一》，《歷史教學》1981年第3期。

② 課程教材研究所編：《20世紀中國中小學課程標準·教學大綱匯編：歷史卷》，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327頁。

③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南充師范學院歷史系，1979年，第5～8頁。

④ 吳景賢：《略論歷史教學與智力培養(yǎng)》，《南充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0年第4期。

⑤ 其后，吳景賢還發(fā)表了《培養(yǎng)學生智力，是歷史教學的任務之一》《淺談歷史教學中培養(yǎng)學生智力問題》《清楚歷史教學中關于智力教育的問題》《智力的培養(yǎng)是歷史教育的任務》《如何培養(yǎng)學生的智力》等文，對歷史教育培養(yǎng)學生智力問題作進一步研究。

⑥ 在吳景賢發(fā)表了《略論歷史教學與智力培養(yǎng)》之后，金相成、曹水锜、曹佐治、黃慕潔、聶幼犁等亦相繼發(fā)表了重視培養(yǎng)學生智能的文章，《歷史教學問題》《歷史教學》《教學通訊》等雜志亦先后組織了智能問題專題筆談會，1984年還在上海召開了中學歷史教學智能問題專題研討會。至此以后，關于培養(yǎng)學生智力的討論文章數(shù)以千計。

①④ 吳景賢：《歷史教學的目的——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教育》，臧嶸、周發(fā)增編：《歷史教學研究的新探索：全國歷史教學研究會論文集》（第2集），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年，第22、24頁。

②⑤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10～12、12～22頁。

③ 吳景賢：《我國古代歷史教育社會功能觀》，臧嶸等編：《歷史教學社會功能的探討：全國歷史教學研究會論文集》（第3集），北京：中國地圖出版社，1989年，第115頁。

⑥ 吳景賢：《清除精神污染與歷史教學》，《南充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4年第1期。

⑦ 吳景賢：《祖國歷史是進行愛國主義思想教育的重要教材》，《歷史教學問題》1984年第2期。

⑧ 陳輝：《中學歷史教學論新探》，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93頁。

⑨ 陳學恂：《中國近代教育史參考資料》（上冊），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年，第421頁。

⑩ 陳輝：《歷史課程教材教法初探》，香港：中國科學文化出版社，2004年，第60頁。

? 新編歷史教科書共6冊，其中《中國歷史》共4冊，《世界歷史》共2冊。該套教科書是根據(jù)1978年版《中學歷史教學大綱》編寫的，1978—1979年供全日制十年制學校使用的中學歷史課本，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發(fā)行。

①③④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38、37～38、35頁。

② 參見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32、35頁。

①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制定：《義務教育歷史課程標準》（2011年版），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3頁。

②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制定：《普通高中歷史課程標準》（2017年版），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第71頁。

③④⑤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41～43、43～47、47～54頁。

⑥ 陳輝等：《構建歷史教育體系 推進研究人才培養(yǎng)——追憶著名歷史教育家吳景賢先生》，《中學歷史教學參考》2015年第12期。

① 吳景賢：《略論歷史教學與智力培養(yǎng)》，《南充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0年第4期。

② 鐘啟泉：《裴斯泰洛齊的“直觀教學法”》，《基礎教育課程》2016年第9期。

③④⑥⑧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81、81～82、92～93、127頁。

⑤ 吳景賢：《國史年代記憶的方法》，《文化先鋒》1944年第11期。

⑦ 劉震編著：《〈學記〉釋義》，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84年，第1頁。

①② 陳輝：《中學歷史教學論新探》，第52、165頁。

③⑤⑥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第145～149、3～4、4頁。

④ 吳景賢：《刻意探索 著力創(chuàng)新——推薦〈歷史教學法概論〉》，《歷史教學問題》1989年第2期。

⑦ 參見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制定：《義務教育歷史課程標準》（2011年版），第1～2頁。

⑧ 吳景賢：《歷史教學的目的——總結經(jīng)驗和進行思想教育》，《歷史教學研究的新探索：全國歷史教學研究會論文集》（第2集），第22～31頁。

⑨ 如其所提倡的歷史教育目的觀與20世紀末我國頒布的《歷史教學大綱》的要求就十分契合。

⑩ 吳景賢：《吳敬梓及其社會觀》，《學風》1933年第1～2期。

① 吳景賢：《中學歷史教材教法講義·后記》，第150頁。

② 陳輝等：《構建歷史教育體系 推進研究人才培養(yǎng)——追憶著名歷史教育家吳景賢先生》，《中學歷史教學參考》2015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