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仁平
清華大學教授許章潤星期二對外媒說,他受到了學校的調查,并被停止了教學和科研資格。這件事旋即引起外媒的諸多報道和炒作。
據(jù)本報了解,清華大學目前只是暫停許的教學和學術工作,要待調查有結論后,才會做具體的決定。調查是清華根據(jù)校內規(guī)定獨立進行的,許對外媒稱“大不了坐牢”,是很夸張的說法。
許章潤曾經(jīng)有過在法學領域正面的學術貢獻,但是近年逐漸變得政治上激進起來。尤其是去年以來,他寫了幾篇政治上很極端的文章,使他在國內異見人士中一下子突出了出來。他顯然給清華大學出了個難題,他本人一定很清楚,這樣公然表達政治對抗的立場,是不可能長期在中國著名大學里從事教學工作的,他等于是逼一直包容了他的大學對他采取另一種態(tài)度。
了解許的人,恐怕都不會對他今天的情況而感到驚訝。如此激進地反體制,任何國家的一流大學恐怕都容不下。設想一下,如果在哈佛或者耶魯大學,有一個教授公然抨擊美國的體制,宣揚共產(chǎn)主義思想,他能在教授的位置上待得住嗎?中國漢辦在美國大學里辦的孔子學院只是避免討論一些敏感話題,正面介紹中國,都被美國議員和媒體斥為“價值滲透”,不斷有美國大學關閉孔院。
近兩年,一些在大學里任職、比較激進的知名人士在發(fā)表言論方面有所克制。但許的做法是相反的。不能不說,他的做法中有一些很刻意的成分,他的表現(xiàn)不是大學校園多元氛圍所能兜得住的,他實際上以危險和極端的方式傷害了清華的學術環(huán)境。
中國知識界一直在思想上很活躍,這是中國知識分子的集體天性。有很多人熱衷于從事批評,并因此而發(fā)生了一些摩擦。我們認為,中國需要開展批評,這是社會前進的重要動力之一,這個判斷在什么時候都應當堅持。
但是如何開展批評,這是需要知識界認真思考并加以把握的。批評本身不是目的,不應為了批評而批評,而應當實現(xiàn)政治上以及治理推動上的建設性。
為此,我們提出幾個原則,供大家探討。
第一,在中國搞批評,不能違憲,不能把矛頭針對國家根本政治制度。沖擊執(zhí)政黨的權威,動搖人們對國家道路的信心,這樣的所謂批評都是應當堅決反對的。在西方,同樣不能沖擊它們的體制。就像前面提到的,如果西方的精英人士呼吁拋棄它們的三權分立,建立中國式的政治制度,一定會受到各種壓力,并因此付出代價。
第二,在中國不能鼓動對立。中國的體制決定了社會的和諧運行方式,而不是像西方那樣,它們的體制就是對抗摞著對抗構建起來的,通過無處不在的對立力圖實現(xiàn)社會治理的平衡。中國的批評者應當避免模仿西方輿論的樣子,通過極端表達方式吸引眼球,因為那樣做會對中國社會的良性運行形成侵蝕,也必然會受到限制。
第三,批評者一定要把事實搞準,再搞準。影響越大的批評者,越要承擔起準確批評的責任。而且不僅要做到微觀真實,還應兼顧宏觀真實。就是說,批評者要有這樣的意識:他所造成的社會注意力集中不應放大問題在社會中的實際情形,避免給人以某個局部問題代表了整個國家面貌的錯覺。
中國走了一條獨特的發(fā)展道路,它迄今的實際效果是高度積極、正面的。西方一些力量一直在極力否定中國的道路,我們在此還主張,中國的批評者都不應加入他們的這一努力。如果批評者沒有這樣的意愿,就要有意識地避免給人這樣的錯覺。
其實從宏觀上看,中國一直在探索如何做到既讓輿論開放,又確保國家政治安全,社會有凝聚力。客觀說,這是一個很不容易的過程,在有西方價值體系干擾的情況下,尤其如此。真誠希望政府及社會機構對批評的承受力不斷增加,這很重要;有影響力者開展批評則要具有建設性,擺脫激進和極端,這同樣很重要。此外,公眾對各種聲音的良莠識別能力需不斷加強,這是社會綜合承受力不斷提升的關鍵?!?/p>
(作者是環(huán)球時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