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悅
我們搬到了新家,看著小院荒蕪的土地,媽媽決定種上新花木。在媽媽的悉心照顧下,我家的小院春天桃花爭妍,夏天牽牛吐艷,秋天黃菊綻放,冬天寒梅傲雪:花開四季接連不斷。曾經(jīng)荒蕪的土地因為媽媽綻放了笑臉。
我家從不缺乏艷麗的花朵,但我最喜歡的還是那株平凡的杏花樹。花開時節(jié),媽媽總會在樹下做些什么。媽媽和花瓣構(gòu)成了我心中最美的圖畫。
我記得花開時,媽媽坐在杏樹下剪著杏花樣的窗花,我坐在媽媽身邊寫作業(yè)。媽媽剪下的紙屑輕輕落在地上,就像從樹上飛下的杏花。
在一旁的我雖然人在寫作業(yè),但心早已經(jīng)像穿梭在花間的蜜蜂了。媽媽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走神,悅耳的剪紙聲戛然而止,嚴肅地看著我說:“怎么停下未了?”
我慌忙辯解:“有一道題不……不會。”媽媽便將剪紙放到地上,走到我身后,輕攬著我,看了一會又開始了細致耐心的講解。
“懂了嗎?”“懂……懂了!”我有些心虛,低下頭去,看到花影鋪在地上,媽媽那半成的“杏花”也鋪在地上,剪紙被染上了斑駁陸離的色彩。
一瓣杏花從樹上飄落,在我心間留下了溫暖。杏花、野蜂、媽媽和我便構(gòu)成了最溫暖的午后。
那時花開,媽媽坐在杏花樹下洗我的衣服。陽光從樹的縫隙間向盆中投下破碎的陰影。泡沫的邊緣散射著七彩光芒。媽媽的眼睛也一閃一閃的。春寒料峭,白色的花瓣飄落到媽媽手邊,在媽媽凍得發(fā)紅的手的襯托下,平凡的杏花竟然有些許嬌嫩的味道。
媽媽看到了駐足的我,抬起頭來朝我笑了笑,笑靨如花。媽媽的眼角有些皺紋,但這一笑仿佛是荒蕪中開出的一朵小花,溫暖著我的青春。望著媽媽那雙發(fā)抖的手,我的心里不是滋味。
杏花沒有桃花的嫵媚,沒有牽牛的嬌艷,沒有菊花的風格,沒有寒梅的傲骨,它平凡,卻如媽媽的愛,溫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