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軍朋
2018年7月,作為選調(diào)生的我被分派到了黃石市西塞山區(qū)澄月街道陳家灣社區(qū)工作。從塞外江南寧夏來到黃金寶石之地的黃石,距今已經(jīng)9月有余了,最讓我感到幸福和難忘的還是太子灣里的王阿姨。
7月,幾乎是黃石最炎熱的時節(jié),我被安排住進(jìn)了陳家灣社區(qū)太子灣路的社區(qū)文化站。文化站二樓已經(jīng)出租給一個私人公司用作辦公,一樓的一個隔間正好容得下一張床,里面的老柜子時常散發(fā)出刺鼻的味道。沒有空調(diào),熱得我身上長滿了痱子;沒有洗澡水,只能用可樂瓶子灌水往身上澆……簡陋的環(huán)境其實算不了什么,至少暫且我算是有個窩了。
每天晚上下班,我都會走回文化站。茶余飯后,文化站對面時不時有一些太子灣的老阿姨們在那兒乘涼,聊天。
第一次見到太子灣的阿姨們,她們說話我不是聽得很懂。她們簡單地問了我?guī)拙洌艺f我來自寧夏,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希望她們以后有啥事我能幫忙的就說。這是我和太子灣的王阿姨初次相識,她個子不高,體型微胖,滿頭銀發(fā),笑起來很慈祥。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guī)缀趺看蜗掳喑酝觑埡?,都會和王阿姨一起坐一坐,聊一聊。對我這個外地來的“細(xì)兒”,她總是饒有興趣,問一些我談朋友了沒,寧夏那邊人愛吃什么等一些日常話題。
9月,由于文化站要改造成左鄰右里議事中心,王阿姨二話不說直接讓我去她屋子里住,她說一分錢都不收我的。王阿姨租的房子只有一間,是敞開的,也沒有一個單獨的隔間,一個男孩子住著畢竟還是不方便 ,最后我就和住在王阿姨樓下的胡阿姨談攏了,以每個月200元的房租搞定,并急匆匆地從文化站搬了出來。陰差陽錯,這樣我就和太子灣的王阿姨更近了一步,日漸融入了彼此的生活。
10月,黃石的天氣日漸冷了下來,每天晚上的聊天場所由室外轉(zhuǎn)向了室內(nèi)。通過和王阿姨聊天,得知王阿姨年輕的時候,是一名知青。她總會講起她年輕時候的故事,讓我們這代人要珍惜這個好時代。在胡阿姨的出租房里,我們常常聊到深夜才會慢慢散去。
12月,黃石最寒冷的季節(jié)。有一天王阿姨走進(jìn)我的房間,她摸了摸我的鋪蓋,一聲不發(fā)地默默離開了。過了幾個小時,她抱著一床厚實的新棉被進(jìn)來了,滿臉欣喜地告訴我:“石頭,阿姨給你帶來了新棉被,這個冬天你就不怕冷了昂。”那一刻,我壓抑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緊緊擁抱了王阿姨。她像奶奶一樣摸著我的額頭,說:“石頭,你一個人在外不容易,要學(xué)會照顧自己哦,阿姨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我從口袋里拿出錢,遞給王阿姨,但王阿姨不肯要,我對她說:“王阿姨,您也不容易,雖然我剛參加工作,沒多少錢,但作為一名公職人員,我不能拿您的一針一線”。最后,王阿姨緩緩接過了我手里的錢。
2019年2月,我要結(jié)婚了,不得不搬離太子灣。我走的那一天,王阿姨說讓我別忘記她們,時常來看看。臨走的時候,我也沒啥送的,就把一把我喜歡的椅子送給了她。
搬離了太子灣,但心永遠(yuǎn)留在了那里。在基層的這9個多月里,有歡喜也有淚水。但慶幸的是遇到了一些像王阿姨這樣的熱心群眾。毛澤東曾說過:“我們干任何工作,都要相信黨,相信群眾,如果離開了這兩樣,那什么事都干不成。”太子灣的王阿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是她讓我真正體會到了群眾力量大于天的道理。我相信,未來的我,會盡力做一個群眾有所呼、而我有所應(yīng)的勤務(wù)員。
(作者單位:黃石市西塞山區(qū)澄月街道陳家灣社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