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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長安(六)

      2019-04-19 01:38:56長安微暖
      桃之夭夭A 2019年2期
      關(guān)鍵詞:本王王爺長安

      長安微暖

      連載六

      上期回顧:摳門烏鴉慕長情在庭院里大肆收錢,還讓云長安去干活抵銀子,背后卻在悄悄探查她的身份。云長安捉弄人不斷,在交易大會(huì)上讓來賓們臉上沾滿了雞毛,慕軻寒變成了鳥人……

      前面三個(gè)院子也亂了,驚呼聲四起。

      弦箏面色鐵青地沖到冬院,只見琉璃燈碎了一地,燈油淌得四處都是,四處火光熊熊,黑煙四起。

      待大火被撲滅后,已有十?dāng)?shù)客商燒傷,呻吟聲遍地,而那些被膠粘上、被雞毛糊了一身的人抱頭亂竄……整個(gè)茗月軒已經(jīng)亂套了。

      “關(guān)閉大門,所有人等不得出府?!毕夜~的視線從倒在地上的客商臉上一一掃過,冷冷地說道,“立刻搜,每一個(gè)人都搜!”

      “公子,只怕得請?jiān)吏岽蠓蜻^來。這些客商多是有些來頭的,若死在這里,只怕不好交代?!笔绦l(wèi)長的臉被熏得黑漆漆的,看著那些客商,小聲說道。

      “去請。”弦箏咬咬牙,從齒縫里擠出二字,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用力擲給侍衛(wèi)長。

      侍衛(wèi)長飛奔遠(yuǎn)去,很快就消失在濃煙之中。

      “公子,請公子印,開庫房?!贝藭r(shí)有一名被濃煙熏得臉黑漆漆的綠衫男子到了弦箏的面前,跪下去,高舉著一紙文書,大聲說道。

      這是要開庫房取東西的令書。

      茗月軒中制度森嚴(yán),打開任何一個(gè)庫房都得有弦箏的印章,令書用完之后,要親自交還給弦箏,由他親手燒毀,確保不會(huì)落入外人的手中。

      “你是誰?”弦箏盯著他的臉,冷聲問道。

      “秋院,離秋。”綠衫男子恭敬地說道。

      弦箏捏著綠衫男子的下巴猛地抬高,另一只手撕開他被燒壞的綠衫,手指在男子肩膀上的紅梅烙印上用力搓了兩下,這才從腰上取下錦袋,挑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印,匆匆在令書上蓋上印。

      綠衫男子誠惶誠恐地拉好衣衫,捧著令書就走。

      弦箏擰擰眉,匆匆折返。

      捧著令書的侍衛(wèi)舉著令書奔向庫房,令看守看門,待進(jìn)去后,立刻關(guān)上庫房的門,將令書平鋪在桌上,俯身,朝令書輕呵一口氣,再小心地捏著令書一角,小心翼翼地往上揭。等揭下后,他立刻小心卷好,放進(jìn)綰發(fā)的墨玉簪中。

      動(dòng)作一氣呵成。

      男子將東西取出之后,折返院中,當(dāng)著弦箏的面燒掉令書,繼續(xù)跟著院中的一眾綠衫男子收拾殘局。

      “你辦的好差事,毀了本王的交易會(huì)。”慕長情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掃了弦箏一眼,接過馬鞭,拉著韁繩要上馬。

      弦箏抱拳彎腰,小聲說道:“下官定會(huì)查明此事,給王爺一個(gè)交代。還請王爺稍候,過一會(huì)兒再走?!?/p>

      “怎么,你還懷疑到本王身上來了?”慕長情端坐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敢,只是現(xiàn)在大門緊閉,若開門,難免有人混出去?!毕夜~低聲說道。

      慕軻寒也頂著一身雞毛來了,氣急敗壞地盯著弦箏怒罵:“弦箏,抓到人沒有?若抓不到人,本王拿你是問!趕緊去給本王把門打開,本王要出去?!?/p>

      慕軻寒得出去清理身上的雞毛。

      “三王爺息怒,稍等片刻?!毕夜~忍氣吞聲,又是一個(gè)長長的鞠躬。

      “等著看你的腦袋何時(shí)落地嗎!”慕軻寒一邊清理臉上的雞毛,一邊罵罵咧咧地往門外走。

      弦箏朝侍衛(wèi)遞了個(gè)眼色,十多名侍衛(wèi)立刻上前攔住了慕軻寒。

      “大膽,你敢攔著本王?!蹦捷V寒殺氣騰騰地看向弦箏。

      “王爺先別急,容下官去請烏瑯郡主。是她帶來的酒壇出了問題,也只有她進(jìn)來的時(shí)候,所帶之人沒有一一盤問。”弦箏面覆冰霜,扭頭看向?yàn)醅標(biāo)诘男≡骸?/p>

      “她來干什么?”慕軻寒?dāng)Q眉,“真是個(gè)添亂的主。”

      過了一會(huì)兒,一群人驚慌失措地用躺椅抬著郡主來了,她醉醺醺的,紅撲撲的臉上用墨寫了幾個(gè)大字:織染坊留!

      烏瑯本就不是個(gè)老實(shí)的主,可這一晚上這么熱鬧,她卻一直很安靜地等在側(cè)院,原來是被人放倒了。若她醒來知道這一切,只怕更難收場。

      “哈……哈哈……”慕軻寒指著弦箏,氣極反笑,“弦箏,今夜的一切,本王會(huì)向父皇稟明,國師統(tǒng)領(lǐng)下的弦箏之流,原來全是些廢物。”

      此時(shí),茗月軒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春院中。

      弦箏握著劍,黑著臉,從那些人面前一一走過,突然身形一震。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一個(gè)人拿到他的令牌出府去了,難道那個(gè)人就是今晚搗亂的“織染坊”?

      “二位王爺,少安毋躁,下官去去就回?!毕夜~立刻召集自己的人,走到離這群人稍遠(yuǎn)的地方去議事。

      “七弟,你平常就被這么一個(gè)廢物看管著?你也不殺了他?我皇族威嚴(yán)何在?”慕軻寒找了塊帕子系在臉上,擋住滿頭的雞毛,走過去嘲笑慕長情。

      “國師的人,本王哪里動(dòng)得了。”慕長情端坐馬上,馬鞭在腿上輕輕敲了兩下,銳利的視線投向眼前的人。

      慕軻寒聽到“國師”二字,火氣稍減,捂著臉退到一邊坐下。那些受傷的客商的哼唧聲顯然讓他很是煩躁,過了一會(huì)兒,他猛地跳起來,揮著手大吼道:“誰再出聲,把舌頭割了!”

      大院中頓時(shí)靜若無人!

      氣氛越來越緊張。

      茗月軒外圍著上千的士兵,府中每一個(gè)人都在被仔細(xì)盤查搜身,就連丫鬟也沒有逃掉被脫干凈、搜干凈的命運(yùn)。只有烏瑯一人沒被搜身,她一直在昏睡,打著輕輕的呼嚕,睡態(tài)居然有些嬌憨。

      弦箏帶著一大群人折騰到大天亮,一無所獲。

      慕軻寒癢得渾身難受,實(shí)在等不下去,又找到弦箏罵了一通。弦箏終于打開了大門,放他和慕長情出去。

      慕軻寒前腳剛邁出門檻,立刻扭頭看向門內(nèi),指著弦箏怒罵道:“本王早晚殺了你這賤奴!”

      慕長情沒理會(huì)他,揚(yáng)鞭就走。侍衛(wèi)趕著烏瑯的馬車緊跟其后。一行人匆匆回府,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慕軻寒回去忙著清理雞毛,烏瑯被她的丫鬟抬回去,誰也不敢驚動(dòng)她,匆匆拿水給她擦干凈臉上的字,讓她繼續(xù)在榻上大睡。

      終于安靜了!

      被洗干凈的“烏瑯”大眼睛忽地睜開,水靈靈的眸子里波光瀲滟。

      這哪是烏瑯呀?她是云長安!

      嘻嘻!云長安頂著一臉促狹的笑,一個(gè)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這個(gè)晚上,步泠卿頂替了秋離,給云長安準(zhǔn)備了三張人皮面具,二人配合默契,每一環(huán)都扣得很緊。侍衛(wèi)長出去之后,就掉進(jìn)了她和步泠卿布好的陷阱里,此刻應(yīng)該在步泠卿的控制中。

      “死惡婦,你的床還挺舒服!”她捶了捶錦被,又在上面打了幾個(gè)滾,蹺起腿,手指在臉頰上輕輕刮了幾下,小聲說道,“步哥哥還真厲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厲害……他到底是什么來路……”

      “郡主醒了?”慕長情的聲音慢悠悠地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

      糟糕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飛快地縮進(jìn)被窩里。

      “王爺別進(jìn)來,我沒穿衣服……”她咬著被角,甕聲甕氣地說道。

      她之所以要裝成醉倒的烏瑯,正是因?yàn)樗b不來烏瑯的聲音,更裝不出烏瑯的盛氣凌人,也只有醉倒的烏瑯,沒人敢碰她的身體。

      “你不是一直想獻(xiàn)身于本王?!蹦介L情直接推開了大門,外面的丫鬟奴仆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云長安已經(jīng)來不及躲了,她甚至猜到了慕長情來這里的目的……她不在廢園,慕長情是來逮她的!

      心跳撲通、撲通……聲音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她坐起來,拔下了簪子,手指輕輕勾開帳幔,準(zhǔn)備奮力一搏。

      只要能一擊既中,她就能想出辦法逃出去。

      “郡主怎么不說話?”慕長情停在帳前,黑幽幽的眸子盯住她勾在帳幔上的手指尖。

      “我怕嚇到你呀?!痹崎L安索性撩開帳簾,朝他笑了起來。

      這時(shí)候裝傻充愣沒有作用,現(xiàn)在她被困在這里,只要烏瑯回來,她也無路可逃。

      “哦,你覺得本王知道了什么?”慕長情慢慢俯身,盯住了她的眼睛。

      “王爺,你眼睛怎么了?長針眼了嗎?”云長安抬手,指尖輕輕點(diǎn)住他的面具。

      慕長情飛快地抓住她的指尖,把她拽了起來,一字一頓地喚道:“云長安!”

      “這名字真好聽?!痹崎L安瞇了瞇眼睛,抬手就把簪子往他的脖子上扎去。就在他去擋脖子的時(shí)候,她突然換了攻擊目標(biāo),轉(zhuǎn)而把簪子扎向了他的腿根……

      當(dāng)然,她的動(dòng)作是不可能比他快的,他輕而易舉地就化解掉了她的攻勢,把她摁到了榻上。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我要喊人了?!痹崎L安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越來越紅。

      “喊吧,世人都知烏瑯一心想和本王成就好事,沒人會(huì)進(jìn)來的。”慕長情眼睛微瞇,手指尖直接鉆進(jìn)了她的頭發(fā)里,在里面摸索。

      他是在找她面具的黏合點(diǎn)。

      云長安的呼吸越來越急,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小聲說:“王爺,我們做個(gè)交易?!?/p>

      “說?!蹦介L情找到了細(xì)小的凸起處,輕輕地往上揭。

      “我?guī)湍愠粝夜~,你放我離開河陽城。”云長安說道。

      “聽上去不錯(cuò)?!蹦介L情低笑,視線跟著慢慢揭下來的面具走。

      面具下的小臉因?yàn)殚L時(shí)間沒見過陽光,顯得有些蒼白,因?yàn)楹ε?,雙瞳瀲滟,微微泛紅,小巧的鼻頭也有點(diǎn)兒紅了。

      “你看了我的臉,我也得看看你的臉,這才公平。”就在此時(shí),云長安突然揭開了他的面具。

      他真的很好看!

      那天晚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她就覺得很不錯(cuò),現(xiàn)在看他,長眉鳳眸,星沉大海,正幽幽波瀾起。嘴唇也是,軟軟的,薄薄的,融進(jìn)了桃花色……

      “王爺長得很好看啊?!痹崎L安眨眨眼睛,輕嘆道,“天天被面具擋著,可惜了?!?/p>

      “呵……”慕長情眸底漸起笑意,“云長安還挺會(huì)說好聽的話的。你難道忘了嗎,看見本王的臉,是會(huì)死的?!?/p>

      “我看了好幾次,可也沒死呀。”云長安笑了笑,突然仰頭吻向了他的嘴唇……

      慕長情愣了一下,硬生生被云長安吻住了!柔軟的、滾燙的、芳香的嘴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瓣。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云長安的頭回到枕上,嘴角慢慢揚(yáng)起……

      慕長情又中招了!

      她唇上的胭脂是她費(fèi)盡心思折騰出來的寶物呀!一點(diǎn)胭脂醉,讓你睡不醒。

      想吻到盛元京都最烈的女子,那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那日在船上,正是她走投無路時(shí),所以沒辦法備齊藥物,但她入府這么久,又有步泠卿幫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已經(jīng)弄出滿滿一盒子了。

      她就是喜歡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她的耳環(huán),捏碎后能發(fā)出惡臭,熏得你十天不想呼吸。

      還有她的發(fā)簪,不光能扎疼你,還能從里面擠出顏料,給你畫出一把大胡子,額上再寫一個(gè)“王”字!

      她用絲絹塞住鼻孔,把捏碎的耳環(huán)丟在榻下,轉(zhuǎn)身用簪子往沉睡的他的臉上亂畫。

      摳門的烏鴉,想抓她,沒這么容易!讓你有色心,讓你把嘴巴露出來讓人親!

      畫完了,云長安又把他的褲子給他扒到了腳踝處,繞著腳踝捆了好幾圈,免得他醒來后跑得太快,過來抓她。

      最后,她拽下他的腰牌,匆匆往外走去。

      臭味從大開的門里飄出去,熏得外面的女人一陣反胃,作嘔聲接連響起,都沒人有精力過來管她。

      她一路徑直回到廢園,冬至和春分跪在院中,只怕已經(jīng)跪了很久。

      “你們先起來,沒事了?!彼龔亩松磉呥^去,疾步?jīng)_進(jìn)房里。

      她要馬上取走書和那個(gè)裝著夜明珠、地圖的盒子,然后離開這里!

      紅靈那種東西可能等不到了,她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拉倒。

      你要問她,為何沒殺慕長情?慕長情若現(xiàn)在死了,立刻會(huì)全城戒嚴(yán),她更走不掉了。

      “東西呢?”她抽出石磚,手在墻洞里摸索了兩下,臉色大變。

      書和盒子都不見了!

      難道是慕長情把書偷走了?

      她頓時(shí)一陣熱血上涌,腦中一片空白。若把書弄丟了,她怎么有臉去見爹娘和哥哥?

      “到底在哪里?”她急得又把手塞進(jìn)墻洞里,上下左右地摸了好半天,什么都沒找到,就連她藏在里面的銀票都被拿走了!

      “慕長情!”云長安咬牙切齒地跺腳,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書在人在,書毀人亡!這是她對爹娘、對云家列祖列宗立下的誓言!祖祖輩輩的心血,怎么能在她手里丟了?會(huì)落到什么人的手中呢?

      還有胖喜,胖喜怎么還沒回來?

      清醒后的慕長情回到自己的寢宮。慕軻寒頂著一臉的雞毛坐在里面,拍著桌子已經(jīng)發(fā)了半個(gè)時(shí)辰的牢騷了。

      “三哥,這桌子可是花梨木的?!蹦介L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過去,抄起另一張面具扣到臉上。

      “慕長情,你眼里除了錢,還有什么?身為皇族子孫,你被一個(gè)弦箏如此戲弄,你就沒感覺到羞愧?!”慕軻寒指著慕長情怒斥道。

      “有何好羞愧的?!蹦介L情冷笑。

      “你這個(gè)窩囊廢!你起來,拿起你的劍,跟我一起去殺了弦箏!”慕軻寒跳起來,抓起他的手腕,想把他拖起來。

      “你先把毛弄干凈了吧?!蹦介L情抬了抬眼皮,嘲諷道。

      慕軻寒為了弄掉身上的毛,已經(jīng)快把皮都洗掉了!可是這些毛就是不肯離開他,死死地粘著。

      “弦公子來了?!惫芗彝嶂X袋,捂著脖子跑進(jìn)來了。

      “王爺,請十二夫人出來一見。”弦箏冷著臉,帶著一眾侍衛(wèi),徑直闖了進(jìn)來。

      “弦箏找她干什么?”慕長情盯著他,語氣不善。

      “下官已經(jīng)查過,昨日王爺府上所有姬妾都在自己的屋里,只有十二夫人不在。”弦箏冷著臉說道。

      “我的女人在不在,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管家,去把十二夫人找來?!蹦介L情揮揮手,讓管家去叫人。

      “慢著,一起過去?!毕夜~叫住管家,扭頭看了一眼慕長情,拂袖就走。

      “你看看,他有多猖狂!”慕軻寒臉扭曲著,惡狠狠地說道,“國師手下的一條狗,也敢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撒尿!”

      “父皇行事必問大國師,你和我能不能活,也是大國師一句話。走吧,看看去。畢竟是我的十二夫人?!蹦介L情站了起來,撣了撣袖子,大步往外走去。

      “父皇為何這么寵信大國師?那就是一個(gè)妖人!”慕軻寒氣呼呼地罵道。

      “可是,三哥若想當(dāng)新太子,還是不要得罪大國師為妙。”慕長情扭頭看向他。

      慕軻寒眼神閃了閃,低聲說道:“胡說什么,父皇是想把太子位給正曦的?!?/p>

      “三哥真蠢,若是想給四哥,為何要?dú)⒘嗽栖妿?。軍師一家,可是最支持四哥的。四哥最有力的胳膊被砍了,還得另娶天晉國的公主。一旦和天晉開戰(zhàn),他還得領(lǐng)軍出征,不比你我日子好過。”慕長情淡淡地說道。

      慕軻寒張張嘴,視線落在前方。廢園門口有一個(gè)熟悉的身影,正捧著一盞燈,踩上椅子往門上掛。

      慕長情也停下了腳步,目光猛地一沉。那個(gè)吻,他可記得很清楚。

      “弦公子,三王爺?!痹崎L安笨拙地從高椅上爬下來,慌亂地給二人行禮。

      “十二夫人一直在這里?”弦箏盯著她,厲聲質(zhì)問道。

      云長安猶豫了一下,怯生生地抬頭:“回公子的話,不在?!?/p>

      “不在?你干什么去了?”弦箏瞇了瞇眼睛,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摁住了她丑陋的半邊臉。

      “出去掙銀子了?!痹崎L安身子哆嗦著,滿眼恐慌地往后躲。

      “你要掙什么銀子?”弦箏又往前逼近一步。

      “奴婢欠了王爺一百兩銀子,管家說若不還上,就不給飯吃了。奴婢無奈,所以出去想辦法?!痹崎L安縮著肩,弱弱地回話。

      “可掙著了?”弦箏揪著她的臉皮用力拽。

      這臉是扯不下來的,只是用藥粉把皮肉縮緊了,讓臉變形了而已。

      “公子,先請放手?!惫芗彝炱鹦渥?,點(diǎn)頭哈腰地說道,“讓奴才來捏,別臟了公子的手。”

      弦箏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管家立刻揪住云長安的臉,往死里擰了一把。

      這下是真把云長安給擰疼了,剎那間眼淚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河水,狂涌不停。

      這個(gè)死奴才!等逃過這一劫,她非把這死奴才弄廢了不可!

      但管家看上去正在興頭上,居然摸了把刀出來,在她臉上比畫:“公子,要不要把她的臉割下來?”

      “割,快割?!蹦捷V寒眼睛一亮,指著她呵斥道。

      呵,這一對畜生!云長安氣到發(fā)抖。在眾人的圍攻下,不停抖動(dòng)的她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管家揮了半天的刀,終于想到要問一下慕長情,于是轉(zhuǎn)頭看向慕長情,堆著笑臉等他出聲。

      “先拿盆來,別把丑婦的血灑在地上,弄臟了本王的地?!蹦介L情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慢悠悠地?fù)坌渥印?/p>

      呵,這里還有一只死烏鴉!

      云長安的心懸到了嗓子眼,這情況比她回來之前想象的要可怕多了!膽子再大,扛不住對方刀子鋒利??!這一刀割下來,她就真的要變丑了。

      “夠了!休要拖延時(shí)間?!毕夜~冷冷地看著幾人,怒斥道,“先進(jìn)去搜,本公子要人贓并獲?!?/p>

      幾名侍衛(wèi)抱拳應(yīng)聲,直接闖進(jìn)小院,一陣亂翻亂砸。冬至和春分嚇得連聲尖叫,跪在角落里抖成一團(tuán)。

      “公子,只有這些東西?!笔绦l(wèi)抬出她陪嫁的大箱子,從里面倒出一堆破銅爛鐵,還有她畫的符。

      “這是什么?”弦箏捏起一張符,舉到云長安的眼前。

      “是擋住霉運(yùn)的符紙?!痹崎L安哆嗦著,帶著哭腔回話。

      弦箏把符紙丟開,又盯著她看了一會(huì)兒,扭頭看向慕長情:“王爺可知這符紙?”

      “這個(gè)我知道,府里好多夫人買了?!惫芗已b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大聲嚷道,“十二夫人黑心斂財(cái),當(dāng)杖斃!”

      云長安盯著管家,恨不得一拳頭揍飛他!

      “本王的夫人會(huì)掙銀子,好事?!蹦介L情抖開符紙,語氣淡然,“上交即可?!?/p>

      云長安真是要?dú)馑懒?!她寧可被劃花臉,也不要交銀子!

      “弦箏,你抓不著人,拿一個(gè)丑婦在這里做文章!”慕軻寒在院子里繞了幾圈,沖著弦箏冷笑,“抓不到真兇,等烏瑯郡主醒過來,要你好看?!?/p>

      危機(jī)解除了嗎?云長安悄然看了一眼慕長情,總之,若是這廝再敢推波助瀾,她就把他拽到一起,說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慕長情也正在朝她看,腦袋微偏,眼睛微瞇著,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雖無證據(jù),但十二夫人也洗不掉嫌疑,起碼說不清去了何處。先關(guān)起來?!毕夜~又扭頭看向云長安,拔腿就走。

      “你要關(guān)誰?。俊蹦介L情攔住他,慢悠悠地問道。

      “當(dāng)然是十二夫人,肖五娘。她本來就不是王爺要娶的傅翠娥,下官已經(jīng)替王爺把傅翠娥接過來了,這個(gè)冒名頂替的人就交給下官處置吧。”弦箏十分敷衍地朝慕長情抱了抱拳,又想走。

      “停下,本王準(zhǔn)了嗎!”慕長情盯著他,語氣驟然嚴(yán)厲,“弦箏,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在本王的府上,你帶著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本王的人,你想抓就抓,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保護(hù)王爺安危,維護(hù)河陽城的秩序,這是下官的職責(zé),情急之下才帶人闖入,還請王爺恕罪?!毕夜~抱拳彎腰,態(tài)度稍好。

      慕長情繞著他走了幾圈,拍著他的肩說道:“好好抓人去,別有事沒事在本王這里找麻煩。肖五娘也好,傅翠娥也好,那都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抓才能抓,本王想讓她干什么就能干什么?!?/p>

      “王爺怎么這么維護(hù)一個(gè)丑婦?她到底是何人?”弦箏扭過頭,冷笑著質(zhì)問。

      “你猜?”慕長情看了他一會(huì)兒,突然笑了起來,“猜出來,本王有賞。猜不出來,本王殺了你?!?/p>

      他這話,殺氣騰騰,瞬間鎮(zhèn)住亂哄哄的場面。

      “下官告退?!毕夜~和他對視一眼,退了幾步后才轉(zhuǎn)身走開。

      “喲,七弟長進(jìn)了?!蹦捷V寒沒熱鬧看了,湊近來小聲說道,“弦箏會(huì)向國師和父王告密的,七弟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現(xiàn)在就殺了他!”

      “三哥挑撥無用,我若有事,三哥別想輕松?!蹦介L情瞪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

      “你威脅我?”慕軻寒臉色一沉,臉上的雞毛跟著抖了抖。

      慕長情揪著他臉上的雞毛扯了扯:“三哥趕緊去除毛,等烏瑯郡主醒了,看到你這般模樣,會(huì)嘲笑你一輩子?!?/p>

      慕軻寒打掉慕長情的手,拿了塊帕子出來,往臉上一圍,罵罵咧咧地走了。

      “王爺,現(xiàn)在怎么辦?”和瑋看了一眼云長安,小聲問道。

      “去讓廚房做飯,本王要餓死了。讓他們做醬豬蹄?!蹦介L情走過去拉住云長安的手腕,拖著她往小院里走。

      云長安還未能回過神,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慕長情摔上了。

      她捂住被揪痛的臉,慢步后退,警惕地盯著慕長情。

      “膽子挺大?!蹦介L情轉(zhuǎn)身看向她,冷漠地問道,“真不怕死?!?/p>

      云長安索性直視他,向他福了福身,向他示弱:“王爺在上,受小女一拜。小女定當(dāng)全力回報(bào)王爺。”

      “你一個(gè)小小女子,腦袋天天都擱在刀尖上,怎么回報(bào)本王?”慕長情不屑地冷笑。

      云長安笑笑,小聲說:“王爺怎么能小看云家人呢?三代軍師,輔佐四代帝王。若非被奸臣所害,云家之勢,天下何人能擋?我自小跟著父兄一起習(xí)天文地理、權(quán)術(shù)陷阱、星象八卦,就算現(xiàn)在只有我一人,一樣可以為王爺擋下暗箭萬支、奸人無數(shù)。以后,我就做王爺?shù)牡犊珊???/p>

      云家人!她真敢承認(rèn)哪!慕長情點(diǎn)點(diǎn)頭,慢步走近,上下打量她一眼:“那怎么擋?用你的雞毛布陣?”

      “明明是王爺?shù)碾u毛!”云長安撇嘴。

      “本王縫上你這張小嘴?!蹦介L情手起手落,直接在她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云長安不敢再開玩笑,從身邊的小樹上摳下一塊污泥:“王爺覺得這是什么?”

      樹上的疙瘩?慕長情沒出聲。

      “這個(gè)捏爆之后,院子周圍的一切活物都會(huì)變成死物。王爺試試?”云長安微笑著把疙瘩遞給他。

      慕長情在她這里沒少吃虧,她折騰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人防不勝防。

      慕長情盯著她看了一會(huì)兒,接過樹疙瘩,舉到眼前看。

      突然,慕長情用力捏碎了樹疙瘩……

      “你瘋了!”云長安大驚失色,立刻捂住了鼻子,轉(zhuǎn)身奔進(jìn)屋內(nèi)。

      風(fēng)里浮動(dòng)著一股異香。

      慕長情飛快地跟著云長安奔進(jìn)房中。這丫頭已經(jīng)鉆進(jìn)被窩里,只有一縷長發(fā)露在被窩外。他不假思索地鉆進(jìn)了被窩,以免被異香所傷。

      云長安的床小,被子也小。慕長情鉆進(jìn)去,云長安只能往旁邊拱了拱。她一直捂著鼻子,臉朝下悶在被子里,屁股高高地翹著。

      慕長情側(cè)身蜷縮著,從腰上拽下明珠玉佩,借著微弱的光看向她,只見她把臉埋得很深,明顯很緊張,這讓他也情不自禁地把臉埋到了枕頭上。

      被窩里熱乎乎的,很快慕長情就冒汗了。但云長安不動(dòng),他也不敢動(dòng)。這丫頭花招頻出,他上的當(dāng)還少嗎!

      過了好一陣子,云長安終于輕輕地透了口氣。

      慕長情也跟著放松了。他把夜明珠往上舉,只見云長安正慢慢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丑陋的半張臉在綠幽幽的夜明珠光的映照下,更像鬼!

      他擰擰眉,把夜明珠握到掌心,免得再照到她的臉。

      “王爺,你好大的膽子,敢鉆我的被窩?!痹崎L安趴下去,幽幽地說道。

      慕長情剛剛放松的神經(jīng)又緊繃了起來。

      按理說,這么一個(gè)小佳人趴在身邊,又一起悶在被窩里,他年輕熱血,不動(dòng)手動(dòng)腳,也會(huì)氣氛融洽??蛇@是云長安的被窩,這是一個(gè)花招特多的小佳人??靹e說摸摸捏捏了,他此時(shí)一門心思地猜她又要拋出一團(tuán)什么東西來禍害他……

      “王爺?”外面?zhèn)鱽砹斯芗倚⌒囊硪淼暮魡韭暋?/p>

      不是說屋子四周的一切活物都會(huì)變成死物?怎么還有喘氣兒的?他被她耍了?

      “王爺不要?jiǎng)优?,那樹疙瘩只是我弄來玩的,我的枕頭才是真的有毒的!”云長安又幽幽地說道,“越動(dòng)怒,你就毒發(fā)得越快……”

      “夠了!”慕長情猛地掀開被子,直接把她從榻上拖了起來。

      也就是這么一下,慕長情腦子里嗡地炸響,眼前也開始發(fā)黑。他飛快地點(diǎn)了云長安的穴道,把她控制住,盤腿坐好,開始運(yùn)功排毒。

      云長安僵坐著,隔著半臂的距離盯著他看。她弄的這些玩意兒效力都非常短,慕長情很快就能清醒過來,她慘嘍……

      果然,僅僅半盞茶工夫,云長安就開始還債了。

      慕長情把她的雙臂雙腿扯開,綁到了床柱上,拿了拂塵輕輕地在她的身上掃動(dòng)。

      云長安壯著膽子沖他笑:“王爺別這樣,咱們好好談?wù)?,怎么除去我們共同的敵人?!?/p>

      “我有敵人嗎?”慕長情彎下腰,盯著她霧氣氤氳的雙眸看,“你的敵人是誰?”

      “王爺,我胳膊疼!”云長安掙扎了幾下,小臉皺成一團(tuán),“你先把我放開。我這屋子里處處是機(jī)關(guān),你且把我放開,我教你怎么布置機(jī)關(guān)可好?”

      “是嗎?機(jī)關(guān)?”慕長情手指輕彈,一枚圓珠彈射到窗子上,飄下一陣白霧。

      慕長情用帕子捂著嘴,等白霧散盡之后,他又退開幾步,拿起桌上的燭臺(tái)重重地?cái)S向床柱,帳幔搖晃幾下之后,青煙彌漫。

      床下有飛索,門后有暗箭,墻上還會(huì)噴出黏人的膠。這些機(jī)關(guān)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觸發(fā)一個(gè),其余的就會(huì)接二連三地彈出。

      慕長情在狹小的屋子里左躲右閃,一一化解。

      云長安死死地閉著眼睛,屏住呼吸,直到動(dòng)靜完全停了,她才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榻前的慕長情,嗤笑道:“這么大的本事,怎么讓弦箏欺負(fù)得不敢出聲呢?”

      “是你本事不夠,還大言不慚地要做本王的刀。”慕長情冷笑。

      云長安心塞至極。她確實(shí)本事不夠,什么東西都學(xué)成半吊子,就連《軍師謀略》那本書也弄丟了!京中四廢,長安最廢……這句話真的應(yīng)驗(yàn)了。

      她感覺一陣羞恥,轉(zhuǎn)過頭不再出聲。

      拂塵的細(xì)絲慢慢地掃過她的眉眼,落到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掃動(dòng)。

      “不出聲了?”慕長情冷笑。

      “滾?!痹崎L安罵道,“少在我面前扮英雄。你若真的是英雄,就別讓你這河陽城的百姓受苦受罪!一個(gè)可憐的小男娃摔斷了腿,連大夫都不能看,他娘要給那些畜生去磕頭送銀子。慕長情,你怎么有臉自稱本王?你手下的子民受盡苦楚,你倒好,只知道斂財(cái)!慕軻寒沒罵錯(cuò),你就是一個(gè)又倒霉又摳門的窩囊廢?!?/p>

      慕長情的臉色越來難看,突然手掌用力,咔嚓一聲,拂塵的碧玉手柄居然被他捏斷了!

      云長安不罵了。若他捏的是她的脖子,剛剛這咔嚓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她的脖子發(fā)出來的。

      “小小女子,口出狂言。”慕長情丟下拂塵,冷冷地盯著她說道,“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本王的心情了。”

      云長安抿緊雙唇,眼睛瞪得圓圓的。她罵他窩囊,其實(shí)她才是最窩囊的。被他這樣羞辱,她卻還不了手。

      慕長情摔門而去,留下她繼續(xù)維持四肢大開的姿勢躺著,孤零零地面對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她覺得自己這才叫真的悲慘,被人欺負(fù)成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黑漆漆的,天地間靜寂無聲。

      她的穴道已開,但沒人進(jìn)來替她解開繩子。從下午起,冬至和春分就沒有出現(xiàn)過,應(yīng)該是管家把她們帶走了。

      她盯著微微晃動(dòng)的帳幔,腦子里時(shí)而閃過爹娘,時(shí)而是哥哥們笑著叫她小長安的模樣……

      那時(shí)候多好啊,絕不會(huì)有人這樣欺負(fù)她。

      云長安的委屈在胸膛里橫沖直撞,快要把她撐炸了,可她只能忍著,對這殘忍的現(xiàn)實(shí)毫無辦法。

      回王府本來就是冒險(xiǎn)。云長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就是為了找回書嗎?待在府外如何找?何況她待在外面也不安全,不管躲在誰家,官兵都有可能時(shí)時(shí)上門,與其提心吊膽,不如回來直面慕長情。

      慕長情當(dāng)時(shí)沒有揭穿她,她覺得還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的。若書在他的手中,他也需要人替他講讀那些只有云家人才看得懂的暗語。如果不懂這些固定的暗語,那本書是讀不通的。

      躺得四肢僵硬的云長安越來越餓,肚子里不時(shí)響起咕嚕聲。她嘆了口氣,沖著門外啞聲喚道:“能不能來個(gè)活的呀?”

      她叫了幾聲之后,果然有腳步聲傳了進(jìn)來。

      云長安敏銳地察覺到這是慕長情的腳步聲!

      他又回來了!

      此刻,云長安必須讓慕長情相信她并非無用之人,把她從這該死的榻上放開。

      可是,她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

      眼看那道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小窗,她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要除去那個(gè)人,讓皇上心甘情愿地把河陽城交于你手中,不是沒有可能?!?/p>

      外面的腳步聲明顯緩了緩。

      云長安立刻繼續(xù)往下說:“皇上疑心一向很重,不管是親兒子,還是大國師,只要讓他心中生疑,就會(huì)毫不留情地除去。你在河陽城被弦箏看管著,所以一切消息無法傳遞至皇上的耳中。這件事我能替你辦到。還有,碧菲閣中的云開陣并未擺完整,我給你擺成真正的云開陣,困住一切想把你拽進(jìn)黑色深淵的人?!?/p>

      慕長情終于走到門口。晚風(fēng)拂動(dòng)他的袍袖,把粥香吹至屋內(nèi)。

      他給她帶了粥?

      云長安驚訝地看著他。

      月光如水瀉下,他站在一片光華之中,身形挺拔,如暗夜之王,哪里有半點(diǎn)頹廢之氣,和白天那個(gè)吊兒郎當(dāng)?shù)娜讼啾?,就像兩個(gè)人。

      “躺著還不肯安分?!彼哌M(jìn)來,手起手落,指間夾著的刀片劃開綁著她手腳的繩索,把她放開。

      云長安的手腳早就麻木不堪,躺了好一會(huì)兒,她才抖著一雙酸麻的胳膊爬起來。

      慕長情盯了她一眼,把粥碗放到桌上,轉(zhuǎn)身往外走。

      “喂!”云長安叫了他一聲。

      他這種行為算是答應(yīng)與她合作,還是不答應(yīng)?

      慕長情微微側(cè)臉,淡然地說道:“吃完就睡?!?/p>

      讓她睡在這破屋子里?一地狼藉不說,風(fēng)正往窗子里灌呢,她冷!

      但云長安沒得挑,她能活著、有粥吃,已經(jīng)是她運(yùn)氣好了。她抬著僵硬的腳往窗前的木桌邊挪。

      粥很香,里面有羊肉末。

      她幾大口把粥吃光了,抹了一下嘴,抬頭看向窗外的月光,低喃道:“若我能為帝,我就要大赦天下蒼生,從此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男人也得去生孩子,男人也得去做飯洗衣,男人也得去繡花唱曲。女子也能去考功名,也能去當(dāng)官,也能率兵打仗,也能平定天下……你們神氣什么!”

      她一邊說,一邊慢步走到小院中。

      院中同樣一地零亂。東西是被弦箏的人砸成這樣子的!

      真是憋屈呀!

      從京城一路逃來,每一天都過得如此憋屈,她心中充滿了憤懣之氣,抓起一根斷枝,在掌心里掂了掂,腳尖在地上滑了半圈,凌厲起勢。

      她唯一會(huì)的一套劍法是娘親教她的,這一刻娘親所教的那些招式在腦中清晰地呈現(xiàn),一招一式,斜削直刺,躍起折腰,舞得行云流水,長虹貫日。

      她不是學(xué)不會(huì)劍法,只是覺得世道太美好,壓根不需要她橫刀立馬、縱橫風(fēng)云??墒?,世道和她開了個(gè)殘忍的玩笑,硬生生把利劍塞到她的掌心,逼著她這個(gè)天天做美夢的小女娃拖著斷劍滿天下地逃命。

      也罷,從此她會(huì)握好這柄利劍。世道不公,她就劈開這世道!誰欺辱她,她就劈開欺辱她的人!她的結(jié)局會(huì)怎么樣,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但是,此刻她很清楚,她以后要走的路,將完全不一樣了。

      迎難而上,說難也不難。終有一日,她會(huì)讓世人知道,云家有女,名為長安,此生定會(huì)靠自己過得長樂久安。

      院門口,慕長情背著雙手,獨(dú)自靜立。云長安的聲音清晰地傳進(jìn)他的耳中,一字不落。他扭頭看了一眼,慢步往前走去。

      這一次他走得悄無聲息,仿佛腳踩在云上,人行于霧中,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留下。

      又是一夜難眠。

      小喇叭:到這里就連載結(jié)束啦~但是小可愛們不要難過,本書正在等書號(hào)中,相信很快就會(huì)和大家見面啦!(放立體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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