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利
天空下,石頭聆聽大鳥的呼叫
劈開雪。山路忘卻切身之痛
深夜,杜鵑花紅出血樣
而我欣賞另一種景象
大樹落葉,泥水奔流
陽光穿越東方迷霧
悼念戰(zhàn)火的獵人責(zé)問帶殼的靈魂
山路上,隊伍高過我的眼光
它承載的諾言,裝入書本
在槍聲回響的山谷,螞蟻不斷筑巢
獵人肩挑野果健步如飛
日子當(dāng)然會腐朽,離開牧歌
柴米油鹽濺滿農(nóng)閑。它習(xí)慣
性靈漫天而行
未來是不分上下的云朵
大地裂如閃電,照見了罌粟花
獵人正縫合北極光的碎片
火焰閃爍,紅與黑不斷交織
坦途限于獵人的怒吼
一只雞啼鳴,食物從天而降
一只獅醒來,日涌江河
春 日
這些年燕子成為稀客
打聲招呼,無論寒暖,春真該來了
它的碎語,一路撒下,河邊的花
此一時彼一時,開到熟視無睹
有人到遠(yuǎn)方收集贊美的詞
有人擊響鄉(xiāng)野的春水。我拭擦著燈盞
加些煤油,點亮滿屋故舊,陪你聽
鞭炮聲會響出今春什么樣的味道
酒在窖里發(fā)酸,提一壺上山去
拜訪神,前世的恩人拱手靜坐
觀看插在饅頭上的香腳
演變的符號,吉兆會猜出來
如復(fù)婚的二嫂,催旺夫家
燕子做的窩分前屋和后院
我低思游魚,問起身邊的喜樂
漁村的模樣,交給堤岸曉風(fēng)吟哦
驚蟄才開鑼鼓,花箋上的年,深淺不一
過路的草,誤入大片河谷
布谷鳥與風(fēng)帆,亮出各自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