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華君
老武,姓武,名賢良,能喝也能吹,酒桌上從來就沒裝過孬。久而久之,熟人朋友就喊他外號“無限量”,他對此也是欣然接納??墒牵詮馁I了車,這“無限量”就有了限兒,酒駕被查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天,一個兒時的發(fā)小從外地回來,晚上小聚。老武能喝他們知道,這種場合不喝酒根本不可能。開車?誰不開車?就你一個人有車?找代駕嘛。都是兒時發(fā)小,又有女同學(xué)在場,男人的面子不能丟!你言我語插科打諢,很快“無限量”的脾氣上來了,喝!不就是酒嘛。
不知不覺,三瓶白酒就下去了。老武能喝能吹,這種場合一旦放開怎能收得???幾個人你來我往輪番勸酒,老武則是來者不拒。兩個男同學(xué)已經(jīng)有點兒醉了,話越來越多。
看看時間不早了,兩個女同學(xué)提議結(jié)束,七人當(dāng)中五個人開車來的,紛紛打電話找代駕,一時半會兒卻找不齊。
老武酒喝得不少,但是頭腦很清醒,酒后不能開車這一點他非常明白,正琢磨怎么辦,猛一眼看到酒店旁邊有一家棋牌室,立刻有了主意——到棋牌室打牌,等醒了酒再開車回家。此言一出,幾個哥們立馬贊成。于是,老武四人一頭扎進(jìn)酒店旁邊的棋牌室,打起了麻將。
幾圈下來,一個個哈欠連天。老武覺得自己酒喝得不算多,前一天又加班熬了一夜,就想開車回家,可又怕一張口遭到嘲笑,只好硬挺著。老婆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老武還假裝生氣地訓(xùn)斥:“什么?喝多了?你忘了你老公是無限量嗎?”
一直打到次日凌晨,其中一人實在堅持不住了,咕咚一聲倒下去,把另外三人嚇一跳。扶起來叫醒,他怎么也不愿再玩了,于是散伙。老武感覺極度疲勞,自覺酒消得差不多了,便獨自駕車回家。
“你還能開車?”同學(xué)不放心問。“我是誰?哈哈哈……”
凌晨時分,路上車少人少,老武很快就開到了自家小區(qū)附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紅燈亮了,老武停車等候。綠燈亮了,老武車子卻遲遲未動。半個小時過去了,紅綠燈滅了亮,亮了滅,老武的車子仍舊一動不動。這期間也有車子經(jīng)過,人家也不管他,從旁邊繞過去得了。
天快亮了,環(huán)衛(wèi)工掃馬路經(jīng)過車旁,看這輛車停在十字路口不動很是納悶,透過車窗一看,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感覺不妙,環(huán)衛(wèi)工邊敲車窗邊呼喊,但老武毫無反應(yīng)。
“莫不是出事了?!杯h(huán)衛(wèi)工急忙報警。警察來了,任憑警察怎么敲窗,還是不見司機動彈。警燈不停閃爍,很多早起晨練的都圍攏過來。
“會不會司機突發(fā)疾病昏迷了?”有人提醒。民警也擔(dān)心,急忙撥打120急救電話,突然人群中沖出來一個女子,“還愣著啥,快砸車??!”說完不等警察同意,掄起手里的家伙,砰的一聲砸在車窗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警察急忙制止。
原來,這女人是老武的老婆,她晨練剛跑出小區(qū),就看到這里警燈閃爍聚了好多人,跑到跟前一看,這不是自家車嗎?聽旁邊人說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怎么也叫不醒,可能是突發(fā)急病,她不顧一切沖了上來。警察問明情況,三下兩下砸開了車窗,伸手拉開車門,立即躥出一股熏人的酒氣。老武老婆抓住老武的胳膊,哭著喊著搖著,就是叫不醒。這時120也到了,眾人搭手把老武從車?yán)锱鰜硭屯t(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確認(rèn),老武并無突發(fā)病,睡得這么沉是因為喝了酒,再加極度困倦。老武這一睡,已經(jīng)涉嫌三項違法:一是酒駕,二是疲勞駕駛,三是違反信號燈通行規(guī)定。交法規(guī)定,當(dāng)綠燈亮后,線外的車輛行人不能繼續(xù)停在原地不動,否則就算違法行為。等待老武的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