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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為陷連載六

      2019-05-10 02:39:10依秀答兒
      飛言情A 2019年3期
      關(guān)鍵詞:父皇南宮皓月

      依秀答兒

      【上期回顧】南宮翊唇角劃過冰冷弧線:“剛才,你是用這只手碰了她?”他用力踩下去,毫不留情。

      “如有下次,本王廢了你的手!”

      雨一直下,滿園春色皆籠在水霧里。

      皇宮偏殿里,靜得能聽見檐間雨聲“沙沙”直響。

      南宮翊心焦地在殿中走來走去,找到兇手之前,他們不得踏出皇宮半步。

      “能不走來走去嗎?晃得我頭暈。”狄青青舒適地躺在床上,懶得動(dòng)彈。前幾日她費(fèi)盡心神,眼下她的確疲憊萬分。

      “三日過去了,一點(diǎn)兒動(dòng)靜都沒有。我能不著急嗎?”南宮翊坐立不安,憂心如焚,“青青,你已經(jīng)在殿中睡了三日了。”

      “停下!”見南宮翊還在床前來回踱步,狄青青干脆伸手拉住他的衣擺。

      南宮翊終于止住腳步,銀眸回望她。

      離得近,她明艷照人的容顏在他眼前放大。此刻,她顯得格外鎮(zhèn)定,眉宇間平添了幾分冷艷之色,直將他的心神都攝住,腳下再也挪不開半分。

      “青青?!蹦蠈m翊突然伸手環(huán)擁住她,“我很擔(dān)心,你若有事,我不敢想?!?/p>

      狄青青怎么也推不開他,無奈道:“比起兇手,你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你那日說……說我懷有你的子嗣,這欺君之罪該怎么辦?”

      南宮翊愣了一下。

      趁著他分神,狄青青用力隔開他,終于掙脫禁錮,從床上坐起身。

      剛起來,冷不防地她突然又被他按倒在床上。

      滿頭青絲如瀑布灑落,鋪了滿床。

      他的墨發(fā)亦是垂落在她耳側(cè)。

      長發(fā)糾纏,四目相望。

      南宮翊半壓在她身上,劍眉微挑,戲謔道:“也不難辦。要不然,你從了我唄。現(xiàn)在還來得及。”

      狄青青一臉驚慌與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他的目光灼熱逼人,聽著像是玩笑話,可眼神格外認(rèn)真。這樣半真半假的,讓狄青青心中直顫。

      “你起來?!彼W躲著。

      他的目光劃過她紅潤如海棠的雙頰和被突然按倒時(shí)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緊。

      眼看著南宮翊的臉離她越來越近,整個(gè)人都快要壓下來了,她緊張得喘不上氣來。她后悔提這個(gè)話題,趕緊道:“歇了三天了,要不然把養(yǎng)心殿宮女和太監(jiān)都叫來問問?”

      “好!”南宮翊一聽這話,立馬來勁兒了,挺身起來,“我這就去吩咐?!痹捨凑f完,人已從偏殿門前消失。

      狄青青只覺得好笑,南宮翊這急性子,率直中尤有幾分可愛。

      偏殿中,南宮翊將養(yǎng)心殿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傳喚了來。

      宮皓月作為此案的主審,自然也到場了。他開始一一盤問宮女和太監(jiān)。

      重點(diǎn)自然是在南宮婉彤貼身宮女和太監(jiān)身上,整個(gè)審問的過程中,狄青青神情慵懶,興趣缺缺。倒是南宮翊在一旁問個(gè)不停,頻頻打斷宮皓月,就差沒問每個(gè)人的祖宗十八代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擔(dān)心狄青青呢?

      “不用問了,兇手既然能設(shè)計(jì)出這么精密的密室,如果連不在場的證明都沒有,那兇手就是介于天才和蠢材之間的人。我想,這種人是不存在的?!钡仪嗲嗌炝松鞈醒瑥囊巫由险酒饋?。

      “那怎么辦?”南宮翊看著狄青青的悠閑模樣,直皺眉。

      狄青青對南宮翊勾唇一笑:“其實(shí),在我心中已經(jīng)有一個(gè)嫌疑犯了。”

      南宮翊銀眸一亮,“是誰?都不曾見你審問過任何人?!?/p>

      狄青青此時(shí)意味深長地望向?qū)m皓月,認(rèn)真地問:“宮大人,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宮皓月慚愧地答道:“微臣愚昧,實(shí)在不知兇手為何人?!?/p>

      狄青青單手拖著下巴,看了宮皓月許久。直看得南宮翊妒紅雙眼,想上前將她推開。

      宮皓月亦是詫異:“王妃,怎么了?”

      狄青青笑了笑:“沒什么,只覺得宮大人不必謙虛?!?/p>

      宮皓月沒回答。

      狄青青也未深究,只道:“宮大人與我都曾聽到那鸚鵡說‘他要是推門怎么辦和‘這樣,他就不用進(jìn)來煩我了這兩句話?!?/p>

      “對。”宮皓月點(diǎn)頭答道:“皇上說他曾想看望承賢公主,可惜門反鎖,皇上以為承賢公主已經(jīng)睡下,就走了?!?/p>

      “鸚鵡這兩句話,說明姨母不想見父皇,姨母怎知父皇要來見她?自然有人通報(bào),這通報(bào)之人就是兇手?”南宮翊猜測著。

      “方向?qū)α恕!钡仪嗲嗬^續(xù)道:“門關(guān)上,公主就開始喂鳥,可是兇手怎知公主會在這個(gè)時(shí)候喂鳥呢?”

      “兇手必定長伴隨她左右,對她的習(xí)慣十分了解?!睂m皓月說道。

      狄青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們假設(shè)這個(gè)通報(bào)的人和知道公主準(zhǔn)時(shí)喂鳥的是同一個(gè)人,那么,此人十之八九就是兇手,因?yàn)橐仓挥写巳?,才能在公主的寢宮里安裝那么精密的機(jī)關(guān)!”

      “那這人會是誰?”南宮翊問道:“她的動(dòng)機(jī)又是什么?”

      經(jīng)常和狄青青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南宮翊已經(jīng)開始考慮兇手的動(dòng)機(jī)了。

      狄青青贊賞地瞥了眼南宮翊,說道:“別忘了,承賢公主還有另外一個(gè)身份?!?/p>

      “前朝貴妃?”南宮翊皺著眉頭說道。

      “對?!钡仪嗲嘈Φ溃骸扒俺氖虑椋銈儽任腋宄?。所以,接下來……”她故意不說下去。

      宮皓月接過話:“只要去查皇宮里宮女和太監(jiān)們的檔案,找到兇手應(yīng)該就不難?!?/p>

      狄青青點(diǎn)頭,又道:“不巧,還原殺人現(xiàn)場那天,我正好撞到了兇手,她露出了一點(diǎn)兒破綻,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那天?!”南宮翊和宮皓月都吃驚地看著狄青青。那天還原殺人現(xiàn)場時(shí),他們二人也在,但是他們二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誰是兇手。

      “是誰?”南宮翊問道。

      狄青青賣了個(gè)關(guān)子,“先保密,我鎖定了目標(biāo),但是要抓人,必須要有證據(jù)。所以,還請宮大人查一下。我再睡一覺,如何?”

      宮皓月連忙恭敬地道:“是,王妃。”

      待到夜色降臨時(shí),宮皓月終于捧著宮里的檔案回來了。他列了一份名單交給狄青青。

      “名單上的人,都是前朝留下的人,而且曾是前朝蘇皇后與承賢公主身邊的人?!睂m皓月說道。

      狄青青精銳的眸光一掃,最后手指著一名叫紫秦的宮女卷宗道:“就是她了!”狄青青指節(jié)扣了扣桌子,振振有聲。

      南宮翊翻開卷帛,掃了一眼,“這紫秦本來是蘇皇后的侍女,不知什么原因,在卷宗記錄里消失了一段時(shí)日,那段時(shí)日剛好是朝代更替之時(shí),后宮記載混亂,也許是缺失了。后來她因謹(jǐn)慎心細(xì),又成了南宮婉彤的侍女。所以,她的動(dòng)機(jī)是為蘇皇后復(fù)仇?”

      “或許吧。”不知為何,從下午起,狄青青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煩躁感。

      這感覺是莫名的,憑空在她心底產(chǎn)生。

      “那為何不趕緊將她抓起來?”南宮翊問道。

      “要不,微臣現(xiàn)在派人拿下她,一審便知?!睂m皓月提議道。

      狄青青沒有回答,其實(shí)她是想等待紫秦背后的人,看看會有什么動(dòng)作。但此時(shí)此刻,她沒有說出來。紫秦就在眼前,如果直接拿下紫秦,她總覺得,會錯(cuò)過什么。可究竟會錯(cuò)過什么?她也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她覺得莫名心慌的地方。

      狄青青心內(nèi)反復(fù)糾結(jié),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輕嘆一聲,“好吧,拿下她審問?!?/p>

      宮皓月拱手,恭敬地道:“是,王妃!現(xiàn)已入夜,微臣定拿她個(gè)措手不及。”

      宮皓月轉(zhuǎn)身打開殿門,剛要出門時(shí),禁軍統(tǒng)領(lǐng)戚風(fēng)飛奔而來。

      “王爺!王妃!宮大人!”他半跪在南宮翊面前,拱手說:“有一名喚紫秦的宮女,在自己的房間里上吊自殺了!”

      “什么?!”狄青青等三人同時(shí)驚喊。

      而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莫名的憂慮,原來是因?yàn)檫@個(gè)。

      “我忽略了,沒想到她會自殺?!钡仪嗲喟脨赖亻]眸,復(fù)又睜開眼,對戚風(fēng)說道:“快帶路?!?/p>

      “是!”

      統(tǒng)領(lǐng)戚風(fēng)帶著狄青青、南宮翊與宮皓月,直奔紫秦居住的地方。

      當(dāng)看到紫秦房間里的場景時(shí),狄青青星眸圓睜,驚得挪不開腳步,半晌說不出話來。

      有很多事情,會被漸漸遺忘,直至消失在日常的記憶中,但是當(dāng)某一天,見到某樣?xùn)|西或某個(gè)人,那忘卻的事情,又會如潮水一般涌進(jìn)腦海。

      紅燈,這種詭異的顏色,曾經(jīng)一度被狄青青深深懷疑。幾天幾夜都為此費(fèi)神,最終也沒有解開這個(gè)謎底。就在狄青青幾乎快忘卻時(shí),這紅燈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就像是在深深地諷刺她。

      再見紅燈!

      數(shù)十盞紅燈籠散發(fā)出詭異的血色光芒,照得房間亮如白晝。

      “這!”南宮翊愣在門口,看著紫秦上吊的身體在紅燈的光芒映襯下小幅度地?cái)[動(dòng)。

      “快放下來?!钡仪嗲嗄抗庠诜块g中凌厲地一掃,讓人將紫秦的尸體抱下來,自己則在房間中來回走動(dòng),觀察著點(diǎn)亮的一盞盞紅燈籠。

      她回想起當(dāng)初紫涵死的時(shí)候,房間中點(diǎn)了一盞紅燈籠?,F(xiàn)在紫秦上吊自殺的時(shí)候,則是點(diǎn)了不下十盞的紅燈籠。

      這之間,到底有哪種關(guān)聯(lián)?

      紫秦被放下后,狄青青上前驗(yàn)尸。她仔細(xì)查看死者的脖頸,又見死者眼睛閉合但凸出,舌頭伸長,道:“確實(shí)是自縊?!?/p>

      “不是他殺?”南宮翊疑惑地問。

      “王爺,紫秦并沒有掙扎的痕跡,這面帶赤紫且白綾勒痕明顯,確實(shí)是自縊?!睂m皓月解釋道。

      “你看,勒痕于耳后,并無交叉。如果是被人勒死。頸后痕跡通常有交叉跡象。勒痕顏色不深,嘴角流出涎沫,可見剛死不久。”狄青青補(bǔ)充道。

      “原來如此。”南宮翊了然。

      狄青青站在尸體旁邊,眼中滿是思索之色。

      片刻后,她左右看了看,見宮皓月和南宮翊正帶著禁衛(wèi)軍搜查房間,便蹲下身子,試探性地伸手在紫秦懷中四處摸索。紫秦、紫涵兩者之間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看年紀(jì)差別,會不會是母女?

      “真的有!”狄青青小聲嘀咕,半信半疑地抽出手來,一塊手巾出現(xiàn)在她眼前,和先前紫涵的手巾一模一樣??雌饋硎橇硗獍雺K。

      “王妃——”宮皓月突然喊她。

      狄青青一驚,連忙將手巾揣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問宮皓月:“宮大人,什么事了?”上次她得到了半塊手巾,這次得到了另外半塊。這些東西,她不想上繳。因她覺得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一旦上繳便是石沉大海,難見天日。

      “我們找到一個(gè)檀木箱,上面還有前朝的封印封條。看起來從未打開過?!睂m皓月指著不遠(yuǎn)處一個(gè)烏黑發(fā)亮的四方木箱道。

      南宮翊此時(shí)走上前來:“涉及到前朝,父皇最忌諱。我們誰都別碰那箱子?!?/p>

      狄青青道:“如此,請皇上過來一趟,可以結(jié)案了。”她轉(zhuǎn)身向?qū)m皓月道:“勞煩宮大人去請皇上?!?/p>

      “是,王妃?!睂m皓月頷首。

      待到宮皓月走后,南宮翊還有些擔(dān)憂,問狄青青:“真的可以結(jié)案?”

      “皇上那邊可以結(jié)案了,我這里還沒有?!钡仪嗲嗳粲兴肌?/p>

      “什么意思?”南宮翊不解。

      “對皇上來說,他要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我們可以交差了。但是,恐怕案中還有案,只是我一時(shí)沒有頭緒。不過無妨,先查清我爹的案子再說。”狄青青一手摸著下巴,反復(fù)摩挲著。

      南宮翊:“沒懂。你總摸下巴作甚?又沒有胡子?!?/p>

      狄青青一窘,把手放下了。

      南宮翊:“能不能再說詳細(xì)點(diǎn)兒?”

      狄青青耐著性子解釋:“大婚命案、狄家獲罪、金絲斷頭,我覺得每一件事情背后,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有人撒下無形的網(wǎng),而我們都在圈套之中。不過,即便困在局中也無妨,以不變應(yīng)萬變,總會有破綻。所以,目前可以結(jié)案了。懂了沒?”

      南宮翊點(diǎn)頭道:“聽懂了。”他頓一下,“但是沒明白?!?/p>

      狄青青美眸一翻,給了他個(gè)白眼。

      南宮翊想了一想道:“你的意思是,先打發(fā)了父皇,再獲得調(diào)查狄家一案的機(jī)會,爭取從別的地方找出線索,再回過來解開當(dāng)初的未解之謎。對嗎?”

      狄青青一笑:“挺聰明嘛?!?/p>

      南宮翊微笑道:“夫人教得好?!?/p>

      說話間,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戚風(fēng)率人抬著皇帝的御輦而來。宮皓月緊隨其后。

      南宮翊和狄青青忙上前迎接。

      南宮萬海臉色依舊陰沉:“兇手自盡了?”

      狄青青趕緊回道:“是。兇手正是承賢公主的貼身侍女紫秦?!?/p>

      南宮翊接過話,“據(jù)查,紫秦本是前朝蘇皇后的侍女,不知因何成為姨母的侍女。前朝蘇皇后被株連九族,紫秦潛伏這么多年,恐怕就是為了替蘇皇后報(bào)仇。父皇,兒臣找到一個(gè)箱子,上面還有前朝的封印,兒臣不敢擅自打開,還請父皇開箱?!?/p>

      南宮萬海長眉擰成死結(jié),臉上寒意凝成冰,他走近檀木箱,吩咐道:“戚風(fēng),打開它?!?/p>

      戚風(fēng)上前撕下封條,打開箱子。

      隨著箱子打開,空氣里飄散著一股陳年的味道,箱子里盡是一些年代久遠(yuǎn)、奇怪的物什。

      戚風(fēng)注意到,箱子里面,還有幾件嬰兒的衣服以及一條上好的絹絲手帕,手帕上面寫滿了俊秀的字跡,這些字跡似乎記錄了一段歷史。

      戚風(fēng)看到手帕上的字跡后,當(dāng)即臉色劇變,直接收攏起來,不敢再看。

      南宮萬海見戚風(fēng)這般神情,挑眉,“寫了什么?說來聽聽?!?/p>

      戚風(fēng)惶恐道:“臣不敢?!?/p>

      南宮萬海不耐煩地道:“有什么不敢,快說!”

      戚風(fēng)立刻跪倒,聲音發(fā)顫:“手帕上是、是蘇皇后的遺言,蘇皇后懷了……懷了皇上的兒子。此子出生后手臂上刻有鴛鴦圖案,與手帕上的鴛鴦圖案一模一樣?!?/p>

      “什么?!”南宮萬海幾乎爆吼一聲。

      驚得所有禁衛(wèi)軍齊齊下跪。

      戚風(fēng)額頭上汗水涔涔落下,拜道:“臣冒犯皇上,罪該萬死。”

      南宮萬海上前一把搶過戚風(fēng)手中的手帕,仔細(xì)看過去,他蒼涼的面容被驚愕一點(diǎn)兒點(diǎn)兒吞沒。從來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如此震驚??粗粗?,他鷹一般的眼眸柔光乍現(xiàn),似是回憶起曾經(jīng)的美好時(shí)光。

      他想起來了,這塊手帕,是他送給她的。這種上等絹絲,薄如蟬翼,是他當(dāng)時(shí)從南疆弄來的貢品。贈(zèng)與她,只為博美人一笑。她竟然給他生了個(gè)孩子!那一夜,她竟然懷了他的孩子!原來前朝失蹤的那個(gè)孩子,是他的骨血!難怪宇文鴻對她痛下殺手,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股奇異的感覺流過四肢百骸,昔日的美好時(shí)光在腦海里不斷涌現(xiàn)。

      屋內(nèi)格外靜寂,無人敢出聲,唯有窗外風(fēng)聲簌簌,雨聲沙沙,如泣如訴。

      很久,南宮翊終于小心地喚了一聲:“父皇?”

      南宮萬海猛然回神,將手帕遞給南宮翊:“朕尚有一子流落民間,找到他。”

      南宮翊素來胸懷寬廣,一時(shí)倒沒覺得什么:“如此,該恭喜父皇。”他接過手帕仔細(xì)看了看,此時(shí)狄青青站在他身旁,也能看清。

      蘇皇后與南宮萬海的孩子?狄青青秀眉微蹙,當(dāng)她看到手帕上的鴛鴦圖案時(shí),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幾乎脫口而出,“我見過這個(gè)鴛鴦圖案!”

      “什么?!”南宮萬海和南宮翊同時(shí)望向她,“在哪兒見過?”

      狄青青猛地回首望著宮皓月:“那日雨中,你蹭破衣袖,我在你左臂之上見過這個(gè)鴛鴦圖案?!?/p>

      宮皓月離得遠(yuǎn),并沒見著手帕上的圖案,尚未反應(yīng)過來,南宮萬海已一步上前,攥住宮皓月的胳膊,拉起他的衣袖。

      果然,宮皓月的左臂上赫然燙著一個(gè)鴛鴦?dòng)∮洝?/p>

      “拿手帕來?!蹦蠈m萬海大喊一聲。

      南宮翊急忙遞上手帕。

      南宮萬海手持手帕,仔細(xì)比對,他的聲音難掩激動(dòng):“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他手上突然用力,幾乎要掐入宮皓月手臂的肉里,“你這印記,打哪里來的?”

      宮皓月的神情波瀾不驚,只小心翼翼地回道:“微臣是孤兒。此印記自記事起就有,不知從何而來?!?/p>

      “好!好!好!”南宮萬海連說三個(gè)“好”字。

      “原來朕流落在外的皇子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蹦蠈m萬海松開宮皓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宮皓月惶恐,連忙跪地:“皇上,微臣不敢?!?/p>

      “哈哈哈!有什么不敢?出身如此??!第一次見你時(shí),朕便覺得你長相似沐雨,可惜你是男子。誰曾想你竟是她的兒子。哈哈哈哈,也是朕的。真是太好了!”

      宮皓月忙道:“皇上,僅憑一塊手帕斷定微臣的身份,是否不妥?此事是否交由大理寺卿親自查證,亦或滴血驗(yàn)親??傊?,皇室血脈,不容差池,望皇上慎重?!?/p>

      “嗯!不愧是朕的兒子,考慮周全?!蹦蠈m萬海大掌一揮,高聲道:“戚風(fēng),傳大理寺卿即刻覲見?!?/p>

      戚風(fēng)拱手領(lǐng)旨,道:“是,皇上?!?/p>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讓狄青青陷入了沉思。少刻,她抬眸望了一眼南宮翊,卻見他望向自己的眼眸一絲亮色也無。

      此刻,唯有南宮翊心情最復(fù)雜,他俊朗的五官格外凝重,唇色略白。對眼前發(fā)生的變故,他本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

      宮皓月依舊恭敬地伏在地上,謙和謹(jǐn)慎。

      南宮萬海上前將他扶起,目光難得柔和:“你的性子也和你母親一般,沉靜嫻雅卻又不失傲骨。唉,當(dāng)年朕與你母親情投意合,然……罷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你的生辰是?”

      宮皓月小心回道:“微臣是孤兒,具體生辰不清楚,但是承乾四十四年生?!?/p>

      “哈哈哈哈……”南宮萬海開懷大笑,“那就對了,錯(cuò)不了?!彼蚰蠈m翊,心情愉悅,“翊兒,你是承乾四十五年生,如此,你便多了一位皇兄?!?/p>

      南宮翊應(yīng)道:“恭喜父皇。” 說話間,他的喉間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狄青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南宮萬海還沒立太子,而自古以來的傳承方式都是立嫡、立長。如此一來……

      窗外,雨越下越大。

      待到大理寺卿霍進(jìn)賢匆匆趕來,南宮萬海便屏退南宮翊和狄青青:“此案已結(jié),你們可以回府了?!?/p>

      南宮翊恭敬地應(yīng)道:“多謝父皇?!?/p>

      南宮萬海則朝狄青青道:“這次你堪破奇案,朕允你三個(gè)月,查清狄家糧倉一案。”

      “多謝父皇。”狄青青喜出望外。

      “兒臣告退?!?/p>

      “兒臣告退?!?/p>

      南宮翊率先走出房間,僵直的背影沒入茫茫雨中。

      狄青青跟隨他離開,走的時(shí)候,回望了一眼。

      南宮萬海和大理寺卿霍進(jìn)賢正說著話。

      風(fēng)雨更甚,疾風(fēng)吹得房內(nèi)十?dāng)?shù)盞紅燈籠瑟瑟發(fā)抖,滿室紅光森冷,比先前更詭異。

      一路疾馳,南宮翊少有的一路無話。

      回到王府后,狄青青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點(diǎn)亮一盞紅燈籠。接著她拿出兩塊手巾來,半塊是從紫涵那里得來的,另外半塊則是從紫秦身上得來的。

      兩者拼在一起,果然是一整塊。

      這兩者之間,到底會是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紫涵、紫秦,難道二人是母女不成?

      狄青青這樣推斷,也就能解釋為什么二人各自有半塊手巾??墒?,二人為什么都要在臨死前點(diǎn)亮紅燈籠呢?

      難道是為了說明她們二人之間的聯(lián)系嗎?這樣的認(rèn)親方式,有點(diǎn)兒過于荒謬,所以狄青青直接排除。

      狄青青拿著手巾在紅燈籠前照來照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但憑直覺,狄青青能看出,無論是紫涵還是紫秦,必定是想告訴別人什么,但又無法說出口,只能用紅燈籠來暗示。

      可究竟暗示什么呢?

      她不得而解。

      外面雨一陣緊一陣慢,正如此刻狄青青跌宕起伏的心緒。

      大理寺很快查清事實(shí),宮皓月果然是南宮萬海之子。

      南宮萬海大喜,當(dāng)即令宮皓月更名為南宮皓月,封靜王,賜靜王府,并將整個(gè)刑部交給他管轄。并且在皇宮設(shè)下宮宴,朝廷要員皆在邀請之列。

      雖然蘇沐雨是前朝皇后,可眾所周知,她并不得寵,而且被前朝皇帝宇文鴻視為心腹大患,最后滿門抄斬。所以她與南宮萬海之子封為靜王,朝中大臣無人敢有異議。

      宮宴空前盛大,處處燈火通明,似銀河倒掛,連下了許多日的雨都停了。

      南宮翊攜狄青青來到皇宮御花園,葉武、琉璃亦跟隨左右。

      琉璃素來最愛看熱鬧,興奮得一直說話:“小姐,好漂亮啊!你看那花,開得真好……哇!你看那燈籠,會自己轉(zhuǎn)!皇宮到底是皇宮啊!”

      “小聲點(diǎn)兒。”狄青青敲了下琉璃的頭,“皇宮規(guī)矩多,一定不能隨便說話?!?/p>

      “嗯。不過想想上次遇到的宮大人竟搖身一變成為皇子。哼,真是不爽!”琉璃突然一臉不高興,“他倒是攀了高枝?!?/p>

      狄青青道:“他身份本就如此,何來攀附一說?休要亂講?!?/p>

      “小姐……”琉璃不滿,畢竟宮皓月,不,現(xiàn)在是南宮皓月,高了姑爺一頭,成了皇長子?;适覐?fù)雜,今后指不定怎樣呢。

      狄青青以眼神制止琉璃,皇宮之事,不是她們能隨便議論的,弄不好會招致殺身之禍。

      “好吧,出來溜達(dá)總比整日窩在翊王府強(qiáng)。小姐,你一連這么多日都在房中翻書、看燈籠,你到底中了哪門子邪???也不怎么搭理姑爺。唉,姑爺也是的,每天臉色都不好。這日子,真是太沒勁了?!绷鹆Ь褪窃挵A,喋喋不休。

      南宮翊和葉武走在前面,狄青青和琉璃走在后面,離開他們大約十米遠(yuǎn)。

      不遠(yuǎn)處,幾位錦袍官員見到南宮翊,一如既往地客氣寒暄:“王爺來得可真早?!?/p>

      有人目光投向南宮翊身后不遠(yuǎn)處的狄青青,贊道:“王爺好福氣,翊王妃可是女中豪杰??!”

      “古往今來女子破案真是聞所未聞,翊王妃堪破奇案,可謂巾幗不讓須眉!”

      眾官員絕口不提靜王之事,皆小心地避諱著。官場上的那一套,南宮翊自然熟稔,他只笑著頷首應(yīng)付。聽眾人稱贊王妃,他回望了一眼狄青青。今日盛裝的她比平日里更美,玫瑰千瓣刺繡衫配上百褶如意裙,烏發(fā)高高盤起,斜插著一枝碧玉簪,上面綴著珍珠流蘇,顯得她端莊秀雅,既有靈氣,又不乏英氣。

      直看得他心神蕩漾,直到葉武輕輕推他,提醒道:“王爺,靜王來了?!蹦蠈m翊才回首,蹙眉看向迎面走來的宮皓月。

      果然人靠衣裝。宮皓月今夜換了雙肩繡有盤龍的淺金色長袍,比起平日里穿的普通官服,自然是顯得華貴許多。

      宮皓月走至南宮翊面前,一臉溫和的笑容,若主人般說出一個(gè)“請”字。

      “二弟,座位已安排好。還請二弟上座?!?/p>

      二弟,這樣的稱呼,南宮翊起先一愣,接著如鯁咽喉,神情多了冷意,道了句:“恭喜?!?/p>

      南宮翊不想多待,說實(shí)在的,他對宮皓月從無好感,剛要離開,就聽宮皓月叫住了他。

      “等下,二弟是否該喚一聲兄長?”宮皓月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fēng)般的微笑,然而,話語卻咄咄逼人。

      南宮翊漸漸收攏雙拳,牙關(guān)緊咬,終于自齒縫間迸出兩字,“兄長?!鳖D一頓,他聲音森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些事你想也別想。”

      宮皓月微微瞇眸,突然勾唇:“不知二弟可曾聽過麗姬的故事?”

      南宮翊瞳孔猛地收縮,折射出危險(xiǎn)的光芒。他咬牙切齒,雙拳握得死死的,青筋暴露,關(guān)節(jié)間骨骼直響。

      然而,這時(shí)身后的狄青青已經(jīng)走近。

      南宮翊狠狠瞪了宮皓月一眼,對葉武說道:“我們先過去。”

      宮皓月見到狄青青,清眸一亮。

      狄青青率先開口:“密室殺人案已結(jié)案,多謝宮……靜王殿下給我這個(gè)徹查狄家糧倉案的機(jī)會。”

      宮皓月正色道:“青青,這么說就見外了。若沒有你,此案又要成為懸案?!?/p>

      聽到這稱呼,狄青青一愣,他素來稱她王妃,即便不稱王妃,也可稱呼她全名,可他叫得如此親昵,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她抬步時(shí),腳下一頓,差點(diǎn)兒沒站穩(wěn)。

      宮皓月伸手扶住她,聲音似溫軟的風(fēng),徐徐送來:“我很感激你破解我的身世之謎。能不能不要叫我靜王,叫我皓月?青青,雖然從前我并不在乎地位,可自認(rèn)識你后,你不知道我多想擁有能和你匹配的身份,能站在你身邊。青青,我……”

      琉璃的眼睛死死盯著宮皓月握住狄青青胳膊的手,她突然跳出來,沖到他們中間,假裝四處張望:“咦,姑爺呢?葉武呢?”

      這一攪合,宮皓月被迫放開了狄青青。適逢幾名官員過來祝賀宮皓月,狄青青略顯尷尬,忙道:“你忙。我們先過去?!?/p>

      說完,狄青青拽著琉璃走開。他的話是何意?她邊走邊想,微微亂了心神。

      不遠(yuǎn)處,南宮翊已入座,他凝眉不語,手里握著酒杯,輕輕晃動(dòng)著。

      宮燈閃爍,映上他剛毅的側(cè)顏,幾分陰幾分冷。

      葉武從未見過南宮翊這般陰鷙的神情,問道:“王爺,方才靜王所說的麗姬是……?”

      南宮翊聞言,眉心一跳,猛地收緊拳頭,“咔嚓”一聲,酒杯被驟然捏碎。

      他咬牙一字字地道:“前朝第三位皇帝宇文絕尚是皇子時(shí),愛上弟媳麗姬,求而不得。登基后,便治罪其弟,抄其家產(chǎn),奪其愛妻?!?/p>

      “什么?!那靜王是公然向王爺宣戰(zhàn)?”葉武驚道。

      “哼,狼子野心。本王豈是吃素的!”南宮翊怒道。

      這時(shí),狄青青款款走過來。

      葉武趕緊讓開,退至南宮翊身后。

      琉璃隨狄青青行至座前,亦退后兩步,站在葉武身邊。

      狄青青入座后,往側(cè)身一瞥,發(fā)現(xiàn)南宮翊指縫間竟有一股鮮血溢出,她一驚,忙伸手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關(guān)切地問:“這是怎么了?”

      南宮翊猛地回神,手驟然放松,鮮血、碎瓷片、清酒一道滑落。傷口被烈酒灼燒,火辣辣地直鉆心尖,可他絲毫感覺不到疼,只望向狄青青,眸色醉人,道:“沒什么。過幾日,我們就出發(fā)去臨江,徹查糧倉一案?!?/p>

      “好?!钡仪嗲嗖蛔穯?,只是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南宮翊,“先包一下?!?/p>

      “嗯。一個(gè)小口子,不礙事。”南宮翊勉強(qiáng)一笑。

      這時(shí),對面宮皓月迎完客人,亦入座。

      皇帝南宮萬海攜貴妃在眾人的簇?fù)硐戮従徸邅怼?/p>

      只見那貴妃身穿大紅色牡丹宮裝,袖口、衣擺繡滿金色的波浪花邊,雍容華貴。

      “這位是……?”狄青青不免多看了幾眼,小聲問道。

      “這是貴妃千乘碧雪。千乘家族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尤其掌握了軍權(quán),不容小覷?!蹦蠈m翊解釋著。

      冷不防,狄青青瞇眸瞪著他,精光乍現(xiàn):“你和你父皇的貴妃有一腿?”

      南宮翊正在喝著茶,“噗”的一聲,險(xiǎn)些盡數(shù)噴出來。

      “青青,休要胡言!我與她風(fēng)馬牛不相及,何出此言?”南宮翊無奈道,有時(shí)他真的跟不上狄青青的思路。

      狄青青分析道:“你看千乘碧雪正襟危坐,頭偏左,身體刻意與皇上保持距離。可見她雖受寵,卻不愛皇上。自她入座以來,一直看向我,鳳眸如刀,滿腔敵意。你再瞧,她手中團(tuán)扇本是裝飾用,春寒未退,她卻拼命煽扇子,可見心中郁火難平。我與她素不相識,何來敵意?所以我只能懷疑你了。”說完,狄青青斜眼一勾,向南宮翊示威。

      南宮翊薄唇一撇,無辜道:“你想多了,本王才不是那種人?!?/p>

      狄青青依舊一臉懷疑。

      南宮翊突然問:“怎么,你吃醋了?”

      狄青青美眸一翻:“是你想多了?!?/p>

      南宮翊心情似好了許多:“別不承認(rèn),我又不會笑話你?!?/p>

      狄青青聞言只覺無奈、無語。

      【上市預(yù)告】她是首富之女,卻在大婚之夜等來了牢獄之災(zāi)。

      一場場精心謀劃的命案,是毫不相干?還是密不可分?

      她越查越深陷,身被困,情被困,心被困,直至踏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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