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于桐
林則徐紀(jì)念館坐落在福州三坊七巷的一隅,精巧而古樸的紅墻建筑,錯落有致的青瓦亭臺,盛夏的蟬歌與榕樹葉子發(fā)出的嘩啦啦的笑語融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諧。
走進院門,可以看見御碑亭和大堂,碑石無言,上頭的寥寥幾句道不盡主人的豐功偉業(yè)。大堂巍峨,林則徐的雕像端坐正中,靜靜地看著前來瞻仰的人們。
望著滿目青翠,我踏著陽光走進后院,庭院深深,回廊曲轉(zhuǎn),這里卻別有天地。
黑白默片悄然呈現(xiàn)在大屏幕上,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我仿佛透過屏幕,看見了那個百業(yè)凋零的晚清。
象牙制的煙管豪華得有些諷刺,舉起來就再也放不下了。一張張清秀的臉龐,儀態(tài)端莊,令人扼腕嘆息。在那個醉生夢死的年代,吸食鴉片好像是時髦的游戲,慢慢地,整個國家滿是行尸走肉般的病人。他們渾渾噩噩地行走,支撐他們軀體的是毒品帶來的幻覺。搖曳的罌粟花,美麗而危險,迷亂了人們的眼睛。
漸漸地,父母忘記了對孩子的愛,大臣忘記了對國家的責(zé)任,八旗忘記了對敵人的抵抗。
一艘戰(zhàn)船靜靜地停泊著,落滿了時光的塵埃,它看上去很疲憊,只有破碎的桅桿高高揚起。仿佛,那是當(dāng)年僅存的驕傲。
那些年,一支支滿載陰謀的艦隊,在大海上風(fēng)雨無阻地行駛著,它們沒帶來先進的科學(xué)技術(shù)、創(chuàng)新的政治制度,只帶來了一箱箱足以導(dǎo)致國破家亡的鴉片。
我端詳著長長的漢白玉浮雕,就像在看一幅壯觀的歷史畫卷。我看見了林則徐堅定的神情,在他身后,是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土地、紙醉金迷的人們和無能為力的皇帝。他一直在努力,為國家、為正義呼喊。遠方的船隊像不祥的陰影,一點點地逼近。中國人在林則徐的指揮下,舉起了刀槍,架起了大炮。
一只只陳舊的、曾經(jīng)裝滿鴉片的木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任憑歲月嘲弄。1839年的盛夏,林則徐帶領(lǐng)民眾來到廣東虎門。那一天,鴉片不再耀武揚威地燃燒在中國人的煙槍里,石灰潔白,覆蓋了它們的罪惡。那一天,虎門白煙滾滾。外國大使館靜靜地閉著門,門外民眾歡呼雀躍,鞭炮聲響徹云霄。林則徐站在岸邊,帶著驕傲的笑容,看著咆哮的海水吞沒了鴉片。
如今,卷走鴉片的浪花已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它們留給我們的是無限的深思。而今的中國,仍有人視吸毒為兒戲,用毒品麻醉自己、毒害自己。一百多年前的悲劇,而今仍然不斷上演。毒品毀滅了多少人的幸福?殘害了多少人的心智?他們,能否真正醒來?
社會必須拒絕毒品才能進步,人類必須拒絕毒品才能成長。水落在遠方,路,還很長。
(指導(dǎo)教師 李密柳
編? ? 輯 旦 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