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儒振(長沙)
初識曾君,便發(fā)現(xiàn)他文質(zhì)彬彬,雅好文藝,言談舉止,卓爾不群,當時允為青年才俊。若干年后,見虞逸夫老先生對其早有“唯多才如君者恨少耳”之語,此語正與我意暗合,方知當初我之褒揚不妄也。
曾君多才,詩聯(lián)書畫皆能。學(xué)書,臨古不輟,兼學(xué)時賢,小楷、隸書尤為可觀。畫宗雄強渾厚一派。曾言:吾觀古今寫意花鳥畫大家,青藤之所以令人為之傾倒者,擅于用水;老缶之所以聲名海內(nèi)外者,善于用筆;圖境翁之所以令人心服者,敢于用色也!曾君以此三家為宗,兼及其他,肯定用筆,大膽用水,骨力洞達,水墨淋漓,清氣橫生,所作“四君子”“荷花系列”皆成上品,深得恩師、百歲老人易圖境老先生激賞。曾君于書畫之外,尤擅詩詞。其詩有魏晉樸素自然兼太白剛健豪放之遺風(fēng)。自然者如《憶舊游天臺山國清寺》二首、《謁芙蓉草堂主人》等,含蓄、雋永;豪放者如《易圖境翁畫贊》《梅石緣》等,立意構(gòu)思,極富想象和感染力。此等篇章在其詩集中比比皆是。詩,源于書,更源于生活,書告人以規(guī)矩,生活使人得純真、鮮活、清新之體驗。袁枚認為:“詩必本乎于性情”,又云“詩境最寬,有學(xué)士大夫讀破萬卷,窮老盡氣,而不能得其閫奧者。有婦人女子,村氓淺學(xué),偶有一二句,雖李杜復(fù)生,必為低首者”。曾君少年失學(xué),但自強不息,發(fā)奮自學(xué),熱愛生活,深知“求詩書中,得詩書外”之精義,他先后讀過不少古今文藝理論方面的著作,寫過數(shù)冊讀書筆記,加之從鄉(xiāng)村移居城市,生活閱歷豐富,讀“明珠沒眾草,低勢無奈何”“無故防豺狗,誹謗比蜂窩”句,知其人生道路并非平坦,這些都為其日后創(chuàng)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可貴的是,曾君天資聰穎,思維敏捷,博學(xué)多才,文筆練達。東坡先生云,自己的文章之思似泉涌,不擇地而出。以此喻之曾君之滿腹詩歌嘗不為過,在他筆下,何時無詩,何處無詩?我和曾君偶有唱和之作,他每每和詩,立馬可就,因之,欽佩之感油然而生,莫非子建再世耶?
曾君著作頗豐,著有《湖湘書畫人物譜》《為易圖境老人題畫詩一百首》《七寶華堂詩選》等詩集。尤其是《湖湘書畫人物譜》,人物之多、涉面之寬、難度之大,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但他憑一己之力,歷時兩年,廣收博采,精心創(chuàng)作,以詩歌的形式再現(xiàn)了每位作者的不同風(fēng)采,填補了我省文藝史上的空白,具有較高的藝術(shù)價值和史料價值。近日秋高氣爽,清風(fēng)入戶,窗明幾凈,心無掛礙,一冊在手,品讀再三,覺不少佳作詞藻娟美,空靈蘊藉,意中有意,味外有味,如飲清泉,回味無窮;或感情充沛,文筆恣肆,濃墨重彩,給人以強烈震撼和闊大的想象空間。此等詩,為邯鄲學(xué)步、專事打油、詰屈聱牙、文不從字不順且自以為是者,所望塵莫及。
傳統(tǒng)繪畫十分講究詩書畫印的融合,古之繪畫大家也即詩詞、書法大家??v觀當今畫壇,除前輩少數(shù)畫家外,題窮款者居多,寫打油者不少,抄古人且文不對題者也不鮮見,題自作詩且有格調(diào)如曾君者尚未之見。此又曾君非常人所能及也。
人生苦短一百年,少未長成,老又衰弱,發(fā)奮圖強,全在中間三十年,此三十年可使人輕于鴻毛,可使人重于泰山,能不慎歟!曾玉衡老先生之諄諄教誨,音猶在耳。曾君事業(yè)有成,且正值壯年,前途或不可限量。曾君勉乎哉!
龍孫脫穎圖 國畫 曾七郎
百木之長 國畫 曾七郎
南無阿彌佗佛 國畫 曾七郎
小荷 國畫 曾七郎
清福 國畫 曾七郎
童年記憶 國畫 曾七郎
人與梅花一樣清 國畫 曾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