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笑凡
摘 要:我國公司章程的法律性質,不同的理論,都無法完全解決我國公司自治中產生的糾紛,特別是不同規(guī)模的公司在不同的階段面臨的問題。而自治說、契約說、以及折衷說和新折衷說,能夠解決一部分的糾紛問題,但是經濟發(fā)展和公司的不斷誕生,帶來的經濟糾紛不斷的增加,對公司法立法,司法的要求越來越高。但是我國公司法的理論發(fā)展速度,還無法與其達到平衡。
關鍵詞:有限責任公司;公司章程;法律性質
公司章程,作為公司法指導公司自治的重要文件,法律性質依然存在爭論,而爭論的焦點,主要是一種學說是否能夠指導和解決多種糾紛。 以筆者不成熟的觀點看來,這些觀點本來就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因為不同理論發(fā)展的背景和針對的法律關系是不同的。而在我國,這些糾紛的源頭,是中國公司法的理論研究與中國經濟發(fā)展,公司自治的發(fā)展不平衡,不協(xié)調的體現。先進的理論借鑒與學習是必須的,但是在實際的研究和沿用中,更多的是應結合我國的經濟發(fā)展和實際情況,進行理論拆分,理論重塑,理論實踐,到理論應用。而政治經濟背景區(qū)別的限制,是無法改變與避免的,所以筆者設想,是否可以換一個角度來進行思考和分析,從法經濟學的角度,從公司發(fā)展的自身角度來分析公司章程的法律性質。
一、我國公司章程法律性質歸納的設想——以公司發(fā)展的軌跡為視角
公司自治的整個過程,是伴隨著公司的設立、經營到破產清算的整個過程,那么公司章程法律性質的體現,就會伴隨著公司的設立到破產清算。因此,以筆者不成熟的觀點,我們是否能夠以公司的發(fā)展過程為研究線索來對公司章程的法律性質進行提煉。
公司在成立之初,所面對的是基本的生存問題,那么首要的問題便是對于公司自治的理念的學習和了解,最好的方式就是對于公司章程法律性質的認識,進而確定公司章程的內容,公司章程的效力,從簡單的訴求到對公司章程的認知達到質的飛躍。在這一過程中,公司發(fā)起人的認知的提高,需要工商管理部門的行政審查提示以及公司法的規(guī)定。工商管理部門的行政審查與提示,主要體現在對于公司章程的意思表示真實及階段性的全面,需要向公司發(fā)起人進行提示,告知其關于公司章程的效力以及作用,確定公司章程的內容不僅僅是公司法所規(guī)定的絕對必要記載事項,且存在一定數量的相對于必要記載事項以及任意記載事項,促進公司設立人對公司章程在公司自治中作用的認知,并且要求設立人簽字蓋章以及手印等證明其真實的意思表示。而公司法需要在公司成立時對于公司股權轉讓,股東增減的問題,進行要求,其要求體現在公司章程內容中需要公司發(fā)起人進行真實的意思表示,確認在公司成立之初的特殊時期為保證公司發(fā)起人利益與公司生存,而記載于公司章程中,以強制記載、絕對必要記載的效力要求對選擇性條款的記載,充分發(fā)揮選擇性條款的作用,體現出公司章程制定人的意思表示。而對于公司章程中必須要記載股權變動與股東增減的問題,其實是以經濟杠桿為基礎,當公司經營狀況不佳時,一定會出現股權轉讓的現象,那么股權的轉讓在此時,對于公司其他發(fā)起人及管理人來說,是增加經營風險和經營成本的行為,那么在公司章程中,設立人因趨利性以及公平性的特點,一定會對股權轉讓的允許情況和禁止情況進行協(xié)商,意思表示一致時,才能完成公司章程的制定以及審查。當公司經營狀況良好后,其股權的變動問題,就相對不會傷及公司生存經營的實質。
在公司增強自身經濟實力和競爭力的過程中,由于自身的市場競爭力不斷增加,公司會吸引更多的投資人與合伙人,那么在這個過程中,公司股東與發(fā)起人對于公司章程的法律性質與作用,已經有了基本的認知與重視,且能夠運用于公司的自治活動中,所以其該階段是公司自治行為的活躍期與自覺期,這與我國現行公司法的立法精神充分融合。在公司發(fā)展的過程中,公司內部的權利機構不斷完善職權,發(fā)揮公司章程在公司自治中的作用,對于公司股東與公司管理層進行規(guī)制,平衡公司自治中的限權與放權。
在最后公司發(fā)展至公司破產清算的這個過程,是一個重要的自治過程,而這個階段其實是公司發(fā)展增強競爭力的相反情況,是一個發(fā)展方向的兩種情況。那么在這種情況之下,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與公司法對于公司章程的性質和內容的指導和監(jiān)督行為,需要分工合作。工商行政管理部門從稅務部門取得在一定時間段內持續(xù)經營但是效益明顯呈下降的公司企業(yè)的名單,并且對該部分企業(yè)的公司章程進行二次審查,其主要目的在于審查其公司章程內容中是否記載關于對外擔保或第三人、債權人權利義務的相關條款。如無相關內容,則需要將該部分企業(yè)名稱以及公司章程內容對外公示,該行為功能就類似于個人征信制度與企業(yè)征信,向公司外部投資者及第三人進行提示,使其充分了解風險所在,降低糾紛發(fā)生可能性。公司法則應對持續(xù)經營但虧損不盈利或者面臨破產清算的公司企業(yè),其持續(xù)時間,做出界定以確保在公司自治中其對于第三人權益的保護,通過間接的方式保護第三人的利益,同時也是在進行糾紛的事前預防。
二、我國公司章程法律性質的設想——公司自治中的權利限制與界定
通過前文的論述,以筆者不成熟的分析,認為在整個公司自治的過程當中,公司章程的法律性質,并非是一個靜態(tài)的,單一的抽象學說,而應該是以我國公司法的立法精神——公司自治為方向,而在公司發(fā)展的每個階段進行權利的限制與界定,這是一個以公司企業(yè)經濟情況,社會經濟背景發(fā)展的動態(tài)的分析和歸納,而不能將其各個部分割裂開來進行統(tǒng)一的單一的歸納與分析。例如:
對這個折線圖進行分析,公司在設立之前的效力與權限的認定是為零的,而在公司設立到公司生存的這個階段,其權限大小相對是較小的,而目的在于對公司的生存能力的保障,與公司設立的合法性。同樣對于公司發(fā)起人,權利的限定是保障其在自身公司自治能力不足時,對權利相關人利益的保護,保證利益劃分的公平和經營管理中的效率與安全。如果從調整不同主體間的法律關系這個角度入手分析,即:公司股東之間的權利界定,公司與股東之間的權利界定,公司與第三人之間的權利問題,解決的重心僅在于對不同法律關系中“人”利益的保護,但是此時在公司成立之初,對于不同法律關系中“人”的權利的體現,依然是以公司自治為原則。那么在實質上,公司成立后的生存狀態(tài),其實更直接的影響權利人之間的利益。
當公司的生存發(fā)展能力不斷增強后,公司自治的權限也會逐漸增大,公司法對于公司自治的理念也逐漸突顯。公司的發(fā)展必然會使股東對于經營管理方案進行更加細致的討論和修改,而修改的前提是對公司章程性質、內容、效力的足夠認識。公司法在公司成立之初,以強制性的方式對公司選擇性條款記載的作用是一個基礎,其既是理論上的基礎,也是形式上的準備,為公司發(fā)展中期的自治,公司內部機構的設立以及權限的劃分,權利機構的運作,做出了框架式的規(guī)范。那么此時對于前文所述的關于股權轉讓問題,股東增減問題,在經濟效益的作用下,其發(fā)展方向會是積極的,并且公司發(fā)起人,股東之間對于公司章程性質的認知的提高,也同樣會使其在公司章程的制定上能力上逐漸完善。
從圖中可以看出,從公司設立生存,這個階段,公司法賦予自治的權利是不斷增加的,而在公司發(fā)展的過程當中,出現持續(xù)的虧損后,對于公司自治的權限,其實已經是飽和了,再到公司的破產和清算,此時公司法對于公司自治的權限會逐漸的減少,但是此時的體現不止是對于公司內部股東管理者間權利義務的劃分,如公司法第一百八十條、一百八十二、一百八十三以及第一百八十四條可以看出,公司法對于公司在申請破產清算期間,對于權利限定是其清晰且細致的。如公司法第一百八十五條便是針對債權人的權益的保護和提醒上,最后直至公司破產清算。
三、我國公司章程法律性質的設想——公司自治中的利益劃分
公司章程在公司的自治中實現的限權作用,是為了確定利益劃分時的劃分標準,權利的界定不是資源的分配或者再分配,公司在經營的過程中,不同的階段必然會出現不同的利益分歧,成立、發(fā)展壯大乃至破產清算,其中公司的股東、設立人乃至第三人之間的利益,必然會由于公司的不同階段的經營生存狀況而影響。因此,對于糾紛,最終將要落實到的便是他們間利益的劃分與平衡。而利益劃分的標準,也并非是任意的劃分,仍然要以公司當中利益關系人之間對于權利限制的邊界與公司經營的軌跡來劃分。
自治下的限權,是為了解決利益劃分的矛盾沖突。通常利益劃分的問題,是由法官來進行判斷,在不同利益主體間,決定誰獲得的利益更多一些,誰獲得的利益相對少一些。在公司自治中,利益劃分的前提是權利的界定,公司中并不存在法官的角色,而驅動其互相博弈的,是權利相關人之間對于利益的訴求,進而產生的不被公司法所禁止的共同的約定,記載于公司章程中。那么對于公司中股東間的利益劃分,其主要的問題就在于,在公司不同的階段,不同的經營狀態(tài)下,股權的流轉所可能存在的情況。在公司經營狀態(tài)不佳時,趨利性會使公司股東急于處置自己的股份,行使其股權轉讓的權利,但是,在行使該權利的同時,會直接影響到公司經營情況,甚至導致公司破產,那么他對于股份處置的權利,就直接的影響了其他股東的利益。那么對于這樣的利益劃分應該如何衡量,筆者認為,應以公司法的立法精神為原則,即首先考慮公司的生存和發(fā)展為衡量標準,在這個階段,股東與股東之間的利益劃分,是股東間對于自身出資標的風險上的規(guī)避,而規(guī)避的直接行為就是股權的轉讓或者撤資行為,股權的轉讓與撤資,減小和規(guī)避了該股權所有人的經營風險,即增加了其他股權人的經營管理風險,風險的增大意味著公司經營風險增加,公司經營風險的增加,則直接影響其他股東對市場經濟的利益訴求。那么對于公司的經營狀況的保障,就間接的規(guī)避了公司內部股東之間的利益劃分的糾紛,因為在此階段,公司的經營情況是公司股東間利益劃分的重要衡量標準,它的因果性也通常是我們在對其性質研究時所經常割裂開來分析的。
而在公司發(fā)展擴大或者在公司經營持續(xù)低迷的情況下,公司股東之間,公司與股東之間,公司于債權人間的利益劃分的問題上,相對有所區(qū)別,但其指向性是相同的。此處的指向性,是股東在對于公司自治以及經營過程中對市場經濟利益的訴求得到實現與否,具體同樣體現在公司的經營盈利狀況,經濟利益是最直接也是最敏捷的杠桿。而杠桿的變動會帶動利益的劃分,而能夠直接撬動杠桿的,是在公司自治過程中,股東與經營者間,對于其自身權利的行使與義務的履行。對公司的控制權的體現,雖然是一種權利的呈現,但是權利的呈現是基于義務的履行,是一個容易被忽略的問題。在公司經營中,特別是小微型創(chuàng)業(yè)企業(yè),對于公司的實際擁有與經營權,大多都是控制在股東手中的,而產生糾紛的原因,主要是對利益的訴求不斷增加,在公司控制權上的不斷增加,但是對義務的履行經常忽略。而公司中的常設機構的運作不足或者形同虛設,更是無法明確的規(guī)范和強制義務的實現。因此筆者認為,在公司已經發(fā)展成型或者在走向破產的這個階段,利益劃分的衡量標準,應以權利義務的實現為基準,以公司的經濟狀況為導向。但需要注意的是,這里對于利益劃分的衡量標準,應該是以公司章程相對必要記載事項的模式出現,或者說可選擇性的記載內容,如果僅以公司法第三十四條的條款,出現于公司法中,其在公司章程中的重視情況和適用情況是不容樂觀的。原因在于企業(yè)發(fā)展的速度與規(guī)模是不相同的,而選擇性的記載事項可能被記載于公司成立之初的公司章程設立,也有可能出現在公司經營中股東對于利益劃分的訴求變化,而對公司章程的修改。因此,筆者認為公司法第三十四條,如果作為選擇性條款,以“強制性”的形勢出現在公司章程內,實質上是在對利益劃分進行規(guī)制與輔助,而以經濟效益為杠桿,是一個動態(tài)的工具,而非靜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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