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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藏本《瑯?gòu)治募房颊?/h1>
      2019-06-20 00:00:00楊括
      貴州文史叢刊 2019年2期
      關(guān)鍵詞:鄭振鐸國家圖書館

      楊括

      摘 要:國家圖書館收藏的《瑯?gòu)治募封n本二卷,早見著錄,曾為沈曾植、鄭振鐸等名家收藏,流傳有序,卻長期默默無聞。從筆跡和相關(guān)事跡考察,該本很可能是清代貴州學(xué)者鄭珍據(jù)手稿本所抄,較《張子文秕》更能反映初稿原貌,且因抄者水平高于光緒貴州刻本的底本(王介臣鈔本)而錯誤較少,保存的批語也足供???,應(yīng)受到張岱研究者的重視。

      關(guān)鍵詞:瑯?gòu)治募?國家圖書館 鄭珍 鄭振鐸

      中圖分類號:K264.4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05(2019)02-90-98

      Abstract: The two-volume Lang Huan Corpus collected by the National Library has been enrolled in a long time before and has a clear process of handing down, but it is silent and nobody notice it. This corpus may be copied by a famous scholar from Guizhou in Qing dynasty named Zheng Zhen. It is nearer to the first draft than the other copy Zhang Zi Wen Bi, and has less errors than the base of Guang Xu Guizhou edition(copied by Wang Jiechen) because of the copier has high level of literature. There are also many valuable comments in it. aLLInn all , researchers of Zhang Dai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it.

      Keywords: Lang Huan Corpus;National Library;Zheng Zhen;Zheng Zhenduo

      明末清初文學(xué)家張岱的詩文在其生前就匯編成集,取張華游歷“瑯?gòu)指5亍钡牡涔剩麨椤艾構(gòu)治募?,有手稿本、鈔本和刻本傳世。本文要討論的是《瑯?gòu)治募返囊环N清鈔本,現(xiàn)藏國家圖書館,曾為鄭振鐸收藏,故暫命名為“鄭藏本《瑯?gòu)治募贰保喎Q“鄭藏本”。該本早見著錄,流傳過程也約略可考,但從不為學(xué)界重視,就連張岱研究專家夏咸淳在整理《張岱詩文集》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其他張岱研究者如佘德余、胡益民、張則桐等的論著中也未關(guān)注它。此書2017年被收入《清代詩文集珍本叢刊》影印出版,更方便見到。其在《瑯?gòu)治募钒姹玖鱾鬟^程中的地位與自身的價值,有必要研究揭示;整理研究張岱的詩文,也有必要參考此書。

      一、鄭藏本的著錄與收藏

      當(dāng)代學(xué)者夏咸淳是整理、研究張岱詩文的專家。在《張岱詩文集》(增訂本)的前言中,他簡要敘述了版本流傳情況:“張岱《瑯?gòu)治募肥指逶瓰樵娢暮霞吧⑹饬?,分別為不同藏書家所有……今詩稿猶為黃氏家藏物。而文稿幸賴持有者會稽(今紹興)王氏父子以手稿謄鈔本付之剞劂,此即光緒刻本《瑯?gòu)治募?。惜王氏所藏手稿與鈔本并鄭珍鈔本今俱渺焉不知去向。張岱生前曾對詩文手稿進(jìn)行修改,倩人抄錄而成《詩秕》與《文秕》,合之仍稱《瑯?gòu)治募?,擬付梓而未果,故稱鈔稿本或曰待刻本,今藏國家圖書館……又上海圖書館藏清鈔本《張子詩秕》……是轉(zhuǎn)鈔于清初待刻本《張子詩秕》?!?

      依夏說,保存張岱詩集的版本今存黃氏藏手稿本《瑯?gòu)治募贰鴪D《張子詩秕》、上圖《張子詩秕》;保存文集的版本僅存《張子文秕》、光緒刻本《瑯?gòu)治募?。其實并非如此。不僅在天一閣還保存著一種有詩有文的沈復(fù)燦鈔本《瑯?gòu)治募罚驮趪鴪D內(nèi)部,除了《張子文秕》和《張子詩秕》,也還有一種鈔本,為夏咸淳所未提及。該本特征如下:《瑯?gòu)治募罚n本一冊,存文集兩卷,前有王雨謙、祁豸佳序,后依次為“序”35篇和“記”11篇,內(nèi)容相當(dāng)于《張子文秕》一至三冊,但“序”的部分比《文秕》多《柱銘抄自序》《西湖夢尋序》兩篇。第一頁《瑯?gòu)治募颉奉}目下有“長樂鄭振鐸西諦藏書”(陽文)、“耄遜”(陽文)、“海日樓”(陰文)三方章,祁豸佳《序》題目下方有“北京圖書館藏”(陽文)方章,第一卷“序”首頁上題“瑯?gòu)治募敝掠小白嫱罋馕闯保栁模┓秸?,下題“陶庵張岱著 白岳王雨謙評 雪瓢祁豸佳?!保珪岔撟钕掠小伴L樂鄭氏藏書之印”(陽文)長方章。無框無欄,每頁九行,行二十一字。行間與文后有批語。正文為楷書,批語為行楷或行書。

      “長樂鄭振鐸西諦藏書”與“長樂鄭氏藏書之印”是鄭振鐸藏書印,故暫命名該書為“鄭藏本”。據(jù)鄭振鐸藏書編成的《西諦書目》中著錄了此書,“瑯?gòu)治募痪?明張岱撰 清鈔本 一冊”1,而題跋集中未見。鄭氏《劫中得書續(xù)記》中有一篇《瑯?gòu)治募返念}跋,標(biāo)明是“光緒間刊本”,即光緒刻本,并非為此鈔本而作;但其中說:“此書非難得者,昔嘗收一不全之鈔本?!?此鈔本當(dāng)即“鄭藏本”。在《清代文集目錄序》中,鄭氏記載:“壬午初春,上海孫某書散出,為蘊華閣所得。予以半月之力,擇取清代文集百許種。然絕無佳者?!?“壬午”為1942年,“孫某”當(dāng)即孫祖同,《瑯?gòu)治募房伤阕髑宕募?,正在搜求范圍?nèi),應(yīng)該就在此時被鄭購得4。鄭振鐸并不重視這一鈔本,稱“無佳者”,未作題跋,僅在光緒刻本的題跋中提了一句。

      再檢索其他目錄,可知此書早見著錄?!吨袊偶票緯俊ぜ俊分杏小艾?gòu)治募?清張岱撰 清鈔本”5,藏處為北京圖書館,即現(xiàn)在的國圖。《北京圖書館古籍善本書目》有“瑯?gòu)治募?清張岱撰 清鈔本 一冊 九行二十一字無格”6?!吨袊偶偰俊ぜ俊酚小扒邂n本 國圖”7,當(dāng)即此書?!秶覉D書館古籍普查登記目錄》亦有“瑯?gòu)治募?(明)張岱撰 (明)王雨謙評 清鈔本 一冊”8。《清人別集總目》有“瑯?gòu)治募?卷 清鈔本(北圖)”9?!肚迦嗽娢募偰刻嵋贰皬堊游娘跏司?詩秕五卷”條:“現(xiàn)存清鈔本《瑯?gòu)治募范N:一為中國國家圖書館藏二卷本,一為寧波天一閣所藏不分卷次?!?0前者即此書?!睹鲃e集版本志》著錄較詳:“瑯?gòu)治募?清張岱撰 清鈔本 九行二十一字 卷端題:‘陶庵張岱著 白岳王雨謙評 雪瓢祁豸佳校。 王雨謙《瑯?gòu)治募颉罚铛艏研?(國家)”11,“國家”指藏于國圖。以上著錄雖然在張岱身份的明清歸屬上有差異,但所指是同一部書。對這樣一個早見著錄的鈔本,夏咸淳敘述版本源流時不著一字,實屬欠妥。

      晚清學(xué)者李慈銘在光緒丁丑(1877)四月十八日的日記里,保存了可能是鄭藏本最早的收藏記錄:

      得鄞人郭傳璞孝廉書……并以鈔本張?zhí)这轴贰冬構(gòu)治募穬蓛砸娛?,前有王白岳雨謙、祁雪瓢豸佳兩序……此集皆序記小文,詼諧鄙里,為明季山林中下品惡派。惟所載《越山五佚記》,雖文甚俗劣,而小有裨于志乘……又有《快園記》……又《興復(fù)大能仁寺記》…… 12

      李慈銘描述的鈔本前有兩序,內(nèi)容是序、記,其篇目、順序,都與鄭藏本若合符節(jié)。鄭藏本現(xiàn)為一冊,而李說兩冊,可能當(dāng)時序和記兩卷各成一冊,后合訂。這篇日記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此本為郭傳璞藏物。《中國藏書家通典》對郭傳璞的介紹如下:

      郭傳璞(生卒年不詳),清末藏書家,書畫收藏家。字晚香,號恬士,浙江鄞縣(今寧波)人。同治、光緒間以孝廉任文職官員……有“金峨山館”,編有《便查書目》,著錄圖書1400余種……民國年間藏書散失。藏書印有“晚香”“臣郭傳璞”等。1

      鄭藏本上沒有郭傳璞的藏書印,但他很可能是該本的早期收藏者之一。其后的收藏情況,考察書上的印章可以大概了解。“耄遜”“海日樓”是沈曾植藏書印,均見于《寐叟題跋》?!白嫱罋馕闯睉?yīng)為孫祖同之印。關(guān)于孫祖同,《中國藏書家通典》介紹如下:

      孫祖同(約1888—約1940),民國藏書家。字伯繩。祖籍浙江山陰(今紹興),遷居江蘇虞山(今常熟)……曾編撰有《虛靜齋宋元明本書目》……晚年因經(jīng)營旅社虧空,債務(wù)累累,準(zhǔn)備賣書還債,北京圖書館聞之,遂以舊幣近億金購走。2

      按年代先后,此書大約先由郭傳璞收藏,到沈曾植,到孫祖同,再到鄭振鐸,最后歸于國家圖書館。沈曾植《海日樓題跋》中未見此書題跋;此為清鈔本,孫祖同《虛靜齋宋元明本書目》也不會著錄。此書如何從郭傳璞到沈曾植手里尚未可知,但從沈曾植到孫祖同,似有一點線索可尋。中山大學(xué)彭玉平教授在《新發(fā)現(xiàn)王國維致沈曾植手札七通考釋》一文中說:“王國維這數(shù)通手札最初是由誰收藏的?暫時無法得以確證。但據(jù)夾雜于同一書中的跋文,知此《壬癸集》乃是近代收藏家孫祖同故物。其跋文云:‘庚辰臘月中澣,祖同道兄出示《壬癸集》,因隨手書此?!綖?940年。此王國維數(shù)封手札是否亦為孫祖同所收藏?有待進(jìn)一步的考訂。但孫祖同居滬甚久,且精書畫等鑒識、收藏,與同樣精通此道的沈曾植自然有交往的可能,然此數(shù)札是得之于沈曾植本人,還是在沈曾植去世后從其他渠道獲得?一時也難明判?!?既然孫可能收藏沈收到的信,便也有可能收藏沈的藏書。值得注意的是,此書早期收藏者郭傳璞,見閱者李慈銘,其后的收藏者沈曾植、孫祖同,均為浙江人,可見從同光年間到民國,此書一直在浙江地區(qū)流傳。鄭振鐸等藏家并未重視此書,入藏北京圖書館以后,也一直默默無聞,連專門整理張岱詩文的夏咸淳都沒有提及。

      二、鄭藏本的地位:鄭珍鈔本

      關(guān)于《瑯?gòu)治募肺募糠值牧鱾鞒?,夏咸淳在《張岱詩文集》(增訂本)前言中介紹道:“其《瑯?gòu)治募废葹橥趸萁璩觥拦忾g攜此稿宦游貴州,遇當(dāng)?shù)刂麑W(xué)者鄭珍,出示《瑯?gòu)治募?。珍見而奇之……‘竭?shù)晝夜力鈔錄去。王惠之子介臣也深愛是編,托人別錄一本,送其父王惠‘校正,‘什襲藏之……會王介臣老友湘潭黎培敬(一八二六—一八八二)任貴州布政使,促成其事,于光緒三年槧于黔。然而王氏什襲珍藏的文集手稿本,及照稿本謄鈔用以付梓、并經(jīng)王惠‘校正的本子,還有學(xué)者鄭珍‘竭數(shù)晝夜力鈔的本子,現(xiàn)在都已亡佚不可復(fù)見?!?

      由此可知一共存在過三種手抄狀態(tài)的文集,分別是張岱手稿、鄭珍鈔本和王介臣鈔本。通過與現(xiàn)存張岱手跡比照,可以確定鄭藏本不是張岱手稿本。王介臣說除了鄭珍,“此外無人見也。”在沒有其他版本信息的情況下,鄭藏本就可能為鄭珍鈔本或王介臣鈔本二者之一,那么它究竟是哪一種呢?

      鄭珍(1806—1864),字子尹,貴州遵義人,清代西南大儒。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的鄭珍《巢經(jīng)巢詩文集》與浙江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的《巢經(jīng)巢詩鈔箋注》二書的插圖展示了兩幅鄭珍的手跡,分別為行書(圖一)和行楷書(圖二),與鄭藏本(圖四、五)對比,特別是與批語對比,筆力與書寫習(xí)慣非常相似,“奇”“正”“大”等字尤為明顯,極有可能出自一手?!肚宕娢募浔緟部匪铡多嵅裎淘姼濉罚▓D三)是鄭珍手跡,書寫風(fēng)格與鄭藏本也相似。

      鄭珍抄錄《瑯?gòu)治募返倪^程,王介臣描述如下:“昔鄭廣文珍見之曰:‘精渾勝歸唐,何論二十四家耶?篋中有此,盜賊水火不能近也。竭數(shù)晝夜力鈔錄去,此外無人見也?!编嵅乇菊纳泄ふ?,評語則顯潦草,甚至有不易辨認(rèn)者,正符合“竭數(shù)晝夜力鈔錄”的借抄狀態(tài)。而王介臣之父王惠描述王介臣過錄本則說:“屬同人錄出,乞余校正,分為六卷,合作一函,什襲藏之?!贝藭鵀橥跏霞也匚?,時間從容,又是請人抄錄,目的是送給父親校正,態(tài)度是珍愛收藏,可想而知這個鈔本一定是認(rèn)真整齊的,不應(yīng)呈現(xiàn)正文工整、評語潦草的狀態(tài)。另外,鄭藏本的紙質(zhì)較薄,能隱隱看到背面的字跡,屬于很一般的紙張。揆之情理,王介臣的本子紙質(zhì)應(yīng)講究一些,而鄭珍倉促借抄,紙張選擇就比較隨意。兩相對比,鄭藏本應(yīng)該是鄭珍鈔本。

      鄭藏本是鄭珍鈔本而非王介臣鈔本,還有以下幾方面的證據(jù)。

      首先是時代問題。鄭藏本避“玄”字,如《史闕序》中涉及“玄武門”,“玄”字抄時便缺末筆,后來或點去改作“元”,或直接在原字上涂寫作“元”。還避“暦”字,如《桃源歷序》中的“暦”字一律寫作“歴”,《歷書眼序》題目中原作“暦”,徑涂寫作“歴”,文中出現(xiàn)兩個“暦”字,都點去改作“歴”,批語中作“歴”。以上現(xiàn)象說明該本最早也是乾隆及以后的鈔本,而且是先抄正文,后抄批語,抄批語的過程中順便檢查改正正文中漏避的字。

      具體言之,王惠作于“道光戊戌良月(1838年10月)”的《跋瑯?gòu)治募分姓f王介臣“屬同人錄出,乞余校正”,卻沒有提鄭珍,可知鄭珍抄書當(dāng)在1838年10月之后。鄭珍卒于1864年,抄書必在1838年10月至1864年之間。1877年,李慈銘見到了郭傳璞收藏的兩卷鈔本,可見該本已流傳到浙江,并僅存前兩卷。正是在1877年,黎培敬在貴州把王介臣鈔本付刻(黎《刻瑯?gòu)治募颉肥稹肮饩w三年歲在丁丑”)。這證明李慈銘見到的疑似鄭藏本的兩卷本不可能是王介臣鈔本。若鄭藏本是鄭珍鈔本,不僅時間、地點上無抵牾,且與它的兄弟鈔本(王介臣鈔本)同見于1877年的記載,亦是其時代背景上的一點旁證。

      其次是鄭藏本的編排特點,即單篇獨立,互不連屬。該本每篇文章結(jié)束后,都不再接著寫,而是用另一張紙從頭開始抄下一篇。不標(biāo)卷數(shù),沒有頁碼連綴,每篇都可以單獨抽出來?!稄堊游娘酢穭t是上一篇結(jié)束后,緊接著在下一行就開始抄下一篇,連空行都沒有,而且有卷數(shù),有頁碼,不能抽出。對比這兩種現(xiàn)象,可以想見,單篇獨立者是未定稿,是陸續(xù)補(bǔ)入的,也可以隨時刪削或調(diào)換順序;互相連屬者是一定程度上的定本,不準(zhǔn)備再做調(diào)整,《文秕》工工整整的抄寫狀態(tài),也證明已經(jīng)定稿。

      《瑯?gòu)治募肺募糠值氖指灞窘癫恢?,可?jù)張岱其他手稿了解手稿本的狀況。黃裳收藏了《瑯?gòu)治募吩娂糠值氖指搴汀妒逢I》的手稿,他說詩集手稿“以詩體分卷,每卷前有大題,不書卷數(shù)”,這一特征與鄭藏本一致;“得此書前六月,于‘傳薪得《史闕》稿本六巨帙,用紙與此全同,然皆經(jīng)剪貼作賬簿狀,當(dāng)為宗子手稿長編原式”;介紹《史闕》稿本時說:“卷中還保留著剪貼的痕跡,可以推知,作者開始時是見書即抄,積累了大量的長編素材,最后才編纂粘接成書的?!?這種逐漸積累成的稿本狀態(tài),應(yīng)當(dāng)就是單篇獨立、不相連屬的,也為鄭藏本所有。既然鄭藏本不是手稿,又具備手稿本的特征,那就說明它是直接據(jù)手稿抄來的。鄭珍鈔本正處在流傳過程的這一環(huán)上。

      再看鄭藏本上的批語。光緒刻本的底本是王介臣鈔本,鄭藏本如果是王介臣鈔本,其批語就應(yīng)等于或多于刻本。然而在刻本正文第一頁,就有一條鄭藏本不具備的批語,即在“銀鉤鐵勒,簡煉之手,出以生澀”之旁的“一部史蔽此二語”,僅此一例就可以說明鄭藏本不會是刻本的底本,何況刻本多于鄭藏本的批語還有30多條。

      最后,鄭藏本的題名。《瑯?gòu)治募返谝痪泶箢}“序”之下有題名,鄭藏本作“陶葊張岱著 白嶽王雨謙評 雪瓢祁豸佳較”,《文秕》作“陶菴張岱著 白嶽王雨謙評 雪瓢祁豸佳較”,光緒刻本作“陶葊張岱著”。“陶庵”的“庵”字,《文秕》是一類,鄭藏本與光緒刻本是一類;內(nèi)容上,則光緒刻本簡,鄭藏本與《文秕》全,“較”字為避明諱,帶有清初鈔本的特點?!叭C”“葊”都是“庵”的異體字,可通用,三種文本在這個字上的差異可以這樣解釋:鄭藏本與光緒刻本(王介臣鈔本)來自同一底本,這一底本不是《文秕》及其過錄本,而是張岱手稿本,手稿本當(dāng)作“葊”。《文秕》整理意識較強(qiáng),可能把“葊”改作更常見的“菴”;鄭藏本和王介臣鈔本整理意識較弱,只是照錄,保留了手稿本的“葊”字?!段娘酢肥菑堘飞百蝗顺瓕懙?,距王雨謙和祁豸佳很近,自然要按手稿錄上;王介臣鈔本距王、祁已過去了二百年,可能不大關(guān)注他們,就簡而刪。鄭藏本與王介臣鈔本同一底本而保留了批校者與“較”字,說明其照錄不改的態(tài)度,與寫“葊”字原因一致。如果把鄭藏本定位為鄭珍鈔本,以上的細(xì)節(jié)問題,都能得到比較合理的解釋。

      綜合分析以上各種特征,排除了鄭藏本是王介臣鈔本的可能,那么它就很可能是鄭珍鈔本。

      三、鄭藏本的文獻(xiàn)價值

      沈復(fù)燦鈔本《瑯?gòu)治募凡淮嫘?、記,已知包含鄭藏本?nèi)容的版本僅有《張子文秕》和光緒刻本(《文秕》據(jù)國家圖書館掃描版,光緒刻本據(jù)北京師范大學(xué)圖書館藏原周作人藏本)。以此兩本校對鄭藏本,不僅能進(jìn)一步佐證鄭藏本為鄭珍鈔本的假設(shè),還能揭示鄭藏本自身的文獻(xiàn)價值。

      ??苯Y(jié)果是:正文字句,鄭藏本與《文秕》同而刻本獨異的有65處,鄭藏本與刻本同而《文秕》獨異的有179處,《文秕》與刻本同而鄭藏本獨異的有24處,以上差異包括“訛、脫、衍、倒”各種情況。批語,鄭藏本多于《文秕》的有169條,《文秕》多于鄭藏本的有52條,鄭藏本多于刻本的有5條,刻本多于鄭藏本的有32條,字句稍異而能看出是同一批語的不算在內(nèi)。

      從正文字句來看,鄭藏本與底本為王介臣鈔本的光緒刻本距離較近,與《文秕》較遠(yuǎn),至于其自身獨異的24處,則多為抄手疏忽。如《詩韻確序》“幾不識孰為沈韻”訛為“幾不復(fù)熟為沈韻”,《博浪椎傳奇序》“不可救藥”訛作“不可究藥”,《廉書小序》“收拾”訛作“枚拾”,《瑯?gòu)指5赜洝贰懊取庇炞鳌跋壬?,《越山五佚記》序“天不得而主也……天不得而圉也……天不得而發(fā)也”,第二個“天”字訛作“人”;《史闕序》脫“抑聞見之不得其真乎”一句,《岱志》“絕不以玲瓏小巧示人”脫“不”字,《海志》“自辰至未”脫“自”字,“沃野二三萬畝”脫“畝”字;《四書遇序》“其意義忽然有省”下衍一“省”字。諸如此類,皆一讀上下文即可發(fā)現(xiàn)之筆誤,不必深究。

      鄭藏本也有值得注意的異文,可能保留了手稿本的原貌?!对浇^詩小序》中稱“我明太祖高皇帝”,《文秕》與光緒刻本均略去“明”字,是遺民痕跡太過明顯之故?!对婍嵈_序》中稱“莊烈皇帝”,他本均做“烈皇帝”,也是敏感詞匯?!杜d復(fù)大能仁寺因果記》開篇“晉丞相掾許玄度”,他本無“掾”字。按《世說新語·言語》“劉真長為丹陽尹”條注引《續(xù)晉陽秋》:“許詢字玄度……司徒掾辟,不就,蚤卒?!庇嗉五a按“司徒掾辟”即“辟司徒掾”之倒文?!八就睫颉被蚩勺鳌柏┫噢颉?,但與“丞相”相差甚遠(yuǎn),可見鄭藏本這個“掾”字十分關(guān)鍵。但鄭藏本原本也作“晉丞相許玄度”,后在“相”字下添了一個“掾”字。這個字若為底本所有,開始漏抄了,在抄批語的時候順手添上,則鄭藏本保留了手稿本原貌;若底本原缺,說明張岱記錯了,是抄手憑自己的知識添上的,那么抄手也需要一定的水平,這與鄭珍的學(xué)者身份亦相符。

      三類異文中,鄭藏本、刻本一致而《文秕》獨異的情況最多。因為鄭藏本很可能是鄭珍鈔本,與刻本同出于手稿本,所以此類異文即為《文秕》與手稿本之差異。有的異文,《文秕》較遜色,鄭藏本佐證刻本,保留了原貌。如《四書遇序》“邂逅相遇”,《文秕》作“邂逅相逢”,此段正談“遇”,為“逢”則錯過主題?!对缴轿遑洝す稚健贰袄諒浝辗鹣褚枣?zhèn)壓之”,《文秕》訛作“填壓”?!犊靾@記》“下有角鹿、麀鹿百余頭”,《文秕》“麀鹿”訛作“麋鹿”,角鹿為公鹿,麀鹿為母鹿,正相對,與麋鹿無關(guān)。《史闕序》“得一語焉,則全傳為之生動;得一事焉,則全史為之活現(xiàn)”,《文秕》后句作“則全史為之生動”,涉上重復(fù)。《皇華考序》“可見按圖索籍,山溪道路,一目了然……此時版圖畫一,途路分明,毋使越裳之人迷其疆界”,《文秕》“版圖畫一”作“按圖索籍”,亦涉上重復(fù),且脫“毋”字,文意不通?!逗V尽贰吧乘扇缧?,沒鞋靸”,《文秕》脫“如”字。王雨謙《瑯?gòu)治募颉贰岸髦T日月”,《文秕》“明”作“昭”,于意無優(yōu)劣,但反映了《文秕》抄者謹(jǐn)慎的態(tài)度,至晚清時,則照錄“明”字,體現(xiàn)了原貌。

      更多的則是《文秕》高出一籌。因為其他兩本一處同時抄錯的幾率較小,所以可能是手稿本原文即有不足,整理《文秕》時進(jìn)行了修改。如《石匱書自序》“墨汁斗許”,《文秕》作“墨瀋斗許”,“瀋”即“汁”的古雅說法?!兑痪肀┪男颉贰坝袷邪麧{,詩之有冰雪”,《文秕》作“玉石之有胞漿,詩文之有冰雪”,字?jǐn)?shù)更協(xié)調(diào);又引蘇軾語“讀之慘涼”,《文秕》作“讀之慘凜”,蘇文原為“慘凜”。《老饕集序》“我興至宣廟”,《文秕》作“我明興至宣廟”,文義通順。《四書遇序》“自有注腳,則十去其五六矣;自有詮解,而去其八九矣”,雖可通,而字?jǐn)?shù)不協(xié),《文秕》后句作“而十去其八九矣”,更工整;“色聲香味觸發(fā)”,《文秕》作“色聲香味觸法”,佛教常識也?!恫燃庑颉贰胺於?,則用大黃芒硝解之”,“生熟”《文秕》作“生熟地”,結(jié)合《陶庵肘后方序》可知是地黃,簡稱“地”,缺則不可解?!秹魬浶颉贰拔羧松L王謝,頗事豪華,今日罹此果報”,《文秕》作“昔日”,可知他說自己,與昔人何干?又“黍熟黃粱,車旅蟻穴”,《文秕》作“車旋蟻穴”,旋即回,車回夢醒,正與“黍熟黃粱”相對,“旅”字為形近而誤。鄭藏本先作“旅”,后改為“旋”,情況與“丞相掾”之“掾”字等。《陶庵肘后方序》“勺水不入口者,旬有八日矣”,《文秕》作“勺米”,病人積食,十八天不進(jìn)食,或許還可支撐,若十八天不飲水,則斷無生理?!恫枋沸颉贰按浞?。更定矣,老子睨余曰”,《文秕》于“老子”后多一“返”字,又下文更多“燈下視茶色,與瓷甌無別,而香氣逼人,余叫絕”四句,又于“少頃”與“一壺滿斟”中多一“持”字,可補(bǔ)缺?!妒捛褡d述小序》“家文恭生二子一女,長則余大父學(xué)使公,次則季祖廷尉公”,《文秕》作“家宮諭文恭公……”,張岱于祖輩稱“公”,稱官職,于曾祖更當(dāng)如此?!冬?gòu)指5赜洝贰笆砼c鳧毛,所見同兒稚”,《文秕》作“石鼓”,是重大者,與“鳧毛”相對,“石彭”不通?!夺分尽贰棒斨畣棠?,孔子檜、子貢楷、大夫松、嶧陽桐,僅存朽株”,岱有《孔子手植檜》詩,知其非朽株,《文秕》作“魯之喬木,如孔子檜,獨踞朽壽之外;至若子貢楷、大夫松、嶧陽桐,僅存朽株”,方是原意。下文“為大部洲所無”,《文秕》作“為四大部洲所無”?!逗V尽贰搬闫涿袢f戶入內(nèi)地,遂荒廢”,《文秕》作“徙其民數(shù)十萬戶入內(nèi)地,立碑山上,子孫朝有奏開金塘山者,全家處死,地遂荒廢”,詳細(xì)完整;“蹶而仆,又謂是菩薩掖之也”,《文秕》作“蹶而不仆”,文理方暢,否則既已摔倒,復(fù)何云“掖”?凡此種種,均為《文秕》優(yōu)于手稿者。因《文秕》抄于張岱在世時,所以這些改動很可能大部分出自作者自己,可視為作者修改稿。

      第三種異文是鄭藏本與《文秕》同而刻本獨異的情況。既然鄭藏本與刻本同出一源,那么刻本的獨異就不是手稿本的問題,而是王介臣鈔本的問題,鄭藏本與《文秕》共同保存了原貌。如《水滸牌序》“方許解觀”,刻本訛作“方許改觀”。《海志》“不謂老饕如余”,刻本“如”訛作“和”;又“嘩然大笑”,刻本“笑”訛作“嘯”?!犊靾@記》“所陳設(shè)者,皆周鼎商彝,法書名畫,事事精辦”,刻本訛作“精辨”。《歷書眼序》“是又律學(xué)中之尾生孝已矣”,刻本作“尾生者已矣”,是不知“孝已”為商代人名而妄改。《蕭邱譫述小序》“灼然玉舉”,刻本作“玉質(zhì)”,是不知典出《世說新語·賞譽(yù)》:“劉萬安即道真從子,庾公所謂‘灼然玉舉”而妄改?!段魇┥綍嵊洝贰伴L袖胡旋”,刻本作“周旋”,是不知“胡旋”為舞名而妄改?!秾O忠烈公世乘序》“實置聲援,則設(shè)官選銳”,刻本訛作“設(shè)板”;“云礽五世”下脫“玉燕投懷,克肖河?xùn)|三鳳;白眉繩武,不亞荀氏八龍”四句?!兑购酱颉贰拔彷吜那矣浫 保瘫久摗傲摹弊?。《瑯?gòu)指5赜洝贰爱惾赵腹Z再訪”,刻本脫“愿”字?!夺分尽贰胺堪偈帯保瘫久摗鞍佟弊?又“已射而代”,刻本訛作“已歇而代”,“射”即一射之地,“歇”字牽強(qiáng)?!妒瘏T書自序》“史遂不能果作,而作亦不復(fù)能佳”,刻本脫“亦”字;又“國史失誣,家史失諛,野史失臆,以故二百八十二年總成一誣妄之世界”,刻本“以故”倒為“故以”?!洞笠子眯颉贰绊槾苏叻綖榧椋4苏呒礊榈溁肌?,刻本“禍患”倒為“患禍”;又“霍光當(dāng)難道安,否泰睯矣”,刻本訛作“忘安”,未解文意。以上錯誤有妄改,有脫漏,有誤倒,多出于淺陋,可見王介臣鈔本的抄手與??陶咚揭话?。

      刻本也有優(yōu)于《文秕》、鄭藏本之處,應(yīng)為抄者或??陶邔υ牡男薷?。如《石匱書自序》“甫能成秩”,刻本改作“甫能成帙”?!妒逢I序》“其義則某竊取之矣”,刻本改“某”為“丘”,還孔子語原貌。《陶庵肘后方序》“先大夫忽然起立,握拳亂筑人,若具數(shù)百斤勇士力者”,“若”字為刻本所添,明其病中狂態(tài),非真有也?!堆阕衷娦⌒颉贰叭粼偌右岳疃胖辏偌右岳疃胖畬W(xué)問”,刻本刪去“問”字,字句協(xié)調(diào),且于意無差。《廉書小序》“聚炭懷山,積薪襄嶺”,刻本改作“襄陵”,是據(jù)“懷山襄陵”成語。這些小修小補(bǔ)不能掩蓋王介臣鈔本整體水平一般的事實。

      鄭藏本保留了大量批語,與《文秕》和刻本的批語對??芍?,三者大部分重復(fù)或類似,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批語是王雨謙所作。除去重復(fù)或類似的部分,三本各有一些批語為其他兩本所缺,以鄭藏本為比照項,《文秕》多于鄭藏本者有52條,鄭藏本多于《文秕》者則多達(dá)169條;鄭藏本多于光緒刻本的有5條,光緒刻本多于鄭藏本的有32條。

      鄭藏本多于《文秕》的批語主要集中在第一卷“序”中,有143條,第二卷“記”僅有26條。這些批語多簡短而淺顯,有的只有幾個字,如“點睛”“確論”“極是”“疊喻不窮”等。不以內(nèi)涵、文采取勝,但有助于后代讀者理解和注意文中的亮點。《文秕》第一卷主要采用眉批的形式,空間有限,不得不刪汰細(xì)碎,保留篇幅較長、內(nèi)容精當(dāng)、具有總評性質(zhì)的批語。第二卷改為行間批與眉批并行,缺失明顯減少。鄭藏本多出的這些批語,光緒刻本也多保留,二本相似度較高,這證明它們同出一源。因為《文秕》第一卷評語嚴(yán)重缺失,鄭藏本的??眱r值就此凸顯——不至于使光緒刻本成為“一言堂”。

      《文秕》多于鄭藏本的52條批語里,第二卷占了31條。尤其是《岱志》《海志》兩篇宏文,有許多重要的批語鄭藏本未抄。前文已考察過鄭藏本的抄錄過程,是先以楷書抄正文,再以行書抄批語,順便校改正文的錯誤。這種批語前詳后略的情況,可以解釋為抄者的時間緊迫,抄完正文后,批語來不及全抄,所以逐漸疏略。鄭藏本僅存前兩卷,假設(shè)有以后的部分,可以想見其中批語會越來越少。批語逐漸疏略的事實同樣把鄭藏本的身份指向鄭珍鈔本,與批語潦草、紙質(zhì)隨意一樣。

      鄭藏本與刻本屬同一系統(tǒng),但批語也有出入。鄭藏本多于刻本的5條中前兩條(真得緊、恰好)《文秕》也不存,僅見于鄭藏本??瘫径嘤卩嵅乇镜?2條中第一卷“序”有24條,21條為《文秕》所無,第二卷“記”有8條,2條《文秕》亦無。這種現(xiàn)象正和《文秕》前略后詳而鄭藏本前詳后略的特征相符。受抄寫者注意力所限,批語有遺漏在所難免,三個版本互有出入,互相補(bǔ)充,便能組成目前最完整的批語。

      通過對正文與批語的考察,鄭藏本的文獻(xiàn)價值漸趨明晰。它雖不像沈復(fù)燦鈔本那樣貢獻(xiàn)了前所未見的篇章,其中批語也在他本有所保留,但它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參照項,??眱r值不容忽視。在《文秕》系統(tǒng)和手稿本系統(tǒng)這兩個傳承脈絡(luò)上,鄭藏本與光緒刻本同出于手稿本,相互印證,保留了許多未經(jīng)《文秕》改動的初稿原貌與批語。在手稿本系統(tǒng)內(nèi)部,鄭藏本又以鄭珍這樣的高水平抄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足以校正刻本錯誤的可靠版本,它在刻本出錯的地方往往能避免出錯而與《文秕》一致,就說明了這一點。其忠實于初稿的程度高于《文秕》,而準(zhǔn)確性又高于刻本,可補(bǔ)缺,可正訛,這就是鄭藏本的校勘價值。

      綜上所述,鄭藏本《瑯?gòu)治募窇?yīng)為貴州學(xué)者鄭珍從王介臣處借抄手稿本而成的鈔本,約于同治初到光緒三年之間從貴州流傳到浙江,先為郭傳璞收藏,并借給李慈銘閱讀,當(dāng)時即僅存兩卷。而后流傳于沈曾植、孫祖同、鄭振鐸之手,最后歸于國圖。整理研究張岱詩文的人應(yīng)該關(guān)注這一鈔本,因為它介于《張子文秕》與光緒刻本《瑯?gòu)治募分g,抄錄態(tài)度忠實,水平較高,具有重要的??眱r值。關(guān)于鄭藏本是否確為鄭珍鈔本,還缺乏直接有力的證據(jù)。若真能論定其為鄭珍所抄,則價值將不止于張岱研究,亦有利于鄭珍研究。至于其題名,可仿天一閣沈復(fù)燦鈔本命名為“鄭珍鈔本《瑯?gòu)治募贰保蛞云涫紴猷嵤纤?,而終為鄭氏所藏,名之曰“鄭本《瑯?gòu)治募贰薄?/p>

      責(zé)任編輯:黃萬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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