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
一個詞,即將被我們重新認(rèn)識。
用一個冬夜。
用一個人的冬夜。
酒中的光芒,唯有星辰才懂。
它們俯下身來,飲一杯,飲三百杯,不夠,接著飲,三萬杯。不夠,接著飲我,我不是形而上的酒,不是形而下的酒,我是酒本身。
若干年前,一只月亮飲下我,一月后,才恢復(fù)圓形。
現(xiàn)在,在異鄉(xiāng),一群星辰,在飲酒。
現(xiàn)在,在一杯酒中,我觸摸到星辰之唇。
一個詞:酒。
此刻,它不屬于我,它屬于茅臺鎮(zhèn)。
酒神曲
喉嚨里有火焰,才能唱出最溫暖的歌。
譬如,一個冷而不靜的夜晚;譬如,一個明而不亮的清晨。
有人從一滴酒的教堂里祈禱回來,像一穗紅纓子高粱,突然被釀成了酒。
這是所有音樂的奧秘。
為什么,離別時要飲三杯酒;為什么,重逢時還要飲下三杯酒?
永遠(yuǎn)有一杯酒,沒有被飲下。
永遠(yuǎn)有一個人,沒有被遇到。
我獨自走在茅臺鎮(zhèn)的心弦上,如一個音符,渴望被酒神曲收留。我真的想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反復(fù)說:這是我,這是我,這是我……
我將我的心跳聲重新命名為:酒神曲。
我將把萬物命名為:我。
好了,一切從這里開始吧。
這里,也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