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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楚先生

      2019-07-25 01:41沁酒醬
      飛言情A 2019年5期

      沁酒醬

      簡介:楚先生高大英俊又多金,為了救她身上落下殘疾;楚先生替她教訓了壞男人;楚先生是個別扭的“檸檬精”,愛吃醋,愛生氣。

      她一開始對他并不感興趣,可是他太愛她了,好像沒有她不行似的,于是她決定對他敞開心扉,愛上楚先生!

      01

      楚策走進飯店包廂時,紀敏荷正站在一群商界大佬面前,拿著一瓶茅臺酒仰頭猛灌。大佬們嬉笑叫好,人手一支煙,吞云吐霧。楚策額前的青筋暴突,看到她白皙的皮膚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變紅,他眉頭緊蹙,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

      一整瓶茅臺下肚,三百萬的生意談攏,很值!紀敏荷看向楚策,笑著摸了摸嘴唇。煙霧繚繞中,她忽然呼吸加速,知道自己就快發(fā)病了,不想在眾人面前出丑,她腳步虛浮地沖進了衛(wèi)生間。

      紀敏荷趴在洗手臺上劇烈呼吸著,心跳如擂鼓,渾身大汗淋漓,手腳麻木,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的酒量很好,讓她這樣難受的不是那瓶烈酒,而是大佬們手里的香煙。

      她有非常嚴重的換氣過度綜合征,聞不得二手煙。

      忽然,一只男人的手輕輕遮住了她的口鼻。她在他的指縫間習慣性地放緩了呼吸節(jié)奏,聞到他指尖的煙草味,并不反感,反而覺得很好聞。

      楚策的煙癮很重,卻從來不在紀敏荷的面前抽煙。她胸口起伏著,慢慢地舒服了很多。她抬頭盯著鏡子,身后的他劍眉星目,清俊的臉上帶著怒意。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很有靈性的設計師,為什么要自暴自棄?我跟你說過,那場事故不是你的錯,你的設計沒有問題!你應該繼續(xù)做設計,而不是陪一群肥頭大耳的白癡喝酒!”

      “我就是……不想再畫圖,沒勁兒?!?/p>

      楚策愣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他希望紀敏荷因為愧疚留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并不想折斷她的翅膀。她說過,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設計出地標性的建筑。彼時,聽她談及這個夢想,他為她眼中的星光心動??墒悄菆鍪鹿蔬^后,她就放棄了設計,不再畫圖。

      紀敏荷能正常呼吸后,沒有立即推開楚策的手,用嘴唇蹭了蹭他的手心,他頓時感覺渾身如過電一般酥麻,低頭在她的后頸吻了一口。她臉一紅,尷尬地提醒道:“那個……這里好像是女廁。”

      “你看清楚了,這里是男廁?!?/p>

      兩人的日?!拜^量”中,她總是輸多贏少。

      紀敏荷的臉紅上加紅,不滿地捶了一下楚策結實的胸口。

      她正準備返回包廂,他卻扼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往門外走。他走得極快,好像一秒鐘都不想再待在這里。

      楚策身上平時幾乎看不出來的缺陷,走快了就非常明顯。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引來路人的注目,他們的眼中都是惋惜,像他這樣高大英俊的男人,竟然身有殘疾。

      紀敏荷心中一痛。

      兩年前楚策為了救她,失去了一條腿。他的左腿自膝蓋以下都被截掉了,他戴上假肢,重新蹣跚學步,練習了很久,他才能做到如常人般行走。她陪著他復健,最是清楚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忍受了多少傷痛,才重新站起來。

      “還沒跟甲方打招呼,就這么走了多沒禮貌!”她著急地握住他的手,想讓他走慢點兒,話到嘴邊又變了內(nèi)容。他的腿,是她不敢輕易提及的傷痛。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不會失去左腿。

      楚策轉頭,狠狠地瞪了紀敏荷一眼。她縮縮脖子,很想看看他褲管下的左腿,假肢是否沒戴好,不然他的額頭怎么都是汗,嘴唇也特別蒼白?她拿出紙巾,溫柔地幫他擦汗。他的睫毛顫動,眼睛里滿是深沉的情愫。她又摸了摸他的手背,他很喜歡她的觸碰,如果他生氣了,摸摸他的手手可能就會消氣。這是她這兩年跟在他身邊摸索出來的“求生技巧”,屢試不爽。

      果然,他臉上的慍色漸緩。

      “我剛才跟你的甲方說了,我不會跟他們合作?!?/p>

      “什么?那我的酒豈不是白喝了?!”她氣得奓毛,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險些摔倒。她煩躁地扶住他,咬牙切齒地說:“我這么拼死拼活地談生意,還不是為你的公司賺錢!煮熟的鴨子都被你放跑了,你是不是有……”最后她生生把“病”字咽了回去,他是她的債主,可比甲方更難哄,當清明的神志回歸,她瞬間敢怒不敢言了。

      楚策眼中的情愫淡去,他期待她能無所顧忌地對他發(fā)脾氣,可是兩年的朝夕相處中,她對他似乎總是隔著一層紗,順從得讓他生厭。

      “你這么拼命,就是為了還清欠我的錢,然后跟我離婚?”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但錢還是要還的?!?/p>

      她欠楚策一筆巨款,準確說,是她和她的前男友林瑞欠他一筆巨款。林瑞跑路了,這債就落在了她的肩上。當初楚策說怕她也跑路,要她先跟他去民政局扯張結婚證,等她什么時候把錢還清了,就什么時候離婚。

      他倆是隱婚,除了幾個親朋好友,沒人知道他們是夫妻。

      婚后,為了還債,紀敏荷進了他的公司做招商經(jīng)理。

      顯然在他的眼中,還錢跟離婚畫上了等號。所以每次紀敏荷簽單,公司群里慶賀的時候,他身為老板,非但不高興,還要生氣。她每回都是看破不說破,由著他鬧脾氣,惡趣味地開心。

      紀敏荷不想跟楚策爭執(zhí),她跟往常一樣對他千依百順,挽著他的胳膊豪邁地道:“好嘞,生意黃了就黃了,我的楚先生高興就好?;丶?,咱回家?!?/p>

      楚策的嘴唇動了動,眼底難掩失望。

      兩年了,她還是不肯對他敞開心扉,她越是溫順聽話,他越是忍不住想要發(fā)火。

      02

      紀敏荷靠在車座上,酒勁兒上來了,難受地哼唧著。楚策讓司機打開車窗,她對著夜風笑得一臉乖巧。倏然,她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讓司機馬上停車。

      她蹲在馬路牙子上狼狽地吐著,楚策給她遞水,遞紙巾,一點兒不嫌棄地給她收拾。

      紀敏荷吐完后又滿血復活,趁著無邊夜色,踢了高跟鞋,拉著楚策在大馬路上跳華爾茲。她光腳踩在他的鞋子上,頗有良心地問:“楚先生,我這樣你累不累?”

      楚策有些無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醉了?!?/p>

      “我沒醉。”她牽著他的雙手,笑得爽朗,道,“誰規(guī)定不能在路上跳華爾茲?楚策,不要一直繃著臉,開心一些嘛!我喜歡看你開心的樣子,你笑起來啊,可以照亮我的整個世界,你知道嗎?”她哼著肖邦的《夜曲》,嬉笑著拍了拍他的腰。

      楚策從未聽過這樣的情話,他寵溺地配合她踩著舞步。天大地大,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可以,他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一瞬之間他們就一起白頭。

      紀敏荷退后一步,張開雙臂,滿眼都是笑意,給了楚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愣住,接住她越來越下滑的身體,耳邊響起輕輕的呼吸聲,她竟然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很開心?!背叩拖骂^,親吻她的唇。

      司機見楚策一瘸一拐地抱著紀敏荷走過來,剛要幫忙,卻被他搖頭拒絕了。她在他懷里,像一只柔軟的貓。

      她呢喃了什么,他沒有聽清。他將耳朵貼到她唇邊,溫柔地問:“什么?”她又喚了一聲,他突然感覺自己身處凜冬的刺骨寒風中,她輕聲喚的是“阿瑞”。

      紀敏荷跟林瑞是大學同學,兩人畢業(yè)后一起開公司創(chuàng)業(yè),在楚策遇見她時,她已經(jīng)跟林瑞在一起六年了。楚策知道,如果不是林瑞太壞,她當初是打算嫁給林瑞過一輩子的。

      這六年,是楚策無法追趕和抹去的似水流年。

      他陷入初識她的回憶中。那時,林瑞還是紀敏荷的男朋友,有次在車庫,楚策看到她收到林瑞的花,笑得眉眼彎彎,對林瑞說:“這么晚是談工作,楚先生哪可能喜歡我,別胡思亂想了。就算他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啊!我已經(jīng)有你了,怎么會跟別的男人再有什么呢?”

      楚策收回思緒。那時,紀敏荷不喜歡他,那么現(xiàn)在呢?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我愛你”,從來都沒有。他的心底有股隱隱的痛楚,他收緊手臂,道:“你的夢里,也沒有我嗎?不可以有我嗎?敏敏,我愛你……一直只有我在說這三個字。我好想聽你說一次……愛我,哪怕只有一次?!?/p>

      03

      翌日清晨,紀敏荷醒來,發(fā)現(xiàn)楚策的假肢被隨手扔在客廳,上面還有血跡。她瞬間慌了,叫著:“楚策,你在家嗎?你怎么了?”她在偌大的客廳里喊著,最后在二樓的陽臺上找到他。地上倒著一個空的紅酒瓶,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躺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左腿的褲管上滿是血跡,她蹲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卷起空蕩蕩的褲管,截肢的創(chuàng)面被假肢磨得血跡斑斑。

      紀敏荷感覺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她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要冷靜處理。她打電話給司機,要司機過來幫她送楚策去醫(yī)院。掛電話前她問司機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司機說:“楚先生抱著你走了一路,我怎么勸他都不肯上車?!?/p>

      紀敏荷抱起他冰冷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焐著,生氣地說:“你又在鬧什么脾氣?你這樣……我很心疼,知道嗎?” 她紅著眼眶,愧疚感席卷而來。她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看到他蒼白的臉,又無力地松開。

      紀敏荷認識楚策,是因為一個寫字樓的合作項目。彼時,她與林瑞一起經(jīng)營一家建筑公司,她負責設計,林瑞負責施工。當時他們得知楚策要在城南蓋一棟寫字樓,都很想拿下這個項目。林瑞認為楚策肯定不會與他們這種小公司合作,她偏是不服輸。

      紀敏荷帶著厚厚的設計圖紙,去楚策的公司拜訪,卻被前臺小姐攔住,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她把圖紙往背包里一收,對前臺小姐神秘地說:“我實話實說吧,其實我是楚策的女朋友?!彼心S袠拥嘏牧伺男〗憬愕募绨?,道,“你剛才做得很好,我會在楚策面前替你美言的?!?/p>

      前臺小姐被紀敏荷唬得一愣一愣的,她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楚策剛放下電話,就見到了前臺所說的“他的女朋友”。

      紀敏荷道明來意,楚策并未生氣。也許是沒有見過這么拼的設計師,他看了看手表,說給她十分鐘介紹設計方案。她講起設計來,眼睛里有璀璨的星光。他撐著額頭,認真地聽她講著,逐漸聽得入了迷。她并不是什么大美女,身上卻有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他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紀敏荷用十分鐘說服了楚策,他對她的設計很滿意,于是她成功地拿到了寫字樓的項目。

      后來他們經(jīng)常見面,都是交流設計方案。楚策雖然沒有專業(yè)學過設計,卻能提出很多點子優(yōu)化紀敏荷的設計方案。她與他相談甚歡,有次聊方案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楚策提出要送她回家,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不用,我男朋友已經(jīng)來接我了,就在樓下?!?/p>

      楚策煩躁地點了一支煙,邊抽邊問:“那個林瑞,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p>

      “六年,我們大一就在一起了?!彼吹匠叱闊煟瑓s不好意思讓他掐掉,加快了收拾的動作,想盡快離開這里。忽然,她手里的圖紙掉到地上,她快速喘息著,臉憋得通紅。他知道換氣過度綜合征的癥狀,見她發(fā)病,馬上掐滅了煙頭,生氣地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有換氣過度綜合征!”他輕輕遮住她的口鼻,解釋道,“這樣可以減少二氧化碳流失,你會舒服很多?!?/p>

      高大的楚策站在紀敏荷身后,用一只手掌遮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支撐著她發(fā)麻的身體。她感覺自己的唇貼在他的掌心,因為緊張,她感覺空氣越來越熱。雖然不自在,但是他是在幫助她緩解痛苦。她不再多想,專心地調(diào)整呼吸。

      窒息感明顯得到緩解,楚策放開紀敏荷。她回頭看他,見他面上平靜無波,她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下樓后見到來接她的男友林瑞,不知怎的,林瑞非要當著楚策的面吻她。她當時心里很不舒服,覺得當著客戶的面這樣很不穩(wěn)重,也很不禮貌。她不敢去看楚策的臉色,拉著林瑞匆匆離開。

      他們走后,楚策把手掌放在唇邊,閉上眼睛,輕輕吸氣,腦子里都是她剛剛附在他懷里喘息的樣子。他煩躁地扯開領子,用手把頭發(fā)向后捋了兩下,像是要把煩躁捋掉。

      楚策想要擁有她,可是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對象。他克制著心底的渴望,茫然若失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04

      又過了幾天,紀敏荷約楚策去選石材,他們坐在車里看到了林瑞。

      林瑞牽著另一個女人從賓館里出來。

      “林總,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不跟你分手?”

      “她呀,就是假正經(jīng),談了六年戀愛就是不讓我碰。我一個正常男人,還不是她逼的!”林瑞笑道,“我最近可不能跟她分手,有個大金主看上她了,給我送了個好幾億的大項目!”

      林瑞一心跟女人顯擺,站在楚策的車旁吹了一會兒牛才離開,并未看到坐在車里的楚策正用鷹隼般的眼神看著他。楚策撐著額頭,一臉擔憂地看向紀敏荷。她的眼眶濕潤,卻還是微笑著跟他說:“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私事我留到工作結束后再解決。楚先生,我們走吧。”

      在車里,楚策的心情很復雜。林瑞出軌,依照他對紀敏荷的了解,她一定會提出分手,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機會接近她了?還有,林瑞竟然沒有碰過她,在如今的年輕人中,這樣潔身自好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紀敏荷跟林瑞分手了,寫字樓的收益她分文不要。林瑞爽快地答應不再糾纏,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她暫時對外不要宣布分手的消息,直到寫字樓的項目結束。

      兩人從戀關系人變成了單純的合伙人,相處起來還挺自在。楚策不知道紀敏荷跟林瑞分手了,看到兩人還像沒事一樣一起工作,以為她原諒了林瑞。楚策想,到底是有多愛,才可以讓一個女人留在出軌的男人身邊。他因她為愛失去了自我,卑微到塵埃里感到憤怒,她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他就是那個更好的!可是想想自己,還不是一樣,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除了嫉妒,什么也做不了?

      寫字樓蓋好的那一天,楚策、紀敏荷還有林瑞都參加了剪彩。她欣喜若狂地跟著眾人一起走進寫字樓,仰頭看著圖紙上的設計變成了實物,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驕傲。忽然,從天花板掉下一塊玻璃,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幾根裝飾柱也在顫抖,剛完工的大樓怎么會出這樣的問題?!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林瑞逃跑的背影,質(zhì)檢都通過了……大樓的質(zhì)量不可能出問題!為什么會這樣?!

      倏然,一根裝飾柱柱子向她砸下,有人一把將她推開,那個人就是楚策。柱子壓住了他的左腿,他臉色蒼白地對她喊道:“別傻愣著,跟著大家一起往安全的地方跑!”

      紀敏荷跪在他身邊,想要把楚策從石柱里拽出來,可是柱子太重了……她根本不能挪動分毫。他的腿……她怕他再也不能站起來,她怕得要死。接著又有玻璃掉落下來,她趴在他身上,用身體護著他,防止他再受到其他傷害。眾人都跑出去了,在消防隊趕到前,大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不停地說著:“楚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的設計沒有問題?!背呤萌ニ樕系臏I水,溫和地說,“有件事我如果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我愛上你了。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上次看到林瑞親你,我嫉妒得快要發(fā)瘋了……你信嗎?我愛你,愛到發(fā)了瘋?!?/p>

      “我……我……” 紀敏荷處在驚慌失措中,也許是因為面對死亡的威脅,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她感到特別溫暖和感動。她閉上眼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我們要是能活著出去,我就做你的女朋友?!?/p>

      楚策抱緊她,激動地說:“好?!?/p>

      大樓主體沒有倒塌,這場事故只有楚策一個人身受重傷,他失去了左腿。

      事故的原因是與林瑞對接的材料商出了問題,建材中混了三成不合格的次品。林瑞在項目快完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為了順利拿到尾款,他竟然不顧安全隱患,收買了負責質(zhì)檢的工程師將此事遮掩過去。出了事,他害怕承擔法律責任和巨額賠款,卷走了公司的錢跑路了,留下一大堆爛攤子給她。

      紀敏荷拿出積蓄先支付了工人們的工錢,又日夜操勞地處理幾個在建工地。由于林瑞卷走了公司的錢,資金鏈斷裂,工地被迫都要停工,十幾家材料商的款都沒錢支付。她身心俱疲,聽到楚策做完截肢手術想見她,她帶著復雜的情緒去醫(yī)院看望他。

      紀敏荷站在病房外,跟自己說:無論楚先生要什么,我都會給他。

      她推門進去時,楚策戴著金絲框眼鏡,正看著報表。

      “楚先生,你這邊的損失,我會承擔的。”

      楚策抬起頭,淡淡地說:“你瘦了好多?!彼D了頓又說,“我很心疼。”

      紀敏荷不自在地站在那里,最近她見到的都是催債的兇惡嘴臉,難得有人關心她的身體。她局促不安地又重復了一遍,道:“楚先生,你的經(jīng)濟損失,我會承擔,你報下金額吧?!?/p>

      他剛做完截肢手術,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公事公辦地讓財務把報表給她,當她看到報表上的巨額數(shù)字時,她有些茫然了……

      經(jīng)濟損失可以用財務報表統(tǒng)計,他失去的左腿又該怎么計算呢?

      “紀小姐,就當我乘人之危吧,你之前答應要做我女朋友,現(xiàn)在我想得寸進尺,不如我們結婚吧。等你把這筆錢還清了,就可以離開我?!?/p>

      她看著他的眼睛,輕松地說:“好?!?/p>

      既然他說愛她,那她就用這一生來賠他。

      扯了結婚證后,楚策以她丈夫的身份,替她還清了所有材料款。他霸氣地說:“你的債主,有我一個就夠了?!?/p>

      05

      紀敏荷從回憶中抽離,低頭看著楚策的睫毛顫動,就像蝴蝶的翅膀。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帶著濃厚的鼻音說:“不去醫(yī)院。”她知道,自從做完了截肢手術,他就很怕去醫(yī)院。她依了他,請了醫(yī)生到家里來。

      處理完腿傷,他又開始發(fā)燒。她寸步不離地照顧他,見他睡得太多,就喊他醒來,讓他靠在枕頭上聽她念散文集。

      “在折騰我這件事上,你絕對是高手?!背邿o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那就念吧?!?/p>

      這本書是從楚策的書房隨手拿的,紀敏荷讀著讀著就覺得無趣。他聽了一會兒,也懨懨地提不起精神。她放下書,摸著他的額頭,說:“燒退了呀,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怎么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呢?”

      楚策忽然抱著她翻了個身,她驚呼一聲,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她的脖子上。

      “小心腿傷……”她嘴里的話被他的唇封住,在他有力的懷抱中,她迷茫地亂了心跳。她的呼吸越來越快,楚策輕輕遮住她的口鼻,減緩她的癥狀。她拿下他的手,終于問他,“昨晚為什么要那樣折磨自己?”

      “你在夢中,叫了他?!?/p>

      “誰?”

      “林瑞?!闭f到這個人,楚策的眼中滿是厭惡。

      她努力回憶著,道:“嗯,我夢到他回來了,然后我追著他要他還錢?!?/p>

      “可是你叫他阿瑞?!?/p>

      “叫習慣了……”她很會看他的眼色,服軟道,“林瑞!殺千刀的林瑞!”總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惡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道,“以后不開心也不許糟蹋自己的身體,聽到?jīng)]有!”

      楚策悶聲笑道:“好,都聽你的?!?/p>

      “下不為例,不然揍你?!?/p>

      “揍誰?”

      “我,我?!奔o敏荷脫口而出,對他日常哄得多了,哄他似乎也變成了一種習慣。楚策甚是滿意,再次吻住她的唇。

      一番溫存過后,楚策恢復了精神,摟著精神萎靡的紀敏荷給她念散文集。她打了一個哈欠,枕著他的胸膛聽他念著,她原本并不感興趣的散文,從他口中念出來卻美得像一幅畫。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夫妻生活過一輩子也不賴。

      紀敏荷蹭了蹭他的胸口,心道,就這樣吧,至少要讓這個人,獲得幸福啊。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他,林瑞讓她不敢再相信愛情了,所以跟楚策在一起時,她總是告誡自己要守好自己的心。也許在某一個瞬間,她也能坦率地承認自己愛他。

      楚策起身去洗澡,紀敏荷點開郵箱查看郵件。當她看完一封標題為“他騙了你”的郵件后,忍不住脊背生寒。

      匿名郵件牽扯出兩年前那場事故,那批次品建材的上游公司,竟然是由楚策控股的建材公司!附件中還有楚策指使材料商使用次品建材的電話錄音,錄音雖然斷斷續(xù)續(xù)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聽出是楚策的聲音。

      憤怒?怨恨?她該憤怒什么,又該怨恨什么呢?那件事讓她認清了一個大難臨頭棄她而去的虛偽男人,她最大的經(jīng)濟損失就是失去了一家公司,而楚策失去的卻是一條腿。

      郵件中寫道:楚策的計劃是想搞垮她和林瑞的公司,然后他適時出現(xiàn)替她解決公司財務危機,再一步步得到她。那根砸下來的柱子其實就是這個計劃中的一個意外,一個雖然沒有讓他計策偏離軌道,卻造成他終身殘疾的意外。

      紀敏荷剛看完郵件,林瑞就打來了電話。她走到二樓陽臺,聽到林瑞的聲音,開門見山地道:“郵件我看了,你想干什么?”

      她開始就猜到郵件是林瑞發(fā)的。

      “阿敏,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紀敏荷冷笑道:“一個在生死關頭只顧自己逃命和欠債后卷款外逃的前男友,會是什么樣的人?你想看到我對楚策心生怨恨,然后幫著你轉移他的財產(chǎn),最好再給他戴一頂綠帽子,對嗎?”她跟在楚策身邊兩年,看人的本事見長,至少不會再輕易相信欺騙和傷害過自己的人,林瑞就是個人渣。

      “阿敏,你現(xiàn)在是闊太太了,當然不會恨他??墒菓{什么只有你們住在大房子里過好日子?我卻什么都沒有了!”林瑞憤恨地說,“如果我把錄音交給媒體,楚策的名聲就完了,我只要錢……”

      紀敏荷聽到樓道的動靜,面不改色地說:“錄音我買了,你開個價就行,我先掛了,下次面談吧?!睊炝穗娫?,她彎腰看她跟楚策一起種的草莓,驚喜地發(fā)現(xiàn)長了好多果子。不一會兒,楚策從身后抱住她,用下巴新冒出的胡茬蹭她的臉頰,她冷著臉躲避。

      “我說怎么一會兒就不見你了,原來是想吃草莓了,小饞貓?!彼f著摘下一顆草莓塞進她嘴里,問,“甜不甜?”

      她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她不相信他會在建材上動手腳,她的楚先生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會做這么可怕的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楚策蹙眉,不知道她怎么不開心了,低頭用力吻住她的唇,撒嬌似的說著:“甜,你比草莓還甜。”

      他的吻席卷而來,紀敏荷摸著他的后頸,忽然開口說:“林瑞回來了。”

      楚策頓住,道:“他聯(lián)系你了?他跟你說了什么?”

      紀敏荷啄了一下他的唇,從他的懷里退出去,她轉過身淡淡地說:“我想聽你說?!?/p>

      楚策有些焦慮,他下意識地拿出一根煙放進嘴里,忽然想起她聞不得二手煙,不安地夾著香煙,并未點燃。林瑞一回來他就收到了消息,并且查到林瑞找人做了假錄音,對這個人渣要做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他很生氣,這個林瑞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而她卻還對林瑞這混蛋念念不忘!

      楚策這樣的反應,讓她不得不懷疑那件事是他做的。

      “那批次品建材,是我授意的?!彼嗣约旱淖笸?,自嘲道,“我做了壞事,已經(jīng)受到了報應。我騙了你,現(xiàn)在……你要離開我了嗎?”

      楚策的心懸在空中兩年了,他想通過這件事情,看清自己跟她的羈絆有多深。

      “如果我要離開你,剛才干嗎還要親你?”紀敏荷豁然轉身,看到他又驚喜又呆愣的表情,笑著流淚,說,“我跟林瑞早就分手了!他出軌以后我就跟他分了!你當時直接來追我就好了……為什么要搞這么多事情!你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可能會出人命!你……你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這種作為真的不像你!”

      楚策忍著笑意,故意不說出實情,把她摟進懷里,說:“你罵我,我也不后悔,因為你當初并不喜歡我,沒感覺就是沒感覺,無論我多么努力追求都會徒勞無功??墒悄羌轮?,你可憐我,同情我,對我心懷愧疚。由憐生愛,也是愛?!?/p>

      紀敏荷以為他是一朵高嶺之花,卻沒想到他是一味穿腸毒藥??墒蔷退闶沁@樣,她好像還是沒有想過要離開他,畢竟和他在一起的時光讓他們之間有過那么多的美好。她只是矛盾、心煩,楚先生竟然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畢竟愛不是掩蓋所有罪過的借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夠壞了,你愛我嗎?”

      “你……神經(jīng)病??!”紀敏荷抄起一旁的掃把,徑直向他掄去。

      楚策腿腳不便,可憐兮兮地被她打,可到底,她也沒舍得真下重手。

      06

      林瑞沒有耐心等紀敏荷聯(lián)系他,他直接發(fā)了短信約她出來見面。林瑞在烤肉店等她,沒想到來的卻是楚策。

      楚策坐下,不緊不慢地喝了一杯水。林瑞先失了耐心,道:“當年我就看出你對阿敏有意思,女人而已嘛,你這么有錢,什么樣的找不到?何必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缺胳膊少腿的,不值得。”

      “廢話不多說,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林瑞愣住,心虛地說:“我找她,不是為了錢?!?/p>

      “是嗎?那就復雜了,你找我老婆難道還想舊情復燃?”楚策瞇起眼睛,好脾氣地說,“在我面前還是坦誠一點兒比較好,畢竟你到時候問敏敏要錢,還要我肯給才行。直接問我要,更行之有效,你說呢?”接著,他眼神一變,又狠狠道,“你偽造錄音,不就是為了錢嗎?”

      “你……你是怎么知道……”

      “這兩年,你第二次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了一身債。走投無路想從我這里騙些錢,而我不想讓你再纏著她,愿意給你錢。在我失去耐心前,快報個數(shù)?!?/p>

      “五……五百萬!”林瑞結結巴巴地說,“拿了錢,我就再也不出現(xiàn)在阿敏……”見楚策蹙眉,他改口道,“紀敏荷,我就再也不會糾纏她?!?/p>

      楚策拿出手機,要林瑞報卡號,當場就給他轉錢。林瑞蒙了幾秒,剛要走,楚策忽然開口道:“她有換氣過度綜合征,烤肉的油煙味,她受不了的。”

      林瑞一臉不屑地走出去,心里咒罵楚策人傻錢多。

      楚策翻閱著菜單,預估著林瑞被警察抓獲時,他應該還在吃烤肉。等紀敏荷氣沖沖地趕到時,他已經(jīng)吃完烤肉,站在店門口等她了,也許在她出現(xiàn)前,他還有時間抽一支煙,完美。

      紀敏荷看到林瑞的短信時正在跟閨密逛街,她看完短信并沒有什么感覺,讓她不冷靜的是消息都被點開看過,楚策這“檸檬精”現(xiàn)在肯定去見林瑞了!

      閨密知道林瑞有多可惡,擔憂地問:“你老公不會吃虧吧?”

      “你應該擔心的是林瑞!”紀敏荷叫車,火急火燎地趕到烤肉店。

      楚策遠遠地看到她從車上下來,踩滅了煙頭,他抽了兩支煙。

      紀敏荷遠遠地看到他踩滅煙頭的動作,他戒不掉煙,卻從來不在她面前抽。他愛吃烤肉,只在不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偶爾吃。在她面前他可以簡單純粹,有時候就像個愛鬧脾氣的大男孩,可是在外面,特別是對手面前,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和善的人。

      “他問我要五百萬?!?/p>

      “你給他了?”

      “嗯,他敲詐勒索,五百萬,夠關十年以上了。”楚策摸了摸鼻子,委屈地說,“是他問我要的,如果他不貪心,就不會中我的圈套?!?/p>

      “是是是,是林瑞那人渣先動的手。”

      “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楚策緊張地搓著手,紀敏荷跟著他緊張起來,顫巍巍地說,“你不會也出軌吧……”

      “你覺得我會出軌嗎?”

      紀敏荷安心地拍拍胸口,說:“講吧,什么事?”

      “其實錄音是林瑞偽造的,那家建材公司雖然我有持股,但是我對建材有問題的事情并不知情。林瑞做生意失敗,被債主追著沒辦法,知道我持股的事,才想出了這套訛錢的把戲?!?/p>

      她一臉震驚,道:“那你之前為什么要承認?!”

      “我想試探一下,你對我的包容界線在哪里。如果我是內(nèi)心陰暗的壞男人,你是否還會留在我身邊?!彼Τ隽笋拮?,愉快地說,“目前來看,只要我不出軌,你都會原諒我的?!?/p>

      紀敏荷跳起來打了一下他的腦袋,訓斥道:“你這是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還有,少抽煙!”

      楚策“嘿嘿”傻樂,跟她說市里要蓋第一高樓,正在全國征集設計方案,他說:“你也報名參加吧,我希望你能繼續(xù)去實現(xiàn)你的夢想?!?/p>

      “如果我成功了,可就輕松還完你的債嘍?!?/p>

      “錢還是要還的,反正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p>

      她與楚策相視而笑,在這一瞬間,她確定自己愛上了楚先生。不,是她早就愛上了楚先生。她踮起腳,咬著他的耳朵說:“我愛你,我的楚先生?!?/p>

      他微微一愣,隨后爽朗地笑了,他的笑,照亮了她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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