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樓是我們這棟最高層,除了東西南北4家住戶,還有四個面積100平方米左右的大陽臺。剛到深圳時,先生興沖沖領我去樓頂看風景。瞧!南邊目光越過深圳河是香港,40年前,這里一片荒涼,晚上,對岸沿河一條燈火璀璨曲線,令人羨慕?,F(xiàn)在河岸建了許多高樓,擋住一部分視線。北邊望過去,是平安大廈,看上去距離不遠,那是深圳標志性建筑,而平安大廈斜對面,則是福田口岸……
有太陽的日子,見電梯間有男女手捧衣服,往28樓跑。剛開始我疑惑,那不是樓頂人家的地盤嗎?后來得知,只要你愿意,這棟樓的人,都可以上28樓晾曬。后來,當我也拎著衣被往28樓跑時,發(fā)現(xiàn)那里不僅僅晾曬衣被,還種了不少花和菜。花大多是簕杜鵑,俗稱三角梅,深圳市市花。菜的品種不多,韭菜、西紅柿、紫蘇、辣椒幾樣?;氐郊依?,我詢問先生:“我們是否也可以到28層種菜?”“應該沒有關系吧?只要不影響大家晾曬?!?/p>
于是,我去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花盆,進電梯間,一位陌生女子笑著問我:“買的?”我疑惑地嗯一聲?!百I什么花盆呢?這樓下到處是不用的花盆,比你買的還漂亮,你只管撿好了!”果然,回家,鐘點工小杜也說:“不用買的,昨天樓下看到一個漂亮的大花盆!我抬不動,不然都往家搬了?!庇辛嘶ㄅ?,去哪弄土呢?深圳是填海造出來的一座城市,泥土不能隨便挖到。先生準備上網(wǎng)買土。我則想,既然樓下有廢棄的花盆,那些無法移動的大花盆里,一定有土吧?是的,有土。
一趟、二趟、三趟,我們把土搬上了28樓,開始當都市農(nóng)民。
廣東多雨,除了剛種下去時,拎了一桶水上28層,再也沒澆過水。雨水時不時落下,韭菜長得飛快,不到半個月,割下一大把,用幾個雞蛋一炒,一盤香噴噴,沒有污染的蔬菜上桌了。西紅柿和辣椒,也噌噌往上長。我這個“農(nóng)婦”,幾乎天天上28層看望它們,順便透透氣,望望四維風景,四周高樓林立,對面的香港,也不示弱,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兩岸幾乎融為一體。
作為由碼頭登陸蕪湖的第一條街道,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吉和街成為接納勞頓旅人的理想之所。
當年,住在二號碼頭附近的海員樓、距離吉和街幾十米處的我們,無論是解決自己的穿衣吃飯,還是招待親朋好友,只要下樓往吉和街走一遭,便一切搞定。這條街雖然遠不及中山路富麗繁華,但與它為鄰,一可豐衣,二可足食。
吉和街當年的“打包”服裝市場,想必沉淀在了無數(shù)老百姓的記憶里。當年的吉和街上,還有一些門臉很小、但人氣很旺的大排檔,我印象最深的要數(shù)“大王酒家”,它以價廉物美而著稱。三兩好友,相聚一處,要上幾個炒菜一個湯,外加老酒或香檳,也不過幾十塊錢吧。倘若在大雪紛飛的嚴冬,一個火鍋足以將凜冽的寒氣驅(qū)逐出單薄的身體,簡易的餐桌,素樸的條凳,讓人不禁生出回歸故鄉(xiāng)、與親人把酒言歡的恍惚與欣喜。有時,下班后在吉和街通往海員樓的路口,那兒有家被大個子女人、小個子丈夫經(jīng)營得紅紅火火的鹵菜排檔,他們家做出來的烤鴨、鹵鴨、鴨翅膀、鴨肫、鴨肝、鹵干子、鹵豬蹄等菜肴,去得稍晚點,便會被搶購一空,空留下顧客悵惘的嘆息。
初為人妻時,我住在吉和街和石頭路之間曾經(jīng)擔當過長航招待所的二層小樓上,大通道的房子,一層樓的人家,共用一個廚房,一嗓子喊過去,整個樓上都能聽個一清二楚。早晨,家家戶戶的女主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端只痰盂,穿過吉和街,至朱家巷的公廁處理掉一夜便溺。后來,我們居住的小樓被拆,大家各自搬進拆遷安置的新樓里。
90年代初,吉和菜場、吉和市場先后建成,那仿佛兩個巨大的整理箱,將禽肉、魚蝦、菜蔬、干貨、紡織品、服裝鞋帽等攤點分門別類一一納入。濱江公園建成后,吉和街與母親河長江融為一體,現(xiàn)代化的菜市場、聳入云霄的高檔樓宇,成就了吉和街如今的模樣。
前不久我和妻子去歐洲旅游,經(jīng)歷了一回現(xiàn)實版的“歐囧”。
波折從杭州國際機場拉開帷幕:原計劃從杭州飛阿姆斯特丹轉(zhuǎn)機柏林,本應在12時45分起飛的航班,12時20分突然宣布,因機上8個衛(wèi)生間中的5個不能使用,一半旅客要改乘第二天的航班。
經(jīng)過一番交涉,我們雖獲得“優(yōu)先登機”,但飛機卻遲遲不升空。原來地勤人員正卸下全部行李,分檢后再重新裝上飛機,飛機延誤5小時多才升空。到阿姆斯特丹已是午夜時分,往柏林的航班3小時前就飛走了。荷航安排我們免費住宿阿姆斯特丹,次日上午6時25分轉(zhuǎn)機柏林。
波折在阿姆斯特丹延續(xù):此時離轉(zhuǎn)機只有6個多小時了,荷航安排我們住宿的酒店卻有半小時車程,更要命的是接我們到酒店的車遲遲不至。好不容易盼來輛車,卻是只能坐十來人的中巴,車上已坐了好幾名旅客,只剩四五個空位子。司機頂真,多上一人也不行,團隊只能分批走。
此時氣溫降到5℃左右,刮著陣風,我們在杭州登機時只穿了件短袖襯衣,厚一點的衣服都放在飛機上的行李箱里,只能在寒風中候車。荷航的應急措施真不敢恭維,每過二三十分鐘才來一輛車,還都不是空車。
一直到凌晨2點半,29名團友才陸續(xù)被拉到某酒店。此時又發(fā)現(xiàn),包括我們在內(nèi)的10名團友住宿處應該在另一家酒店!
只得重新聯(lián)系車輛再出發(fā),又經(jīng)近半小時車程,才找到那家酒店,躺到床上已是次日凌晨3時。為趕飛柏林的航班,我們睡了不到1小時就起床,洗漱后早餐,然后在睡意惺忪中趕往機場。
上午8時30分終于到了德國首都柏林,滿以為波折至此結束,我們可以進入正常游程了,誰料新的波折又在柏林延續(xù):在行李領取處等候近1小時,輸送帶上未見全隊一件行李,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所有行李都丟了?
一行人跟著導游七葷八素滿機場找行李,素來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一時居然也說不清我們的行李去了哪里,何時回來。這下我們面臨進退兩難的窘境,既不能拋下行李去旅游,也不能傻等行李誤游程。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時,眼尖的團友通過咨詢處玻璃,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有了一件,自然就有了其他行李。團友中多年從事外貿(mào)工作的盧女士英語很棒,主動擔任翻譯,協(xié)助德國人發(fā)還行李。這時,德國人嚴謹刻板的工作態(tài)度卻出現(xiàn)了:每次只準一人認領行李,詳細核對身份信息、護照、登機牌、行李托運存根;再到另一房間接受海關查驗是否攜帶違禁品和需要申報的物品。一番折騰,每人至少5分鐘。一直到下午1時多才領齊了行李。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熱心協(xié)助團友們領取行李的盧女士,自己的行李竟然還下落不明。
再經(jīng)查詢,柏林機場確認,這件行李還在慕尼黑。他們承諾把行李轉(zhuǎn)運到我們次日住宿的德累斯頓。
為了不影響第二天游程,大家沒時間吃午飯,下午2時開始分別游覽了柏林墻、勃登克堡門、波茨坦小鎮(zhèn)和無憂宮等景點,15個小時后,終于又吃了一頓飯。
回顧此番“歐囧”,與我們沒有一名敬業(yè)、專業(yè)的導游有很大關系。飛機晚點延誤轉(zhuǎn)機時,導游本應啟動預案??上覀兣龅揭幻砑鎸в巍㈩I隊和翻譯的“80后”女孩,英語水平還比不上盧女士,自然難免顧此失彼了。說到盧女士,她那件行李并沒有到達德累斯頓,最終是在第三天,才送到我們住宿的皮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