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改革開放大潮下波瀾壯闊的平民奮斗史詩

邵將 朱月瑩

由導演孔笙和制片人侯鴻亮聯(lián)手打造的年代劇《大江大河》，憑借深沉厚重的歷史肌理和樸實純粹的精神質地，在改革開放40周年的劇作中脫穎而出，贏得了極高的關注度和不俗的口碑。作品通過描摹時代變遷激流中的蕓蕓眾生相和改革開放歷史進程中人們思想狀態(tài)與價值觀的衍變，刻畫出平凡人物不平凡的心靈世界，旨在以真誠而細致的創(chuàng)作理念填平不同年齡圈層觀眾之間的情感鴻溝，以磅礴而震撼的敘事機制架起自改革開放初期至今40年兩個時代的對話橋梁，開掘出不同于傳統(tǒng)獻禮劇的獨特審美意蘊、精神品格和藝術特色，以呈現(xiàn)小人物在大背景下對命運的求索引起觀眾的強烈共鳴，堪稱近年來兼具審美格調、時代溫度、價值思考于一體的年代劇精品。

一、小切口展現(xiàn)大時代，深情謳歌改革開放偉大歷程

《大江大河》通過對金州化工廠技術明星宋運輝、小雷家村改革先鋒雷東寶和電器市場個體戶楊巡等一個個鮮活生動的小人物的塑造及其命運轉折的生動描摹，有條不紊地將工、農、商三種社會職業(yè)類別和國有經濟、集體經濟和個體經濟三種經濟形態(tài)，以小見大地折射出波瀾壯闊的改革開放進程。

《大江大河》將體量龐大的改革開放劇情有條不紊地置于工、農、商三種社會領域來刻畫，更是利用“大時代小人物”的巧妙構思將國有經濟、集體經濟和個體經濟三種經濟形態(tài)在改革開放進程中的恢弘遞變通過一個個鮮活生動的小人物的命運轉折和戲劇沖突來呈現(xiàn)。該劇重點聚焦國有經濟和集體經濟的改革浪潮，將個體經營者發(fā)展之路作為副線來生插敘呈現(xiàn)，這種“兩主一支”的敘事策略在較大程度上滿足了作品對于劇情內容豐富性和立體性的需求。在劇中，金州化工廠作為中國國有經濟在改革開放浪潮下發(fā)展的縮影，深刻反映出國營工廠在時代巨變的社會大背景下亟待轉型的矛盾與困難。隨著宋運輝大學畢業(yè)后歷經一番“波折”走進金州化工廠，盤根錯節(jié)的利益糾紛、錯綜復雜的人情關系以及急需更新的技術觀念等矛盾問題躍然于影像之上。不論是宋運輝一進廠便被誤以為“站隊”水書記一派而被迫卷入廠內的爭權奪勢之戰(zhàn)，還是堅持技術革新的他屢次遭到廠內“保守派”的反對和指摘，都是改革開放浪潮中處于轉型期的國有經濟所面臨的尖銳矛盾沖突的真實觀照。

除了國有經濟處在改革浪潮中，劇中還有在國家政府扶持的春風下，以小雷家村為主要敘事空間的集體經濟改革。小雷家村從聯(lián)產承包、兔種飼養(yǎng)、興建隊企、家畜養(yǎng)殖一路走到和省市大廠公開“打擂臺”，在改革先鋒雷東寶書記的帶領下一步步摘掉了特困村的帽子，而在這個充滿荊棘的過程中，農民面臨改革開放初期政策風云變幻的迷茫、村鎮(zhèn)企業(yè)發(fā)展初期激烈的思想碰撞以及發(fā)展過程中政企之間的矛盾沖突等問題，均得以重點描摹?！洞蠼蠛印酚辛Χ取⒂猩疃鹊貙w經濟的改革進行全景式的廣角呈現(xiàn)，體現(xiàn)了農民群體在改革浪潮中挑戰(zhàn)命運、不懈奮斗、共同建設美好生活的強大向心力。

《大江大河》植根時代現(xiàn)實，深挖中國故事，追求當時年代生活原本形態(tài)的緩緩流淌，以強烈的現(xiàn)實主義精神營造出熱氣騰騰的生活質感和百姓情懷。支線劇情中，楊巡從貧困村莊肩挑兩擔饅頭出去走街串巷討生活做到電器市場個體戶中的領軍人物，抓住市場的商機發(fā)家致富過，也因利益驅使落入陷阱。當他面對無人光臨的困境時，站在電器市場門口一把火燒掉所有偽劣商品并宣告從今以后只賣正品的一刻，勢單力薄的個體戶身上不屈的精神品格在熠熠生輝，千萬個體戶的心路歷程得以彰顯，個體的尊嚴在改革開放的時代表露無遺。

在《變革中國》一書中，美國作家羅納德·哈里·科斯用“迄今為止有關中國改革和中國經濟發(fā)展最深刻的洞見”[1]一言來形容中國改革開放這一偉大的歷史抉擇，飽含著多元思想交鋒和多層時代肌理的40年漫漫征程，描繪著中國人敢想、敢拼、敢作、敢當?shù)膴^斗圖景，書寫著中國人勤謹、勤勉、勤思、勤學的人格品質?！洞蠼蠛印纷鳛橐环I禮改革開放40周年的百態(tài)圖卷，必將觸及大歷史、大時代的跨時空演繹。該劇匠心獨運地將改革開放以來幾乎人人參與的社會矛盾、生活矛盾縮影至幾個小人物的生活變遷，以落腳于個體的小事件填平時間距離、拉近觀眾心理，以小切口展現(xiàn)大時代的敘事格局建立關于“勤勞”和“奮斗”的跨時空對話機制，觸發(fā)觀眾的共鳴燃點。

二、小人物體現(xiàn)大智慧，傾情書寫國人奮斗心靈史

關于戲劇人物形象的塑造，從馬克思的“從具體現(xiàn)實生活中塑造人物”，再到盧卡奇“藝術的對象是人的精神及其外化”，從人物環(huán)境統(tǒng)一論再到關注人物精神品格的成長，越來越多的影視劇開始跳出“講好故事”的初級標準，將講述人物的精神成長史作為更高的藝術追求和審美目標，以形塑豐滿立體的品質性格、奠定深層多元的精神底色、還原真實細膩的心路歷程為終極意義。在《大江大河》中，不僅有“改革開放中的人物”，更有“人物的改革開放”，通過“改革先鋒派”群像的生動塑造，將社會變革中人性的多變和精神的覺醒作出立體化描摹，通過小人物體現(xiàn)大智慧，傳遞出身處改革開放大潮的國人堅守、堅毅、堅韌的奮斗心靈史。

宋運輝、雷東寶和楊巡以豐富的戲劇沖突和鮮明的敘事節(jié)奏，撐起了全劇“兩主一支”的主要人物塑造結構。因父親成分不好而備受牽連的宋運輝雖以全縣第一的優(yōu)異成績通過了分數(shù)線，卻最終只能是姐姐放棄錄取名額來保全他上大學的機會，就此他承載著全家人的殷切希望和期盼，也因此奠定了他珍惜當下、知足感恩的性格底蘊。大學畢業(yè)后進入金州化工廠這個國營大廠，即便因受到不公正待遇被分配到最基層的“三班倒”車間，號稱“累不死”的宋運輝也從不懈怠對技術的鉆研和對業(yè)務的精進。宋運輝誠以服人、寬以待人、德以育人的處世智慧和認真踏實、勤懇上進、有禮有義的精神品質無一不向觀眾彰顯著那個時代為理想而奮斗著的熠熠光輝。

該劇除了深沉穩(wěn)重的宋運輝，更刻畫了改革開放大潮中的另一群體代表——雷東寶。他脾氣火爆、沖勁十足，憑著一股“讓全村青壯年都能娶上媳婦”的熱血當選了小雷家村書記，自此拉開了以分田到戶為起點的農村改革大幕。為帶領全村農民走向共同富裕，他前向小舅子求助，后向徐縣長問計;面對曾經出賣過自己的老猢猻仍舊不計前嫌、知人善任;他頂著四面八方的反對卻依然堅決果敢地做出重啟磚廠和興辦電線廠等具有前瞻性的抉擇，成功打破市縣領導層對小雷家村發(fā)展戰(zhàn)略的質疑。敢拼敢闖敢為先的性格、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韌品格使他最終闖出了一條成功的集體經濟變革之路。雷東寶這個“改革先鋒軍”的形象處處傳遞著國人在變革之路上不拋棄、不放棄、認準目標向前沖的自強精神。

另一方面，《大江大河》對于小楊巡這個角色成長歷程的刻畫則突出了現(xiàn)實題材作品“人生百態(tài)面面觀”的職責。他早早輟學幫助母親承擔起弟弟妹妹的養(yǎng)育之責，背負挑著饅頭討生活的辛酸，一路打拼做到電器市場的個體戶，曾為眼前利益走上了販賣偽劣產品的投機倒把之路，也曾大義凜然、意志堅定地火燒偽劣產品、彰顯個體戶尊嚴。鄭淑梅在《在傳統(tǒng)的鏈條上——論電視劇審美的道德化現(xiàn)象》一文中提出：“電視劇作品往往著力展示人物道德完善的過程，塑造道德完善的形象以征服觀眾。”[2]楊巡的心路歷程無疑是極具代表性的，在變革動蕩人心浮躁的年代，會鬼迷心竅，也會浪子回頭，是掙扎于時代浪潮中頑強成長、努力奮斗的小個體，也是挫折歷練后自立自強、不忘初心的大丈夫。

除此之外，劇中的一些配角也是“小人物大智慧”的生動體現(xiàn)，形象塑造可圈可點。老猢猻這個角色固然不是討喜，先是以宋家家庭成分作文章狀告宋運萍姐弟，隨后又在小雷家村的改革之路上橫加干涉，然而卻在村里人對包產到戶質疑紛紛的時候早早簽下了包產協(xié)議，在眾人皆無計可施的追債問題上借著在過去的經驗將其順利解決，之后在為村里銷售兔毛的工作上也有出色表現(xiàn)。對于老猢猻的刻畫成功體現(xiàn)出了人性的立體和復雜，錯誤不斷卻也將功補過，他的身上無疑也是有著大智慧的，在這個人心浮躁的年代中作為少數(shù)的清醒者之一，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對縣里的情況非常熟悉，知道縣里是有什么樣的斗爭，也知道我該什么時候出手。”

“藝術是人的自我創(chuàng)造或自我發(fā)現(xiàn)，人要把內心世界和外在世界作為對象，提升到心靈的意識前面，以便從這些對象中認識他自己?！盵3]黑格爾明確了藝術表達中人的審美意義的重要性?！叭恕辈攀歉母镩_放題材劇的核心要義，人的思想變革和精神覺醒才是浸潤、滋養(yǎng)每一代人心靈成長的源泉。關于改革開放中經濟學、政治學及社會學的綜合呈現(xiàn)已不在少數(shù)，然而關注人與時代的共生互動、描繪平凡卻不平庸的奮斗歷程，《大江大河》不失為一次成功的嘗試。

三、小事件彰顯大情懷，真情描摹時代變革中的人性人情

優(yōu)秀的現(xiàn)實主義題材作品，既是與時代節(jié)奏的共鳴與互動，更是對人性精神的觀照與互視?！洞蠓ü佟返脑髡邚埡晟谡劶皠?chuàng)作體會時說道：“我所作的寫作上的努力，就是將故事和情節(jié)敘述推向后景，把心靈世界的東西放到當面，對一切人和事作出詩意的闡述、藝術的理解?！盵4]具有深沉文學底蘊、厚重藝術內涵和真摯精神情懷的戲劇作品，往往注重對人性與人情的多向度開掘及升華。《大江大河》實在而真實地從多層次、立體化的角度，開掘作為改革開放主體的人處在社會變革時期的復雜多變的內心世界，以深沉細膩、樸素自然的筆觸從生活點滴入手，以小事件體現(xiàn)人性的深度和情感的豐富，彰顯出建構時代精神脈絡的大情懷。

一方面，該劇注重現(xiàn)實外在表征與人物內在情懷之間的互介與互文，將改革開放歷程中的社會變革大事分解為一個個精心編織的具體故事情節(jié)，以跌宕起伏的戲劇矛盾和錯綜交織的情感糾葛來建構劇中人物所面對的主客觀世界之間的溝通橋梁，開掘人性的復雜多面，進而體現(xiàn)作品的宏觀深度。改革開放初期的社會節(jié)奏無疑是歡躍、跳動、極具生命力的，那個時代的人們充滿著激情昂揚的斗志，然而該劇卻摒棄了以熱血十足的狂吼來襯托情節(jié)的手段，代之以平靜而有力量的敘事手段奠定作品積極向上、渾厚悠遠的品格基調，樸實純真、自然生動的人物對白更是實現(xiàn)“拉近作品與觀眾之間距離”的美學追求的重要保證，使熱切的情感與崇高的情懷緩緩流動于充滿著時代精神的敘事脈絡。故事情節(jié)或有劍拔弩張，或有峰回路轉，但都共同還原出那個時代為理想而奮斗的群體執(zhí)著的信仰、寬廣的胸懷和高尚的情操。

另一方面，《大江大河》消解了美與丑、真與假、善與惡的簡單化區(qū)分傾向，對人性的真實性、多變性和復雜性進行多維度開掘，非黑即白、性格單一的扁形人物固然不利于鴻篇巨制的年代劇內在審美張力的建構，且改革開放進程中政治、經濟和社會體制的變革必然引起人的文化心理和精神格局自覺或不自覺的調整，甚至是整個民族文化觀念格局的嬗變與更新。對于作為實踐與精神主體的人的心態(tài)變遷的描摹刻畫不僅是對人物情緒心理波動的體現(xiàn)，對人物精神品質的折射，也是《大江大河》一類現(xiàn)實題材電視劇對時代生活的觀照與滲透。

首先，該劇以激烈多變的矛盾沖突和扣人心弦的命運轉折，對個體價值尊嚴和精神情懷進行藝術化的審美表達，從平凡的百姓視角聚焦時代巨變中小人物的生活奮斗史，以豐富的生活題材、多元的情感要素、引人深思的命運軌跡直擊時代情懷。為了解決姐弟倆上大學的難題，宋運萍幾次三番前往革委會遞交材料，一個小小的檔案袋卻承載著全家深切的希望，“希望”這飄渺而沉重的二字，在宋運萍小心翼翼歸置好檔案袋后輕輕一撫的小細節(jié)中展露無遺。劇中主角之一宋運輝作為“右派”的后代，深受家庭成分所累，全縣第一的成績卻面臨在革委會大院里背上一百遍人民日報社論也上不了大學的困境，在最需要讀書的年紀卻無書可讀的絕望更是那個年代有著同樣遭際的青年的真實寫照，但也正是此時的歷練奠定了他堅持不懈、沉穩(wěn)執(zhí)著的精神底色。對工作盡忠職守，對朋友真誠坦蕩，“累不死的宋運輝”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對自我理想一次次反復確認，這也是為何他與虞山卿雖起點相同結局卻大相徑庭的根本原因。雷東寶，一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鐵血男兒，這樣一個敢愛敢恨、干脆利落的大男人在面對妻子宋運萍時卻也散發(fā)出萬般柔情，后來宋運萍不幸一尸兩命，這份從此陰陽兩隔的悲痛和那句“終生不會再娶”的誓言顯得格外沉重，像宋運萍這樣通情達理、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的好人卻不得善終，這樣的劇情安排無疑激發(fā)了觀眾內心的悲劇崇高感。朱光潛在《悲劇心理學》中提到：“人物的悲慘命運使人恐懼，繼而觀眾用憐憫來緩和恐懼，最后悲劇人物的神性火花讓人肅然起敬?！薄氨瘎】旄信c其他快感的不同之處就在于，通過崇高可以讓人體驗生命力的更高水平?！盵5]當對小雷家村的強烈責任感最終使雷東寶從喪妻之痛中振作起來再次出發(fā)，使得這種崇高的精神力量得以升華，進而更加感染人。

其次，該劇并不以塑造完人為審美價值追求，而是對人性的復雜多變和人的本質給予了合理和深度的剖析，為觀眾呈現(xiàn)了人物的真實和情感的真實。在這部劇中，深沉穩(wěn)重的宋運輝有著知識分子的傲氣，在待人接物方面難免自命清高;古道熱心、吃苦耐勞的雷東寶也逃不出一意孤行、狂妄自大的粗漢人設;身體力行、甘于奉獻的老書記最終卻落得貪污公款蒙羞上吊的結局;精明狡詐、詭計多端的老猢猻卻為了給小雷家村追回欠款勞心勞力、為給村里長毛兔養(yǎng)殖業(yè)聯(lián)系收購商多番奔波;認真負責、積極進取的縣委書記卻走上了貪污腐敗、侵吞公款的不歸路……人性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好人壞人之間也從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分界，改革開放不僅是經濟和政治的改革，更是思想的激烈碰撞與革新，個體在社會浪潮的起起伏伏中人生觀、價值觀和道德觀的變化是復雜且未知的，但就人性的挖掘和表達而言，《大江大河》無疑做到了將筆觸深探進民族思想心理的內層，開掘出了人物身上承載著的厚重歷史內蘊。

以小見大的藝術表達，往往會帶來別樣的審美沖擊力，從小人物身上折射出時代意識與社會觀念的更迭和嬗變，往往最能引起觀眾的關注與共鳴?！洞蠼蠛印穼τ诟母锵蠕h們奮斗歷程的描摹與書寫，是極具當下意義的，面對初心的矢志不移、面對理想的堅韌不拔、面對挫折的百折不撓，都是那個年代人有夢想、有追求、有勇氣的精神品質的真實寫照;面對親情的包容感恩，面對愛情的忠貞堅守，面對友情的真誠坦蕩，更是對中國民族漫漫歷史長河中重悌道、重情意、重信義的倫理綱常的有力折射。風云莫測的十年，描繪出至今幾代國人的心靈與命運，那個年代為生活而掙扎、為夢想而奮斗的一個個小小個體如同涓涓細流，在改革開放的歷史岔路口百川匯集，最終歸入奔騰不息的大江大河，勢不可擋。

誠然，作品在“改革開放先鋒軍”的群像塑造中對于女性形象的刻畫和挖掘尚顯缺失，對于作為主角之一的楊巡的情節(jié)線稍顯跳躍，相比其他兩位主角而言表現(xiàn)力度不足。但就作品整體來看，該劇不失為一部改革開放題材劇中用心用力用情的鴻篇巨制，其藝術語言與審美表達機制，為今后獻禮劇乃至現(xiàn)實主義題材劇的創(chuàng)作均提供了寶貴可鑒的經驗范本。

參考文獻：

[1][ 英 ]羅納德·哈里·科斯.變革中國[ M ].北京：中信出版社，2013：16.

[2]鄭淑梅.在傳統(tǒng)的鏈條上——論電視劇審美的道德化現(xiàn)象[ J ].文藝研究，2001（2）.

[3][ 德 ]黑格爾.美學：第一卷[ M ].商務印書館，1979：40.

[4]張宏森.我思故我在——電視連續(xù)劇《大法官》創(chuàng)作后記[ J ].電視研究，2002（2）.

[5]朱光潛.悲劇心理學[ M ].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社，1996：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