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國務院印發(fā)《關于深化中央財政科技計劃(專項、基金等)管理改革的方案》，將中央各部門管理的科技計劃(專項、基金等)整合成5類科技計劃，包括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國家科技重大專項、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技術創(chuàng)新引導專項(基金)，以及基地和人才專項。其中，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是針對事關國計民生的農業(yè)、能源資源、生態(tài)環(huán)境、健康等領域中需要長期演進的重大社會公益性研究，以及事關產業(yè)核心競爭力、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和國家安全的戰(zhàn)略性、基礎性、前瞻性重大科學問題、重大共性關鍵技術和產品、重大國際科技合作，按照重點專項組織實施，加強跨部門、跨行業(yè)、跨區(qū)域研發(fā)布局和協(xié)同創(chuàng)新，為國民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主要領域提供持續(xù)性的支撐和引領[1]。作為國家科技計劃布局架構改革的重大措施和5類計劃中最早啟動的一項改革，自2015年實施以來，取得了較好的效果，為我國的科技發(fā)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撐。

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在立項時，明確了項目的考核指標，其中有一項指標是論文。為進一步分析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取得的成效，本文以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為例，從論文產出的視角，對該專項資助的論文進行分析，為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的中期考核和驗收過程提供參考依據(jù)。

1 相關研究進展

當前對基金項目產出論文特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個方面：統(tǒng)計基金項目的產出分析，如從發(fā)文數(shù)量、學科領域分布、項目類型等角度對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的SCI論文進行分析[2-4]；分析基金項目的論文與其影響力之間的關系，如從不同角度研究基金項目產出的論文與其影響力之間的關系[5-7]；通過對基金論文的統(tǒng)計，了解某個領域的發(fā)展現(xiàn)狀，如通過對不同領域基金資助論文的文獻計量分析，研究儒學、城市治理等當前的研究熱點、發(fā)展趨勢以及存在的問題[8-9]。

對論文資助基金特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4個方面：一是研究不同學科論文的資金確認率。如Costas R等發(fā)現(xiàn)，50%以上的自然科學出版物(如分子生物學、生物化學、化學、物理學、天文學、地質學)中提到了資金來源，在應用/臨床科學(工程學、臨床醫(yī)學)、數(shù)學、社會科學、應用醫(yī)學、心理學、精神病學和行為科學的出版物中，有20%～50%提到了資金來源，而經(jīng)濟、社會科學和人文藝術方面的出版物中，只有不到10%提到資助基金來源[10]；Zhao D研究了在圖書館和信息科學期刊上發(fā)表的論文，發(fā)現(xiàn)6%～35%的論文中提到了資金來源[11]。二是研究不同國家科研人員在論文中標注資助者的比率。如Costas R等發(fā)現(xiàn)，中國研究人員撰寫的論文在致謝中標注了資助者的大約有65%，韓國、中國臺灣地區(qū)、瑞典、芬蘭、丹麥、西班牙和加拿大的研究人員發(fā)表的論文中標注了資助者的有50%以上，土耳其、希臘、伊朗、波蘭、印度、意大利和以色列等國的出版物中標注資助者的不到40%[10]；在Wang X等的一項對10個國家的研究中顯示，來自中國的70%的出版物提到了資助基金，而來自意大利的只有33%的出版物標注了資金來源[12]。三是研究不同國家論文的資助模式。如邱長波等比較了中日兩國多項資助基金的關聯(lián)特征，找出了中日科技資助存在的問題，為科技基金規(guī)范管理的決策提供了參考依據(jù)[13]；Abdullah G?k等研究了受資助論文與資金類型(單一組織機構)、資金強度(資金機構/作者)之間的關系[14]。四是研究論文的受資助模式與論文被引頻次之間的關系。如對論文的多重基金資助情況進行研究，分析多重基金資助的特征，并對圖情檔領域的論文篇均被引次數(shù)與論文受資助次數(shù)的關系進行了研究[15]；研究各國基金論文的3種資助模式，并研究每種資助模式與論文被引頻次之間的關系[16]；John Rigby研究了論文受資助數(shù)量與論文被引頻次之間的關系[17]；Yan E等采用HECKMAN偏差修正回歸模型，闡述了7個STEM學科中科學基金與論文引用之間的關系[18]。

通過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相關研究大多針對某一類型的科技計劃項目進行分析，在研究資助項目類型與論文被引之間的關系時，主要從資助數(shù)量與論文被引兩方面進行。本文以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產出的SCI論文為例，分析“納米科技”重點專項各項目的論文資助情況以及各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的論文與非第一資助基金資助的論文與論文被引之間的關系。

2 數(shù)據(jù)來源

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于2016年開始立項，截至2018年11月30日，擬立項公示98項(http://service.most.gov.cn/)。

根據(jù)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立項項目編碼規(guī)則，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立項項目編號由立項年度(4位數(shù)字)、計劃名稱代碼(2位，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的代碼為YF)、專項名稱代碼(3位，“納米科技”對應的代碼為A02)和項目流水序號(5位數(shù)字信息，前3位是項目編號，后2位是課題編號)4組信息組成，共14位。

對“納米科技”重點專項的產出論文進行檢索，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輸入檢索式：(((FO = (National Key R&D Program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gram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 D Program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D Plan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lan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 D Plan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D Project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ject of Chin*) OR FO = (National Key R D Project of Chin*)) AND FG=(201？YFA02*)) OR FG=(2016YFA02*) OR FG=(2017YFA02*) OR FG=(2018YFA02*)) AND 語種:(English) AND 文獻類型:(Article)，得到6 460條。檢索時間為2018年11月30日。

3 資助現(xiàn)狀分析

3.1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概況

本文將“第一資助基金”定義在論文致謝中，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位于致謝基金列表的第一位，相應地這些論文稱為“第一資助基金論文”。一般而言，第一資助基金對論文的貢獻較大。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于2016年立項后，資助的第1篇論文發(fā)表于2016年6月，是由Pan DanFeng、Zhou MingXiu、Lu ZengXing等人發(fā)表在NANOSCALERESEARCHLETTERS上的“Local Magnetoelectric Effect in La-Doped BiFeO3 Multiferroic Thin Films Revealed by Magnetic-Field-Assisted Scanning Probe Microscopy”，該論文同時受到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fā)展計劃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資助。只受到“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論文有63篇，占所有資助論文的0.98%?！凹{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的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數(shù)量

由表1可知，“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論文在2018年發(fā)文最多，當年共資助論文3 864篇，占論文總數(shù)(6 460篇)的59.81%；“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作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數(shù)2018年最多，共2 005篇，占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總數(shù)(3 237篇)的51.82%。

3.2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各項目資助論文情況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中的97個“納米科技”項目共資助論文6 460篇，平均每個項目資助約67篇。其中，93個“納米科技”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論文3 237篇，占所有資助論文的50.11%，平均每個項目資助論文約35篇。2016年立項的43個項目共資助論文4 746篇，其中第一資助基金論文2 189篇，占資助論文總數(shù)(4 746篇)的46.12%；2017年立項的40個項目共資助論文1 954篇，其中第一資助基金論文1 006篇，占資助論文總數(shù)(1 954篇)的51.48%；2018年立項的15個項目中有14個項目共資助論文91篇，其中第一資助基金論文42篇，占資助論文總數(shù)(91篇)的46.15%。資助論文數(shù)最多的前20個項目的資助情況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資助論文數(shù)最多的項目編碼是2016YFA0202700，共資助論文339篇；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論文數(shù)最多的項目編碼是2016YFA0202600，共資助論文157篇?！凹{米科技”重點專項中的97個“納米科技”項目中，有39個項目資助論文數(shù)大于或等于項目平均資助數(shù)(67篇)，占項目總數(shù)(97個)的40.21%；有37個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數(shù)超過了平均數(shù)(35篇)，占總數(shù)(93個)的39.78%。

3.3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的期刊分布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論文分布在612種期刊上。其中發(fā)表論文大于或等于100篇的期刊有14種，占期刊總數(shù)的2.29%，共發(fā)表論文2 451篇，占資助論文總數(shù)(6 460篇)的37.94%；“納米科技”重點專項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數(shù)為1 188篇，占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總數(shù)(3 237篇)的36.70%(表3)。

由表3可知，“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論文在期刊ACSAPPLIEDMATERIALS&INTERFACES上發(fā)布最多，有386篇，占資助論文總數(shù)(6 460篇)的5.98%；在該期刊上發(fā)表的“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論文數(shù)也最多，有205篇，占所有“納米科技”重點專項為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總數(shù)(3 237篇)的6.33%。“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所有論文中，影響因子較高的5種期刊的發(fā)文篇數(shù)及資助項目情況如表4所示。

表2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數(shù)最多的前20個項目的資助情況

表3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的期刊分布

由表4可知，發(fā)表期刊影響因子最高的第一基金論文是由2016YFA0202800資助的，論文名稱是“Atomically dispersed Ni(i) as the active site for electrochemical CO2 reduction”。該論文同時受到了中國科學院、新加坡教育部、新加坡A*Star科學與工程研究理事會等5類計劃的支持。

3.3.1ACSAPPLIEDMATERIALS&INTERFACES中論文資助基金分布

發(fā)表在ACSAPPLIEDMATERIALS&INTERFACES期刊上的論文受到67個“納米科技”重點專項項目的資助，其中有54個項目有第一資助基金論文。論文部分資助基金的分布情況如表5所示。

表4 高影響因子期刊的發(fā)文篇數(shù)及受資助項目

表5 ACS APPLIED MATERIALS & INTERFACES中論文的部分資助基金分布

由表5可知，發(fā)表在ACSAPPLIEDMATERIALS&INTERFACES期刊上的論文大多由2016YFA0202600項目資助，該項目共資助27篇，其中15篇是該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的。該項目由廈門大學的彭棟梁教授承擔，項目名稱為“高效納米儲能材料與器件的基礎研究”。

3.3.2 2016YFA0202700項目資助論文的期刊分布

在項目資助論文數(shù)量中，2016YFA0202700項目資助論文數(shù)最多，為339篇，占論文總數(shù)(6 460篇)的5.25%；作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有107篇，占第一資助基金論文(3 237篇)的3.31%。其資助論文的部分期刊分布如表6所示。

2016YFA0202700資助的論文在NANOENERGY期刊發(fā)表最多，有55篇，占該項目資助論文的16.22%。其中作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有25篇，占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總數(shù)的23.36%。其次是ACSNANO，發(fā)表論文46篇，占該項目資助論文的13.57%；其中作為第一資助基金的論文有15篇，占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總數(shù)的14.02%。

表6 2016YFA0202700資助論文的部分期刊分布

3.4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論文的被引頻次分析

“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中的97個項目共資助論文6 460篇，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的總被引頻次為68 409，平均每篇論文被引10.59次，平均每個項目資助論文的被引頻次為705.25次；“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中的93個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共資助論文3 237篇，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的總被引頻次為31 779，平均每篇論文被引9.82次，平均每個項目資助論文的被引頻次為341.71次。“納米科技”重點專項中資助論文篇均被引頻次大于15的項目如表7所示。

表7 篇均被引頻次大于15的論文的資助基金

由表7可知，資助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最高的項目編號是2016YFA0202500。該項目共資助論文169篇，總被引頻次達到5 478次；該項目的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篇均被引頻次也最高。某項目資助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高不能說明該項目作為第一基金的論文篇均被引頻次高。各項目資助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與該項目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之間無直接關系。

另外，2017年和2018年立項項目資助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比較低，這主要跟論文的發(fā)表時間有關。

在“納米科技”重點專項資助的所有論文中，被引頻次最高的前20篇論文的資助基金情況如表8所示。

表8 被引頻次前20的論文資助基金分布

續(xù)表8

注：標(*)的表示該項目為第一資助基金

由表8可知，被引頻次最多的20篇論文共受到10個“納米科技”重點專項項目的資助。其中項目2016YFA0202500資助論文5篇，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論文4篇；項目2016YFA0200700資助論文4篇，作為第一資助基金資助論文1篇；2016YFA0200200和2016YFA0202700分別資助論文3篇。

由表7和表8可知，雖然2016YFA0202500資助論文的篇均被引頻次最高，但是被引頻次最高的論文是由2016YFA0200700資助的。

4 結論

通過對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進行分析，得出以下結論：資助論文數(shù)量呈增長趨勢，第一資助基金論文數(shù)的增長率小于總體資助論文的增長率，絕大多數(shù)的論文是由多個基金共同資助產生的；各項目資助的論文數(shù)并不均衡，呈現(xiàn)出“長尾現(xiàn)象”；各項目資助論文的被引頻次與論文所屬期刊的影響因子之間沒有直接關系，與項目是否為第一資助基金也沒有直接關系。

由于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納米科技”重點專項剛實施3年多，并且每年都有新立項的項目，因此論文的數(shù)量和被引頻次還在不斷變化中，后續(xù)可以繼續(xù)跟進。今后，根據(jù)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資助論文的情況，可進一步研究基金共同資助現(xiàn)象及項目團隊的合作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