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五華石資源豐富,自古以來就有不少人靠打石為生,石匠眾多。僅在葉湖村,過去一百多戶人家?guī)缀醵家源蚴癁闃I(yè),作品遠銷國外。鼎盛時期,五華石雕建筑行的從業(yè)人口逾10 萬,五華硬漢走南闖北,將手中無情的頑石,變?yōu)榍蓨Z天工的藝術(shù)精品。
五華石雕至今已有460 多年的歷史,石匠技藝精湛,作品蜚聲中外,凝聚了五華從古到今石匠大師的心血和卓越的智慧。2007 年,五華石雕被列入廣東省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名錄。
驅(qū)車前往橫陂鎮(zhèn)葉湖村,來到村委會,聽當?shù)鼐用裰v述葉湖村“奇觀”——明朝時期的地下采石場,被譽為地下“石宮殿”。
“這是我們祖輩留下的,400 多年歷史?!薄斑@下面就是以前的采石場,只有熟悉地形的村民才敢進去,年代久遠,很多洞口都被堵住了?!?/p>
讓人越聽越玄乎的采石場,筆者一行人帶著好奇心,頭戴安全帽跟隨村民前去探看。
下午4 時,在李茂聲和幾名村民的帶領(lǐng)下,筆者一行來到離村子約兩公里的地下采石場腹地,在一個離地面約1.5 米深的大坑邊,有一個約4 平方米大的洞口。李茂聲告訴筆者,這便是地下采石場的入口。
“地下采石場自從25 年前停止作業(yè)后,許多洞口坍塌被堵,很少有人再進去過,至今荒廢多年。”李茂聲說。
村民們在前頭開路,撥開洞口的雜草和蜘蛛網(wǎng),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筆者一行人一步步走進地下采石場。翻越過洞口的泥土,突然眼前一亮,呈現(xiàn)出2 米多高、足有籃球場大的石室大廳,四周每隔一個地方便屹立著一根4人才能合抱的石柱。
木棉花以8.0 g/kg·BW劑量灌胃給予小鼠,實驗動物飲食及活動正常,未見任何中毒癥狀和死亡實驗結(jié)束后,對動物進行大體解剖,肉眼觀察各臟器未見異常,表明木棉花粉雌雄性小鼠經(jīng)口最大耐受劑量(MTD)均大于8.0 g/kg·BW。
“知道為什么這個地下采石場這么多年都不倒嗎?就是因為這些石柱,很好地穩(wěn)固了整個采石場。”李茂聲指了指石柱說道。
繼續(xù)沿石室大廳走,只見排列著數(shù)條深不見頭的通道可供膠輪車通行,地面十分平整,還有車輪痕跡,在燈光照射下,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個整齊排列的小石室。
五華石匠的手藝有多精湛,從這個采石場便能窺知一二。
《五華縣志》記載,這個地下采石場方圓2公里,從未用炸藥爆破,石室都是開采面,長2至4 米的石條都是石工們在油燈下,一塊塊用手工、鋼釬從地下石場中整條采下來,再運到地面。通過數(shù)百年開采,如今的地下采石場像一座地下“石宮殿”,里面有多個這樣的石室大廳、數(shù)不清的開采面和四通八達的通道,可以一直通到數(shù)公里外的琴江河邊。
據(jù)介紹,當年從這里開采的石頭被石匠們做成了各式各樣的石雕作品,在尾龍碼頭裝貨起運,通過琴江河運往梅縣、大埔、汕頭、潮州等,甚至漂洋過海到南洋一帶。
如今,琴江河改道、尾龍碼頭消失,留下了令人稱奇的地下采石場,見證了過去一代五華石匠的輝煌歷史。
從地下采石場回村委會的路上,李茂聲介紹道,在二十幾年前,只要進村就能聽到“叮叮當當”的敲石聲,“但現(xiàn)在很少人打石頭了,科學(xué)技術(shù)日新月異,年輕一代的人也不太愿意學(xué)習(xí),這體力活太苦了?!崩蠲曊Z氣突然放慢。漸漸地,老一輩的石匠退休了,村里很難能再見到打石頭、做雕刻的畫面。對于葉湖村乃至整個五華縣來說,祖祖輩輩的石匠兢兢業(yè)業(yè),他們留下的不僅是作品,更帶來了一種精神。
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一方環(huán)境孕育一方文化。
悠久的石雕歷史,鍛造出五華人堅毅如石、沉穩(wěn)如山的人格,孕育出“硬打硬”的五華人精神,形成五華文化的獨特內(nèi)涵。
“大家都知道‘硬打硬’這個說法由來已久,它和我們的石雕歷史密不可分。五華阿哥闖天下就是從打石頭開始的,再堅固的石頭都能拿下,做成精美藝術(shù)品。”李茂聲說,葉湖村村民無論從事哪種行業(yè),都特別能吃苦,石匠的精神得以很好的傳承。
縱觀整個五華的石雕歷史,名師巧匠輩出,他們穿州過府,赴香港、過南洋,依靠打石技藝謀生。印尼、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家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都有五華石匠開設(shè)的石鋪,五華的華僑60%都是石匠出身。
新中國成立后,五華石匠組成團隊走南闖北,上北京、赴省城,到江西、福建、湖南、云南,甚至走出國門,在各地建設(shè)中大顯身手,留下了大量精美的石建筑工程和精品,在建筑市場站穩(wěn)了腳跟。
據(jù)客籍香港著名歷史學(xué)家羅香林在《香港早期之打石史跡及其與香港建設(shè)之關(guān)系》記載:“綜觀港九之偉大建筑……客家石工石匠,遂得盡其勞力,發(fā)揮其在香港建筑之功能?!蔽闹兴傅目图沂な炒蟛糠譃槲迦A人。
香港初建時期,鑿山開道,興筑海堤,需要大量石匠。當時,廣東石匠分肇慶派和嘉應(yīng)州派,肇慶派以善雕端硯和碑碣聞名,嘉應(yīng)州派以善打花崗石柱著稱。史料記載,來港石匠以嘉應(yīng)州五華人居多,百年以來,不下數(shù)萬人。
在為香港建設(shè)作出貢獻的同時,不少五華石匠也成為在香港名噪一時的建筑巨商,“亞洲球王”李惠堂的父親李浩如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走進李惠堂故居,“聯(lián)慶樓”靜靜地矗立在那里,百年的歲月滄桑,即便它容顏老去,但高大挺拔的英姿依然屹立不倒。
這座高大的府邸是李浩如一手建造的。起初,李浩如家境貧寒,五華錫坑一帶盛產(chǎn)花崗巖,他便跟隨師父打石,因聰明勤奮學(xué)有所成。此時恰逢香港開埠,1873 年他赴港謀生后,從事建筑業(yè),由打石而致富,自組“聯(lián)生營造公司”,承辦港埠各大建筑工程及粵漢鐵路(英德至曲江路段),技藝超群的李浩如被粵港兩地同行稱為“石行偉人”“石狀元”,上世紀20 年代曾任廣東省石業(yè)會館和香港石業(yè)會館會長。
李浩如雖然常年在香港定居,但是客家人葉落歸根及在家鄉(xiāng)建屋光宗耀祖的觀念還是深入骨髓。清光緒十八年(1892),李浩如回家鄉(xiāng)五華建造一座大屋,取名為“聯(lián)慶樓”,供整個家族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