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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和研究深化看中國教育70年

      2019-09-10 07:22:44單中惠
      教育文化論壇 2019年6期

      摘?要:美國著名教育家、西方教育大師杜威的教育思想曾是一種在近代中國傳播極廣的教育思想。新中國成立初期,由于當時政治形勢的緣故,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十分嚴厲的批判,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之后相當長的一個時期里也成為學術禁區(qū)。但是,在我國改革開放后,我國教育學界開始對杜威教育思想進行了重新評價,并使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得到了深化,這從一個方面具體反映了中國教育70年的深刻變化和重要發(fā)展。事實表明,沒有改革開放,我國教育學界就沒有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也就沒有對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深化。展望對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未來,我國教育學者應努力把新視角、新資料、新觀點作為其關注的重點。

      關鍵詞: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評價;研究深化;中國教育70年

      中圖分類號:G52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615(2019)06-0001-09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9.06.001

      Looking?at?the?Past?70?Years?of?the?Chinese?Education?from?Re-evaluating?and?Deepening?the?Research?of?Dewey’s?Educational?Thought

      SHAN?Zhonghui

      (Department?of?Education,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062,China)

      Abstract:The?educational?thought?of?John?Dewey,?a?famous?American?educator?and?a?great?master?of?Western?education,?was?the?educational?thought?once?spread?widely?in?modern?China.?In?the?early?days?of?the?founding?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due?to?the political?situation?at?that?time,?Dewey’s?educational?thought?was?criticized?severely,?and?the?research?of?it?also?became?an?academic?no-go?area?in?a?long?period?after?that.?However,?after?China’s?reform?and?opening?up,?the?educational?circle?in?our?country?began?to?re-evaluate?Dewey’s?educational?thought,?and?the?researches?on?Dewey’s?educational?thought?were?deepened,?reflecting?the?profound?changes?and?important?development?of?Chinese?education?in?the?past?70?years.?Facts?show?that?without?China’s?reform?and?opening?up,?there?would?have?been?no?re-evaluation?of?Dewey’s?educational?thought?in?our?educational?circle,?and?no?further?researches?on?Dewey’s?educational?thought.?Looking?forward?to?the?future?research?of?Dewey’s?educational?thought,?educational?scholars?in?our?country?should?strive?to?focus?on?new?perspective,?new?materials?and?new?viewpoints.

      Key?words:Dewey’s?educational?thought;?re-evaluation;?research?deepening;?70?years?of?education?in?China

      美國著名哲學家和教育家杜威(John?Dewey,1859—1952)是當代最有影響的西方教育大師。他既注重教育理論,又躬行教育實驗,創(chuàng)立了一種具有新穎性的并產生世界性影響的教育學說。盡管杜威對世界上很多國家的教育產生了很大影響,但100年前的中國之行使他在教育上的最大影響在中國。杜威應邀來中國訪學,在中國待了兩年零三個月又三天,因而能夠更深入地接觸更多的中國知識階層人士,再加上杜威在哥倫比亞大學任教過的眾多中國留學生對他的教育思想的熱情推介和實踐,因此,這使得他的教育思想在20世紀前半期的近代中國成為一種傳播極廣的教育思想,其影響遠遠超過任何一種西方教育思想。

      在新中國成立以后的教育界,杜威及其實用主義教育思想始終是一個繞不過的重點話題,如何看待杜威教育思想甚至具有方向標的性質。新中國成立初期,由于當時政治形勢的緣故,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十分嚴厲的批判。在之后相當長的一個時期里,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普遍的冷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為了一個學術禁區(qū)。但是,在我國改革開放后,我國教育學界從20世紀80年代初對杜威教育思想開始了重新評價,教育學者對杜威教育思想進行了實事求是的理性思考。而且,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得到了深化。應該說,正是我國改革開放,推進了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和研究深化。從杜威教育思想受到批判和冷落轉為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和研究深化,無疑從一個方面具體反映了我國教育,特別是外國教育研究領域70年的深刻變化和重要發(fā)展。

      一、對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評價的開始

      經過近三十年的沉寂,我國教育學界在改革開放后對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其特征就是開始了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在以實事求是的精神重新評價杜威教育思想的過程中,不僅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果開始增多,而且人民教育出版社組織翻譯出版了杜威教育著作,還有研究生也開始關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1.對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評價的第一槍

      從歷史文獻資料中,我們知道,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杜威教育思想在我國教育學界曾受到了眾多不實的批判,諸如陳鶴琴等一批著名教育學者還不得不違心地進行“自我批判”,杜威哲學和教育的研究成為了禁區(qū)。就拿100年前杜威來華訪學來講,應中國五個教育團體的邀請,杜威于1919年4月30日下午抵達上海開始他的中國之行,沒想到在他抵達中國后幾天就爆發(fā)了“五四運動”,于是他向哥倫比亞大學校方續(xù)假延長了在中國的時間,一直待到1921年8月2日從青島離開中國。杜威的這種續(xù)假延長做法,在當時甚至被批判為他蓄意要破壞“?五四運動”?,F在看來,當時對杜威的這種批判,顯然不是實事求是的。

      我國改革開放后不久,在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評價上打響第一槍的是我國著名教育史學家、華東師范大學教授趙祥麟先生。1945年,趙祥麟先生曾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獲得教育學碩士學位。在我國教育界最早提出重新評價杜威教育思想是在1980年。那一年,趙祥麟先生在《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1980年第2期上發(fā)表了《重新評價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一文,從“哲學和教育理論”“經驗、教學與教學方法”“課程與教材”“學校與社會”“杜威與進步教育運動”“杜威對中國的影響”六個方面對杜威教育思想進行了重新評價。應該說,這篇文章的發(fā)表是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我國走出禁區(qū)的標志性事件。從時間上看,趙祥麟先生于1980年提出重新評價杜威教育思想,比我國哲學界學者1987年提出重新評價杜威哲學思想要早。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趙祥麟先生在《重新評價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一文的最后寫了一段發(fā)人深省的話:“只要舊學校里空洞的形式主義存在下去,杜威的教育理論將依舊保持生命力,并繼續(xù)起作用。”[1]這段話曾經被我國眾多教育學者在他們的論文或研究中引用過。它還被刊印在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杜威教育文集》五卷本的扉頁上。在發(fā)表第一篇文章之后不久,趙祥麟先生又在《教育研究》(1980年第5期)上發(fā)表了《評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一文,其中明確指出,在原來對杜威教育思想的批判中,“有些批判卻缺少科學根據,如認為杜威是‘遺傳決定論’者。有些批判是以政治斗爭代替學術討論和批判,如認為杜威于1919年五四運動前夕到中國,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是?‘預謀’?破壞這個運動的?!盵2]

      由于那時候是我國改革開放之初,限于思想認識和資料缺乏等,我國教育界對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還沒有很好地開展。但是,趙祥麟先生率先提出對杜威教育思想進行重新評價的學術觀點在我國教育界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不僅引領了我國教育學者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實事求是的理性思考,而且推動了我國教育學者對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1982年5月,在陜西師范大學舉行的全國教育史第二屆年會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被列為該年會的三大議題之一。會后,山東教育出版社還出版了一本有關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包括赫爾巴特教育思想研究)的小冊子。這里,我們不妨把其中一些評論杜威教育的文章羅列一下,具體有:河南大學孟憲德教授的《論杜威教育哲學體系在教育史上的地位》,上海師范大學陳科美教授的《杜威教育哲學的重新探討》,北京師范大學陳景磐教授的《再論杜威的道德教育思想》、夏之蓮教授的《杜威提出的一些教育、教學課題應認真研究》、王天一教授的《杜威教育思想初探》,西南師范學院任寶祥教授的《杜威的兒童中心論述評》,陜西師范大學吳元訓教授的《試評杜威的“從做中學”》,天津師范大學甄德山教授的《杜威教學思想初探》。在這屆教育史年會上,趙祥麟先生提交的論文是《杜威芝加哥實驗的設計和理論述評》,其顯然已深入到對杜威實驗學校的研究。華東師范大學的青年教師張法琨提交了《“傳統(tǒng)教育”與“現代教育”的一致性初議——杜威、赫爾巴特教育思想的異同》一文,對杜威和赫爾巴特教育思想進行了比較研究。這表明,我國教育學者對杜威教育思想的認識已有所改變,并努力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上提出新的學術觀點。應該說,這是我國改革開放之初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一個小高潮。

      2.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果開始增多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和學術思想的解放,在1980年代,我國教育學者研究杜威教育思想的論著開始增多。張斌賢教授曾在《近十年杜威研究的新發(fā)展》(1990)一文中指出:“據不完全統(tǒng)計,從1980年到1989年9月,國內公開發(fā)表和出版的與杜威研究直接有關的論著大約有70種,前五年約為18種,占總數的25.7%,1985—1989年為50余種,占74.3%?!盵3]

      就1980年代在期刊上發(fā)表的有關杜威教育思想的文章(按發(fā)表時間排列)來看,主要有:張偉俊的《杜威的教育觀述評》(《上海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1985年第1期)、黎潔華的《杜威在華活動年表》(《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科版)》1985年第1、2、3期)、王佩雄的《杜威教育改革觀發(fā)微》(《外國教育動態(tài)》1986年第5期)、劉新科的《杜威論創(chuàng)造性思維態(tài)度的訓練》(《外國教育動態(tài)》1987年第7期)、馬驥雄的《試論杜威的育人觀》(《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科版)》1989年第2期)、季萍的《杜威教育價值說》(《教育史研究》1989年第2期)、劉新科的《杜威教育思想再認識》(《教育史研究》1989年第2期)、張勇的《杜威教育理論中辯證法之我見》(《教育研究》1989年第2期)、楊漢麟的《杜威教育目的論新析》(《教育研究與實驗》1990年第2期)等。此外,還有不少有關杜威及杜威教育的翻譯文章,例如,美國布魯納(J.?S.?Bruner)的《杜威教育哲學之我見》(《外國教育研究》1985年第4期,張偉俊、單中惠譯)、《目前美國教育界對杜威教育思想的評價》(《教育情報參考》1986年第19期),克利巴德(H.?M.?Kleebader)的《杜威軼事:杜威與一個意大利男孩》(《外國教育動態(tài)》1989年第5期,單中惠譯),史密斯(J.?E.?Smith)的《杜威在中國講學中的基本觀點》(《哲學譯叢》1990年第6期)等。

      就1980年代出版的有關杜威教育的著作來看,主要是一些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上起著基礎性和建設性作用的著作。但毫無疑問,這些著作的出版對我國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提供了必不可少的重要資料,推動了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開展。

      其一,《杜威教育論著選》的出版。1981年1月,趙祥麟先生和杭州大學教授王承緒先生共同編譯的《杜威教育論著選》由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這是我國教育學者編譯出版的第一個杜威教育論著選中文本,它按時間選譯了杜威有代表性的教育和哲學著作。在該書“前言”一開頭,編譯者這樣寫道:“為了了解和研究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我們編譯了這部《杜威教育論著選》?!盵4]前言1在后面還強調指出:“怎樣用馬克思主義觀點對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進行全面的、科學的研究、分析和批判,仍然是我國當前教育理論戰(zhàn)線上的一個重要任務。”[4]前言11由于當時我國教育學者對杜威教育著作選有很大的需求,因此,出版社第1版第1次印刷就印刷了2萬本?!抖磐逃撝x》一書的出版,在我國教育界產生了廣泛而重要的影響,成為改革開放初期我國教育界學者研究杜威教育思想必讀的一本著作。2006年10月,該書又由教育科學出版社重版,更名為《杜威教育名篇》。

      其二,《杜威傳》的出版。1987年8月,單中惠編譯的《杜威傳》一書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這是作者于1982年9月作為訪問學者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進修學習(1982—1984)的研究成果。在華東師范大學劉佛年校長的推薦下,作者赴美師從美國著名教育史學家、時任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院長克雷明(L.?A.?Cremin)教授。在杜威自1904年起任教以及陶行知、陳鶴琴等一批中國留學生所留學的這所學府里,作者開始了編譯《杜威傳》的工作。在編譯工作中,他還就杜威傳記問題寫信請教了當今美國著名杜威研究專家、《杜威全集》主編、時任美國南伊利諾伊大學卡邦代爾分校杜威研究中心主任博伊茲頓(Jo?Ann?Boydston)教授。《杜威傳》一書主要包括杜威女兒簡·杜威(Jane?Dewey)1939年寫的《約翰·杜威傳》、杜威本人的自傳性文章《從絕對主義到實驗主義》,以及一組有關杜威生平活動的文章。該書出版后,成為了我國學界研究杜威必備的基礎性資料,一直被我國眾多學者在杜威研究時所引用,在學術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2009年,為了紀念杜威誕辰150周年,安徽教育出版社又出版了該書的修訂版。

      其三,《杜威學校》的出版。1991年4月,趙祥麟先生與王承緒教授等人共同編譯的《杜威學?!芬粫扇A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抖磐W校》一書是由該校兩位教師凱瑟琳·坎普·梅休(Katherine?Camp?Mayhew)和安娜·坎普·梅休(Anna?Camp?Edwards),根據他們自己的親身經驗和第一手資料撰寫的。因此,該書的翻譯出版能夠使我國教育學者更加具體了解杜威在芝加哥大學實驗學校所進行的教育實驗活動,為深入研究杜威教育實驗活動提供了一份詳實的資料。在《杜威學校》一書的“譯者前言”中,趙祥麟先生指出,該書是第一次在中國翻譯出版,有兩個作用:一是可以為進一步研究和評價杜威教育思想提供資料;二是可以為分析了解現代西方教育思想以及怎樣采用有指導的實驗方法進行教育改革提供幫助[5]。?2007年1月,《杜威學?!芬粫钟山逃茖W出版社重版。

      3.?人教社組織翻譯出版杜威教育著作

      盡管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我國教育學者也曾翻譯出版了一些杜威教育著作,但因為舊的版本查找不便,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我國改革開放后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為了給教育學者提供杜威教育著作的中文本,20世紀90年代初期,人民教育出版社組織學者翻譯出版了杜威的教育著作,其中有王承緒譯的《民主主義與教育》(1990年版),姜文閔譯的《我們怎樣思維·經驗與教育》(1991年版),以及趙祥麟、任鐘印、吳志宏合譯的《學校與社會·明日之學?!罚?994年版)。在第三本著作中,還包括了杜威的《我的教育信條》《兒童與課程》《教育中的道德原理》《教育中的興趣與努力》等。應該說,這些杜威教育著作出版后,不僅成為了我國教育學者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中必讀的著作,而且從文本資料上為推進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創(chuàng)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2008年1月,以這些杜威教育著作為基礎,再加入《杜威教育論著選》《杜威五大講演》《杜威三大講演》及杜威在華講演等其他著作,人民教育出版社又出版了呂達、劉立德、鄒海燕主編的《杜威教育文集》五卷本,這使得我國教育學者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中有了更完整的杜威教育文本。

      4.研究生開始關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隨著我國研究生教育的發(fā)展,20世紀90年代,外國教育史領域的研究生也開始關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作為博士學位或碩士學位論文的選題方向。這里,僅以博士學位論文為例。1994年,北京師范大學博士生褚宏啟提交的博士學位論文是我國改革開放后第一篇以杜威教育思想為研究對象的博士學位論文。在這篇博士學位論文中,他通過“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長”“教育即經驗改造”這三句話來研究杜威教育思想。褚宏啟的博士學位論文于1998年在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書名為《杜威教育思想引論》。該書的整個框架就是“教育與生活”“教育與生長”“教育與經驗”三章。在該書的“導言”中,作者強調指出:“‘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長’‘教育即經驗改造’三個命題是杜威教育理論的核心命題,構成杜威教育理論的基本支架。”在該書的“自序”中,褚宏啟博士還指出:“杜威在中國大陸的遭遇很有戲劇性,起落無常,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社會和文化現象?!盵6]

      此外要提及的是南開大學1999級博士元青的博士學位論文《杜威與中國》,于2001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該篇博士學位論文以文化交流的一般理論為出發(fā)點,從“杜威:具有世界影響的實用主義思想家”“中國之行”“杜威實用主義哲學與五四思想界”“杜威教育理論與20年代的中國教育”“胡適與杜威實用主義”“中國思想界教育界對實用主義的批判和揚棄”六個方面闡述了杜威與中國文化的關系。

      二、對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明顯深化

      進入新世紀后,對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我國教育界明顯得到了深化,不僅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成果更加多樣,而且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博士學位論文增多,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我國改革開放以來教育科學領域的發(fā)展。更值得注意的是,《杜威全集》38卷中文本的出版,為我國學界的杜威研究深化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在《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和杜威訪華100周年之際,我國改革開放后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高潮。

      1.21世紀初期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一是杜威教育思想研究被列入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

      在全國教育科學“九五”規(guī)劃中,“杜威與實用主義教育思想”研究被列為教育部重點課題,這表明杜威教育思想研究開始得到了國家的資助。由于杜威學術活動的時間長和范圍廣,以及杜威教育理論體系的龐大,因此,該課題承擔者華東師范大學單中惠教授通過在英國赫爾大學教育學院、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進修學習,進一步收集資料和對大量相關著作的閱讀,以及多年的系統(tǒng)深入思考,最后完成了該課題研究。2002年7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該課題研究的成果《現代教育的探索——杜威與實用主義教育思想》。該書分成“杜威的大學年代和教授生涯”“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的形成”“傳統(tǒng)教育與杜威”“進步教育與杜威”“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體系”“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與世界教育”六個方面,對杜威教育思想進行了全面而深入的闡釋。該書出版后,得到了人們的好評,被譽為一部在豐富的文獻資料的基礎上“全面研究杜威教育思想體系的佳作”[7],并被譽為“近二十年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代表作”[8],先后獲得了上海市第八屆教育科學研究成果(教育理論創(chuàng)新類)一等獎(2005)和第四屆中國高校人文社會科學優(yōu)秀成果二等獎(2006)。

      二是多種有關杜威教育的文本的出版。

      2004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由袁剛、孫家祥、任丙強合編的《明治主義與現代社會——杜威在華講演集》一書。該書的“內容簡介”指出,杜威在華講演是影響中國20世紀歷史進程的重要文獻,但由于這些文獻的散失,學界在研究杜威訪華的影響上就會有很大的困難,因此,該書把杜威在華講演收集起來就是以饗中外研究者。該書還附有杜威夫人的部分講演稿,以及“杜威在華活動年表”“杜威在華講演目錄”等。

      2007年1月,教育科學出版社出版了由華東師范大學單中惠教授和沈陽師范大學王鳳玉副教授合編的《杜威在華教育講演》一書。這是受到時任《中國教育報》“讀書周刊”主編張圣華的提議,即在新課改中可以讓中小學教師閱讀一些杜威教育著作,包括杜威在華教育講演?!抖磐谌A教育講演》這本書出版后,受到了包括中小學教師在內的很多讀者的歡迎。這也許有兩個原因:一是杜威教育思想比較貼切新課改;二是為方便閱讀,對杜威在華教育講演進行了清晰的編排。杜威在華教育講演的思想精粹主要是:其一,教育哲學對教育的指揮引導;其二,學校生活就是一種社會生活;其三,身體健康是各種事業(yè)的基本;其四,自動教育促使創(chuàng)造力的發(fā)展;其五,注重知行合一是真正的教育;其六,教法應使教材適合兒童經驗;其七,一切教育都帶有職業(yè)的性質;其八,道德是教育的最高最后目的;其九,教師應研究教育的心理要素;其十,教師的領袖責任和職業(yè)精神。就杜威在華教育講演的特點而言,其凸顯出四個特點:一是體現教育理念新穎性,二是聯系中國的教育實際,三是運用很多實際例子,四是采用通俗幽默的話語。結合包括《杜威在華教育講演》一書在內的“杜威教育叢書”的出版,《中國教育報》于2007年3月1日發(fā)表了題為《我們?yōu)槭裁囱a讀杜威》的訪談。在這篇訪談的一開始,張圣華主編指出:“今天,隨著教育改革的深入,有識之士越來越發(fā)現:杜威繞不過去。我們不能裝作這位美國老頭不曾存在,我們不能忘記他曾在中國所做的著名的系列演講。……在基礎教育新課程改革的過程中,我們經常遭遇杜威。所以,中國教師大面積補讀杜威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盵9]?2016年,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大夏書系·教育經典”又重版了《杜威在華教育講演》一書。

      在這一時期,有些出版社也出版了有關杜威在華講演的文本。據不完全統(tǒng)計,2001年1月,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了沈益洪編的《杜威談中國》(世紀回聲叢書),2013年4月,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周洪宇、陳競蓉合編的《民主主義與教育——杜威在華演講錄》(西方著名教育家在華演講錄叢書)。有些出版社又出版了杜威教育著作選文本。據不完全統(tǒng)計,2013年5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教育信條——杜威論教育》(世界教育名著叢書);2015年4月,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教育信條》(大夏書系·教育經典)。

      三是有關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博士學位論文增多。

      21世紀之后,我國高等院校有更多的博士生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作為他們博士學位論文的選題方向,其研究范圍和論文數量明顯超過前一個時期。據不完全統(tǒng)計(按獲得學位時間排列),主要有:北京師范大學向蓓莉博士的《自由主義視野中的杜威及其教育思想》(2001)、山東大學趙秀福博士的《杜威實用主義美學思想研究》(2001)、南京師范大學關松林博士的《杜威教育思想在日本》(2004)、北京師范大學王穎博士的《?20世紀前半期中國的杜威教育學派研究》(2005)、南京師范大學王彥力博士的《走向“對話”——杜威與中國教育》(2005)、復旦大學張云博士的《經驗民主教育——杜威教育哲學》(2005)、中國人民大學李志強博士的《杜威道德教育思想研究》(2006)、中國人民大學李媛媛博士的《杜威美學思想研究》(2006)、復旦大學陳文彬博士的《五四時期杜威來華講學與中國知識界的反應》(2006)、南京師范大學肖曉瑪博士的《杜威美育思想研究》(2008)、北京師范大學丁永為博士的《杜威關于民主與教育關系思想的演變》(2009)、北京師范大學涂詩萬博士的《杜威教育思想的形成》(2013)等。但從上述博士學位論文中也可以看到,在杜威教育研究上存在著選題方向重復的現象。例如,從1998年至2006年,就有3篇博士學位論文還有一篇把杜威美學思想研究作為選題方向的博士學位論文是:復旦大學張寶貴博士的《杜威美學思想研究》(1998)。把杜威美學思想研究作為相同的選題方向。

      四是中小學教師對閱讀杜威教育著作產生興趣。

      隨著我國基礎教育改革的深入,不少中小學教師在新課改中開始對杜威教育思想產生了興趣,他們把杜威稱為一個“燃燈者”,企望從杜威教育思想中汲取現代教育智慧,因此,有些地區(qū)出現了杜威教育學習共同體,例如“上海杜威共讀小組”。有些教師還寫出了有關杜威教育的著作,例如,江蘇省南通市金沙中學教師邱磊主編了《“偷師”杜威——開啟教育智慧的12把鈅匙》(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2014),編輯了《杜威教育箴言》(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等。

      2.?2016年以來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一是圍繞紀念《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2016年,是杜威教育思想的標志性著作《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值此之際,美國杜威學會(John?Dewey?Society)于2016年4月、歐洲教育研究會(European?Education?Research?Association)于同年9月28日至10月1日,分別在美國華盛頓和英國劍橋大學召開了《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紀念會。

      我國教育學者對杜威《民主主義與教育》這本著作頗為熟悉,它也是我國高等院校教育專業(yè)學生必讀的一本教育經典著作?!白?921年至今,此書在中國已有《平民主義與教育》《民本主義與教育》《民主主義與教育》《民主與教育》等八個中文譯本和一個維吾爾文譯本。”參見涂詩萬:《<民主主義與教育>百年傳播與當代審視》,教育科學出版社,2016年,第7頁。具體包括(按時間排列):常道直譯的《平民主義與教育》(商務印書館,1922);鄒恩潤譯的《民本主義與教育》(商務印書館,1928);林寶山等合譯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89);王承緒譯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林玉體譯的《民主與教育》(1996);薛洵譯的《民主與教育》(譯林出版社,2006);俞吾金等合譯的《民主與教育》(《杜威全集》中期著作第9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陶志瓊譯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2014);以及阿杜瓦依提·買提尼亞孜合譯的《民主主義與教育》維吾爾文本(2011)。在《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之際,在華東師范大學校園里,教育學部的一些青年教師也舉行了紀念《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出版100周年的小型研討會。此外,諸多教育學者撰寫文章從多個視角對杜威的這本巨著進行了論述,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教育科學出版社2016年12月出版了由河南師范大學博士涂詩萬主編的《<民主主義與教育>百年傳播與當代審視》一書。這里,僅列出專門為該書而撰寫的5篇文章(見第一編):涂詩萬的《<民主主義與教育>在中國的百年傳播》,華東師范大學教授單中惠的《西方教育學者眼中的<民主主義與教育>》,浙江大學副教授趙康的《“二戰(zhàn)”前德國對杜威教育思想的吸收:外來思想和民族認同的碰撞》,河南大學教授李申申和賈英倫博士的《21世紀俄羅斯學者對杜威民主主義教育思想的評析》,以及日本岡山大學副教授梶井一曉的《日本關于杜威的研究的特征和課題:如何批判地吸收杜威的思想》。從這些文章中,不僅可以清楚地看到杜威的《民主主義與教育》及其教育思想在中國及其他國家中的傳播和影響,而且也可以看到中國及其他國家的教育學者對杜威的《民主主義與教育》及其教育思想的分析和評價。

      2016年8月,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由該校教育學部青年教師劉辛博士翻譯的《杜威家書:1919年所見中國與日本》(Letters?from?China?and?Japan,1920)。這是杜威和他夫人1919年寄自中國和日本的書信的第一個完整的中文譯本杜威和他夫人1919年寄自中國和日本的書信之前曾出版過不完整的中文譯本。例如,關松林的《交流與融合——杜威與日本教育》(教育科學出版社,2008)一書的“附錄:杜威寄自日本的書信”;王運如譯的《中國書簡》(臺北地平線出版社,1970);單中惠主編的《杜威傳》(修訂版)一書的“寄自日本的書信”和“寄自中國的十封書信”(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在該書的“譯后記”中,譯者這樣指出:“今年是杜威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問世一百周年,世界各地的教育界都在展開活動紀念這一盛事。我也愿以這本小書的翻譯工作,向這位深刻影響了中國教育發(fā)展進程的教育家致敬。”[10]

      二是《杜威全集》38卷中文本的出版有助于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從2010年至2017年,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由劉放桐教授主編、復旦大學哲學系組譯的中文本《杜威全集》38卷,其中包括早期著作(1882—1899)5卷、中期著作(1900—1924)15卷、晚期著作(1925—1953)17卷以及補遺卷,整個出版工作進行了7年時間。當然,就南伊利諾伊大學卡邦代爾分校杜威研究中心博伊茲頓教授主編的英文本《杜威全集》而言,從1969年出版早期著作第1卷到2012年出版補遺卷,這項工作的完成前后共經歷了43年時間,實屬不易。應該說,《杜威全集》中文本的出版,為我國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深入提供了珍貴的一手資料。通過對《杜威全集》的研讀,我們將可以更全面、更深入地研究和闡釋杜威教育思想。

      三是圍繞紀念杜威訪華100周年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2019年,是杜威訪華100周年,也是杜威誕辰160周年。值此之際,美國一些大學的教育學者,例如,芝加哥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等,分別舉行了紀念杜威訪華100周年的學術研討會。

      在杜威訪華100周年之際,我國教育學者也舉行了紀念性的學術研討會。由中華教育改進社、北京師范大學教育歷史與文化研究院、哥倫比亞大學全球中心(北京)共同發(fā)起了紀念杜威來華100周年系列活動,其中包括“杜威與中國教育家群體”(2019年1月20日)、“杜威與中國學校教育”(2019年3月23日)、“杜威與中國教育高端學術會議”(2019年4月28日)。在“杜威與中國教育高端學術會議”上,《杜威全集》中文本主編、復旦大學哲學系教授劉放桐先生作了題為“對杜威來華訪問的多重解讀:紀念杜威訪華百周年”的主旨發(fā)言;華東師范大學教育學系教授單中惠作了題為“杜威在華教育講演的緣起、思想精粹及特點——紀念西方教育大師杜威來華100周年”的主旨發(fā)言。與會的高等院校學者和中小學教師提交了近四十篇文章,并分別在會上做了發(fā)言。對于此次高端學術會議,新華網、人民網、未來網、中國社科網、光明網分別進行了報道。此外,同年6月22—23日,在池州學院召開的安徽省教育學會教育史專業(yè)委員會第十五屆學術年會上,也把“杜威來華講學100周年紀念”列為年會的一個議題。

      為了紀念杜威來華100周年,我國一些教育雜志和報刊也開設了紀念專欄:據不完全統(tǒng)計,《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科版)》2019年第2期開設了“向杜威致敬:紀念杜威訪華100周年”專欄;《新京報·書評周刊》2019年4月6日用了12個版面的7個版面刊登紀念杜威的專題文章;《教育史研究》2019年第?2期專門刊載兩篇相關文章,以紀念杜威來華100周年;《寧波大學學報(教科版)》2019年第4期開設了?“百年回望杜威”專題?;《河北師范大學學報(教科版)》2019年第5期開設了“杜威來華100周年專題”;?《大學教育科學》2019年第5期的“教育史苑”開設專欄,集中刊載4篇有關杜威的家庭、夫人、孩子、學術人生軼事及杜威教育的文章。

      北京大學出版社2019年4月出版了由北京師范大學張斌賢教授和北京大學劉云杉教授主編的《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紀念杜威來華講學100周年》一書。在該書的“序言”中,張斌賢教授強調指出,對于中國現代教育來說,“無可否認的是,在所有這些教育思想中,杜威教育思想影響的時間之長、范圍之廣、程度之深,是其他任何教育思想都難以相比的。”[11]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9年5月出版了由華東師范大學顧紅亮教授編著的《杜威在華學譜》一書。在該書的“后記”中,編著者指出:“杜威在中國的訪問,不僅深刻影響了中國,而且深刻影響了杜威?!壳俺尸F的是初步整理杜威文獻的業(yè)績。以為紀念杜威訪問中國一百年獻上一份薄禮?!盵12]編著者還指出,該編著工作受到了全國馬克思主義學院建設計劃、上海市高峰高原學科建設計劃、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等支持。

      三、對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未來展望

      杜威教育思想是教育學術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杜威教育思想對當下我國教育改革和發(fā)展仍然是有重要價值的。因為,“盡管杜威與我們生活在不同時代,但杜威所探討的那些問題在現實的教育中并沒有消失,后人完全可以在杜威探討的基礎上對那些教育問題進行更深入的思考和分析?!盵9]

      1.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是一個永恒主題

      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之所以是一個永恒主題,那是因為杜威教育思想具有永恒價值。美國教育學者羅思(R.?J.?Rose)曾這樣指出:“未來的思想必定會超過杜威?……可是很難想象,它在前進中怎么能夠不通過杜威?!盵13]

      就杜威教育思想的永恒價值而言,其主要體現在以下五個方面:一是闡釋了學校變革與社會變革關系。強調社會生活的變化必然會對學校教育產生重要的影響并提出新的要求,而學校變革也必須跟隨著社會生活的變化而變化并反映社會生活的變化。二是指出了教育的目標是學生的發(fā)展。強調對于學校生活來說,學生發(fā)展就是其理想所在,學生的發(fā)展既包括內部條件——兒童未成熟的狀態(tài)(即潛力),也包括外部條件——環(huán)境,尤其是社會環(huán)境。三是倡導了課程教材上的心理化趨向。強調心理化的課程教材應該是統(tǒng)一的、有興趣的、社會性的和符合兒童心理發(fā)展順序的。四是探究了行動和思維與教學的關系。強調“如何做”和“如何思維”,充分體現學與做的結合,即知與行的結合;學習就是學會思維、學會獲得知識的方法,教學就是刺激與指導學生的思維。五是指明了教育過程是師生相互合作過程。強調任何的教育過程總是由教師和學生兩個方面構成,教師在教育過程中的作用是領導者、組織者和指導者。

      如果要明確杜威教育思想的新穎,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杜威教育思想和傳統(tǒng)教育思想兩者進行對照。美國教育學者李爾奇這樣指出,如果我們不把杜威教育思想與過去一度對教育事業(yè)發(fā)生關系的某些舊傳統(tǒng)和舊思想作對比,就不能理解它的新穎[14]。美國哲學家和教育家博德也指出:“要指出杜威的教育哲學的重要意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他的觀點和傳統(tǒng)的學說相對照?!?[15]

      2.?我國杜威教育思想研究需繼續(xù)深化

      盡管我國改革開放后杜威教育思想得到了重新評價和研究深化,對杜威教育思想有了更為理性的思考和認識,有關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論著及文章日漸增多,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也取得了比改革開放前更多的成果,但應該看到,仍然需要在此基礎上繼續(xù)深化我國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不斷提升我國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水平。

      在我國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繼續(xù)深化和提升研究水平的過程中,教育學者們首先要有更正確的思想認識,其次要有更科學的研究方法。正如我國杜威思想研究著名學者、《杜威全集》中文本主編復旦大學教授劉放桐先生所強調指出的:“我們應當看到,以往的研究和批判都受到當時特殊的歷史條件的限制,誰也難于擺脫這種限制,我們不能因前人未能擺脫舊的思維方式的束縛而去苛責別人。歷史是一面鏡子,認識和研究這種歷史制約性本身就具有重要意義。正因為如此,我們在重新研究杜威時,不僅要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在西方哲學現代化轉型的大背景下,重新研究杜威本人的著作,而且要用這樣的觀點來總結前人的研究,從中吸取教訓。”[16]

      對于我國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來說,“要提高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專門化和專業(yè)水平,使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真正成為一項專業(yè)工作而非文化消費”。為了防止“庸俗化”“重復化”“雷同化”的現象,我國教育學者應努力把新視角、新資料、新觀點作為未來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關注重點。確實,自我國改革開放以來,有關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文本和文獻資料在數量上較前有了很大的增加,尤其是《杜威全集》中文本的出版,更為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繼續(xù)深化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事實表明,沒有我國改革開放,我國教育學界就沒有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也就沒有對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深化。當然,對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評價和研究深化,并不是言必稱杜威,也不應該是言必稱杜威??梢韵嘈?,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必將在繼續(xù)深化中獲得更多的成果和提升更高的水平,并從杜威教育思想中汲取現代教育的智慧。

      參考文獻:

      [1]?趙祥麟.重新評價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1980(2):35

      [2]?趙祥麟.評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J].教育研究,1980(5):70-73

      [3]&nbsp;張斌賢.近十年杜威研究的新發(fā)展[J].教育史研究,1990(2):77

      [4]?杜威杜威教育論著選[M].趙祥麟,王承緒,編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1.

      [5]?凱瑟琳·坎普·梅休,安娜·坎普·梅休.杜威學校[M].王承緒,趙祥麟,等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1:譯者前言4.

      [6]?褚宏啟.杜威教育思想引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自序5.

      [7]?諸惠芳.重新解讀杜威——《現代教育的探索》評介[J].課程·教材·教法,2003(2):66.

      [8]?張斌賢,劉云杉.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紀念杜威來華講學100周年[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9.

      [9]?張圣華,單中惠.我們?yōu)槭裁葱枰a讀杜威[N].中國教育報,2007-03-01.

      [10]約翰·杜威,愛麗絲·C.?杜威.杜威家書:1919年所見中國與日本[M].劉辛,譯.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譯后記301.

      [11]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國——紀念杜威來華講學100周年[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9:序言1.

      [12]顧紅亮.杜威在華學譜[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9:后記367-368.

      [13]羅思.約翰·杜威與自我認識[M].英文版新澤西:普倫蒂斯·霍爾出版公司,1962:序言.

      [14]李爾奇.杜威的教育思想和社會思想回顧[M]//簡·杜威,等著.單中惠,編譯.杜威傳:修訂版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180.

      [15]博德.教育中的實用主義[M]//中國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現代美國哲學.北京:商務印書館,1963:355.

      [16]陳思和.實用主義之我見——杜威在中國[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9:?劉放桐序9-10.

      (責任編輯:鐘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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