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翔 李倩倩 王舒寧
摘要:《聊齋志異》里塑造了一系列狐女形象,她們集狐性、人性、神性為一體。狐性決定了她們性格的靈活善變、聰慧機智的特征。人性體現為獨立自主的主體意識。神性使她們具備傳奇色彩。
關鍵詞:聊齋,人性
正文:
《聊齋志異》這部短篇小說集對于我們大家來說都是耳熟能詳的,這是一部用每一個故事又都是傳奇手法寫成的“鬼狐史”。書中所記敘的事件無不?奇奇怪怪,那么?引人入勝,有時讓人讀?得毛骨悚然?。作者借寫鬼?、寫狐、寫那些似乎?不是現實中能夠發(fā)生的?事,來鞭撻、揭露、諷刺人類社會中的殘忍?、野蠻、丑惡,將封建社會?“吃人”的本質形象?地展現在讀者面前;同時,歌頌、抒發(fā)作者對?人類社會所寄予的美好?理想、美好情感,以及人世間的善良、美好和真情。在我們小的時候,常常會對莫?須有的鬼狐妖怪無比害?怕,認為非我族?類全是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可怕生?物,唯恐避之而?不及。然而《聊齋志異》卻給我們展?示了一個真實而又奇幻的世界。在作品中自?是有作惡食人的鬼,然而同時也有無數美好的感情和緣分發(fā)生在蒲松齡筆下的?聊齋世界里?。作者所希望的美好事物,由于封建禮教的束縛,在當時的現實中難以見?到,或者不能公?開地歌頌,就只能讓它們發(fā)生在超現實的社會里,發(fā)生在人與鬼、人與狐精之間。
蒲松齡用浪漫主義的手法,把他筆下的鬼狐們描繪得極盡鮮活,其中尤以女性為代表。她們以人的形象出現,用自己的美麗、善良、智慧,以姣好的容貌與心靈之美結合,由內而外展示了人性之美。
一、知恩圖報,一心付出的善良美
在傳統以及孔孟之學中,“狐貍精”是絕對的貶義詞,但是在蒲松齡的作品中,將美好的詞語放于她們身上,不失為一種創(chuàng)新,特別是在對狐妖等的故事描述還不少的前提下。蒲松齡將狐女形象詩意化,激發(fā)弘揚美好的人性,打破常規(guī),將其在文壇上慣有的形象進行改變甚至顛覆了人們的觀念。
好比《小翠》里的狐女小翠,她就是報恩的使者。小翠之母受雷霆之劫時,曾得到其父王御史的庇護,她為報恩而嫁給是癡兒的元豐,治好其疾病,并幫助其父在官場上克敵制勝,化解災難。在這個家,她付出了許多,然而她以嬉鬧來幫助王父母的方式并不為他們所理解,因而在五年中遭受了諸多的唾罵,但她毫無怨言,只是她與元豐的緣分僅有五年,并先知元豐將娶鐘氏,因而以不能生育、為其傳宗接代為由勸其再娶,并且在最初即變成同鐘氏一樣的容貌,“以慰他日之思云”。可見她“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舉動、對王氏一家真情相待的人性美。
不只是狐女,《聊齋》中的女鬼也是美麗善良的。她們多有一段感人纏綿的愛情,在其中付出自己的真心,這就是蒲松齡筆下的女鬼形象,其中幽冥世界和人類的聯接是蒲松齡表現社會現實的方式,講求因果報應,好人有好報,這也是《聶小倩》故事的思想內涵。
聶小倩也的確是位知恩圖報的“好鬼”。因為寧采臣答 應并遵守諾言把她的尸骨重新安葬,從而把她救出苦海,使她不甚感激。毫無異心,以早晚伺候寧生來報恩,甚至是以身相許,以真心來報答寧生的恩情。而她的善良也是值得稱道的。從一開始的被迫害人,寧母初見她時的“驚顧不遑”“畏懼之”,到“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漸稔,親愛如己出,竟忘其為鬼,不忍晚令去,留與同臥起?!弊阋娦≠恍员旧?,而獲得他人深愛的美。
二、愛情中自我犧牲,崇高的愛之美
蒲松齡將狐和鬼人情化,使她們性情與常人無異,讓她們擁有超前而崇高的愛情觀,并且多數是真善美的化身,給人幫助和溫暖,這也算是作者對現實的一種反映,以及一種寄托意愿。
就如《蓮香》中的兩位女子,一狐一鬼,蓮香和李女。兩位女子都鐘情于桑明曉,相互暗中窺探對方,相互在桑面前說對方的不是,可謂情敵面前,分外眼紅。然而蓮香卻并非是嫉妒,是真心關心桑逐漸虛弱的身體。一心一意照顧他,花三個月尋藥配藥,又讓“情敵”用口為其哺藥,還漸與情敵相處有如親姐妹。李女和蓮香都經過重新投胎而又復與桑在一起,并且兩人感情更好于從前。兩人共侍一夫,為了愛不顧一切,甚至是自我犧牲。這種感情雖說在現實不太可能,可也歌頌了鬼狐的追求愛情,對愛情忠貞而至死不渝的美。
再如《阿繡》中其對劉子固的愛,更是超越了人的單純情愛,可以說是一種圣女行為。阿繡為了贏得劉子固的愛情,幻化成劉子固所愛的女人,在美與愛的競爭中卻為劉子固對真阿繡的癡情所感動,意識到劉子固所愛之人只是那個阿繡,便轉而助成他與阿繡的結合,讓所愛者愛其所愛。這種放手的愛,其實更為難得,讓所愛的人幸福,即使犧牲自我,這種感天動地的愛,就是對阿繡美的歌頌。
三、天真純潔,擁有真性情的美
蒲松齡執(zhí)著地追求著人性的完美,除了通過對女性善良可愛的性格、對愛情一往情深的追求來表現,還別出心裁的從女主人公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來表現。通過其的率直、純真、浪漫等來歌頌人性美。
就如《嬰寧》中的“笑”。嬰寧是“蒲松齡筆下笑得最美的女性”,她的天真愛笑可謂是其最大特點。她生活在“亂山合沓、寂無人行、只有鳥道”的深山,因而沒有受到封建禮教的荼毒,沒有受到世俗的污染,像野花般爛漫,如山泉般澄澈,似清風般純凈,一派天真單純的模樣。她的一笑再笑自然率真,獲得了周圍人的喜愛,贏得了王子服的愛情,這種由心而發(fā)的笑,是她對封建禮法笑不露齒的突破,是她真性情的體現,更是一種至真至純至善的美。她的天真可愛無處不在,就如她和王子服的再次相見,王把她所丟之花還她時的對話。她拿著花說:“枯矣。何留之?”曰:“此上元妹子所遺,故存之?!眴枺骸按嬷我??”曰:“以示相愛不忘也?!迸唬骸按舜蠹毷拢疗莺嗡??待兄行時,園中花,當喚老奴來,折一巨捆負送之?!鄙唬骸拔曳菒刍?,愛拈花之人耳?!迸唬骸拜巛持?,愛何待言。”生曰:“我所謂愛,非瓜葛之愛,乃夫妻之愛?!迸唬骸坝幸援惡??”曰:“夜共枕席耳?!迸┦姿剂季茫唬骸拔也粦T與生人睡。”這段對話極具畫面感,賦予情趣,把單純可愛的女子形象表現得活靈活現。這就是一種特有的性情美。
結語:
《聊齋志異》用大量的鬼狐故事,通過對鬼狐的美好性情的描寫,對不同女子的道德、愛情以及性情的描述,展示出一幅幅生動有趣的畫面,是對現實社會的反映,也是對鬼狐人性美的贊美。
參考文獻:
[1]蒲松齡.聊齋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