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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凌姐一個哥

      2019-09-18 12:19:24許城
      遼河 2019年8期
      關鍵詞:金穗大炮

      許城

      陶靖回老家參加同學聚會,凌韻要連夜去北京,只好開車送她去市區(qū)坐高鐵。凌韻是個成功人士,也是陶靖至高無上的凌姐。陶靖與妻子不和諧,與身為有夫之婦的凌婕有染,兩個人還打算逃出老家。有人錯把凌韻當成了凌婕,岳父知道后讓保鏢們駕車堵住了各個通道,最終把陶靖擋在公路邊上的小槐樹林里,只是捉雙的預謀打了折扣,卻強迫姑爺開著陪送的豪車與妻子團聚。陶靖不打算連累凌韻只好屈從,可他與半個凌姐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原本是路,卻變成了街。接近午夜時分,街兩邊的店鋪大多都還沒打烊,金莊村東這片工業(yè)區(qū)一天比一天熱鬧,跑過來做生意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走遍天下,吃喝是頭等大事,大大小小的飯店一家緊挨著一家,南甜北咸、東辣西酸,待人們撐得難受還要洗要樂,浴館和KTV里的生意也十分紅火。

      陶靖還在浴池里泡著的時候,葛婕就打進了他的手機,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像要干一宗了不得的大事,都覺得不能聲張干脆改用微信,至于到底想干什么誰都沒說,神秘兮兮的就讓人猜疑了。浴館是劉海開的,早先他爹在這塊地上種麥子種桃樹,有了工業(yè)區(qū)又緊挨著公路就蓋房子做起了生意,加上飯店、KTV也是一條龍產業(yè)呢!聽劉海問今兒夜里的行宮在哪兒,陶靖笑呵呵地穿著衣裳說:“細草終朝隨步輦,垂楊幾處繞行宮,這里就不賴,何況,你大姨姐、小姨妹都加入了劉家的娘子軍,朕可隨便拿來當貴妃用用!”兩個人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說起話來也沒顧及,劉海又跟陶靖玩笑了幾句才悄著聲兒說:“前兒,金大炮回了老家,拉上你爹和葛婕的公爹還不行,她親爹也來了,一大堆爹湊在一起準是琢磨著怎么整治你小子!要是實在不愿意跟老婆在城里好好地過日子,還是不要在村邊上瞎晃蕩,別說跟著金大炮的兩個保鏢,就是他那倆鉗子似的大爪子都能把你小子捏成肉餅!”其實呢陶靖可真不是瞎晃蕩,有幾個大學同學都在金莊工業(yè)區(qū)里做事情,他和老婆一直不如意,干脆去了外縣的一家房地產公司管銷售,今兒同學聚會實在躲不開,又趕上正在休假,傍黑子才跑回來。金大炮是陶靖的老岳父,一見到姑爺就耷拉著黑臉蛋子金穗見了爹不唱《竇娥冤》也不唱《穆柯寨》,更別說當升平公主了,像個悶葫蘆,可誰都能看出她心里憋著大故事由呢!陶靖煩悶了,干脆跑出去躲清靜,連金莊都懶得回。一群同學在街東邊的川菜館里,吃啊喝啊鬧啊折騰了三四個小時才算完,陶靖原想回外縣,卻突然覺得心里躁躁的,渾身也刺撓得難受,干脆跑過來泡起了澡。劉海也正跟老婆鬧別扭,見陶靖一個勁兒地愣神,苦笑著揚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

      離開浴館,陶靖上了車,倒是也把鑰匙插進了鎖孔,卻一時還是想不出去哪兒好。凌韻突然打進了陶靖的手機,問他要是依然在金莊就辛苦一趟,到了市區(qū)還能趕上凌晨三點的高鐵,老總從深圳飛到北京正候著,一刻都不能耽誤!陶靖說:“我去哪兒接駕?”凌韻挺干脆地說:“你到咱們吃飯的川菜館門前等著就行?!蹦羌掖ú损^跟劉海的浴館是斜對門,旁邊有一家外縣人開的快捷酒店,待陶靖看到從里邊走出來的凌韻禁不住地笑了,吃飯時她可說去縣城看姑媽,看來圈里的傳說真不假!到底過了三十,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身子骨都得變,但凌韻卻還是那么魔鬼!讀大學的時候,陶靖弄過一場魔鬼身材爭霸賽,裁判卻只是一個皮尺,全校的女生除了三個胖姐沒上臺,凌韻末了以零點幾的差距榮登榜首,胸圍、腰圍、髖圍、大腿圍、足頸圍都有無人能比的適度!同學們聚在一起除了說昨日今朝,還要看誰有什么變化,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差距就挺分明了,尤其是女人們,面對依然那么魔鬼的凌韻倒是有了萬能理由。其實呢,凌韻結過婚,可兩個人像露水夫妻,只在一起待了半年就分開了。之后,凌韻去了深圳,先從小白領干起,一步步地升到總經理助理當然不會順風順水,卻是好些個人經歷了風雨都未必能見到的彩虹!

      凌韻從快捷酒店里走出來的時候,陶靖還沒來得及把本田車開到川菜館門前,看見戴著墨鏡,走著一字步的凌姐干脆停在了街西邊。覺得該有背景音樂才好,陶靖見車窗沒關就緊著打開了音響,伴著《Because You Loved Me》的旋律,凌韻揚起手捋了捋被夜風吹亂的長發(fā),也笑出了滿臉的春風!總不能當一個傻呆呆的觀眾,陶靖趕緊打開車門下來,走到西邊又拉開了一道車門,像恭迎公主殿下那樣,一只手背在后邊,彎腰屈膝地伸出另一只手笑著說:“還是席琳·迪翁唱得好,因為你愛我才快樂,謝謝女神!”凌韻聳了聳肩笑著說:“不客氣!”說著鉆進車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行動做派,說話的音調和快慢依然有無人能比的適度!

      說是街,其實呢還是路,時不時地有大貨車經過,塵土再一鬧騰更讓人難受。好在后半晌下了一場小雨,人們待在伏天里是不舒坦,不用躲著大貨車,更不用捂著鼻子,嘴恨不得戴上防毒面具。陶靖還是關上了車窗,又隨手打開空調才發(fā)動車,扭轉著方向盤往南走著,跟凌韻說的依然是昨日今朝。凌韻把背在肩上的LV包拿下來放在車前,雙臂交叉著抱在一起,扭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笑呵呵地說:“我還是你的女神?”那雙好像一輩子都不老的桃花眼里唰地噴出了火,兩片艷艷的嘴唇花也十分撩人,陶靖哈哈一笑說:“當然!”凌韻又逼問人家為什么不跟她比翼齊飛,陶靖扭轉著方向盤,躲開一輛迎面開過來的大貨車才笑著說:“不敢!”倒也是實話,凡是喊凌韻女神的男人說敢的只有一個,兩個人卻還是成了分飛的勞燕!

      從金莊到市區(qū)不過四五十里,陶靖覺得跟凌姐待在一起還不賴,干脆把音樂換成《藍色多瑙河》,車速也掌控在挺適度的樣子,待他們過了一道漫水橋情況就不妙了。其實呢,從陶靖走進劉海的浴館后,有一輛黑色奧迪TT就停在了通往金莊的十字路口旁,坐在車上的男人摘下墨鏡看見從快捷酒店里走出來的凌韻,忙著從車前拿起手機,先找到一張照片對照了才去報告,待他聽到跟蹤的命令當然不能落后,卻得掌控好車速,當一匹把兩只羊往虎口里趕的狼也實在不易!陶靖透過后視鏡看到那輛黑色奧迪TT緊緊著咬住他不放,心中盤算著卻依然跟凌韻不住地說笑,覺得還有點意思,就想順便跟前邊的老虎斗斗。凌韻也看到了后邊的狼,卻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和陶靖說笑。陶靖打算往東拐上一條小公路,只是到了路口又看見一輛黑色奧迪TT停在那里,人家好像專等著一個人跑過來,還好像怕人家迷路才亮起了車燈。一個路口被人堵死了倒是還沒什么,可陶靖一連過了四五個路口竟然都有黑色奧迪TT把守著……這才是金大炮的做派!說起來金大炮也不過是個靠當包工頭起家的土財主,只是房地產還沒熱起來他就往里扔錢了。待人們都相中了房地產這塊大蛋糕,金氏集團早穩(wěn)坐了老大的交椅。除了接著投資房地產,金大炮還在市區(qū)和縣域搞起吃喝玩樂一條龍產業(yè),出門坐加長林肯,身邊老是少不了穿西裝、戴墨鏡的保鏢。金大炮還有一家保安公司,年年都從里邊挑選幾個最好的,配備的都是一色的黑色奧迪TT。

      金大炮當過兵,在者陰山和老山打仗來著,說起來只是個小班長,到底真槍實彈地折騰過,這么著跟陶靖過招兒就不在話下了。陶靖也服,只是還不想輕易輸給金大炮,見路西邊有一片小槐樹林就想玩突圍,還笑著向凌韻保證,肯定誤不了她坐著高鐵去北京。凌韻像看戲一樣,只是得告訴陶靖,敵眾我寡,好像敗局早定下了。陶靖哈哈一笑打轉方向盤一頭扎進小槐樹林,剛上了一條小路卻看見金大炮站在加長林肯前邊,只是守在那個老小子身邊的人不是保鏢,而是凌婕的公爹和親爹,再加上他的親爹……四個爹高矬不一,也有胖有瘦,盯著停在他們眼邊前兒的本田車。

      陶靖走下來站在車前得揚起腦袋,身后的本田還是去外縣后買的,金家配送的英菲尼迪常鎖在車庫里。金大炮沖著本田車嘿嘿地笑著一揚手,有人就從槐樹林里把那輛英菲尼迪開了過來,隨后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光頭男人走下車,把車鑰匙遞到陶靖面前,一個死活不接,一個橫豎不收回那只拿著鑰匙的手。凌韻覺得再這么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干脆下了車走到金大炮跟前說:“我是姓凌,卻與陶家沒瓜葛!”金大炮只用那雙銅鈴鐺眼掃了一眼凌韻就笑哈哈地說:“知道。接下來不用廢話,還是一邊待著去吧!”親爹可不能讓陶靖逞臉,跑過來揚起手一蹦一竄地要扇他大耳刮子,兒子卻一把攥住老子的手笑呵呵地說:“小心閃了腰!”沒等到想見的人,凌婕的公爹和親爹都斜愣著眼打量凌韻,弄得人家倒真成了潘金蓮。陶靖不想讓凌韻受牽連,干脆回身從車上拿出背包背在肩上,緊著跟光頭男人交換了車鑰匙,卻后悔腦袋瓜子一熱竟然鉆進了金大炮的口袋陣!金大炮仰起頭哈哈一笑跟凌韻說:“上了我的車再細說端詳吧丫頭!”

      陶靖被迫回到城南別墅區(qū),與金穗客客氣氣也恩恩愛愛,可夫妻倆都有心結。兩個人在職場和情場奔波乏了才回到老家城市,陶靖與金穗婚后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卻極其短暫。金大炮希望閨女和姑爺依然比翼齊飛,卻只是一廂情愿。夫妻倆去拜望金大炮,陶靖大醉而歸。金穗心中煩躁,趁著陶靖還在酣睡就離開了家。陶靖醒來后也出來隨便走走,可他突然看見金穗跟一個小男人坐在咖啡館里。

      城南別墅區(qū)在山根底下,有花有草除了鳥鳴就是鳥語花香,金大炮喜歡,陶靖也得喜歡,其實呢倒是應該,過日子累了當然要有點情調才好!站在露臺上,陶靖看著看著就呵呵地笑了。山上有不少杜梨樹,最上邊的那棵長得歪歪擰擰的,可到時候照樣開出一樹白花、結出好些個果子。金穗追著陶靖跑上山頂,倒背著手站在他跟前就撒嬌、耍賴,非得要人家閉上眼睛再張開嘴,把早在另一棵樹上摘下的杜梨塞進去才說:“用泉水洗過了,吃吧!”其實呢,陶靖早識破了金穗的小伎倆,可上牙和下牙不經意地碰在了一塊兒,杜梨變成了兩半,澀澀的味道唰地散開,連嘴唇都是木木地閉在了一起,想張開也難!那時候,金大炮就站在露臺上,拿著望遠鏡像個指揮作戰(zhàn)的大將軍,他看見金穗變成了陶靖的俘虜才覺得打了一場勝仗!念完大學,陶靖跟好些個同學一樣都十分熱愛偉大的首都,干脆也和一個女同學當起了北漂,只是還不到半年人家就回老家縣城結婚過小日子去了。陶靖原打算孤軍奮戰(zhàn),可他又碰到一個女同學,不過呢,兩個人只在北京混了一年半就各奔東西,沒轍了才投到金大炮的麾下。其實呢說金大炮是個山大王才合適,見到陶靖先問人家有沒有投名狀,被問的人笑呵呵地說:“就是拿個人不能見血唄?”金大炮揚起手摸著剛剃光了的大腦袋哈哈一笑說:“比你爹強!”陶靖挺干脆地去了廣州,見到金穗又笑呵呵地說:“咱倆是唱著歌兒回去,還是把你綁了扛在我的肩上呀?”金穗嬌聲嬌氣地說:“人家只想讓你抱著回去嘛!”這么著倆人就回到了老家。金大炮瞪著金穗耷拉著黑胖的臉蛋子說:“還是自個兒把自個兒鎖起來好!”起初呢金穗還不想把自個兒鎖起來,金大炮也不急,先讓閨女住進了這棟別墅,倒是沒人強迫陶靖跑上山吃沒熟的杜梨,金大炮卻說:“想晉職想多拿獎金就好生吃吧!”待誰都覺得瓜熟蒂也該落了,陶靖和金穗就成了夫妻?;槎Y主持人說陶靖和金穗青梅竹馬,其實呢他們也真過過兩小無猜的日子。念中學時兩個人還唱過化蝶,不過呢,都飛出了金莊,還是天各一方,舊夢重溫又成了真自然,讓人們十分羨慕。山上的杜梨樹年年開花結果,陶靖不愿再吃沒熟的果子干脆離開了這棟別墅,金穗卻依然去摘,就是到了秋天還能找到被枝葉遮掩著的,見不到陽光味道自然澀,只是眼前老是影影綽綽的還都閉上眼、張開嘴,像一群爭食兒吃的小孩子……笑著走下山回到別墅,也站在露臺上看,看著看著眼淚竟然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去了外縣,陶靖也回來過,不過呢沒走進別墅,跑到山頂像金大炮那樣拿著個望遠鏡看,照樣是這個時候,到處都閃著燈火,月亮自然黯淡,見金穗站在露臺上一副癡癡的樣子,心里倒是顫那么一下子……娟子來了,把端來的一杯咖啡放在方桌上說:“太太說出去見一個朋友,先生還睡著就沒打攪,晚飯還留著呢,我緊著給您端了來?”陶靖還沒和金穗結婚的時候,娟子就來了,倒是個十分機靈又乖順的丫頭,可他心里總是不舒坦,沒轍了把她當個影子也不行。見陶靖搖了搖頭坐下來喝起了咖啡,娟子就走了。

      那天夜里,陶靖開著英菲尼迪回到這片別墅區(qū),娟子打開門笑吟吟地帶著他走上露臺就離開了。方桌上有花有酒還有高腳杯,金穗站起來也笑吟吟地說:“回來了?”說著坐下來拿起瓶子在兩個高腳杯里倒上了紅酒。陶靖也坐下來笑著說完謝謝就端起了酒杯,可他一時還不知道說點什么。金穗品了一小口放下高腳杯干脆和陶靖扯閑篇兒,扯著扯著就說到了金莊。陶靖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可說的,何況,兩個人還沒到懷舊的年紀,金穗卻愿意說,仰起頭來看到山就說杜梨樹,又說她家的老宅里到這會兒還有好幾棵,挺粗,年年都結出不少果子,一嘟嚕一嘟嚕的,大人們吃,小孩子照樣吃,不過呢誰都知道填不飽肚子,只是饑荒年間自然是好東西。陶靖家也有一棵杜梨樹,翻蓋房子時卻刨了,爹說他小時候總是等不到果子熟嘍就摘個精光,只是肚子還咕嚕嚕地瞎叫喚,干脆去金大炮家偷。金穗的老祖母是個瞎子,可金大炮那倆銅鈴鐺眼很亮,回家見陶靖他爹還在樹上急赤白咧地往嘴里塞,干脆把猴兒一樣的小子拽下來就是一頓好打。到這會兒,金大炮跟陶靖他爹坐在一塊兒,尤其是再喝點酒就說早先的事情,跟唱戲似的說得有來有去,聽的人訕笑著說:“不是餓嘛!”金大炮就黑著臉說:“那你怎么不去吃屎呀?”喝著紅酒,金穗不再說杜梨樹就說金莊的街,金莊的人,說著說著也哈欠連天了,娟子又走上來說給太太和先生備好了洗澡水。沐浴、更衣、上床、夫妻恩愛,兩個人沒久別的欣喜,卻也沒顯得不高興,待陶靖覺得該睡了,金穗就躺在一邊閉上了眼睛。今兒前半晌,陶靖開著英菲尼迪拉著金穗看了看老岳父。金大炮在郊區(qū)買地蓋了一座小四合院,不去公司老兩口就在院子里種花養(yǎng)魚,三個孫子有時候也過去住幾天。見到閨女和姑爺,金大炮干脆指著房前的石榴樹說:“一樹榴花俏,風起果滿枝!”見老伴走了出來又說:“后宮佳麗三千,不如糟糠一枚!”金穗和陶靖都沒敢笑,不過呢兩個人想想金大炮也沒說差話,吃飯時夫妻倆爭著敬他酒,見老頭兒低頭、皺眉的樣子都以為他又要念詩,可人家只嘆了口氣就端起酒杯拼著命地往肚子里灌。陶靖干脆跟金大炮比著喝五糧液,金穗只好開車拉著他回了這片別墅區(qū),躺在床上一覺差點沒睡到大天亮。突然想出去走走,陶靖起身回到房間背起了背包就要離開。娟子好像早算準了陶靖要出去,追著他打開門才說:“先生慢走??!”先生倒是想哎一聲,卻又像吃了沒熟的杜梨,澀澀的味道直到他走出別墅區(qū)還散不出來。

      金大炮他們那幫子人天天折騰,城市也變成了一個越吹越大的氣球,人們往往還沒醒過神,突然看見一條街冒了出來,有街就有生意,有生意就有人,來來回回地跑著的的哥們自然不愁掙不到錢。站在街邊,陶靖揚起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的哥問他去哪兒,聽人家說隨便就笑了笑打轉方向盤往西城區(qū)開去。凌婕又發(fā)來短信,問陶靖這會兒在哪兒,他笑呵呵地回復:籠子里。凌婕緊著問是鐵絲的還是秫秸桿兒的,陶靖只說他們待在一個大籠子里,沒有秫秸桿兒也沒有鐵絲,不過呢只要在合適的時候離開不想見的人就行唄!陶靖從來不跟凌婕死乞白賴地糾纏,回復完“靜候”兩個字就把手機黑了屏。天氣還不賴,陰著卻不會有雨,夜風中又裹帶著涼氣,陶靖覺得空調車還像個籠子就緊著叫停,下了車掏錢打發(fā)走的哥就瞎溜達。陶靖腳下這條街原先照樣是路,兩邊的樓多了也變成了街,卻依然直通縣城,要是急著干點什么或打算見一個人,只要再揚起手招呼一個的哥就行。金大炮玩了一場挺熱鬧的午夜追蹤,回來后看上去風平浪靜了,可陶靖覺得安靜得有點瘆人!至于老岳父到底怎么策劃的,倒也不是解不開的謎,陶靖打過爹的手機,老頭兒沒等兒子追問就說:“當年,你爺爺就給八路軍當探子來著,聶榮臻司令員還給他戴過大紅花,將門出虎子,老子我當然也不孬!小子哎——我早就不去四海的小造紙廠里干活兒了,咱們就走著瞧吧!”聽著老人家說話的口氣,陶靖看不見爹也能想起老頭兒那副架勢,再是……呵呵呵——笑著笑著不只是看到了他的本田車,還見金穗跟一個小男人坐在街邊的咖啡館里。

      金穗婚后盡可能地做到專一,卻無法讓陶靖安于現實。兩個人的感情糾葛還不是完全緣于家勢上的差異,關鍵是要想擁有專一,對于陶靖和金穗來說,好像都是難以企及的奢求。跟金穗坐在一塊兒喝咖啡的叫張倉,他是凌婕的丈夫,對妻子紅杏出墻表現得十分淡然,不再相信愛情,趁著陶靖酒后大睡,金穗錯把他的本田車開了出來。陶靖接到凌婕的短信,用備用鑰匙開走了自己的車。金穗離開咖啡館沒看見開來的本田車也十分淡然,待她猜測爹早就埋下了伏筆,卻無奈,只能順其自然。

      跟金穗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小男人與金家還是老表親,和表姐坐在一起說的也不過是家長里短??瓷先ソ鹚氲拇_像個親姐姐那樣聽張倉說話,腦子里想的卻全是陶靖,一會兒像蝴蝶,一會兒又像蒼蠅,嗡嗡嗡地叫著還不住地飛來飛去,只是扭頭看一眼窗外,唰地一下什么都沒有了。當年,兩個人坐著火車從廣州往回走,金穗就是那么個樣兒。陶靖問金穗老是揉眼睛是不是不舒坦,她說哪兒都舒坦,只是心里忒難受……到底為什么呀?不能說……啊……打死都不說!不說就不說吧,陶靖也不計較,到底要把金穗帶到她爹跟前,一路上鞍前馬后地伺候著,像跟班像保鏢。待金穗試試陶靖有沒有色心,人家卻又變成了太監(jiān)!戲總有收場的時候,陶靖把投名狀交給金大炮就算入了伙,金穗也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了。那時候,城南別墅區(qū)剛開盤,金大炮挑了一套位置最好的送給閨女。金穗住進去后,閑在嘍就跑上山頂,站在那棵杜梨樹下老是想一個人,只是沒名沒姓,一會兒高,一會兒矮,有時候是胖胖的,有時候又是瘦瘦的,好像不是一個人,不過呢到底變成了一個人……唉——說起來還挺饒舌,待她看見走上山的陶靖才呵呵地笑了起來。陶靖不高不矬,不胖不瘦,說不上白,卻也不算黑。新婚之夜,金穗跟陶靖躺在床上,閉上眼腦子里還有一群蝴蝶和蒼蠅飛來飛去的,干脆大睜著眼跟身邊的男人重唱化蝶,蒼蠅就不見了。究竟是有夫之婦,金穗就把那些個敏感的手機號碼拉黑,卻依然有人不斷地打進來,還是念完大學去深圳、廣州留下的隱患……倒也不全是,至少陶靖離開后還能跟別的男人聊聊天,不過呢心累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干脆關掉手機,呆呆地坐在露臺上看著山上的杜梨樹出神。陶家在金莊是小門小戶,不是男人們生殖能力弱,民國年間,陶靖的老祖宗才去金莊當上門女婿,才百八十年的工夫,一個族里的人倒是抱團兒,只是有出息的不多,陶靖還是頭一個去北京念大學的人呢!拜堂的時候,兒媳婦要跪拜公婆,待金穗喊出了爹媽,陶家那倆老的竟然好半天都哎不出來,坐在一邊的金大炮干脆黑著臉說:“沒帶著嘴是唄?”結婚后,金穗不再去爹的公司里做事,待在城南別墅區(qū)里,煩了就回金莊,住在陶家像村里的大福媳婦、小玲她媽一樣,洗衣裳、做飯,去菜園子里割韭菜,吃完晚飯還去村委會大樓前的小廣場上跳舞,誰都沒覺得金家的丫頭有什么不一樣,公婆也說她是個好兒媳婦,到底不像早先穗兒長穗兒短地說話順暢……唉——這么著可難了。有一陣子,娟子管著兩個人叫哥嫂,到底跟金穗待的日子長就不好改口,只是喊哥哥、姐姐忒別扭,干脆喊陶靖姐夫。誰也看不出陶靖心里怎么不舒坦,可他跟金穗在床上越來越生疏了。見到好些個日子不回家的陶靖,娟子干脆還喊先生,金穗要是在場就太太長太太短地說話。金穗覺得娟子過于用心了,可靜下來細想想也只能那么個樣兒。今兒,看見爹站在那棵石榴樹前吟詩作賦,金穗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可生孩子跟種樹一樣得用心思,何況,離開機緣二字斷然不行,不過呢,兩個人中間要是隔著一道墻,再用心思又有什么用處呢!傍黑子,金穗也是突然想出來走走,干脆跟娟子謊說要見個朋友,原打算開出自個兒的法拉利跑車,卻鉆進了跟英菲尼迪放在一塊兒的本田車,門沒鎖,車鑰匙就插在鎖孔上,不過呢,知道錯了又懶得換。開著車走在街上,金穗心里唰地熱了那么一下子,一個男人好像眨眼間跟自個兒離得這么近,到底只是一時的錯覺,待她打開車窗,伴著一股吹進來的涼風才搖著頭無奈地笑了。要不是張倉突然打進金穗的手機,她還會沒頭沒腦地瞎轉,好在車鑰匙和車門鎖鑰匙拴在了一起,干脆安頓好車就走進這家小咖啡館坐了下來。

      陶靖吃過大虧,念大學時用聯想筆記本寫論文,都快寫完了,電腦卻突然出了故障。緊著找人把電腦修好,可文檔里一個字都沒了,陶靖后悔也沒用,從那兒以后干什么都得備份,就是車鑰匙和車門鎖鑰匙都把多余的裝在背包里。出來時陶靖覺得不能開出放在地下車庫里的本田車,干脆步行著來到街上,碰見了自然有些意外。金穗背對著陶靖,跟她面對面坐著的張倉就是揚起頭來,也未必能看見本田CR-V車旁邊站著個人。陶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又把車鑰匙插進了鎖孔,卻沒說話就離開,瞅著金穗心里猛然跳了一下。打算去外縣做事之前,金穗跟陶靖也在別墅的露臺上喝過一回酒,待兩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了,她突然說:“咱們回老家過日子去吧?像大福兩口子、小玲她爹媽,種點地、去養(yǎng)殖場或小造紙廠里干活兒,加著班地再養(yǎng)幾只小雞崽……啊……當然還得打打鬧鬧,劉三媳婦喝過安眠藥,大梁媳婦呢也上過吊……像老人們一樣,稀里糊涂地就過完了一輩子!”陶靖覺得行,干脆舉起高腳杯說:“那咱倆干了這一杯,緊著收拾好東西,明兒就回老家好吧?”娟子走上去笑著說他們可真會開玩笑……唉——陶靖想想也的確是玩笑,卻好像又不是啊!一時還真不知道去哪兒合適,可凌婕又發(fā)來了短信,陶靖看完后干脆回復了“ 事不宜遲”四個字,笑著掛掉手機就發(fā)動了車。

      張倉坐在咖啡館里依然跟金穗扯閑篇兒,其實呢人家跑過來本來就沒要緊的事,一個人待在縣城里覺得沒勁,卻又不愿意回金莊見爹,干脆開著車跑到市區(qū)。原打算跟幾個哥兒們找個熱鬧的地方喝酒,張倉卻又被幾個丫頭糾纏了,打完表姐的手機就設置成了飛行模式。金穗還是跟張倉說起了凌婕,到這會兒他爹媽連做夢還都一個勁兒地找兒媳婦呢!張倉倒是出過不少主意,可他老是像幫忙似的,氣得老子、娘一起用笤帚疙瘩棒兒子的脊梁背,張家的媳婦跟著別人跑了怎么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呀?金穗放下小勺看著張倉笑呵呵地說:“你怎么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呀?”張倉也呵呵一笑說:“相對象的時候,我就跟老子、娘說不行,凌婕那丫頭倒是挺機靈,要是退回五六十年,肯定是個讓老公和公婆都稱心的媳婦,這會兒……唉——爹死活不聽勸,硬是替我做了主,仗著開了一家小化工廠趁倆錢,緊著在縣城買了房不說,還折騰得跟太子完婚一樣,新娘坐花轎,新郎呢,騎高頭大馬,你說人怎么越活越糊涂?娶就娶了吧,我可不能像爹媽年輕的時候,為了追求美好的愛情,哎——媽還裝過病,一個好好的大閨女突然變得瘋瘋癲癲的誰也不敢娶了,可爹敢,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兩個人干脆手拉手地唱著《彩云飛》跑到金莊過起了小日子,我柔情深似海,你癡心可問天,誓相守、長繾綣,歲歲年年……好像一眨眼就歲歲年年了!”金穗也笑著罵完表弟貧嘴又說:“凌婕到底去了哪兒呀?”張倉舀了一小勺咖啡喝了才說:“說不清,卻跑不遠,有導航的就不會失去方向……唉——表姐也該想開嘍,徐志摩寫過一首詩,好像說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去處!”金穗笑了笑還沒說話,爹突然打進了她的手機,問閨女是不是在外邊,財是身外之物,還是緊著回家,有戲就得慢慢地唱下去。張倉也想回去了,干脆招來服務生結了賬。兩個人走出咖啡館,張倉知道表姐開來的本田不見了,問她是不是報警,案子倒好破,哪兒都是監(jiān)控,這會兒呢做賊也不是那么容易。金穗笑呵呵地說:“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吧!”張倉也笑呵呵地說:“兄弟還是護駕吧,要是表姐出了差池,老表姑父得把我活嚼嘍!”

      凌婕出生在山區(qū),好像單純一些,公爹才選她當了兒媳婦,卻是失敗的根源,也就有了半個凌姐。金大炮在姑爺的本田車上裝了跟蹤器,陶靖有所覺察,卻想跟老岳父斗斗。待陶靖覺得差不多了才消除隱患,只是金大炮技高一籌,他又鉆進了人家布下的口袋陣。面對又堵住去路的一群爹,陶靖干脆鼓勵凌婕,一定要相信來日方長!

      離開市區(qū)工夫不長,陶靖突然發(fā)現身后有一輛黑色奧迪TT,人家好像也不急著干什么,只要不讓目標跑掉就行!其實呢,陶靖壓根兒就沒打算跑,金大炮老是把自個兒當成百戰(zhàn)百勝的大將軍,他也不想甘拜下風,那就玩玩唄!這么著陶靖一會兒恨不得把車開上天,一會兒又變成蝸牛,害得后邊的哥兒們像頭騾子尥了蹶子,還得像個顫顫巍巍走道兒的深閨大小姐……笑著鬧著一路向縣城開來,卻得事先用手機告訴凌婕,一定要弄清到底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還要拿出看家的本事才能虎口脫險。凌婕也笑著問陶靖,有那么嚴重唄?陶靖卻正正經經地說:“要是不嚴重就沒意思了!”

      待陶靖到了西山下的別墅區(qū)門前,凌婕也走了出來,戴著墨鏡、走著一字步,夜風時不時地撩撥她的頭發(fā),再加上怒放的嘴唇花簡直跟凌韻就是一個人哪!音樂……啊……音樂也不能少,For all the joy you brought to my life/ For all the wrong that you made right/For every dream you made come true……凌婕揚起手捋了捋被夜風吹亂的長發(fā),也笑出了滿臉的春風!陶靖打開車門下來,走到西邊又拉開一道車門,還像恭迎公主殿下那樣,一只手背在后邊,彎腰屈膝地再伸出一只手笑著說:“就像歌里唱的那樣,謝謝你帶給我生活的快樂!”凌婕聳了聳肩說:“不……我得謝謝你為我扭轉了乾坤,也謝謝你讓我夢想成真!”說著跟席琳·迪翁一起唱著鉆進車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只是行動做派、說話的音調和快慢都少一點凌韻那種無人能比的適度。

      凌婕怎么住在別墅區(qū)里呀?其實呢說起來話也不長。出縣城往西走出五里地的樣子,有一座不高的山,早先呢也沒什么名氣,只是經不住炒,死去的名人們不感興趣,活著的卻一撥撥地跑了過來,有影有聲還有字兒,吟詩作賦或留下墨寶,唯恐天下人不知,干脆鐫諸石以示永久!這么著西山一帶就成了旅游區(qū),金大炮緊著掏錢在山下建了一大片別墅,住著的卻大多是外地人,有市區(qū)的,也有津門和京城的,到底不能常年住著,難怪好些個別墅大多時候是空房子,有的干脆成了度假的臨時住所或藏嬌的金屋。有一個小女人也住在金屋里,覺得悶了干脆坐著飛機到處旅游,可她喜好花草和魚蟲不說,還忒愿意養(yǎng)寵物,好在身邊有個保姆,就是出去一年半載都放心。去年,小女人流過一回產,身子一直不好,又覺得悶,今年開了春干脆帶著保姆要去加拿大看尼亞加拉瀑布,只是那些個花鳥魚蟲和貓啊狗啊的得有人管,凌韻跟她交情可不淺,與陶靖在手機里閑聊時說起了那檔子事。那時候,凌婕還在一家超市里做事。陶靖在手機里問凌婕愿不愿意干一份閑差,人家當然愿意,只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蹤。這么著凌婕就突然失蹤了,張倉倒是也問過陶靖,卻不過問了問,他爹還撒出人來找,到底沒有下落,去派出所報案,只是人家說不夠失蹤的條件,更不能像抓嫌疑犯那樣四處調查。張倉他爹從小兒就沒憷過金大炮,更別說凌婕她老子了,會倒打一耙不說,腰里掖著倆錢走道兒恨不得當螃蟹。罵完凌婕她爹女不教父之過,張倉他爹又去找尋金大炮,張家的兒媳婦沒短了往城南別墅區(qū)跑,說是去找表姐了,到底還有個表姐夫,金家的姑爺跟媳婦老是不和氣就是一個有縫兒的蛋,只要有蒼蠅飛過去肯定咬一口!金大炮打陶靖他爹時手下還留著情,放倒張倉他爹卻老是覺得有一口氣怎么著都撒不出來,干脆揚起腳恨不得踹出人家的腸子,只是挨打的人從來沒服過。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蹦到了一個戰(zhàn)壕里,不過呢,金大炮干事情向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此這般地說明白嘍,張倉他爹也笑著回了金莊。金大炮跟陶靖斗過一回倒是沒輸,卻也不能算贏,除了罵陶家小子是狐貍,還說凌婕是個小妖精!凌婕到底是個小妖精唄?是?。】h城不大,卻也深似海,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別墅里,伴著席琳·迪翁的歌聲養(yǎng)花喂鳥還要伺候貓狗,總有煩悶的時候,干脆開著女主人的蘭博基尼跑車出來逛,墨鏡不能離開一雙丹鳳眼,頭發(fā)還要不斷地變換樣式,衣裳更不能馬虎才行,好在衣柜里有的是,說起來是人家丟在一邊的,卻要看誰穿、怎么穿,要緊的是早學會了化妝,描眉繡眼、涂涂抹抹地一折騰眨眼就成了百變的妖精。上個月,凌婕還在城西一家新開業(yè)的商場里碰到過張倉他爹媽,婆婆光顧著看打折的衣裳,一不留神撞了兒媳婦,公爹罵了低頭耷拉腦的老婆,噴著滿嘴的酒氣還得迷迷瞪瞪地喊著小姐連連地說對不住……小妖精離開商場坐上跑車摘下墨鏡才一個勁地笑。凌婕突然接到陶靖發(fā)來的短信也覺得的確該事不宜遲,金大炮和張家人是把她怎么著不了,可爹早先常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好在別墅的女主人看膩了尼亞加拉瀑布今兒跑了回來,那就緊著出發(fā)吧!

      那輛黑色奧迪TT停在了離別墅區(qū)一百米的地方,陶靖坐上來關閉車窗和車門才說:“接下來咱們要啟程了,你卻得想好嘍,這可是賊船啊凌姐!”凌婕笑呵呵地說:“哥啊,妹妹與凌韻比起來只是半個凌姐,不過呢我離開老家那個山窩窩就找賊船了,遇見了自然不能放手才事不宜遲呢!”陶靖哈哈一笑就發(fā)動車,箭一樣離開別墅區(qū)開進了縣城,那輛黑色奧迪TT依然緊追不舍。凌婕挺緊張地看了陶靖一眼說:“咱們身后有尾巴?!碧站覆诲e眼珠兒地看著前邊淡淡地說:“好戲還在后邊,走著瞧吧!”凌婕見陶靖像個沒事人似的才好了一點,卻又擔心他會不會像上回那樣敗在金大炮手里。陶靖聽凌婕把話說完又哈哈一笑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說罷加快車速沖出了縣城。

      金大炮可真下了血本,調動手下所有的保安,開著一水兒的黑色奧迪TT,從老家縣城開始逢路口就設卡,卻依然像上回那樣,只是把陶靖往一個地方趕,還讓張倉他爹開著車拉上兩個老頭兒,盡快在預定的地點會合,只要抓了現行陶靖就得低頭認罪!接聽金大炮的手機前,張倉他爹正跟親家較勁呢!凌婕她爹不想回去。其實呢,人家也不讓,張倉他爹不說父之過就提起了彩禮,三十萬在一個縣都找不出第二家來,可娶了個兒媳婦還不到一年竟然雞飛蛋打!凌婕她爹真沒話說,不說吧,親家卻又死活不饒,干脆一拍桌子也耍起了硬,實在不行嘍,就把老丫頭送到張家,張倉他爹哈哈一笑說:“你以為那是倒騰豬崽呢?”捏了一個軟柿子還不解氣,張倉他爹又沖著陶家人發(fā)邪火,陶靖他爹可不是誰都怕,把脖兒一梗說:“家門不嚴就別怪后院起火!”張倉他爹拼出命來也要較出個真章兒,金大炮卻又發(fā)出了捉雙的命令,凌婕她爹和陶靖他爹像上回一樣,只能坐上張家的桑塔納緊著離開了金莊。

      陶靖像個聽話的孩子,順著金大炮安排好的路線,進了市區(qū)一路往東走來。凌婕還有些擔心,可她見陶靖冷著臉一語不發(fā)就趕緊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待陶靖離開市區(qū)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緊著從儀表盤底下找到汽車定位追蹤器,又在背包里拿出萬能刀把線割斷才說:“我早就覺得哪兒有問題……這下好了,金大炮再能也是個瞎子!”說完打開車窗把那個小黑盒子扔進了邊溝。凌婕也長舒了一口氣,陶靖又發(fā)動了車,扭過頭去見她一臉霜雪就笑著說:“放心吧凌姐,我指定把你帶到偉大的首都北京!”凌婕也笑著說:“哥呀哥,謝謝你給我的愛!”伴著兩個人的笑聲,陶靖提升車速又往東跑去,不只是甩掉了從老家縣城就追蹤他們的黑色奧迪TT,連著過了七八個路口都再沒人糾纏,可他就要接近京昆高速公路入口時突然打轉了方向盤。見陶靖駕著車上了一條小公路,凌婕更摸不透了。陶靖也不廢話,只要順著小公路走下去就能上榮烏高速公路,卻只開了十幾分鐘,突然看見站在加長林肯前邊的金大炮……到底為什么呀?其實呢金大炮玩的把戲也不是忒高明,不過在本田車的副駕駛座下又巧妙地加了個汽車跟蹤器,口袋陣就又布下了……陶靖只能自認倒霉!停在林肯旁的桑塔納也亮著車燈,陶靖踩住剎車,見四個老頭兒齊刷刷地站在一起倒背著手、瞪著眼的樣子又呵呵地笑了,那就緊著往回走唄?不行啊,凌婕摘下墨鏡回頭看見沖過來的幾輛黑色奧迪TT啊地尖叫了一聲。陶靖盯著金大炮那張大黑臉蛋子笑呵呵地說:“我相信京昆高速入口的地方肯定也停著黑色奧迪TT,不過呢一定要相信來日方長啊凌姐!”凌婕哎了一聲撲倒在人家懷里哭著說:“我相信!”話沒說完卻也呵呵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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