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莉
摘 要:自都蘭墓葬發(fā)掘至今,關于都蘭墓葬的種屬問題學者主要持吐谷渾說、吐蕃統(tǒng)治下的吐谷渾邦國說、吐蕃說這三種意見。文章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將持這三種觀點的文章做一統(tǒng)計。
關鍵詞:都蘭;墓葬;種屬
都蘭墓葬群先后經(jīng)過兩次發(fā)掘:1985年發(fā)掘的兩座墓分別是血渭一號大墓和公主墓;1999年在羅杰偉先生的資助下進行了第二次發(fā)掘,此次發(fā)掘在熱水溝南岸發(fā)掘了4座墓,發(fā)掘報告為2005年出版的《都蘭吐蕃墓》。都蘭墓葬群被國家文物局評為“全國六大考古發(fā)現(xiàn)”“全國十大考古發(fā)現(xiàn)”,被國務院評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F(xiàn)已知發(fā)掘的都蘭古墓有80余座。但是,關于這些古墓的種屬問題一直存在爭議,目前主要有三種觀點:吐谷渾說、吐蕃統(tǒng)治下的吐谷渾邦國說、吐蕃說。
1 吐谷渾說
鮑義志在《尋蹤吐谷渾》[2]中提到,邵雪梅曾對一號大墓進行樹輪測定,測定時間為400年左右。作者認為都蘭一號大墓是吐谷渾墓葬。
程起駿在《踏訪深埋地下的吐谷渾王國——都蘭古墓群文化歸屬解惑》[3]中認為都蘭古墓是吐谷渾時期的墓葬,并提出吐谷渾鼎盛時期的都城就是都蘭。在都蘭墓葬中出土了很多帶有藏文化元素的文物,作者解釋為當時吐谷渾為吐蕃的屬國,在吐谷渾墓葬中出現(xiàn)藏文化很正常。
仝濤在《都蘭熱水一號大墓的形制、年代及墓主人身份探討》[4]中將一號大墓出土的絲織品與吐魯番的絲織品進行對比后認為吐魯番的絲織品圖案更為精美。另外作者還提出出土的舍利銀器、金飾帶上都有初唐時期流行的忍冬紋,所以作者認為該墓地的時間應為7世紀末到8世紀。關于一號大墓墓主的身份作者認為墓葬的規(guī)模與王陵規(guī)模相當,結(jié)合熱水墓地的總體布局,作者認為一號大墓屬于吐谷渾降蕃后首任或一個重要的吐谷渾王陵墓。
2 吐蕃統(tǒng)治下的吐谷渾邦國說
周偉洲在《青海都蘭暨柴達木盆地東南沿墓葬主民族系屬研究》[5]中主要針對都蘭熱水一號大墓、熱水血渭南岸4座墓及德令哈郭里木鄉(xiāng)夏塔圖2座彩繪木棺墓來研究。首先,結(jié)合史料以及所出土文物,作者認為應在7世紀到8世紀,所以都蘭暨柴達木盆地東南沿墓葬群墓主人有可能均為或有部分為駐守吐谷渾的吐蕃各級官吏或士卒,認為血渭一號大墓應該是吐蕃統(tǒng)治時期的吐谷渾王或王族墓葬。作者認為在熱水血渭南岸4座墓出土的隨葬品中發(fā)現(xiàn)的彩繪木箱是屬于吐谷渾的喪葬習俗,關于墓葬中出現(xiàn)的比如赭面的吐蕃因素,作者認為這是吐谷渾逐漸“吐蕃化”的表現(xiàn)。再結(jié)合簡牘的內(nèi)容,這些墓葬可能是在此長期生活的吐谷渾貴族家族墓地。最后關于德令哈郭里木鄉(xiāng)夏塔圖2座彩繪木棺墓,作者首先認為木棺彩畫的喪葬形制是源于早期鮮卑的習俗,再者在棺版畫上出現(xiàn)了內(nèi)地流行的四神圖案,沒有吐蕃流行的笨教元素。木板畫的內(nèi)容還有駝運圖像,可以解釋為吐谷渾時期河南道上的中西貿(mào)易景象。肖永明在文章《樹木年輪在青海西部地區(qū)吐谷渾與吐蕃墓葬研究中的應用》[6]中提到其在清理熱水北岸南岸盧斯溝地區(qū)的墓葬時,在墓葬內(nèi)和殘存的棺木棺槨中采集了圓盤30個、帶有髓心且樹皮完好的樣本7個,經(jīng)過實驗得出該批墓葬的時間為611—785年。因一般將663年作為吐谷渾滅亡的時間,而這批墓葬中也存在663年之前的墓葬,所以作者認為這批墓葬中也存在吐谷渾時期的墓葬,該時間段內(nèi)的墓葬主要分布在巴音郭勒河下游及宗務隆山南麓地區(qū),而這一地區(qū)吐谷渾人占主體,并且作者認為該地區(qū)為吐谷渾時期與西域交流的主要通道。
3 吐蕃說
目前學術界持“吐蕃說”的學者占大多數(shù)。
王樹芝在《都蘭墓葬群的精確年代:利用樹輪年代學方法》中介紹了作者分別從不同的墓中采集了39個樹盤、204個生長芯。經(jīng)過實驗得出結(jié)論:都蘭熱水南岸三號墓年代為784年,熱水智尕日墓為789年,香加莫克里墓為783年,都蘭熱水血渭三號墓為784年[7]。其在另外一篇文章《青海都蘭熱水血渭一號大墓的年代》[8]中也是經(jīng)過實驗斷定熱水血渭一號大墓的封土年代應為715年或之后。關于血渭一號大墓的年代斷定徐新國也在《關于都蘭縣熱水鄉(xiāng)血渭一號大墓的族屬于年代》[9]中提到,血渭一號大墓的封土、遺跡與《通典》《舊唐書·吐蕃傳》中記載相符合,另外在血渭一號大墓中出土了在盛唐時期較為流行的絲綢,所以這座墓葬應該屬于8世紀中葉,這一時期該地正處于吐蕃統(tǒng)治時期,所以應為吐蕃墓葬。旦卻加的《青海都蘭吐蕃古墓重量級墓主人身份考釋》[10]從吐蕃墓葬的形制、殉葬習俗、藏文木簡牘、碑文這幾個方面來論證都蘭血渭一號墓為吐蕃墓葬,并結(jié)合血渭6號墓出土的簡牘內(nèi)容認為該墓葬的墓主人應為吐蕃贊普或者贊姆也或是其他身份高貴的人物。德吉措的文章《都蘭熱水南岸吐蕃三號墓鹿與鷹文化內(nèi)涵的解讀》[11]中提到出土的漆器上繪有臥狀的鹿,以及作者認為雞頭木俑非雞而為鷹,作者提到鹿和鷹分別是笨教中神祇坐騎和圖騰,而今藏區(qū)原為笨教圣地,所以血渭墓葬為吐蕃墓葬,并非吐谷渾墓。
阿頓·華多太在《論都蘭古墓的民族屬性》[12]一文中從都蘭的地理位置、否認“吐谷渾邦國”的存在、墓葬中出土的藏文信息、墓葬中出土的圖文信息的解讀等方面進行分析,認為該墓葬群屬于吐蕃墓葬。
關于都蘭墓葬的族屬問題目前還沒有統(tǒng)一的定論,學者們爭論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也實屬正常。隨著發(fā)掘工作的推進,墓葬中反映的信息越來越多,都蘭墓葬的種屬問題會越來越清晰。無論是吐谷渾說、吐蕃說、吐蕃統(tǒng)治下的吐谷渾說,都未能否定都蘭墓葬群規(guī)模之宏大、文物之精美。
參考文獻
[1]周毛先,宗喀·漾正岡布.都蘭吐蕃古墓考古研究綜述[J].西藏研究,2016(4).
[2]鮑義志.尋蹤吐谷渾[J].中國土族,2011(6).
[3]程起駿.踏訪深埋地下的吐谷渾王國——都蘭古墓群文化歸屬解惑[J].中國土族,2003(3).
[4]仝濤.青海都蘭熱水一號大墓的形制、年代及墓主人身份探討[J].中國土族,2013(12).
[5]周偉洲.青海都蘭暨柴達木盆地東南沿墓葬主民族系屬研究[J].史學集刊,2013(11).
[6]肖永明.樹木年輪在青海西部地區(qū)吐谷渾與吐蕃墓葬研究中的應用[J].青海民族研究,2008(7).
[7]王樹芝.都蘭墓葬群的精確年代:利用樹輪年代學方法[C]//都蘭吐蕃文化全國學術論壇論文集[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
[8]王樹芝.青海都蘭熱水血渭一號大墓的年代[C]//都蘭吐蕃文化全國學術論壇論文集[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
[9]徐新國.關于都蘭縣熱水鄉(xiāng)血渭一號大墓的族屬于年代[J].青海藏族,2012(2).
[10]旦卻加.青海都蘭吐蕃古墓重量級墓主人身份考釋[J].青海藏族,2012(2).
[11]德吉措.都蘭熱水南岸吐蕃三號墓鹿與鷹文化內(nèi)涵的解讀[J].青海藏族,2013(1).
[12]阿頓·華多太.論都蘭古墓的民族屬性[J].中國藏學,20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