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貴》這篇小說中,描述的是一個地道的農(nóng)民福貴受地主剝削成一個二流子,最后在人民政府的幫助下重新做人的故事。小說中出現(xiàn)多對矛盾,如物質(zhì)生活上的貧與富,生與死的生命意識,人性的善與惡等,通過這些矛盾來呈現(xiàn)出當時復(fù)雜的社會生活與環(huán)境,同時成功地塑造出豐富飽滿的人物形象。
一、窮人與富人
主人公福貴的名字具有深刻的意義,從小說中可以了解到“福貴”既沒有“福”也沒有“貴”,相反有的是艱難困苦和窮困潦倒。從福貴的母親去世之后,福貴在欠債的路上越走越遠,“兩腿插進沙窩里,越圪彈越深”,甚至是連工錢帶自己的四畝地余下的糧食一同抵押都不夠,以致于媳婦生孩子一頓米湯都只用一把米,自己只好把米湯鍋里剩下的米渣滓喝兩口算一頓,發(fā)展到后來,的確的確是一無所有,就像他說的那樣“受不受都一樣,反正是個光!”往往人們的觀念就是越缺什么就越強調(diào)什么,就越希望得到,取名為“福貴”也就是希望擺脫這種貧苦的日子,可事與愿違,其名字與他的現(xiàn)實生活形成極大的反差,對比鮮明,這就生動地刻畫出福貴底層農(nóng)民的身份和貧窮的狀態(tài)。與之對立的富人是“萬應(yīng)堂”雜貨鋪的王老萬,不僅做生意賺錢,還放債賺錢。福貴就是這樣,在十月下工的時候,老萬按春天的糧價一算,工錢就完了,三十塊錢的文書倒成四十塊。福貴十幾塊的雜貨,給王老萬住了五年長工都沒能抵債,后來還把福貴的四畝地和堂房給繳了。
二、人性之善惡
在貧困的農(nóng)村環(huán)境里,有自私自利,欺軟怕硬的惡人存在,也存在善良淳樸的人。福貴的母親并不像大多數(shù)婆婆那樣虐待壓迫兒媳婦,作為媳婦能有的最好的待遇就是能被當做女兒一樣,而福貴的母親是個明白人,能把銀花當閨女看待。在她臨死時還想著要給福貴和銀花辦婚事,還擔(dān)心沒有什么好招待別人的,特別殺了一只雞,做了個火鍋四碗,把家里最好的都拿出來了。看到福貴和銀花合得來,福貴娘高興,才能安心地離去。有這樣母親,雖然福貴有偷盜、賭博等不好的習(xí)慣,但這都是為生活所迫,生存需要不得已作出的下下策。本質(zhì)上他就不算是個壞蛋。他一有錢就給家里送去,要不就是買米回去,不管在外面過得有多慘都不會讓媳婦操心。另外一直不離不棄的銀花、有求必應(yīng)的東屋嬸以及那些正月里聽說福貴餓肚子了給他送吃的人,無不透露出人性之善。往往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人也是一樣,所以我們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又比如王老萬,仗著自己有錢,吃飽了沒事干就喜歡管閑事,福貴偷了他親家村里人的胡蘿卜,就逼得銀花把四畝地和三間堂房死契寫給他,還把福貴吊打一頓,趁火打劫還不夠,自己好習(xí)慣了就見不得別人比他好,看到福貴在城里黨鼓手,他就覺得是打了他們王家的臉,非要除掉人家不可。這也體現(xiàn)出當時的農(nóng)民長期地受到這種人壓榨和剝削,為了錢泯滅了人性。
三、生與死的生命意識
從小說中可以體會得到農(nóng)民深厚的生死意識。他們懼怕死亡,避諱死亡,他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不惜一切的生存著,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沒人愿意接近與死有關(guān)的事情,所以當有一個人愿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人們就離不開他了。福貴就是這樣的人,“誰家死了人,要加他去穿穿衣裳;死了小孩,也得叫他送送;遇上埋殯死人,抬棺打墓也都離不開他?!备YF愿意這樣去做,也是因為福貴已經(jīng)沒飯吃了,老婆孩子都沒飯吃了,去借米也借不到,當西屋媳婦的婆婆叫她送送她死去的小孫女時,雖然第一反應(yīng)還是拒絕的,但是一想到連飯都沒得吃了,倒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了,終究是為了活著。在反抗的時候也強調(diào)了,他把工錢和地里打的糧食都給王老萬頂了利,然后讓他老婆孩子餓肚。一年又一年,到死為止。福貴在外面顛沛流離,不管受了什么苦,糟了什么罪也不會讓媳婦擔(dān)心。種種經(jīng)歷終究都是為了生存。
四、總結(jié)
福貴在反抗的時候問王老萬:“我是想叫你說我究竟是好人呀還是壞人?”。福貴或許不是個好人,但也并非一個徹頭徹底的壞人。王老萬看似幫了福貴,提供了安葬福貴母親的雜貨,福貴欠他十幾塊錢,但是,就是因為點錢,一直壓迫和剝削福貴,讓他一步步陷得更深,這能算好人嗎?多重的矛盾沖突體現(xiàn)作者對農(nóng)村生活的熟悉,經(jīng)驗豐富,并借此來揭露出當時的農(nóng)村生活環(huán)境,生動地刻畫出人物形象。
作者簡介:
梁穎(1999—),女,籍貫貴州普定,漢族,本科在讀,湖南文理學(xué)院芙蓉學(xué)院,研究方向:現(xiàn)當代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