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勇
暴雨初歇,我們來到了廣州。在萬科的舊廠房改造項目創(chuàng)想公社,有同行的履行學院學友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在一個并不算熱門的三線城市從零開始操作一個城市更新項目,需要怎樣的能力?是物業(yè)管理方面?還是招商方面?
我的回答是:這些恐怕都只能說是后話,首先你要想的是你要更新的是否是人們所向往的,人們?yōu)槭裁匆ツ愕某鞘校闶菫檎l服務的,你要賺的是怎樣的錢,為此你是否做好了準備?
每次參加我們城智履行學院,有很多是來自我們直覺上還沒到城市更新階段的城市。比如天津、武漢、鄭州這樣的強二線中心城市,量級雖夠但增量不止存量過剩,這樣的城市需要回答的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同樣的投入放在哪塊價值更大?還比如新鄉(xiāng)、濟寧這樣的三四線城市,這樣的城市面臨的機會是本地人群的消費升級,問題是該用怎樣的方式來實現(xiàn)這樣的升級?
既然來到廣州,我就問大家:如果是在深圳和廣州之間選,你們會更喜歡哪個城市?你們認為哪個城市更應該去做城市更新?
和我年齡相仿的大多會傾向于廣州,因為這里有文化的傳承還有向往的生活;而年輕一輩如95后則會選擇深圳,因為那里都是“外來的”所以不會排外,那里都是年輕人所以氣場相投。廣州的城市更新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擺平一堆“老破舊”背后的歷史問題,深圳的城市更新面臨的問題是房價房租再這么高企還怎么留住年輕人。其實你會發(fā)現(xiàn),雖然這兩個城市的氣質截然不同,吸引的人群也完全不一樣,但根本問題是一樣的:如何給市場以空間,讓城市有機會吐故納新?如何讓城市在不斷的自我發(fā)展和城市競爭中始終保持吸引力?
這才是城市更新的意義所在。
有幾個案例可以來說明問題:
大悅城在商業(yè)地產圈有今天作為體驗經濟代表的特殊地位,要感謝的是從天津大悅城開始的突圍,在那個商業(yè)最難做的城市催生了神獸寺街、騎鵝公社這樣的街區(qū)化嘗試,進而變成大悅城提升商業(yè)死角的一個獨門功夫,甚至引領了業(yè)內街區(qū)化改造的一個潮流。
袁家村說他們并不需要靠西安來導流,自己就是目的地。他們在一個并沒有多少資源的貧瘠土地上,生造出來一個味道比真的還要真的“假”景區(qū),而人們明知其為假仍趨之若鶩,不收門票,酒店保持平價,以最輕資產的方式起步,不擁有資產,卻創(chuàng)造鄉(xiāng)村旅游的奇跡。打開大門讓各路神仙來學,結果沒人學得會,只能請他們去輸出,現(xiàn)在連帶人講解都成了那里很好的生意!
阿那亞做的就是文旅地產,賣房是他們真實且最主流的收入,這是所有做文旅地產的開發(fā)商都想實現(xiàn)的結果,但他們都沒法達到阿那亞的境界:賣了房還能跟業(yè)主做朋友,業(yè)主還會變成你的粉絲,不遺余力幫你宣傳,你走到哪他們還會跟到哪!阿那亞同樣出產于并非最理想的環(huán)京度假帶的邊緣,它卻變成幾乎是最好的選擇,以至于他們在金山嶺的項目,其實只能說是民宿,卻一樣被人追捧,追著投資買單!
這三個案例并非典型的城市更新,卻都回答了城市更新的本質問題:如何讓人產生向往?如何讓人們甘愿為這樣的向往買單,而且是持續(xù)而忠誠的買單?它們印證了一個事實:如果你能形成強共鳴的內容,城市、地段、距離就都不是問題,招商、運營也不會是問題,進而投資也會變成一個簡單問題。
感謝一路跟隨我們行走各個城市的學友們,他們讓我們堅信在這個時代我們每一個都應該去做主動的選擇,沒有機會是被動等來的,既然選擇出發(fā),就一定會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