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我的枕頭上沉睡
我卻無眠。風(fēng)低著頭
吹過我的窗前,囚禁我的
正是對故鄉(xiāng)的眷戀
墻上的掛鐘打著瞌睡
月光彈奏著夢的翅膀
紫羅蘭散放著縷縷清香
心事疊加成憂郁
我必須進行一次遠足
才可以化解眉間的嘆息
在一片葉子里傾聽露珠的嬌喘
像一座廟宇念一世慈悲
我有一句話,如鯁在喉
擠壓著我,一旦沖破就會流血
癡狂的種子,覆蓋黑夜的羞澀
會將草木點燃
會讓飛鳥墮落
我要用牙齒將它嚼碎
讓意念和掛了果實的枝頭決裂
我的血液一滴滴的燃燒著我
就像樹干吮吸著自己的汁液
我的靈魂是一棵樹
茂盛的枝條流淌著溫柔的誘惑
只等你經(jīng)過時,把一世的期待抖落
盛開成海上升起的云朵
一場雪,只用了一夜的時間
置頂了小城
但很快,就被幾日積極的陽光
取消了置頂
我看到這幾日,怕冷的母親
每天都會
搬一張小木椅子,找太陽進行
長時間交談
我多么想,這些積極的陽光
也能把日子
置頂在母親頭頂很久的雪
取消下來
為了這次相約
我交出了青春的紅,還有花朵上
一瓣雨打的憂傷
原諒我,把一些液體藏在眸中
并用一絲
淡淡的從容,進行遮掩
一些難眠的舊事,總會趁火打劫
用一份凋零
來暗示又一次的尋而不遇
來回走的季節(jié)里,離別是個凄美的詞
充滿了憂傷
但會被期待的美好,反復(fù)鋪墊
黑白鍵盤在金沙江的指尖上翩翩起舞
音樂由緩到急,直到凌空一躍
飛騰的水不惜粉身碎骨
用血肉撞擊出初夏之花
其實有沒有音樂,都無法阻止攀枝花
剝開大地的胸膛,把爐火燒得最旺
煤,前世的情人在今生
把愛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站在火的外焰宣讀愛情宣言
鋼不做雨巷水做的女子
愛,就要做飛濺的鋼花
摧朽拉枯,無怨無悔
風(fēng)帶走攀枝花的種子
落地生根,依舊不改世襲的容顏
三月,游走在異鄉(xiāng)的云朵
用記憶的犁,翻耕故鄉(xiāng)的土
紅色的土,白色的墻
院子里刻著我名字的攀枝花
盤旋凋零的花朵
依然保持著盛開的模樣
每至黃昏,倦鳥如潮水歸巢
扒拉著葉子煙的父親徘徊在村口
把山腳蜿蜒的小路望了又望
佝僂龍鐘的身軀
永遠比山巖站得還高
太陽如佛,普照
大周原,青銅之蘭
禮樂之菊,開在鳳凰山下
每一寸時空
清風(fēng)一催再催,天的旨意
是用陽光的金刀,在西岐大地
刻上“姓氏、華夏、中國”,這些
文明起源的地標(biāo)
再用銘文做磚,周禮為梁
建造一座明堂
江河一喊再喊,神的旨意
是讓那些喜歡碼字的文人
整日宅在這里
接受詞章的朝拜
叩謝,日月、山川、星子
包括春雨冬雪,閃電霹靂
這些陪伴人類跋涉的
貴人
行在西岐之地,注定
要有一場喜極而泣的愛情
看君臣與美德如膠似漆,更多的人
和良善相親,在圓天方地里
喜結(jié)連理
行在周城之地,注定
要遇一場舉案齊眉的愛情
看英雄與氣節(jié)相濡以沫,更多的難民
被國土召回,在千里萬里的疆域里
樂業(yè)安居
行在鳳鳴之地,注定
要吟一場卿卿我我的愛情
看美酒與郎君唇齒相依
以香醇和甘烈,問候他情緒的悲喜
天緣醋廠,應(yīng)和娘子的醋意
將五谷蒸餾、發(fā)酵,以醇柔香酸的汁液
溶解調(diào)和,情感里的“日新月異”
窗外春色翻飛
但北方的春色似乎有些熱切
楓葉始終不曾放棄執(zhí)著
菊花始終不曾放棄美麗
我始終不曾放棄思念
思念將你歸來的腳步絆的踉蹌
那江南瘋長的野草
和這惹人的思念從未停滯
即使不前
也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在向你靠近
不知南方的你
是否放棄了等待
我看到藤蘿爬滿木架子了
那樣夢幻的紫
像極了過去的光陰
酷熱等在后頭
初夏還是很溫柔的
風(fēng)兒掠過
翠綠的葉子紛紛搖擺起來
它們要講一個關(guān)于夏天的故事
像愛情中玫瑰的刺
深深嵌進肉里
淌出的血像玫瑰一樣鮮紅
付出的疼痛會在下一個季節(jié)收獲
翠綠的葉子搖擺起來
它們講了一個夏天的故事
你站在這邊,我站在那邊
童年的支點上有翹翹板
你有一把心靈手巧的小剪刀
剪好看的卡通小動物
我倔強成冒失少年
有一輛追趕陣雨的山地車
講臺上有一架傾斜的天平
老師不斷地往托盤里
添加注意事項和課堂紀律
板報左邊張貼著居里夫人的長裙子
和阿基米德爺爺?shù)拈L胡須,
他的眼神總是想
撬動地球
一場聲勢浩大的狂歡
終于來臨
語言被反復(fù)修飾
重新披上虛偽的外衣
我腳步輕盈穿插其間
像極了一個蹩腳的潛伏者
自以為高明的偽裝
早就被死亡一眼看穿
一切都是徒勞
可我必須堅持到落幕
如同你的鮮艷和美麗
這些都是預(yù)設(shè)好的角色
你說:要恪守規(guī)則
一切按腳本進行
我想:該不該告訴你
其實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