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中學 朱雨清
小時候我對戲的印象很模糊,只是隱約知道那似乎是很深奧的東西。每次提到它,總會記起開場時的“鏘鏘鏘——咚咚咚——”和奶奶歌謠中的“拉大鋸,扯大鋸,拼了戲臺來唱戲……”但后來,我對戲有了新的認識。
那時,家里只有一臺不大的電視,一按遙控器,演員就扯著嗓子在吼,聲調(diào)和動作都夸張得過分,也許講的是某某就義或是發(fā)現(xiàn)敵人據(jù)點之類的,現(xiàn)在想想,那大概是秦腔。我照例沒有聽懂一個字,剛想調(diào)回動畫片,不知怎的,心中卻有一絲好奇,于是按耐住性子往下看。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侯,忽見一個紅著臉的青年,灌下了一大碗酒,長袖一甩,碗落地而碎,不知他和旁邊的人說了些什么,就捏著拳瞪著眼開始吼……那眼睛炯炯有神,真是把我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就像是重瓦落在地上,鏗鏘有力,節(jié)律分明,他的臉也紅得極不自然,好像顏料中的赭石。我總覺得他挺直的胸膛里有一團氣,現(xiàn)在終于叫他吼出來了。
那時的我認為這樣演戲極為夸張、好笑,只為看個熱鬧,等真正了解戲的時侯,我已經(jīng)小學畢業(yè)了。
老師為了讓我們了解戲劇,推薦我們觀看戲曲頻道,于是我又在電視里與它重逢。通過演員和主持人的解說,我對它有了新的認識,同時也被戲曲獨特的魅力震撼到。但他們的動作為何會如此嫻熟呢?聽演員介紹,他們?yōu)榱苏驹谀菈粝氲奈枧_上,不論嚴冬酷暑,每天都要穿著厚重的戲服和特制的鞋子訓練,跌跤、受傷也只是家常便飯……
此時我早已驚訝得目瞪口呆了,原來他們?yōu)榱藫碛幸簧肀绢I,竟吃了那么多苦頭;他們身上的戲服雖然美麗,卻承載著常人無法忍受的艱辛;他們在臺上的表演雖然流暢,卻蘊涵著演員無盡的汗水。真所謂“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雨果曾說:“藝術(shù)的大道上荊棘叢生,這也是好事,常人望而卻步,只有意志堅強的人例外。”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不管什么樣的成就,都與自身的努力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