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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旗
今天,我突然感到我的生命,影影綽綽的氣若游絲,但它感嘆一口氣可以上天,就如一盞燈如入無人之境。
人退到影子里,可以無限大,無限小,夜深人靜之際,可以打開這個魔瓶,有人系在脖子上,有人藏到枕頭下。
在有人的地方,就有形形色色的小零碎,在臨時跑道上,它們影響起飛。
那意想不到的老式槍炮的后坐力,影響它崛起。
今晚下雪了,像樹葉間細碎的光,撒在土地上。
我們在雪地上行走,小心翼翼,像雪花擔憂留在夜幕上的行跡。
在雪天里,我為什么如此沉重,我擔心我是溪水中的臥石,重重疑慮的影子飛上天,與我的生命分離。
在夢中我曾經嘗試,把這樣的減法換成加法,甚至乘法,長乘寬乘高,得出的一定是一個生命的變異。
太陽,月亮和湖泊,三盞燈照著我。
黑夜的無影燈可以調頻,可以調到你轉身,再轉身,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影子分布在我生命的兩側,多么深的大雪都不能蓋住。
它們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條河的第三條岸。
我有吃樹皮的經驗,而且我吃過核桃,吃過桑葚,吃過蘋果。
我感到,我也是樹上結的。
像鳥把自己的窩做在樹上,把蛋生到窩里。
一只將會飛的小生命,在這么高的地方,把根深深地扎進山根或黑土地。
我感到在樹上,我就要成熟了,像土豆熟了,牛肉熟了一樣,我感到我的判斷準確,可靠。
不可能讓煮熟的鴨子再飛了。
那一天我蹲在樹下乘涼,突然感到心生霞光并一道道從我的腦際飛走。
我有被劫持的感覺,我知道我的靈魂已經出竅。
這條路真長,仿佛我曾經走過,在小時候從隧道里爬出來,看見刺眼的陽光,在操場上燃燒,并細聲尖叫。
在被叫醒的一刻,我感到像在樹上,感到風也像樹一樣站立著行走。
感到我也需要站起來,從五歲到五十歲,互相攙扶攜裹,像一陣風在我聽不到的高處呼嘯。
風卷殘云,也必然把樹木,樹林以及它們和我感到的東西卷走。
像卷起一卷書,一幅畫,卷起家中的細軟,私奔與出逃,我感到我就在途中,目的地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