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雄(安徽師范大學(xué)政治學(xué)院)
張九成因與秦檜政見相左,被秦檜貶謫至江西南安軍橫浦十四年,在貶謫橫浦期間,張九成自稱“橫浦先生”,世后他的詩文被其門人郞曄整理為《橫浦先生文集》,明清以后稱《橫浦集》。《橫浦集》現(xiàn)存古籍版本分別有宋刻本、明萬歷四十二年(1612)吳惟明刊本、明萬歷四十三年(1613)方士騏刊本、四庫全書本?!稒M浦集》的最早編訂者為張九成門人郞曄,楊新勛[1]前言23、祝尚書[2]848認(rèn)為現(xiàn)國家圖書館所存宋刻本為紹定二年(1229)前后的翻刻本(下文簡稱“宋本”),《中華再造善本》據(jù)此本影印,由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影印出版。明萬歷四十二年(1612)新安吳惟明重刻《橫浦集》(下文簡稱“吳刊本”),底本為焦竑家藏本。吳刊本之次年,方士騏有重刊本(下文簡稱“方刊本”)。四庫全書所收《橫浦集》底本當(dāng)即吳刊本。選入張九成文賦詩歌的詩文總集有《石倉歷代詩選》《宋詩鈔》《歷代賦匯》《宋元詩會》《南宋文范》。選入張九成文章的詩文總集有宋刻本《國朝二百家名賢文粹》(下文簡稱《國朝》)、《南宋文范》。宋黃倫《尚書精義》、宋夏僎《尚書詳解》、宋陳大猷《書集傳或問》、明王樵《尚書日記》等《尚書》學(xué)著作引用了部分《書傳統(tǒng)論》文字?!蹲跃帯贰队罉反蟮洹贰妒壬鷬W論注》《群書考索》等也選入了一些張九成的文字。
張?jiān)獫?jì)于民國十四年(1925)據(jù)吳刊本影印并附有??庇浐桶?,該??庇浐桶鲜珍浻凇稄?jiān)獫?jì)全集》第十卷中?!稒M浦集》的詩和文之前分別由《全宋詩》《全宋文》標(biāo)點(diǎn)出版,《全宋詩》底本為宋本,《全宋文》底本為吳刊本?!稒M浦集》第一次被完整以標(biāo)點(diǎn)本呈現(xiàn)則是楊新勛先生整理的浙江文叢《張九成集》本。楊本在借鑒張?jiān)獫?jì)、《全宋文》校勘成果的基礎(chǔ)上推陳出新,其??笔侵?jǐn)慎的,但其誤校、失校情況仍然存在。筆者在通校宋本、《國朝》、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全宋詩》《張九成集》本,同時參考四部叢刊景宋本《張狀元孟子傳》、張?jiān)獫?jì)??庇浺约捌渌x入張九成詩文著作的基礎(chǔ)上,對整理本在整理中存在的問題取得了不少新的認(rèn)識,今條舉如下,以就教于方家。
(1)《和施彥執(zhí)懷姚進(jìn)道葉先覺韻》:“只今定何在?腐骨久已朽。”[1]21此處??庇洖椤啊凇鳌g’,據(jù)四庫本改?!保?]25
按:“在”,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宋詩鈔》[3]卷五十作“間”。《陶淵明集》中有《連雨獨(dú)飲詩》,詩中有“世界有松喬,于今定何間”。下文有“籬菊師淵明”之句,此處引用陶淵明詩句是毫無疑問的。
(2)《即事》:“幽樹晚山色?!保?]41
按:“樹”,宋本、吳刊本、方刊本、《石倉歷代詩選》[4]卷一百九十七、《宋詩鈔》[3]卷五十、《宋元詩會》[5]卷三十七均作“事”,惟有四庫本作“樹”。
(1)《胤征論》:“且《史記》云:‘帝太康崩,弟帝仲康立。仲康崩,子帝相立。’”[1]73此處??庇洖椤啊佟鳌小?,據(jù)四庫本、《全宋文》改,下同?!保?]76
按:兩處“仲”,吳刊本、方刊本作“中”?!妒酚洝は谋炯o(jì)》:“太康崩,弟中康立,是為帝中康……中康崩,子帝相立。”[6]11此處的“中”字不誤。
(2)《微子論》:“死者非訐”。[1]97此處??庇洖椤皡强尽⒎娇尽摗鳌挕?,四庫本作‘激。’”[1]100
按:“訐”,宋本作“訏”,吳刊本、方刊本作“訐”?!坝挕庇小霸幱灐薄按蟆薄翱洹敝狻!坝摗庇小肮ト酥幩健薄懊娉馊艘匝浴敝x。[7]1123據(jù)上文可知,此處的“死者”為比干,比干“直諫以警紂”“守死節(jié)”,自當(dāng)不是《論語·陽貨》中所稱“訐以為直者”。[8]183黃倫《尚書精義》卷二十三所引《微子論》 作“訐”。[1]424
(3)《旅獒論》:“其事君也,猶子事父母也。”[1]103
按: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子”下有“之”字,明·王樵《尚書日記》所引《旅獒論》有“之”字。
(4)《微子之命論》:“而使后世至此極也,悲夫!”[1]106
按:“也”,宋本、吳刊本、方刊本作“矣”,四庫本作“也”。卷八《微子論》:“商之亂,至此極矣。”[1]97《孟子傳》卷一:“是其所謂恤民者,至此極矣!”[1]679《孟子傳》卷三:“安得不舉疾首蹙頞而相告病乎?至此極矣!”[1]708“至此極矣”四字張九成常用,此處“矣”字不誤。
(5)《多士論》:“使之有感動之心,而無闘狠之意”。[1]111此處??庇洖椤啊L狠’原作‘闘兒很’,據(jù)四庫本、《全宋文》 改?!保?]118
按:“闘狠”,吳刊本、方刊本作“闘兒很”?!瓣L兒很”二字自來《毛詩故訓(xùn)傳》:“闘兒,很也”。而孔穎達(dá)在《毛詩正義》中是這么解釋的“很者,忿爭之名”。宋李覯《直講李先生文集》卷三十:“悉能和諧,使無闘兒 很”。
(6)《文侯之命論》:“晉文公與鄭武公乃即申侯,共立宜臼?!保?]123
按:《尚書正義》卷二十:“晉文侯與鄭武公迎宜臼,立之,是為平王”,黃倫《尚書精義》卷四十九[1]656以及夏僎《尚書詳解》卷二十六所引《文侯之命論》均作“晉文侯與鄭武公乃即(與)申侯”,此處“文公”應(yīng)為“文侯”之訛。
(1)“非若順風(fēng)揚(yáng)帆一求快意而無所歸赴也”。[1]128此處??庇洖椤霸髂?,據(jù)吳刊本、四庫本、《全宋文》 補(bǔ)?!保?]141
按:“一”,《國朝》卷五十四作“止”?!爸埂薄耙弧倍衷诖颂幰馑冀酝??!秶肥撬螒c元刻本,年代上早于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等版本,此處從《國朝》添加上“止”更為合適。
(2)“集骨如山矣?!保?]130
按:“集”,《國朝》卷五十四、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均作“積”,此句四庫本無,因涉及民族敏感問題為館臣所刪。古籍中無“集骨如山”的用法,只有“積骨如山”的用法。
(3)“其強(qiáng)者至有天下大半?!保?]130
按:“大”,《國朝》卷五十二、宋本、吳刊本、方刊本作“太”。“有天下太半”一語原自《史記》和《漢書》。《史記·項(xiàng)羽本紀(jì)》:“張良、陳平說曰:‘漢有天下太半,’”[6]69《漢書·高祖紀(jì)第一上》作“今漢有天下太半”。
(4)“亦何足與元海、苻堅(jiān)比?”[1]130
按:“與”,《國朝》卷五十二、宋本、吳刊本、方刊本作“以”,此句四庫本無,因涉及民族敏感問題為館臣所刪。且上文有“亦何足以秦、隋比。”[1]129可見“以”字本不誤。
(5) “意將頌詩讀書?!保?]130
按:“頌”,《國朝》卷五十二、宋本、吳刊本、方刊本作“誦”,此句四庫本無,因涉及民族敏感問題為館臣所刪。宋刻本《橫浦集》和四部叢刊本《孟子傳》中“誦詩”或“誦其詩”一語前后出現(xiàn)了七次?!睹献觽鳌肪矶澹骸按松w誦詩讀書,想像其音容”,《孟子傳》卷二十八:“吾將如之何,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1]1059“頌”字在宋刻本《橫浦集》中僅出現(xiàn)一次,卷十四《春秋講義》“夫子自衛(wèi)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1]154在《孟子傳》中出現(xiàn)四次,除一處為經(jīng)解前的《孟子》經(jīng)文外,其他三處均指《詩經(jīng)》中的《頌》,并無“誦讀”之義?!端臅戮浼ⅰ罚骸绊炚b通?!保?]329
(6)“沐猴而冠。”[1]130
按:“而”,《國朝》卷五十二、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均作“帶”,此句四庫本無,因涉及民族敏感問題為四庫館臣所刪?!肮凇奔瓤勺鲃釉~,也可作名詞,動詞為“戴著帽子”之意,名詞為“帽子”之意。下文“爰居聞樂”與此對仗,“爰居”對“沐猴”,“聞”對“帶”,“樂”對“冠”,此處應(yīng)為“帶”,而非“而”。
(7)“凡攻衛(wèi)戰(zhàn)斗功在有司者”,[1]134此處??庇洖椤啊l(wèi)’原作‘沖’,據(jù)四庫本、《全宋文》改?!保?]142
按:“衛(wèi)”,《國朝》卷五十四、吳刊本、方刊本、《全宋文》[9]423均作“沖”。宋代文獻(xiàn)中“攻衛(wèi)”一詞中的“衛(wèi)”字多數(shù)為名詞,無保衛(wèi)之義。
(8) “吾其以此為法乎?”[1]139此處??庇洖椤啊ā髂。瑩?jù)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 改?!保?]142
按:“法”,《國朝》卷五十四作“規(guī)”。《國朝》是宋慶元刻本,年代上早于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等版本,此處從《國朝》添加上“規(guī)”更為合適。
(9)“伊戾聞于唐而唐危?!保?]139
按:“聞于唐而唐危”,《國朝》卷五十四、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均同,四庫本作“聞于宋而宋?!?。根據(jù)《左傳·襄公二十六年》的記載,伊戾為宋國閹人,向宋君誣陷宋太子,最終迫使其自殺。[10]1285日本藏宋慶元間活字印本羅大經(jīng)《鶴林玉露》卷十五引用《狀元策》作“聞于宋而宋?!?。宋刻本《橫浦集》為紹定翻刻本,慶元年號在紹定之前,此本《鶴林玉露》年代上早于宋刻本《橫浦集》,兩處“唐”應(yīng)為“宋”字之訛。
(1)《邇英春秋進(jìn)講》:“口容則正?!保?]148此處校勘記為“‘正’原作‘止’,據(jù)四庫本、《全宋文》改?!保?]152
按:“止”,宋本作“正”,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7]115作“止”?!抖Y記·玉藻》 作“口容止”,[10]873“正”為“止”之訛。所以應(yīng)從《禮記》、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將“正”改為“止”。
(2)《春秋講義》:“不授之司盟”。[1]153
按:《十先生奧論注》《群書考索》所引之《春秋講義》作“授之私盟”,上文“盟于蔑”與此相合。宋刻本衍“不”字,訛“私”為“司”。下文“或書其同盟”,《奧論注》《群書考索》作“或書其私盟”,“同盟”當(dāng)為“私盟”。
(3)《春秋講義》:“夫舊史自得之魯國,而春秋乃傳諸門人弟子”。[1]154此處??庇洖椤啊谩衷髂?,據(jù)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補(bǔ)”。[1]157
按:《十先生奧論注》所引之《春秋講義》作“夫舊史自付之魯史(國),而春秋乃傳之弟子”,下文“此魯史者也,此付之魯國者也”與此相合,則此處所缺之字應(yīng)為“付”字。
(4)《春秋講義》:“魯舊史書孫林、寧殖也?!保?]154
按:《十先生奧論注》《群書考索》所引之《春秋講義》“林”下有“父”字。孫林父為春秋時代衛(wèi)國大臣,《左傳》《國語》《公羊傳》《呂氏春秋》《史記》《漢書》均記載有他的史料,《國語》作“孫林甫”,其他均作“孫林父”?!案浮薄案Α倍纸詾閷δ凶拥拿婪Q。
(5)《孟子拾遺》:“使民居者有積倉,行者有裹糧也?!保?]160“使居者有積倉,行者有裹糧。”[1]165此處??庇洖椤啊Z’原作‘囊’,據(jù)四庫本、《全宋文》改。”[1]174
按:兩處“糧”字,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均作“囊”,第一處校改未出??庇?,第二處卻出了??庇??!靶姓哂泄币徽Z在宋本、吳刊本、方刊本《橫浦集》出現(xiàn)兩處,均作“行者有裹囊”。《孟子傳》 卷三[1]717、《孟子注疏》[11]57“人皆謂我毀明堂”章所用經(jīng)文均作“囊”字?!端臅戮浼ⅰ反苏陆?jīng)文作“行者有裹糧”,[8]219但張九成依據(jù)的《孟子》經(jīng)文是《注疏》本,非《集注》本。
(1)《雪蔭堂記》:“進(jìn)士方疇作堂先塋?!保?]186
按:“進(jìn)士”,宋本、吳刊本、方刊本作“刪定”,四庫本作“進(jìn)士”?!皠h定”在宋代指刪定官,《宋中興紀(jì)事本末》卷四十六、《皇宋中興兩朝圣政》卷二十四、《宋宰輔編年録》卷十五均記載方疇曾做過刪定官一職。
(2)《袁州學(xué)記》:“蓋一心之所管,即經(jīng)綸天下之業(yè)也?!保?]186
按:“管”,《國朝》卷一百一十九、宋刻本《橫浦集》卷首的《橫浦先生家傳》、《宋名臣言行錄續(xù)集》卷九、《袁州府志》卷十三、《藏書》卷二十四引用《袁州學(xué)記》均作“營”。宋刻本《國朝》在年代上早于宋刻本《橫浦先生文集》,且作“管”于義不通。此處“管”字應(yīng)為“營”字之訛。
(3)《袁州學(xué)記》:“學(xué)乎,果利祿云乎哉?”[1]186
按:《國朝》卷一百一十九、《袁州府志》卷十三所引《袁州學(xué)記》“學(xué)乎”之后還有“學(xué)乎”二字。宋刻本《國朝》在年代上早于宋刻本《橫浦集》,且上文有“學(xué)乎學(xué)乎,利祿云乎哉?”,[1]186則《袁州學(xué)記》“學(xué)乎”之后必脫“學(xué)乎”二字。
(1)《上李泰發(fā)參政書》:“故有隱妻邪謀之失?!保?]193此處??庇洖椤皡强?、方刊本‘隱’作‘陰’。四庫本、《全宋文》 作‘墮’。”[1]213
按:“隱”,宋本、吳刊本、方刊本、《自警編》所引作“陰”。“陰妻邪謀”典故出自《漢書·霍光傳》:“闇于大理,陰妻邪謀?!?/p>
(2)《上李泰發(fā)參政書》:“亦嘗悲夫五禮六樂、五射六御、六書九數(shù)之法不傳于今?!保?]194
按:“五射六御”,宋本作“六射五馭”,吳刊本、方刊本作“六射六御”,四庫本作“五射六御”。此處典故出自《周禮·地官司徒·保氏》:“乃教之以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shù)?!保?0]437宋本“六射”為“五射”之訛,應(yīng)改為“五射五馭”。
(3)《與常子正中丞書一》:“伏惟己諧禮上”[1]196此處校勘記為“四庫本、《全宋文》‘己諧禮上’作‘氣體諧暢’。”[1]214
按:“己諧禮上”,宋刻本、吳刊本、方刊本、《全宋文》[12]8作“已諧禮上”。宋刻本、吳刊本“已”字常寫成“巳”字,整理者不察,誤以為是“己”字?!耙阎C禮上”在宋人書信中是常用的客套話,如《歐陽文忠公集》:“爰擇令辰,已諧禮上?!?/p>
(4)《與常子正中丞書三》:“比陸監(jiān)稅行,曾拜問起居”。[1]197此處??庇洖椋骸啊畣柶鹁印鳌鹁訂枴瑩?jù)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改?!保?]214
《與常子正中丞書五》:“前日,王唐翁之子行,曾拜問起居”。[1]198此處??庇洖椋骸啊畣柶鹁印鳌鹁訂枴?,據(jù)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改?!保?]214
按:兩處“問起居”,吳刊本、方刊本作“起居問”。宋·呂祖謙《呂太史文集》卷七中有“月初,吳晦叔歸,嘗拜起居問”。
(5)《與常子正中丞書七》:“移居后,諸況已定否?”[1]199此處??庇洖椤啊啤鳌恪瑩?jù)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全宋文》改。”[1]214
按:“移”,吳刊本、方刊本作“般”?!鞍恪迸c“搬”為通假字,“般居后”實(shí)為“搬居后”之意。
(1)《祭呂居仁舍人》:“組織文字?!保?]228
按:“織”,宋本、《永樂大典》本、吳刊本、方刊本作“繡”,四庫本作“織”?!睹献觽鳌肪砣骸霸佋鲁帮L(fēng),錦心繡口,此猶婦人女子矜組繡之功?!保?]719張九成把文人寫作刻意追求技巧看作女人“組繡之功”。宋·祖無擇《龍學(xué)文集》卷六:“觀厥二人之才,非今之組繡文字以為進(jìn)士者?!?/p>
(2)《祭墳園神文》:“又讀禮記之說曰”,[1]232此處有校勘記“‘禮記’原作‘記禮’,據(jù)四庫本改?!保?]245
按:“禮記”,宋本、《永樂大典》本、吳刊本、方刊本作“記禮”?!坝浂Y之說”來自《漢書》顏師古注:“師古曰禮者禮經(jīng)也,禮記者諸儒記禮之說也?!薄坝浂Y”一詞在張九成著作中出現(xiàn)多次,《橫浦集》卷十三 《邇英春秋進(jìn)講》:“記禮者之言曰”,[1]149《孟子傳》卷十四:“此記禮者之言也?!保?]879
(3)《廖守墓志銘》:“己乃至教場?!保?]236
按:“己”,宋本、吳刊本、方刊本、四庫本作“已”。作“己”字語義不通,“已乃”為馬上之意。
(4)《廖守墓志銘》:“男二人:颙,靖康擢進(jìn)士第,左承議郎,通判欽州?!保?]236此處校勘記為“‘靖康’原作‘瑣應(yīng)’,據(jù)四庫本、《全宋文》改?!保?]254
按:查清代陸心源《宋詩紀(jì)事補(bǔ)遺》,廖颙實(shí)為紹興五年的進(jìn)士,而靖康年宋金交兵,并未開科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