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當“愛豆”失憶后

      2020-01-25 11:18蔓兮
      飛言情A 2020年12期
      關(guān)鍵詞:季明愛豆畫展

      蔓兮

      簡介:她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失憶的“愛豆”,這個“愛豆”卻天天纏著自己,她好心看在從前做了兩個月鄰居的情分上容忍他、收留他,可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1、

      鄒老板又一次推遲了尤西的畫展,而且沒有給任何理由。

      尤西的心情很糟糕,連小陶也不敢打擾她。但她的手機已經(jīng)響了十遍了,就在對方很有耐心地做好了要打第十一遍電話的準備時,尤西終于接通了電話。

      她壓著心底的煩躁說:“我沒工夫陪沈修過家家,讓他有病治病,有事去找醫(yī)生,別來煩我?!?/p>

      嬌嬌小心翼翼地在那端聽著這尊大神說完,沒等她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尤西把手機扔了出去,銀色的手機呈拋物線,落進了后面那堆沒洗的衣物里。

      任憑嬌嬌再怎么一遍遍地打電話,尤西也沒再接過。她在畫室一直待到深夜,心煩意燥得連一幅作品也沒畫完,這才終于放棄,起身回家。

      因為剛下過一場小雨,地面濕漉漉的。尤西在自家門口又看見了沈修,在這兒等了一夜的沈修沒忍住困意,坐在門口睡著了。

      他的頭發(fā)極黑,襯得一張臉更小、更白,露出一副懵懂的模樣。沈修閉著眼熟睡時,睫毛時不時地顫動一下,像個可憐兮兮無家可歸的孩子。

      尤西開門的聲音驚醒了沈修。

      “你為什么不理我?”他的嗓音清澈,帶著剛睡醒的嘶啞。

      尤西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她有點兒后悔,原本打算將他趕走的強勢態(tài)度瞬間消失了。

      他睡眼惺忪,眼尾被手揉得泛紅,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泛著水光。

      想起嬌嬌姐轉(zhuǎn)述給他的話,沈修有點兒委屈,小心地拉著她的小手指晃了晃,說:“嬌嬌姐說……你煩我?!?/p>

      尤西心頭一軟,小指頭上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心臟加速跳動了一下,她開始睜著眼說瞎話:“我沒說過?!?/p>

      她脾氣不算好,也就沈修能在她面前擁有些微的特殊對待。

      沈修面色欣喜,立刻歡快地進屋拿過尤西的毛巾擦被雨淋過的黑發(fā),幾番折騰下來,頭發(fā)沒擦干多少,反倒被弄得亂糟糟的。

      尤西看不下去,用吹風機幫他吹頭發(fā)。他柔軟的黑發(fā)從她的指間穿過,被一點兒點兒吹干,他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任由她擺弄,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西姐,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尤西隨口答了一句:“不知道?!?/p>

      沈修的眼睛里漾著水光,睫毛一顫,又問:“那西姐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人嗎?”

      尤西微微挑眉,屈指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小不點兒,說什么呢?!”

      這話其實有點兒怪,因為尤西只比沈修大三歲。

      沈修一米八的大高個兒,相貌帥氣,去年剛滿二十三歲,在娛樂圈里還是頗有崛起之勢的“愛豆”。

      他無辜地“哦”了一聲,待吹干頭發(fā)后,他又去洗了個澡,然后極其自然地躺到了尤西的床上,最后被尤西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拎了出去。

      他一邊掙扎,一邊辯解:“外面沙發(fā)不舒服,我睡不好……”

      在沈修企圖轉(zhuǎn)身往臥室跑時,門“哐”地一下被關(guān)上,讓他吃了一個閉門羹。

      “行啊,那就別睡了?!庇任餍Φ馈?/p>

      尤西體熱,睡覺的時候不安生,半夜她身上的薄毯掉了被凍醒,一睜眼,發(fā)現(xiàn)右側(cè)有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沈修在夢里也怕冷,一邊往熱源靠近,一邊嘟囔著什么。

      她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然后撿起薄毯給他蓋好,又怕吵醒他,踮著腳去客廳沙發(fā)上睡了。

      這一整夜尤西都睡得很不踏實,她感覺自己買的那張還算寬大的沙發(fā)好像突然變得窄小了,仿佛有人在跟她擠沙發(fā)。

      天蒙蒙亮時,尤西和沈修一同在沙發(fā)上醒來。

      沈修揉著頭,驚訝地看著尤西,忙不迭地避開她,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他有些惴惴不安地說:“尤西姐,希望我昨晚沒有太唐突?!?/p>

      穿戴好后,沈修給嬌嬌姐打了個電話,便從尤西家離開了。

      沈修這一早上顯出的生分與歉意與昨晚那個懵懂困惑的男生截然不同,仿佛是兩個人。

      尤西對這種情形早就習慣了,只是任由他道歉,然后去臥室繼續(xù)睡覺。

      2、

      沒有粉絲知道,沈修病了。

      一年前,尤西在畫展上和幾位客人在交談過程中弄得不歡而散。她借口去衛(wèi)生間,一出來便撞上了沈修。

      他穿著一身深色運動服,把自己包裹得看不出身形,刻意壓低的鴨舌帽下,那雙眼睛一見到她,便亮了起來。

      展廳前面有點兒小小的騷動,似乎在找人。

      沈修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抓住她的手躲進了轉(zhuǎn)角的洗手間,等走廊呼啦呼啦地跑過去一群人,他才松了一口氣,驚覺自己的手還捂著尤西的嘴,連忙燙手似地松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尤西下巴微抬,眉眼間藏著說不出的冷傲,問:“你干嗎?”

      尤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對方看起來也就比她小三四歲的樣子,她疑心他是故意裝瘋賣傻的,以前也有人用過類似的手段來接近她。

      沈修笑了一下,干凈澄澈得像一張白紙,不答反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哦?”果然如出一轍,尤西笑了一聲,她推開他往洗手間外走,抬高聲音喊住前面的保安。

      “人在這兒!”

      前面的人聽到后立即沖回來,沈修被人抓住不能動彈,掙扎中頭上的鴨舌帽掉落,露出一張精致好看的臉,他委屈又失望地垂下眼,讓人有些心疼:“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不是答應(yīng)了下午要帶我去阿婆那里買蒸糕嗎?”

      尤西一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腦子里遙遠的記憶一點兒點兒地被喚醒。

      她再抬眼時,發(fā)現(xiàn)按住沈修的人并不是展廳里的值班保安,而是沈修的經(jīng)紀人汪嬌嬌和她的助理。

      汪嬌嬌說,沈修上個月在舞臺上表演時被掉下來的頂燈砸到了頭,雖然傷勢不嚴重,但是他的記憶卻出現(xiàn)了錯亂。他時不時就會突然回到少年時的狀態(tài),害怕周圍一切陌生的環(huán)境,而在他那時的記憶里,他只認得尤西。

      尤西是當下最紅的年輕畫家,她的畫曾有富商出天價收藏,這次畫展沒少做宣傳。沈修在宣傳欄里看到尤西后,就不顧一切地找了過來。

      有些人天生就自帶氣場,比如尤西。

      面對這樣的人,汪嬌嬌思量半天,把一肚子用來嚇唬尤西、勒令她為沈修保密的說辭都咽了回去,只小聲問道:“尤小姐,事關(guān)藝人,我們不得不謹慎處理,請問您跟沈修是什么關(guān)系?”

      另一端坐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沈修不由得抬頭,滿眼期待地盯著尤西。可尤西連眼皮子都沒抬,輕描淡寫地說:“兩個月的鄰居關(guān)系?!?/p>

      “就這樣?”汪嬌嬌不敢相信。

      就連尤西也不相信,只是當了兩個月的鄰居,就足夠讓沈修多年后即使記憶錯亂也還記得自己,甚至執(zhí)念深到覺得只有待在她的身邊才是安全的嗎?

      王嬌嬌禁不住沈修的鬧騰,也怕事情鬧大后被狗仔們亂寫,只能留下沈修,多次叮囑他注意事項,離開時還不放心地兩步一回頭。她明顯懷疑尤西是個不好相處且渾身是刺的人,說不定會給自家藝人造成嚴重的心理傷害。

      沈修卻一板一眼地點頭,說道:“不會的,尤西姐對我很好。”

      汪嬌嬌的嘴角抽了一下,假裝相信他的話,然后離開了。

      畫展一直到晚上才結(jié)束,沈修在休息室等得睡著了。尤西原本是打算直接離開的,但瞥了一眼他的睡容,也沒搞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去推了推他,道:“起來,該走了。”

      沈修揉著通紅的眼睛跟在尤西身后,一路打著呵欠。

      從那天尤西把他帶回家后,事情就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沈修黏她黏得很厲害,簡直把她家當成是自己家,強勢地闖入尤西的生活。

      他犯病的頻率還算規(guī)律,一個月大概有兩回,基本都是在發(fā)病兩三天后突然清醒,回到現(xiàn)實的記憶。但沈修清醒后,就變回了那個舞臺上耀眼燦爛的“愛豆”,禮貌友好地跟尤西道謝和道歉。

      沈修有時候也會在工作時犯病,為了不影響正常的工作,汪嬌嬌只能勸說尤西,讓她出面給沈修打電話,哄著他好好干活。

      這樣才勉強瞞住一年,沒被大眾知道。

      3、

      尤西在家懶散了半個月后,工作室的小陶打來電話說:“鄒先生約了下午跟你面談,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忍住,別再弄砸了!”

      小陶百般叮囑,尤西僵持了很久,才點頭說好。

      臨出門時,手機又響了。

      沈修似乎又突然犯了病,吵著從嬌嬌那里搶過手機,語調(diào)興奮地說:“西姐,今天是我生日,你是不是忘記了?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哦,忘了?!?/p>

      她出門晚了,現(xiàn)在有點兒趕不及,剛出門正在招手攔車,便隨口應(yīng)付了一句。

      沈修愣了半秒,還沒來得及向她討個禮物,尤西就無情地掛了電話。

      到酒店時,尤西還是遲到了半個小時,那位肥頭大耳的鄒老板夾槍帶棍地諷刺了尤西幾句,她都忍了。

      這些年鄒先生靠承辦畫展賺得盆滿缽滿,但錢賺夠了就開始挑刺了,嫌尤西太傲,非要逼著她低頭。

      尤西那性子,素來直接,愣是不給鄒老板留一點兒面子。

      這不,畫展被壓了四個月,鄒老板刻意放了話,圈里也沒人敢接手這事兒。

      一場飯局愣是從下午吃到晚上,鄒老板氣定神閑地高談闊論,一點兒也沒有放人走的意思,大有一副尤西不低頭,今晚就別想走的架勢。

      尤西和小陶都喝了不少酒,但她一晚上下來仍然冷若冰霜。

      鄒老板喝大了,將主意打到了小陶的身上,他借著敬酒的當兒,故意將酒灑在了小陶的胸口上,嘴里一邊說著“哎呀,抱歉”,一邊伸手去擦。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鄒老板蒙了幾秒,氣紅了臉,用手指著尤西,直瞪著眼道:“你、你你……”,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以后不用辦我的畫展了!”尤西醉酒后的眸子有一種朦朧美,但嘴角露出的那抹譏笑簡直讓人羞愧。

      她拉著喝得站不穩(wěn)的小陶,叫了車將她送回了家,然后跟司機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尤西下車走進小區(qū),上電梯,回家開門,整個過程看著都像是一個沒醉的正常人。甚至當角落里隱約出現(xiàn)一個人影靠近她時,她都能反應(yīng)迅速地看過去,問:“誰?!”

      “是我?!睒堑览锏臒魬?yīng)聲而亮,沈修的嗓音略帶疲憊但仍然很高興的樣子。他看了尤西一眼,遲疑道:“你喝酒了?”

      撐了一晚上的尤西在看見沈修后,凌厲的眼神瞬間柔和,仿佛所有的酒氣現(xiàn)在才涌上來,她身子一軟,幸好被沈修及時抱住。

      樓道里的燈又暗了下去,黑暗中的沈修垂眸望著尤西,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那雙平日澄澈的眼睛此刻如深沉的大海,即將波濤洶涌。

      沈修攬著尤西進屋,熟稔地替她擦臉、洗手,將她抱回床上,就在他端著水盆離開房間時,他的余光瞥見了桌上那份包裝好的禮物。

      他凝視了許久,身后的尤西突然出聲道:“給你買的,本來想給你送去……”

      沈修驚異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她臉頰泛紅,眼眸瀲滟著水光,一副醉酒的狀態(tài)。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卸下所有防備和疏離的尤西,他忽然就笑了,一步步地引導提問:“那為什么不送呢?”

      尤西也笑了,她的手摸著他的臉,從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她說:“我怎么知道今天過生日的是不是你?”

      沈修瞳孔微縮,他握住她的手,喉嚨有些發(fā)干,心臟仿佛正被人攥著,下一秒就會因為一個答案非生即死。

      這話聽起來有歧義,但他瞬間懂了。

      會賴著她,跟她要生日禮物的是只有十一歲記憶的沈修,而二十三歲的沈修從來彬彬有禮,不越雷池一步。

      他看著尤西的臉,目光溫柔似水,問道:“你是不是有一點兒喜歡我?”

      尤西怔怔地望著他,仿佛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茫然無覺地反問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垂下眼,又反問了自己一句,然后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瞪著沈修。

      “不用!”沈修幾乎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又立刻虛弱地飄出一句:“西姐,我想在家里。”

      “知道了,我給你拿藥去?!庇任饕恍膿湓谒〉氖虑樯?,壓根兒沒懷疑過他。

      尤西去客廳找藥,臥室里兩個男人對視著,沈修若有若無地嗤笑一下,季明了然地看著他,眼底藏著玩味的笑意。

      6、

      沈修這次在尤西家待得太久,但工作實在不能再推遲了,沈修與同行的競爭一直很激烈,少一分曝光就會讓他流失很多工作和代言,所以汪嬌嬌大晚上就開車過來把沈修接走了。

      路上,汪嬌嬌開著車,瞥了一眼副駕駛位的沈修,嘲諷道:“不裝病了?真搞不明白,喜歡就直接說唄,非要裝著、演著?!?/p>

      沈修的目光落在后視鏡里自己的臉上,低笑著道:“直接去表白,我才真的沒機會。”

      兩年前,沈修剛被公司簽下做練習生,他在訓練課后偷偷跑出宿舍去看尤西的畫展,看到尤西神情冷淡地與客戶點頭握手,說一句“謝謝你的喜歡”便讓人無法再接近。

      那個時候,滿心的期待和歡喜突然止步,他不敢貿(mào)然前去相認。

      他了解她所有的過去,所以理解她現(xiàn)在的全部。

      他少年時搬到了尤西家的對面,搬家第一天就看到了她的父母在激烈地爭吵,而十四歲的尤西穿著一條白裙子坐在窗前,正垂著眼看書,顯得好像很冷血。但只有他清晰地捕捉到她輕顫的睫毛,以及含在眼眶里始終不肯落下的眼淚。她手里的那本書一直停留在那一頁,書頁的右下角幾乎快被她扯破。

      尤西的父母離婚后,都嫌棄她是累贅,她一個人待在那間冷清的屋子里度過了一整個夏天。

      沈修從那時起就黏著她,明明家里都做好了飯,卻非要跑過去說想吃西姐做的飯。她猶豫地看著桌上的剩菜,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等傍晚街口賣蒸糕的阿婆出攤了,我就帶你去買蒸糕?!?/p>

      沈修牽著她的手,在燦爛的霞光下吃著蒸糕的畫面一直留存在他的腦海里,像埋下了一顆種子,長大后漸漸生根發(fā)芽,然后在某一天變成了茁壯成長的大樹。

      很長一段時間里,尤西都是一個人躲在小屋里,她不愿意出門,不愿意跟人有過深的交情,所以哪怕她到了二十六歲,活成了別人看起來不錯的樣子,內(nèi)心也依然不肯接納任何人。

      沈修明白,想打開她那層堅硬的自我保護的殼,唯一的鑰匙就是那段時光。

      他自信那短短的兩個月是她黑白記憶里唯一的彩色。

      很幸運,他賭對了,但也帶來了隱患。

      沈修深長地嘆了一聲,說:“嬌嬌姐,如果西姐知道我在騙她,她會原諒我嗎?”

      汪嬌嬌語塞,她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季明辦事很利索,不過兩天就選好了畫展場所,他帶著尤西去參觀現(xiàn)場布置,沈修也不依不饒地跟著前去。

      季明選的地址很好,看得出尤西也很滿意,沈修的醋意上來了,忍不住咳了兩聲。

      尤西回頭看他,語氣責備卻讓人聽出關(guān)懷:“你還沒好全呢,是不是又沒吃藥?”

      “我?guī)Я怂帲湓谀丬嚴锪??!?/p>

      尤西丟下一句“我去拿”后便離開了,偌大的室內(nèi),又只剩下兩個大男人單獨相處。

      沈修睨著季明,語調(diào)冰冷地問:“你想追尤西。”

      “呵?!奔久魍白吡藘刹?,靠著墻,動作流暢地掏出煙點上,慢慢說道:“沈修是吧?我查過你,一個流量明星,過不了幾年就不紅了?!编托Φ囊馕稘庵?。

      沈修瞇起眼睛,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就在此時,尤西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匆匆斂去神情,恢復(fù)成剛才那副病弱的樣子。

      季明對沈修的把戲看不上眼,也沒那么多耐心去追女人,他笑了一聲,對著尤西說:“正好,既然話說到這兒,我也不委婉了,我想要的你懂,你想要的我能給。”

      沈修惴惴不安的視線一直落在尤西的臉上,但尤西只是把藥遞給他,親眼看著他就著礦泉水喝下去,然后拉著他往外走。

      季明皺著眉道:“你要想清楚了,哪個方向的路才是值得的?!?/p>

      尤西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重不重要?!?/p>

      沈修的心顫了一下,又酸又軟,可來不及開心,就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恐慌。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跟著尤西上車后,才低聲問:“西姐,你聽見了多少?”

      尤西神態(tài)正常,挑眉嘲笑道:“剛好聽見他說你會不紅,怎么?你還想讓我聽前面他說了你多少壞話嗎?”

      微風從車窗外吹進來,他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側(cè)過臉如往常般笑得天真:“并不想?!?/p>

      7、

      沈修是后半夜悄悄走的,他不能耽擱太久,不然汪嬌嬌會直接跑過來把他裝病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告訴尤西。

      他的動靜很輕,黑暗中只有細微的門鎖合上的聲響。但尤西慢慢睜開眼睛,她的眼神清明冷靜,走到那扇門前,手放到那留有他余溫的門把上,似笑非笑地揚起了嘴角。

      在畫展廳外,他們說的話她其實一字不落地都聽見了,沈修轉(zhuǎn)換自然的兩種神態(tài)讓她起了疑心。她沒有聲張,車上還與他同往常那樣說說笑笑,腦子里卻飛速地把這幾天甚至更早的事情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那天她去赴季明的約,下午三點離開家時,沈修還是正常的,不到五點他就發(fā)燒生病了,家里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還留著可疑的水跡,以及雖然擰干了但還冒著熱氣的毛巾……

      其實不難知道,他在裝病。

      何止是這一次,其實他已經(jīng)裝了一年了……

      沈修這么做有什么目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一想到某種可能,尤西就感覺耳根子發(fā)燙,沒有辦法讓自己去深究這件事。她一個人走了太久的路,多一個人,會帶來什么?恐懼,還是驚喜?

      她無法思考,又習慣性地選擇了逃避。

      沈修發(fā)現(xiàn)自己被冷落已經(jīng)是十天后了。他忙完工作,迫不及待地去見尤西,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人回應(yīng)。

      他皺著眉,剛要轉(zhuǎn)身,忽然聽到細微的松了口氣的聲音,是從門內(nèi)傳來的。

      他眼神微瞇,用手機撥了尤西的電話,毫不意外,門內(nèi)響起了手機鈴聲。

      尤西頓時無語。

      沈修站在門外問:“西姐,為什么不開門?”

      尤西有些頭疼,哪怕知道沈修在裝可憐欺騙自己,但仍然很難抵御。她故意冷著聲音回道:“我最近要忙畫展的事,沒工夫搭理你,你以后別來了。”

      沈修嘴角微揚,吸了吸鼻子,又叫了一聲:“西姐?!?/p>

      尤西臉上發(fā)燙,忙不迭地跑回臥室,腳上的鞋都差點兒掉了。她一溜煙地鉆進被窩,用枕頭捂住耳朵,卻怎么也壓不住怦怦直跳的心。

      沈修的心底起了疑,剛想再次敲門,就接到了嬌嬌姐的緊急電話:“快回來,出事了!”

      他臉色也一變,轉(zhuǎn)身離開。

      門外徹底安靜了下來,尤西知道沈修離開了,這才慢慢地把枕頭拿下來。她垂著眼,視線落在角落的那些畫上,苦澀地笑了一下。

      哪兒有什么畫展,季明早就發(fā)來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協(xié)議取消了。

      得罪了一個鄒老板,如今又和季明談崩了,她是徹底不用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了。尤西萎靡了四五天,宅得不成樣子,家里很快變得亂七八糟,她望著堆滿垃圾的房間,壓抑了許久的思念一點兒點兒地涌上來。

      她蹲坐在地上,把頭埋進雙膝間,無力地長嘆一聲。

      她不得不承認,她很想沈修。

      8、

      尤西開始收拾自己的畫,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去當一個美術(shù)老師的可能性。

      她上招聘網(wǎng)站投簡歷,突然想起了自己常年不用的微博,忍不住登陸了自己的賬號,然后搜索了沈修的名字,彈出來的頁面讓尤西一怔。

      沈修被“狙擊”了,他正在被網(wǎng)曝。

      大量營銷號發(fā)通稿說沈修疑似精神分裂,還糾纏素人女子。那些照片多是路邊監(jiān)控的截圖,有沈修坐在她家門口等待的畫面,有她心情煩躁地在前面走,沈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的畫面。截圖很有技巧,圖片上的尤西幾乎都只有模糊的背影或者只露出側(cè)臉,而沈修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瘋狂的跟蹤者。

      風口浪尖上,沈修的口碑直線下降,但他仍然沒有出面解釋半個字,這讓大批路人覺得沈修已經(jīng)默認了。

      尤西越看面色越冷,她立刻給季明打了個電話,那邊一接通她便直接開口問道:“是你干的嗎?”

      季明輕笑一聲,慢慢道:“我早就讓你選過到底哪條路才是值得的,現(xiàn)在就看沈修愿意舍棄什么了?!?/p>

      如果沈修辟謠說自己是正常的,那就等于他向尤西承認了自己的謊言,如果他不想立刻失去尤西,那就得扛下這一切,甚至失去自己的事業(yè)。但那也拖延不了多久,畢竟尤西遲早會知道。

      殺人誅心,季明的手段果然狠辣。

      尤西緊攥著手指,一聲不吭地掛斷電話,她的目光落在沈修的微博上,他微博最新的動態(tài)還是幾天前他拍攝雜志內(nèi)頁時的工作畫面,他明明很疲倦,臉上卻還掛著開朗溫和的笑容。

      她深呼一口氣,敲響鍵盤……

      另一邊沈修也不太好過,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今天的結(jié)果,一直低垂著頭,沉默著。

      汪嬌嬌氣得不輕,她好話也說了,狠話也放了,誰知道沈修軟硬不吃,就是不肯配合公司發(fā)微博澄清。

      汪嬌嬌無力地坐下,壓著怒氣,心平氣和地問道:“平時由著你任性就算了,這次會失去什么,你究竟明不明白?”

      一直不說話的沈修眼底布滿血絲,他也跟著熬了幾天,面對汪嬌嬌時他心懷愧疚,也就任由她大吼大罵。

      沈修的嗓音有些嘶啞,他低聲說:“沒有尤西……那我寧愿不要這一切?!?/p>

      “你!”汪嬌嬌差點兒氣出心梗,還未再出言勸說,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她眼皮一跳,生怕是沈修又被放了什么黑料,她立即去看,然后驚訝地站了起來,喊道:“沈修!尤西火了!”

      沈修驀地抬起頭。

      9、

      有很多人在沈修的微博下罵他,尤西選了一條點贊最多的評論回復(fù)并轉(zhuǎn)發(fā)——

      尤西:沈修沒病,我男朋友在我面前是黏人的屬性,你很羨慕?

      尤西的微博干干凈凈,只有幾條表達心情的動態(tài),她的這一句回復(fù)如同捅了馬蜂窩,不少人點進她的主頁嘲諷她是“腦殘粉”,也有人跑來陰陽怪氣地說她是想蹭熱度。

      汪嬌嬌發(fā)現(xiàn)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兩個人在談戀愛,那么跟蹤一事就不成立,再另外發(fā)一則辟謠公告,就能完美解決。

      汪嬌嬌立刻用工作室的官方微博發(fā)了公告,親自蓋章認證尤西是沈修的女朋友。

      吃瓜群眾面對這個反轉(zhuǎn)驚得瓜都掉了,尤西的微博粉絲數(shù)量開始直線上漲,不少網(wǎng)友扒出來尤西是一位知名畫家。

      處理完這一切,好不容易松口氣的汪嬌嬌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沈修不見了。

      他早在看見微博的那一瞬間就沖出了公司,開車往尤西家去的這一路上,他的心情復(fù)雜得如同攪渾了翻涌著的大海。

      尤西果然知道了,她以后還會不會理他?

      等真正站在門口時,沈修突然沒了敲門的勇氣。

      他悶悶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喪氣地準備離開時,門突然開了。

      尤西抱著手臂,倚著門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不進來嗎,男朋友?”

      她嘴角帶著笑意,緩緩?fù)鲁鲎詈笕齻€字。

      沈修忐忑了一路的心終于落回實處。他沒有進門,而是攔腰一抱。尤西差點兒沒喘過氣來,她好笑地拍著這個大男孩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你什么也不會失去?!?/p>

      沈修緊緊地抱住她,生怕一放手這場夢就醒了。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道:“尤西,我要你給我一個確定的答復(fù)?!?/p>

      尤西退出他的懷抱,她的眼底映著這個男人的臉,她微微笑著,踮起腳吻了上去。

      沈修一下子就蒙了。

      她確信自己喜歡沈修,但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說起來還要感謝季明,如果不是季明的逼迫,也許她沒有辦法那么快就從蝸牛殼中走出來。

      尤西問:“這個答案夠不夠?”

      沈修抱起她,笑意滿滿。

      “夠了。”

      沈修抱著尤西走進屋,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fā)上坐下,余光卻瞥到了裝進紙箱的畫。

      尤西目光柔和,只是還有些不舍,她說:“我打算去做美術(shù)老師了?!?/p>

      沈修摸出手機,似乎發(fā)了一條微博,然后他摸著下巴,笑容狡黠道:“現(xiàn)在不用了?!?/p>

      尤西疑惑不解,探過頭去看,看見沈修發(fā)了一條微博:感謝季明先生鼎力支持,承辦我女朋友的畫展。

      配圖是上次的簽約協(xié)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偷偷拍下來的。

      不到一分鐘,季明氣急敗壞地給尤西打來電話:“我們的協(xié)議早就作廢了,你趕緊讓沈修刪除微博,道歉澄清!”

      沈修從尤西手中接過電話,笑著說:“你只是單方面的口頭作廢,有任何的書面說明嗎?沒有吧,季先生,這招我還是跟你學的,如果你不按照原定計劃承辦畫展,我就給媒體爆料,是你季明在背后讓營銷號‘黑我,標題就叫‘季明橫刀奪愛不成,狗急跳墻潑臟水你覺得怎么樣?”

      沈修這反手一招,會讓季明名譽掃地,更重要的是還會影響季氏集團的形象。季明生生忍下這口氣,冷冷地回道:“你最好能信守承諾?!?/p>

      尤西十分驚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捏了捏沈修的臉,說:“我以為你是個小可憐,沒想到你是個霸道的家伙?!?/p>

      沈修眸色很深,望著尤西的眼睛勾唇笑了,他傾身向前呼吸灑在她的脖頸間,笑著說:“西姐,你不給我一個獎勵嗎?”

      尤西盯著他的眼睛,將溫柔與羞澀都映進他的心里,兩個人臉頰的溫度不斷上升。

      尤西忽然笑著抱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屋外陽光明媚,一切正好。

      猜你喜歡
      季明愛豆畫展
      愛豆藝術(shù)小達人
      基于卷積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的離線筆跡鑒別系統(tǒng)
      虛擬偶像爆紅全球:我的愛豆不是人
      卡通畫展
      寶寶
      『六一』畫展
      賢妻
      愛豆的簽名,就問你看得懂嗎
      愿同你來日方長
      小小畫展
      洛宁县| 江北区| 宁明县| 新化县| 文登市| 永清县| 定南县| 潞城市| 新晃| 海原县| 怀宁县| 天祝| 都匀市| 安多县| 翼城县| 四子王旗| 翁牛特旗| 高平市| 那坡县| 昭觉县| 绵阳市| 铅山县| 遵化市| 称多县| 扶风县| 焉耆| 白银市| 葵青区| 广河县| 靖边县| 临武县| 泗水县| 汝南县| 钟山县| 泰来县| 汉沽区| 闵行区| 沾益县| 海丰县| 梁平县| 天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