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旺
今天,我冒著零下三十多度冰寒
與你相遇。沒有想到的
讓北疆的大雪,淹埋了你的全部
但,我知道
你的呵護和主宰的牛,羊,馬
以及花草,蟲鳴
一生二,二生三
三生萬物
烏蘭布統(tǒng)。詩的名字
巍峨的傲姿,凸顯了
詩性的獨立意識。而遼闊的
風骨,張揚了詩思
放飛的空間
這時候,我走進烏蘭布統(tǒng)
雪野上,我看見一只鳥
落在,干裂的枝頭上
一滴綠。傾刻
使我想起英國著名詩人
雪萊詩中的絕句
“冬天來了
春天還會遠嗎?”
今天,所有的萬家與燈火
在佛的擦拭下,朝四季
打開。光。微微的
從蓮花的根部繁殖,蔓延
在路上,尋覓塵埃落定
的因果
還原,人間正道
佛,無私地把光饋贈給
這座古老而年輕的城市。托起
萬家的吉祥,籠罩燈火的
福祉。一朵來自圓頂?shù)纳徎?/p>
與禪意漫漶的花瓣上
帶著一路花開的風。虔誠地
祈禱光景的前生與后世
起風了。它兇
它猛。有時還生硬
過光景。也得
翻山越嶺,也得
到風口上,向左
向右。向上,向下
我會用一生去挽留
風速,風向
絕不會,躲在
它的背后。說
風涼話
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學習
它的風流,風騷
和風尚。別忘了
它的鐵色鋼質的風骨
起風了。不要太快
等一等。我怕靈魂
跟不上來
我寧愿相信,生命
在于生命的本身。其它都會在
塵埃落定的時間
豪無意義地消散
從墳頭的白草上,爬出的
蟬鳴。滋養(yǎng)著
滋潤著寸草與閑花。它們的
生存與張望,還有容音
和笑貌。依舊
跳不出桃花,梨花
三月間
風,來了
背鄉(xiāng)
雨,來了
離井
不管你跟風
還是跟雨
走得再遠
嘴。總吊在
母親的乳頭上
從我懂事起,就一直
跟著一個詞,叫圍繞
從此,無數(shù)次圍繞你的
性別。名字和籍貫
甚至,穿梭你的全部
一生,我用盡吃奶的力氣
和全身的熱量。也走不出
你的雷電,風雨
與河流,山川
時期久了。只有野菊花
和狗尾巴草。知道
我的心事。拉著
我的衣袖和褲角。越過
父親的紋溝,母親
的白發(fā)。聆聽
樹冠上的鳥嗚。在路上
追著佛光跑
從河流上,賜給人間的
太陽渡。詩一樣的名字
在唐詩與宋詞之上。閃爍
它詩性的獨立意識,曼妙
傳奇,神往
而它詩思的飛揚空間。久久
從四季上深入過
鬼門的死期,人門的希冀
和神門的福祈
這一條河流的斷裂與碎片
被風吹定之后。河堤上的
槐花和榆錢,從三月里
伸出來。一瓣靠著一瓣
放大,一只蜻蜓追趕著
另一只蜻蜓。有獨唱
有合唱。在浪花上
守真,尋美,向善
它和太陽一樣升起。像
出嫁的新娘。沐浴著
河床里的蘆葦與水草。別忘了
還有柳葉上的鳥鳴,和
桃梨間的蝶蜂。一起
堅守流量,放飛濤聲
這時候,只有渡口
和蒲公英每天都是新的
在漂流的水系上,從誕生
到死亡。中間只隔一條河流
有時冰冷,有時溫暖
夜色里,是誰獨自
偷偷解開打結的纜繩
扛起單薄的肉體
構架一座日月分享的流量
遠眺無夢的木居,窗欞
在河風上呼喚,過舊的
快要拔根的古櫓。不動聲色地
消失在奔涌的河面上
船燈與黎明,混跡
在一起。樹立河流的風景
與水草,蘆葦浮升
而命運的光翼。微微的
硬硬的,無聲地深入過
夢想。有一座避風的水墻
在古銅色的脊梁上,刻著
母親的手跡和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