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華龍
10年前,我從繁忙的工作崗位上退下來,一時很不適應(yīng)。雖然每天也出去走走,看看公園的花,欣賞天空的云,和同齡人說說笑笑,但我總覺得心里空空的,回家后要么在屋里發(fā)呆,要么走來走去,每間房從窗戶到門有幾步,都算得清清楚楚,要么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整天不知如何打發(fā),失落、寂寞的感覺不時襲來。
正當(dāng)我感到郁郁寡歡時,一位在社科院工作的朋友給我送來一本書,這本書是他自己編印的,書中收錄了他幾年間寫的上百首古體詩。他對我說:“我編這本書,費腦子不說,光時間就花費了大半年,但看到書出版了,心里覺得很有成就感?!蔽艺f我不太懂古體詩。老友安慰我:“不一定要寫古體詩,你把發(fā)表過的文章收集出版也是一樣的?!笨吹嚼嫌颜\懇的眼神,我動心了。俗話說:看花容易繡花難。編選報刊上的舊作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還是很費功夫的。
我把多年剪貼的舊作歸集起來,這一步進行得還算順利,因為我平時對自己在報刊上發(fā)表的作品看得比較重,會將發(fā)表的作品剪貼起來。這次我翻箱倒柜、東翻西覓了幾天,查看省內(nèi)外報刊10多種,還真搜集到舊作100多篇,篇幅長的短的都有。我心里挺高興,總算旗開得勝。在此基礎(chǔ)上,我按照書的要求,把收集到的舊作分門別類,編成書的目錄,這樣,書的雛形就形成了。在編目的過程中,我又發(fā)現(xiàn)一些遺漏,所以,接著就要補漏,這一步雖然工作量不大,但難度大,一要回憶遺漏的時間、內(nèi)容,二要想辦法找到這些遺漏的文章。比如,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報道,記得發(fā)表在1979年的《江西日報》上,但具體日期記不清了。我只好到省圖書館查找,最終,我在當(dāng)年12月12日的《江西日報》上找到了這篇不到千字的短消息。文章雖短,但我卻滿懷欣喜。我請圖書館工作人員幫我復(fù)印,然后把它帶回了家。我給這本自己編集的書取名《辛耕》,很快,這本書就印刷出版了。
現(xiàn)在,空閑時,我會不時把這本書拿出來翻看,覺得自己晚年生活很充實,仿佛又回到年富力強的激情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