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旺錦 李芳華 王奕鑫
要說曲折的人生經(jīng)歷,我的朋友小寶的經(jīng)歷可能算是最曲折的。在這里并不是過多的吹噓劇情,而是她的經(jīng)歷在現(xiàn)代的社會很難見到,甚至于很多人很難想到,只把她的經(jīng)歷當做一般的傳奇故事,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都認為她是一個活著的平凡的奇人。
生于一個中產(chǎn)階級的她,生活原本還是很不錯的,小學之前,她還學習了繪畫和音樂,本是衣食無憂的她,卻似乎命中注定了的不平凡,怎么樣都躲不過去。小學時候父親的離開讓她難以接受,生活了這么多年的親人突然去世,恐怕是所有人都難以接受的。如同其他人一樣,小寶痛苦、難受、沒有食欲、夜不能寐,一段時間之后竟至于體型消瘦、營養(yǎng)不良。
這個小小的家庭遭受了如此劫難,唯一的女兒又營養(yǎng)不良,對于母親而言也是很大的生活負擔。每天女兒的身體成為了她母親最關(guān)心的事情,小寶身體不好,經(jīng)常生病,三五天就病一次,讓這個殘缺的家庭雪上加霜。她的母親對她不離不棄,不管自己生活多么苦難,都要保證女兒的生活。而小寶也很爭氣,一直讀書努力。
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就不是一個苦難的故事,只是一個艱難生活中努力掙扎母女的奮斗往事,可以拿來勵志,但絕不是曲折,不是驚奇。
生命中而第二大劫難,就是母親的去世,當時小寶僅僅初一,就失去了母親。母親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情感寄托,也是她唯一的生活資金來源。
大雨天,電閃雷鳴,母親回家路上經(jīng)過河畔的公路,也不知怎的,就打滑掉進了河中,不會水的母親在水中拼命掙扎,為了自己,也為了女兒。可是岸邊沒有人,她的母親在怎么呼救,也沒有人能知道,就這樣沉入了水中,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自己最親愛的女兒小寶。
父母雙亡,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的小寶獨自一個人呆在家里,沒人知道她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內(nèi)心波動,沒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度過自己的生活。等她再次來到了班上,已經(jīng)消瘦到不成人樣,好些同學差點沒有認出她來。
僅僅是初一的她,拿著家里僅有的幾萬元存款度日,早早地就學會了管理自己的財務狀況。但是她也再沒有心思去學習了。她的苦難讓她學會了用抽煙去冷靜,學會了用喝酒去澆愁,她把自己的頭發(fā)剪成短發(fā),開始穿男生的衣服,想讓自己堅強起來,讓自己像一個男孩子一樣堅強。哪怕只是外表堅強,也好。
不再努力學習的她,沒有考上高中已經(jīng)是必然。讀完初中的她,毅然決然的走向了社會,來到了這個充滿誘惑和機遇還有危險的世界。她認識了好幾個朋友,年齡都已經(jīng)二十好幾,自稱是“道上的”,一個個穿著打扮流里流氣,但是她卻享受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每天和這些朋友喝酒、抽煙、打牌、打麻將、去網(wǎng)吧。畢業(yè)半年,手中僅有的存款就揮霍一空。
這個時候必須去面對生計問題的她也很果斷,立馬就去一個朋友工作的店里去做服務員的工作了,她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不怕苦不怕累,工作認真辛苦,從不開小差。生活問題基本解決之后,她跟著一個朋友去紋了身,一條花臂。我曾經(jīng)問她為什么去紋這樣一條花臂,她告訴我,她的那些朋友都有花臂,自己也有的話,不是跟風,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感覺不再孤獨罷了。
這個曲折的故事僅僅這樣,那就不配叫曲折了。她的第三次厄運來了,三年之后工作的飯店倒閉,她失業(yè)了,在她還沒來得及找別的工作時,她就病倒了。這次病的很重,那些朋友也有來看望,留下點水果之類的也就再沒見過了。巨額的醫(yī)藥費把她之前幾年的積蓄揮霍一空,病好了之后,她又成為了一個窮光蛋,什么也沒有了。
她還是選擇了重新開始,來了一家文創(chuàng)書店工作,這家名為“樂山書店”的書店別具一格,不僅僅賣書,還賣咖啡、雞尾酒,平時還有很多講座和活動,店里的店員說話也都很有趣。漸漸地,小寶和大家打成一片,熟悉了起來。書店中的氛圍她很喜歡,早早就結(jié)束學業(yè)并不代表她就不喜歡看書,她愛不釋手的《孤燈夜話》、《溪水是有藝術(shù)的生命》等書都被她讀了好幾遍,放在床頭。
人生中最殘酷的不是失去親人,而是失去親人之后很多年,才知道親人是受害去世而不是意外。當警察找到了那個當年在雨天里開車逆行的人時,才告訴小寶她母親去世的真相。
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小寶的母親騎著自行車回家,在走到河畔附近的時候,碰巧遇到幾個醉酒的青年,他們駕駛著摩托在雨天中左搖右晃,逆行著沖過來,小寶的母親躲閃不及,被他們撞到了,幾個害怕追究責任,一咬牙一狠心,就把她母親推到了河中。這是赤裸裸的傷害,這簡直是一場謀殺!
事后了解到這點的警察,考慮到小寶年紀尚小,怕她心理承擔不了,就隱瞞了下來。但是這些年來警察一直在調(diào)查此案,當晚河畔監(jiān)控因為沒有光線而且大雨而什么都沒看清,但是多年的堅持調(diào)查還是讓警察找到了兇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見到兇手之后的小寶,愣在了原地,其中一人居然是之前一起抽煙喝酒玩的社會朋友,得知朋友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她久久不能言語,幾次抬頭,用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睛瞪著他,卻終究沒有力氣再去說什么了。她選擇了沉默,一言不語。
犯事的人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小寶卻沒有任何的快樂與解脫,殘酷的真相壓垮了她的身體,讓她再次進入醫(yī)院,書店中的朋友和老板幫她墊付了醫(yī)藥費,才讓她渡過難關(guān)。
現(xiàn)在小寶還在那家書店工作著,曲折的生活給她心里邊留下了傷疤,但是卻沒有打倒她,她知道再多的苦難也只不過是老天的折磨,而她相信風雨過后才會有彩虹,盡管她現(xiàn)在只見到了風雨,但是她堅信終有一天,可以見到彩虹。
作者簡介:
呂旺錦,男,山西農(nóng)業(yè)大學信息學院國際經(jīng)濟與貿(mào)易專業(yè);李芳華,《似水年華》雜志社編輯,曾出版圖書《溪水是有藝術(shù)的生命》,并舉辦3場新書發(fā)布會,新聞作品曾經(jīng)在中國文化網(wǎng)、太原晚報、西寧電視臺、山西傳媒網(wǎng)、山西視窗網(wǎng)等刊登。王奕鑫,未央?yún)^(qū)作家協(xié)會理事,現(xiàn)擔任雜志《似水年華》主編,《知音》雜志金牌作者,《作品》雜志評論家。出版圖書《活出自己》《我們,就這樣走》《孤燈夜話》《溪水是有藝術(shù)的生命》《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等11部,作品被《讀者》《知音》《星星詩刊》《作品》《北方文學》《鴨綠江》《牡丹》等三百多家雜志、選本錄用。個人事跡曾被人民網(wǎng)、黃河新聞網(wǎng)、三秦都市報、西安電視臺等采訪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