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y Ross
本文原載于《ROCK & ICE》2019年11月刊,未經(jīng)授權(quán),不得轉(zhuǎn)載。
Karl Egloff速攀下撤過程中。
2019年6月20日,瑞士/厄瓜多爾籍登山家、現(xiàn)年38歲的跑者Karl Egloff在德納利峰創(chuàng)下全新的速攀紀錄。僅耗費11小時44分鐘,他便從West Buttress路線登頂并折返至起點,比西班牙越野跑者Kilian Jornet在2014年創(chuàng)造的紀錄快1分鐘。Karl的這次攀登從大本營出發(fā),穿著裝配簡易冰爪的跑鞋抵達海拔4328米的三號營地,隨后換上一雙輕便登山靴,借手杖之力以幾乎全程慢跑的形式登頂。
Kilian Jornet和Karl Egloff在全球范圍內(nèi)多座高峰的速攀紀錄競爭中相持不下。過去10年,Kilian相繼打破登山者在勃朗峰、乞力馬扎羅山、阿空加瓜峰、馬特洪峰和德納利峰創(chuàng)下的速攀紀錄。直到Karl Egloff出現(xiàn),他不僅刷新了前者在德納利峰留下的速攀紀錄,同時還收割了阿空加瓜峰和乞力馬扎羅山的速攀紀錄。此外,俄羅斯境內(nèi)的厄爾布魯土山的速攀紀錄同樣由他把持。
歷史上,德納利峰一直是傳統(tǒng)與阿式登山者的拉鋸戰(zhàn)場。1990年,俄羅斯登山家Anatoli Boukreev以10小時50分的成績創(chuàng)造德納利峰的首個速攀紀錄。1996年,他作為領(lǐng)隊之一經(jīng)歷了那場著名的珠峰山難。2003年,來自美國華盛頓州的Chad Kellogg用時23小時55分,創(chuàng)造了從大本營到德納利峰的首個登頂折返紀錄——而Karl Egloff和Kilian Jornet完成同樣路線所花的時間,只比AnatoliBoukreev單程登頂多花了不到1小時。
毫無疑問,天空跑者是目前在山地活動中速度最快的群體,他們是耐力跑者和登山者的完美結(jié)合。他們正將傳統(tǒng)登山者創(chuàng)下的紀錄逐個擊破,我不禁想問:在不遠的將來,跑者們能否攻克一些像艾格峰那樣技術(shù)難度更高的山峰?或是登山者們能否成為成更優(yōu)秀的跑者,并捍衛(wèi)他們的攀登紀錄?
Karl Egloff參加Zegam天空跑比賽。
越野跑界已知路線最快時間概念(Fastest KnownTime,簡稱FKT)和登山界的速攀紀錄概念類似。過去幾年,超級馬拉松(下文簡稱“超馬”)跑者們都熱衷于創(chuàng)造此類紀錄,而現(xiàn)在山地跑者同樣沉迷于此。他們期待借此獲得聲望,或者單純想要在一次荒野探險活動中體驗更加豐富的地形。
這種潮流萌芽于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阿爾卑斯地區(qū),通過像Patrick Berhault和Jean-Marc Boivin這樣的先驅(qū)式人物才得以發(fā)展——他們追求將純粹的耐力和攀登自由結(jié)合的全新山地探險形式。參與到這全新山地探險形式中的新生代運動員包括:阿式登山滑雪運動員——指那些通過冰川越野跑或高山滑雪完成高海拔攀登路線間連接的運動員,天空跑運動員,以及更多能夠?qū)⒛土Α⒓夹g(shù)和山地知識綜合運用的運動員。
雖然上一代登山者普遍認為,長距離傳統(tǒng)登山和曠日持久的攀登探險能為他們提供足夠的耐力訓練,但這樣的策略如今已不再適用。如果Ueli Steck的觀點是正確的,那么輕裝快速的風格,將引領(lǐng)未來阿式攀登的方向。那些想要變快的登山者必然需要向Kilian Jornet取經(jīng),他在2017年速攀珠峰就是很好的案例。
在登山圈之外,Kilian Jornet另一個廣為人知的身份是天空跑者。天空跑是指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技術(shù)型小徑上進行的跑步活動,其中可能包含一些陡峭的攀爬路段。從20世紀90年代到21世紀初,大多數(shù)天空跑先驅(qū)都是精英山地跑者,而逐漸掌握攀登能力和技巧的新一代運動員,同樣有資格成為新一代的山地運動員。KilianJornet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曾從北壁登頂艾格峰和馬特洪峰,是從垂直落差高達1100米的巨魔墻成功滑雪下降的第一人、曾贏得世界上最負盛名的環(huán)勃朗峰超級越野賽(UTMB)冠軍,也曾多次領(lǐng)攀5.12難度攀巖路線,單人無保護完成5.10b巖壁、W16攀冰和M8混合難度的路線。在Kilian Jornet身上,山地跑與登山的界限是如此模糊,單純將他視作一名跑者是不準確的。
為備戰(zhàn)珠峰攀登,Kilian Jornet的訓練量驚人——包括單次30小時越野跑或越野滑雪(在1800~2800米海拔范圍內(nèi))訓練,距離為100英里或者更長。每周進行25~35小時高強度訓練,一周七天無休,每年訓練超過1200小時。
Steve House是一位美國登山家,他曾在2005年和搭檔Vince Anderson在南迦帕爾巴特峰魯泊爾巖壁開辟了一條長度為4100米的全新攀登路線(譯者注:憑借此次攀登,兩人贏得了當年的金冰鎬獎)。他說:“Kilian Jornet的訓練量在高海拔攀登者中相當罕見,后者的訓練自主性較強,與備戰(zhàn)紐約馬拉松的嚴肅跑者完全不同?!?/p>
Kilian Jornet第一次速攀珠峰的起點是位于東北山脊的前進營地,他沿著1924年喬治·馬洛里與搭檔歐文嘗試珠峰首登的路線進行攀登,兩人正是在那次攀登中去世,這條線路因此而聲名大噪。
在無后援、無氧氣和無保護的條件下,Kilian Jornet獨自一人用時17小時登頂珠峰,這一成績只比目前的珠峰速攀紀錄慢18分鐘。目前的珠峰速攀紀錄屬于Christian Stangl,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奧地利登山家在2006年用時16小時42分成功登頂,那次攀登同樣是在無支援的條件下完成的。而這是Kilian五天內(nèi)第二次成功登頂珠峰,這本身就是一項紀錄。
雖然未能打破Christian Stangl從前進營地出發(fā)的珠峰速攀紀錄,但他早前的那次攀登卻足以載入史冊。那次他從珠峰大本營(比前進營地的海拔低約1300米)出發(fā),耗時26小時登頂。他的新聞發(fā)言人在一份發(fā)表在trailrunnermag.com的攀登報告中表示:Kilian Jornet沒有打破任何紀錄,因為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這條線路存在速攀紀錄。任何時候這都與破紀錄無關(guān),因為沒有紀錄需要他打破。
如你所料,Karl Egloff計劃在2022年攀登珠峰,并以此作為自己的七大洲最高峰紀錄挑戰(zhàn)項目的收官之戰(zhàn)。
當Kilian攀登珠峰的成就在媒體中聲名大噪之時,意大利登山傳奇Marino Giacometti發(fā)表了一條有趣的評論。他是上世紀90年代高海拔天空跑運動的先驅(qū),在羅莎峰和勃朗峰組織山地跑比賽,這種類型的比賽當時在北美極為少見。他告訴《跑者世界》雜志:“無保護和無氧,這是耐力與生存領(lǐng)域的偉大成就。而從越野跑的角度看,這同樣是一次卓越的表現(xiàn)。重要的是,人們開始從越野跑角度探討珠峰的可能性?!?p>
越野跑運動員Kilian同時也是攀登高手,多次領(lǐng)攀5.12難度路線,單人無保護完成5.10b巖壁、WI6攀冰和M8混合難度的路線。
速度,永遠根植于登山運動的基因中。盡管喜馬拉雅登山的黃金時代一直著重解決8000米山峰的難度,但登山界的成就史很大程度上是速度與難度的歷史,即如何更快地登頂,這通常意味著使用更好的攀登形式。奧地利阿式登山家Paul Preuss便是很好的證明,他在1911年只身沿西壁登頂Totenkirchl——這是一面約183米高的石灰?guī)r壁,這在當時被認為是阿爾卑斯山脈難度最高的攀登路線。他全程僅花費兩個半小時,大幅刷新之前7小時的紀錄,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1950年,兩位奧地利登山家Erich Wascak和Leo Forstenlechner歷時18小時從艾格峰北壁登頂。他們在登頂途中超過了一支來自瑞士的登山小隊,那支隊伍已經(jīng)在巖帳里度過了三個夜晚。1969年,萊茵霍爾德·梅斯納爾(Reinhold Messner)和PeterHabeler僅耗時10小時完成艾格峰北壁攀登。眾所周知,梅斯納爾將自己的很多快速攀登成就歸功于那個時代嚴格的登山運動理念。1981年,另一位瑞士登山家UeliBuhler僅用了8個半小時便完攀艾格峰北壁。隨后的1982年,F(xiàn)rancek Knez獨自一人歷時6小時完成了這條路線,一年之后Thomas Bubendorfer將這一紀錄提高至4小時50分。1992年,一位捷克攀登者用了8個半小時完成這條線路的冬攀。后來,Ueli Steck耗時3小時54分再度刷新紀錄,兩年后他又將自己保持的紀錄提高至2小時47分33秒。2015年,他花了2小時22分登頂,比原紀錄保持者Dani Arnold快了6分鐘。阿爾卑斯山脈的每一座主要山峰,都是速攀的試練場。
最早模糊天空跑與登山界限的先驅(qū)是奧地利阿式登山家Christian Stangl,他目前依然掌控著珠峰速攀紀錄。因為20世紀初期在七大洲最高峰留下了速度紀錄,奧地利人獲得了“天空跑者”的綽號,他是現(xiàn)代混合型山地跑者的原型。作為曾經(jīng)的攀登者,如今53歲的他成為了一名職業(yè)登山向?qū)А?007年,他登頂坐落在南極洲內(nèi)海拔4892米的文森峰,這標志著他的七大洲最高峰速攀計劃圓滿落幕。該計劃全部以天空跑形式進行:記錄時間、輕裝上陣(大多穿著跑鞋完成),無任何后援。
Christian將自己成功的原因歸結(jié)于25年的山地經(jīng)驗——他14歲開始登山,堅持嚴格的訓練計劃,其中包括:24小時連續(xù)徒步、騎車、拖輪胎爬坡和長距離穿越。他曾從奧地利出發(fā),利用滑雪和登山裝備穿越高加索山脈抵達俄羅斯后返回奧地利。在他創(chuàng)造珠峰紀錄的半年之前,他耗時34天從北向南徒步獨自穿越阿塔卡馬沙漠。
過去10年中,美國山地跑者追尋著歐洲同行的腳步,統(tǒng)治了美國境內(nèi)技術(shù)難度較低山峰的速攀紀錄,其中包括惠特尼山、雷尼爾山、科羅拉多十四峰,以及類似技術(shù)難度的所有山峰。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技術(shù)難度中等的山峰的速攀紀錄也在逐漸“淪陷”。比如,擁有跑者和攀登者雙重身份的Nick Elson在2016年創(chuàng)造了全新的大提頓山穿越紀錄。這條路線總長度14英里,穿越大提頓山周邊的10座山峰,累計爬升超過3650米,其中攀登難度最高的路段可以達到5.8,而他僅耗時6小時30分完成穿越。之前這條路線的紀錄保持者,是終生致力于高海拔登山和攀巖的Alex Lowe和Rolando Garibotti。2017年,前大學長跑隊隊長Meredith Edwards,與JakeUrban和Jason Schlarb一起,創(chuàng)造了大提頓山穿越折返的新紀錄。
Conrad Anker是美國最偉大的登山家之一,他認為非技術(shù)型山峰和技術(shù)型山峰的速攀毫無關(guān)聯(lián)。他表示:“這些跑者在傳統(tǒng)路線上創(chuàng)造速攀紀錄,這與TommyCaldwell和Alex Honnold在5小時內(nèi)沿搭便車路線登酋長巖是兩碼事。這些跑者是強悍的有氧機器,因此低風險路線對他們來說非常理想。但他們不具備技術(shù),這種技術(shù)源自多年的攀登經(jīng)歷。他們做得很棒,但那是另一層面的東西?!?/p>
很明顯,這些跑者無法完成酋長巖的攀登,但KilianJornet所選擇的路線難度同樣不小,大多數(shù)攀登者在攀登這些路線的過程中都需要使用保護繩。2012年,他獨自沿冰雪覆蓋的無名嶺(譯者注:即Innominata Ridge,從意大利一側(cè)出發(fā)攀登勃朗峰的路線之一)線路登頂勃朗峰,這條路線中包含60度冰雪混合路段,偶爾也會出現(xiàn)難度5.7的攀巖路段。他從意大利小鎮(zhèn)庫馬約爾出發(fā),登頂勃朗峰后下撤至法國小鎮(zhèn)霞慕尼,全程歷時8小時42分。反觀大多數(shù)傳統(tǒng)登山者,他們需要花費兩天才能完成這條路線,同時需要在相當多的路段中做好保護。
Karl Egloff是國際登山向?qū)f(xié)會的向?qū)?,他在阿空加瓜峰艱險異常的南壁攀登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他說:“成為出色登山者是一回事,而成為出色的跑者則是另一回事。雖然兩者都富有挑戰(zhàn)性,但更大的挑戰(zhàn)來源于高海拔和低溫——這是無法避免的,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都是如此。我很慶幸自己是登山者,正在努力提高跑步能力,而不是反過來。我只是希望跑者們能了解高海拔山峰的潛在風險并多加小心?!?/p>
攜帶極簡裝備上山,會將這種風險進一步放大,即使是Kilian Jornet也難以幸免。登頂勃朗峰后的那年,他和Emelie Forsberg在沿著一條1200米的冰巖混合路線攀登南針鋒(勃朗峰的衛(wèi)峰之一)時被困于FrandoSpur,最終被法國高山救援隊營救。當時他們只穿著裝配簡易冰爪的跑鞋,為避開陡峭的冰壁而偏離計劃路線,不期而遇的雪暴導致氣溫驟降,他們攜帶的裝備不足以應(yīng)付當前的惡劣環(huán)境,最終只能呼叫救援。
Kilian Jornet在雪坡速攀。
這次事故也招致了一連串的批評。在霞慕尼從事高山援助的高山向?qū)ean-Louis Verdier告訴ledauphine.com:“上山訓練必須攜帶足夠的裝備,才能抵御極端的氣候條件。盡管我們明確要求攜帶合適的裝備方能進山,但穿跑鞋上山的人數(shù)卻還在持續(xù)增長,對此我很生氣?!?/p>
Kilian對此也表示贊同,他在博客中寫道:“這次經(jīng)歷提醒我們登山是困難的,即便已經(jīng)小心行事,但危險依然在那里,我們必須謙遜地面對山峰。這是我們的錯,最大的問題在于我們選擇了更輕量化的裝備。”
Kilian告訴《巖與冰》雜志:“從另一個角度看,某些環(huán)境下輕量快速是更安全的選擇——減少高海拔滯留時間,快速穿越冰塔,在天氣惡化時靈活下撤。”他還表示:“為了將風險降到最低,很重要的一點是了解這項運動要求本身(技術(shù)能力要求、風險、身體能力要求以及可能發(fā)生的潛在問題)以及我們自身(能力、知識、經(jīng)驗、裝備以及如何運用),然后進行評估?!?/p>
Chad Kellogg是最早將跑步思維應(yīng)用于登山的人之一。2014年,他登頂巴塔哥尼亞菲茨羅伊山后,在繩降過程中遭遇巖崩不幸去世。此前他曾三次嘗試跑上珠峰,他在1988年成為首位5小時內(nèi)完成華盛頓州雷尼爾山登頂折返的運動員。但就像其他很多山地紀錄一樣,這項紀錄目前屬于一位跑者——Uli Steidl,這位西雅圖大學田徑部的跑步助理教練用時4小時24分完成了這條路線。
雖然雷尼爾山并非技術(shù)型山峰,但可以斷言:未來在技術(shù)難度中等山峰的速度紀錄爭奪中,山地跑者比登山者更具優(yōu)勢。因為跑者只需要少許技術(shù)經(jīng)驗,便有機會挑戰(zhàn)那些技術(shù)難度更高的路線的速度紀錄。反觀登山者,他們需要極大幅度地提高自己的有氧能力。這個觀點來自《Training for the Uphill Athlete》一書,由ScottJohnston、Kilian Jornet和Steve House合著的書籍,他們花了幾年時間才得出上述結(jié)論。
不過,Kilian還表示:“成為熟練的山地跑者或者強悍的攀登者的難度可能差不多。對跑者而言,5.7的攀登難度并不算高,他們只需要專注些即可。而對攀巖者而言,慢速完成一場100英里越野跑比賽或10公里跑到35分鐘的問題同樣不大。與此同時,比這更高水平的運動表現(xiàn)則通常依賴于經(jīng)年累月的訓練。而在高海拔環(huán)境下想要達到高水平的難度極大,因為在巖石和冰壁上,這要求豐富的經(jīng)驗和不同的技能,包括如何尋找路線、如何做好攀登保護,以及如何作出正確的選擇。”
瑞士阿式登山家Ueli Steck真正意識到了跑步的好處,他將自己40%的訓練時間用于提高有氧能力。2016年,他以3小時4分完成紐約馬拉松。作為這一代中速度最快的阿式登山家,Ueli始終引領(lǐng)著阿式登山界的潮流,直到2017年在攀登海拔7861米的努子峰時不幸遇難。40歲的他長期以來一直專注訓練,最重要的是他將耐力越野跑的理念應(yīng)用于阿式登山之中,這讓他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便打破了艾格峰的速攀紀錄。
2017年春天,Ueli的朋友Dan Patitucci看著他小跑登頂海拔6145米的羅布切峰,這是珠峰地區(qū)最具技術(shù)難度和高要求的初級山峰之一。很多登山隊需要3天2夜方能登頂,而Ueli僅僅花了1小時49分。關(guān)于這次登頂,Dan說:“他跑著登頂羅布切峰,就像爬一座小山那樣輕松?!弊畛跛蠈嵈┝说巧窖?,隨后換成裝備簡易冰爪的跑鞋,最后甚至卸下了冰爪。
Kilian模糊了越野跑和攀登的邊界。
Jon Griffth是Ueli Steck的老朋友和攀登搭檔,他說:“眾所周知,Ueli將艾格峰西壁攀登當作冬季山地越野跑,那是一面垂直高度超過1800米的垂直巖壁,還附帶有季節(jié)性冰面以及大量暴露地段。長距離山地越野跑為Ueli打下了強悍的耐力基礎(chǔ),這讓他能夠在巖壁上持續(xù)若干小時高速運轉(zhuǎn)并完成攀登。我認為人們理應(yīng)知道:速攀的要義并不在于速度的快慢,而在于保持穩(wěn)定配速直到結(jié)束的能力?!?/p>